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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振男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两只眼时刻关注着我的情绪,“然后……然后就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信息。”
我像是审问犯人似的,语气僵硬的质问他,“你都听到了什么?”
段振男紧抿着唇,并没有回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就不好奇你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吗?”
我满腔怒火无处释放,此时的我就像是一只被无线膨胀起来的气球,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爆炸,而段振男的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根尖锐的绣花针,指着扎在了上面。
彻底将我引爆,我站起身伫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语气里充满了弹药味,说,“段振男,如果你打算利用别人来维系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就是我,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改变,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的我父亲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路建民。”
其实说不好奇是假的,只是我心里明白,就算他不说我大概也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位当初差点别我咬掉一块肉的贺老头,也就是贺锋他老子,贺盛天。
想起那天贺锋当着很多人的面一口一个大哥的自居,突然觉得很可笑。
那样的一家子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这是我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尽管他们很有钱又有权。
段振男愣愣的抬眼瞅着我,好半天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一动也不动,就像区政、府门前的那塑雕像似的。
一开始我还能强硬的直视他的双眼,渐渐的我开始变得心虚、有没有底气,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在感情与仇恨之间,我放不下又无法割舍,在矛盾中,我像一只失去风帆的小舟,顺着浪花漫无目的的飘荡,深怕一个大浪打下来,终将粉身碎骨。
愤怒过后,我开始不争气的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天昏地暗。
原来我没觉得自己有多脆弱有多可怜,虽然没有妈妈,可我有路建民还有田靖。
亲情和友情,我一样不落。
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我什么都没有了。
田靖他是别人的了,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大妈,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全身心的只顾我一个人。
这要是放在以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早就放下一切恨不得天天陪着我安慰我。
可是这都多久了,他连个电话、信息都没有。
还有路建民,原来他一直都只是路拾锦的爸爸,而并不是我的。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的事实真相。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路拾锦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强盗,抢走了我的家还有我的爸爸。
可实际上,我才是那个最可恶的强盗,从一开始就是,这一抢夺就是二十几年。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全世界都欠我的,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我。
可是现在,我发现我才是那个欠别人最多,最对不起别人的人。
想到路拾锦到现在还在看守所里,我就更加痛恨我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乎这个事实,我害怕,无助,又彷徨。
原来有田靖,我可以无忧无虑,没心没肺,随心所欲。
也因此造就了现在无能的我,在遇到问题时,第一时间不去想解决的办法,只知道拿哭来慰藉自己,我以为我成长了,可实际上我一点也没有。
没有了田靖,我就像失去尾巴的燕子,没有任何方向感,找不到人生的重点,像一缕浮萍随波逐流。
以为依靠眼前的男人,就能拥有全世界,事实证明我再次想错了。
他能想到用这种方式来维系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就说明了一点,在他的潜意识里,我们是不般配的。
说白了就是我根本配不上他,因为我没有强大的背景,没有雄厚的资本,所以没有资格陪在他身边。
如果连他都这么认为,这感情也就变了。
我想了很多,越想越想哭,越哭越难过,哭到最后,觉得全世界都是错的,包括眼前的段振男。
我气他,气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已经够狼狈了,可他还嫌不够,还要火上浇油,伤口上撒盐。
我开始抗拒他的怀抱,极力挣脱开他圈着我的双臂,“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他圈着我的手臂力气特别大,大到我根本挣脱不开他,我想我是气急攻心,挣脱不掉他,我扒着他的胳膊狠狠的朝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就是一口。
我心里有多恨,吓得力气就有多大,瞬间唇齿间多了一股铁的味道,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我吓得赶紧松口,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羊羔不知所措的往角落里躲,只是这个角落是段振男温暖的怀抱。
他始终没有一丝懈怠,一直紧紧的圈着我,见我松了口,他又将我往他腿上带了带,于是他就像抱个孩子似的将我抱在怀里,不停的跟我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一直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劲的心跳声,才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一个人。
可能是哭累了,渐渐的我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不安稳,梦一个接一个,乱七八糟的。
我梦到了田靖,梦见他为了哄我开心,特意跑到山里偷杨梅给我吃,还梦见他为了赶走那些围着我转的男孩子们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样子。
我还梦到了路拾锦,梦见他在外面惹事,回到家被路建民拿皮带抽的样子,还有张青兰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跟路建民吵闹不休的样子,私底下趁路建民不在家拿针扎我时的刻薄相。
可笑的是我还梦到了地震,大地、房子、所有东西不安分的颤抖起来,恐惧中我想到了段振男,我拼了命的想要找到他,可不论我怎么睁眼就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感觉自己就像个瞎子似的,伸手不见五指,在颤抖的黑暗中,我恐惧到了极点,拼了命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突然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我在,我在,我就在你身边。”
我虽然看不见,可手上温热的触感是明显的,我死死的攥着他的手抱在怀里,恐惧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反正等到我再次醒过来之后,我发现我身处在一处陌生的环境里。
房间很大,窗户也很大,就连我现在睡着的床也是相当地大,阳光透过整面墙那么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用手挡住强光,微微睁开眼,就看到陈潇潇一脸担忧的笑容,“玖玖,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我勉强朝她笑笑,“你来了。”
陈潇潇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谢天谢地,烧终于退了。”
我拿开她的手,有些疑惑的问她,“我发烧了?”
陈潇潇朝我点点头,“那你讲,高烧四十多度,连烧了两天,还不让送医院。”陈潇潇说着说着眼泪哗啦的开始哭起来,“玖玖,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高烧不退还竟说胡话,什么死不死的,什么地震不地震的,我还以为你脑子烧坏掉了。”
她说着又开始埋怨起田靖,“田靖也是,你都烧成这样了,他还跟段振男那个王八蛋一唱二合,坚持不送你去医院,我就想不通了,难道在他们眼里,命真的没有名声重要吗?”
可能是脑子真的烧坏掉了,我完全理解不了陈潇潇的话,我摆摆手安慰她,“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玖玖,你不知道你这两天……”
可能是久睡不醒我就觉得嘴巴特别的干,就好像嘴巴里被大火烧过似的,一股焦烟味,我捏捏嗓子眼,打断她,“潇潇,我口渴,你帮我倒点水好不好?”
陈潇潇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起身去给我倒了水,搀扶着我坐起来,服侍我喝水。
等我喝完水,她放下水杯又扯着嗓门对着门外喊,“刘嫂,麻烦你把粥再热一下,端上来好吗?”
接着就听到楼下传来一个温柔的女音,“好的,陈小姐,您稍等。”
“刘嫂,玖玖喜欢喝稀一点的粥,记得别太稠。”陈潇潇贴心的嘱咐道。
刘嫂接收到信息后,应了一声,便忙活去了。
面对她们的隔空喊话,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看了眼眼前陌生的环境,我好奇的问她,“我们这是在哪里?”
陈潇潇拿了个厚厚的抱枕帮我垫在身后,“这里是段振男的家,据说是他刚买下来的,连他妈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有点懵,“他妈不知道?”
陈潇潇朝我点点头,“嗯,没人知道,就一个星期前才买的。”她说着笑了出来,“这房子还是我给他找的呢!”
我诧异,“你给他找的?”
陈潇潇点点头,特别自豪的说,“是啊,不错吧!”她说着低下头小声的跟我说,“知道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谁的名字吗?” 你不是我的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