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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振男愣了几秒钟,像是反应过来般,“你是说我爷爷吗?”
帮他身体完全打湿后,我开始给他摸沐浴露,越想越难受,“我以为你会告诉我。”
段振男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好半天都没反应,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我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更加难过了,沮丧的说,“看的出来,你爷爷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挺受人尊敬的……我都看到了,寿春街围满了人,人山人海的,都在为他送行。”
段振男依旧站在那,没有一丝反应,因为他背对着我,我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此时的他安静的犹如一缕空气,要不是手真真切切的触摸到他温热的皮肤,我真以为我是在跟空气说话。
泡沫越来越多,我按部就班的帮他搓着背,在哗哗哗的水流下,渐渐的我发现他的肩膀开始抖动,渐渐变成抽动。
一瞬间,所有的不满和委屈全都化为了心疼,甚至是自责。
失去最亲的亲人是他,最伤心最难过最需要安慰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觉得太过粗糙,我从后面轻轻的环抱住他的腰,故作轻松的开始说起来,“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但我还是知道了,而且我也去寿春街送爷爷了呢,就是……就是送行的人太多,我挤不到前边去,要不然我还能离你们近一些。”
我话音刚落,段振男突然转过身,一把将我扣进了怀里,低咽起来,“爷爷走了,他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没事的,爷爷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还有爸爸妈妈,还有……”我啊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段振男趴在我的肩膀上,紧紧的圈着我的脖子,听到我提及他的父母,情绪有些激愤,“他们不会留下来的,现在爷爷走了,他们不仅不会留下来,肯定还会想方设法的要……”
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后面话的内容是什么。
实际上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妈妈不想让他留在中国,可这样的认知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很遥远的,甚至是不存在的,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爷爷走了,留下来的理由就少了一个,现如今的状况,我已经不确定他还会不会为了我而留下来。
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看来我跟他提分手真是明智之举。
我主动总比他主动开口要容易接受的多。
可能是浴室里的蒸汽太旺,压得空气有些稀薄,渐渐的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头也跟着晕气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反正到最后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被人腾空抱起,然后……然后就没知觉了。
等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守着我的不是段振男,而是白小光。
出乎意料,想想却又合乎情理。
我看着趴在我床边睡着的白小光,心里一阵酸楚。
段振男那么忙,现在又是关键时刻,他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守着我。
我的手被他紧紧的握着,看样子应该是守了很久,为了不吵醒他,我小心翼翼的抽回手。
结果还是把他给吵醒了。
见我醒了,他欣喜的伸手探探我的额头,“嗯,不烫了,应该是退烧了。”他收回手,朝着窗外看了眼,问,“饿了吧,想吃点什么?粥怎么样?”
窗外,天已经大亮,雨已经停了,但是乌云依旧,密密压压的,像口大大铁锅似的扣在头顶上,压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风透过半开的窗吹进来,凉飕飕的,我拉开被子往被窝里钻了钻,“我不饿,你买点自己吃吧!”
白小光耷拉着脸,站了起来,“不行,一定要吃,不然病怎么能好。”他说着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玫红色的锦盒,“这个给你。”
锦盒不大,方方正正的,绒绒的,看上去很精致,应该就是那种装金首饰的盒子。
我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眉头紧皱,警惕的问,“干嘛?”
白小光也不给我解释,直接将手里的盒子塞到我手里,“给你你就拿着,我走了……”
见他扭头就要走,我直接翻坐起来,“白小光,你回来。”
白小光定住脚,耷拉着脸扭头望着我,“干嘛?”
