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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苦涩的药味散了差不多了,白墨云就从一堆柔软的被褥坐起了身,小巧的脚莹白一片,触及到地面上的软毯,试探了一下,确定无碍后才缓缓的站起来。
她走至室内的中间,一侧脸就看见梳妆台上的镜子干净剔亮的映着自己的面容。
肤色如霜雪,眼睛却是极为亮的,她伸出手在自己眉心轻轻一按压,眉头尚未皱起,房门就被推开,红雨从外面走了进了来。
红雨尚且因为白墨云的真实身份而震惊,神情有些恍惚,她一走进来看见白墨云衣衫淡薄的站在室,内一双没有穿着鞋袜的脚踩在地毯上。
下意识,她走上前,拿过搭在屏风上的淡紫色暗纹披风就要给白墨云披上,“小姐切莫冻着了,你身体还未好,还是莫要下地走动为妙。”
白墨云闻言转过身来,淡色的唇微微张开,感受到身上忽然一重,暖意在身上蔓延,她笑着道,“并不碍事,我喝了药已经感觉好了许多,你莫要担心。”
近距离看到白墨云的脸,红雨忽然想起对方在竹林舞剑的模样,紧闭着眼睛,眉梢微抬,无意间泄露出几份锐利之意,像是宝剑稍稍从剑鞘里抽出来一点,毕露锋芒。
她心中一惊,回过神想起白墨云是威名天下的白将军,手就匆忙的收了回来,对上白墨云疑惑目光,仿佛望见了清澈的泉水,清清楚楚的倒影了她的身形。
被白墨云这样注视,如同被清水柔柔拂过,心神穆然放松下来,她笑了笑,“小姐回榻上休息吧,等你身体康复了些,再下来走动罢。”
白墨云自知红雨是为自己好,就“嗯”了一声,没有反抗的回到了榻上。
红雨紧随其后,把勾住帷幔的黛尾金鱼的金勾解下来,那帷幔便缓缓的散落下来,把榻上景象给遮住了,朦朦胧胧一片。
做完这些,红雨很快的就准备离开,她走至门前推门出去,转过身,轻轻的合上了门。
白墨听到门被关上的细微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眼底浮现着浅浅的疑惑之意,她低头看着盖在身上的的淡色绣花被褥,盯着那绣方精致的蝴蝶花纹,“我究竟是那里有病呢?为何我的身体如此虚弱,为何我会记得那一套剑法……”
室内寂静,她一字一句的说给自己听,眉头越越紧,白墨云并不迟钝,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每问出一句话,心底的疑惑就更加深一层,这让她不得不去怀疑楚燕。
“这世间上,真的有可以让人一夜之间长大的药物吗?”她最后问出这句话时,已经可以肯定这场骗局有多么拙劣。
她轻轻的闭了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息,她的记忆仍旧停留在那里七岁,心智也未恢复,所以即使已经触摸到一点真相之时,她仍是不想相信的的,不愿意相信的。
她现在仍是记着自己孤苦伶仃,风雨中一路潜行,是楚燕伸出了援助之手,把她来进一个温暖的家,拂去身上尘土,擦去脸上伤痕,散去眼眸中凝结的阴沉。
白墨心中有些惶惶,又很是悲凉,这一切果然只是大梦一场么?如果是,她不愿意醒来,想这样一直睡下去,楚燕喜欢她是一个乖巧的傻子,那么,她就是。
终究是疲惫的,她很快在床上沉沉睡去。
窗外的芙蓉花一颤,滴落下一滴剔透的露珠,一如白墨云从闭着的眼角流下的清泪。
似有所感,沐青枫望向来时的路程,他目光深沉如深渊,年药走在最前面,牵着骆驼,发觉沐青枫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快点走啊,前面应该就是西漠国了,我看见城池了。”
沐青枫回过头,目光遥遥的望向在天边一线建立起来的城池。
等走近了,才发现这座城池的城墙是用一块块硕大的巨石交叠建立起来,巨石一层层的叠垒在一起,气势宏博,稳定而牢固,绝对可以经得住风沙的侵袭。
沐青枫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这样的城池他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反应平平的牵着骆驼走进了城中。
他牵着的骆驼上驮着以姿。
以姿披着一张破旧而脏的丝毫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斗篷——或者说是一块巨大的布更为形象一些,趴在骆驼身上。
他身体状况一直是不太好,不过他长久以来,一直不曾向旁人显示出来罢了,总是平静而又淡然的样子。
沐青枫有时候看着这样的他,都会觉得是那样黑暗无光的岁月消磨了他周身菱角,也磨灭了他眼底的光辉。
等进了城,寻到了一家客栈,把以姿挪移到厢房的榻上。
年药就是大夫,所以几人并不要去需要再去找别的大夫,省去了这个麻烦。
其实一直以来,年药对以姿的态度就怪怪的,可能因为是他从以姿身上感受不到属于人的鲜活气息,所以保持疏离的态度。
这可是年药第一次去好好打量这个给他不好感觉的少年,以姿平躺在床上,眉头微皱,脸色如霜雪般白,气息微弱如游丝,看起来大限将至差不多。
年药心中微惊,一手搭在以姿手腕上把脉,随着时间挪移他放下心来,他道,“脉像虽然虚弱,但是也并未什么大碍,看起来只是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好的。”
从榻前站起,年药低头去看以姿的面色,迟疑道,“虽然是这么说 不过光看他的脸色,我真的会以为他要死了。”
这话一说出口,原巫就不乐意了,一把扑到以姿榻前,对着年药龇牙咧嘴,“胡说,他不会死的。”
说一个体弱的人看起来和死了一样,确实不大好,年药自知失言,摸了摸鼻子呐呐道歉。
沐青枫坐在简陋的木桌边,秋水长剑被他放在膝盖上,侧了侧头,他声音冷淡地道,“等他醒来我们就要走了。”
他话音刚落 ,厢房的门就被推开,一个胡子满脸的中年人一身灰褐色为主色的袍子,边角用彩线修着密密麻麻的花边,他瞪着眼睛,粗声粗气道,“王爷,马车已经在客栈底下侯着了,皇上的意思是要你尽早回去。” 绝代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