我掀开被子,因为找不到鞋子,我直接光着脚朝他走过去,将毛绒绒的锦盒塞到他手里,“白小光,我是跟段振男分手了,但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你,这个东西,你拿回去。”
白小光看上去越来越沮丧,他盯着手里的锦盒好半天,哀怨的像个怨妇。
大概愣神了能有五秒钟的样子,他再次将锦盒塞到我手里,“路拾玖,我知道我没机会,你用不着这么决绝告诉我。”
面对受伤的白小光,我感到有些无助,“白小光,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要是和我相处久了就会发现,我是个特别差劲的人,你还小……”
“什么叫我还小?明明我俩一样大。”白小光直接打断了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别说了,我实话告诉你好了。”
“这个戒指不是我要给你,是段白皮给你的。”他说着背过身去,“是我自私,本想着趁你睡着了,偷偷把东西拿走……”
我不解的瞅着他,“你什么意思?”
白小光背着身子,留个后脑勺对着我,“我知道我没机会,你心里只有段白皮,这个东西是他给你的,就应该还给你,虽然很不情愿让你知道,但只要你高兴,我愿意把它交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没忍住,噗嗤一下我笑了出来,“白小光,你要不要这么好笑?”
白小光转过身,低眉瞪着我,“笑什么笑,瞧你那副鬼样子,丑死了。”
我愣了下,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和散乱的发,瘪了瘪嘴,“现在知道了吧,我很丑的。”
白小光依旧瞪着我,“少来……东西我还给你,要是弄丢了就跟我没关系了。”
我挑眉,“你什么意思?感情你还想再偷偷拿一次?”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忍不住再次笑弯了腰。
白小光气得直跺脚,“笑屁啊!”
我直起身子,手指着他,“白小光,你要不要这么可爱?没想到段振男还有你这么个幼稚又可爱的表弟。”
在我的笑声下,白小光的腮帮子气的鼓鼓的,瞪着我好半天,实在拿我没办法,只好转身出去买饭去了。
白小光走后,我打开精致的毛绒盒子,就看到里面躺着一枚特别耀眼的钻石戒指,在灯光下显得特别耀眼。
上面闪闪发光的钻石看上去不大不小,呈八角菱形状,被嵌在两片柳叶形状的铂金环上,虽然光线不足,但是依旧掩盖不住它的光彩。
女孩子都喜欢这种金首饰,我也不例外,当我第一眼看到它时,我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来,乘着光亮仔细端详起来,发现铂金环上竟还有小小的英文字母,仔细一看,竟是我和段振男的名字首字母的缩写。
我小心翼翼的将它戴到左手无名指上,发现刚刚好,好看的戒指戴在手上,越看越好看,越看心里越美滋滋的。
早就忘了我跟他提分手的事。
端详了好半天的戒指后,我发现锦盒的下面还有一张精致的小字条。
因为字条很小巧,以至于我一直都没发现。
我小心翼翼的取下小字条,敞开,上面隽秀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内容很简单:迟来的求婚戒指,送给我最心爱的姑娘,玖儿!
几个简单的文字,却惹得我眼睛发酸发胀,心也跟着膨胀起来。
妈蛋蛋的,我都跟他提分手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霸占着我的心不放,这样子的话,他要是真去了法国,那我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眼泪竟真的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随手用手抹了把脸,真好戒指搁到脸上,明显的硬物感让人很不习惯。
我使气的脱下戒指重新塞到锦盒里,心想这东西太珍贵,戴在手上太没安全感,最重要的是感觉自己现在根本配不上佩戴它。
就算要戴,那也要等到段振男彻底稳定下来,等到他彻底属于我的时候。
我刚把戒指放好,突然迎面进来个人,我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戒指已经被人抢走了,来人捏着手里的戒指端详了好半天。
而后皱着眉头质问,“这戒指从哪来的?”
我盯着段母好看又精致的脸,久久反应不过来,可能是没有及时得到我的回应,段母上前一大步,挥手直接甩了我一巴掌,“贱人,就是因为你,我儿子才不愿意和我回法国,没想到这会连戒指都捞到手了。”她说着将戒指塞进了自己的包包里,居高临下的瞪着我说,“路拾玖,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发难的,我是想跟你好好谈谈的。”
“抱歉,看到这枚戒指,是我失态了,我向你道歉。” 你不是我的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