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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想法有些太过可怕,白墨云努力止住了想要冲上去质问的冲动,只是静静的站着,透过花与花的缝隙去看祈愿台上的三人。
台上的三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最后原昭甩袖离开,陆冠也是叹息一声转身下了祈愿台,独留古岳阳一人仍站在祈愿台上,抬首去看天上耀眼夺目的太阳,此时正是午时,日光最为盛烈的时候,是以古岳阳只看了一眼便地下头改为去看那座天神雕像了,就在白墨云心下松口气,觉得是自己想错了的时候,他伸出手调转了雕像是方向,于是整个琉璃案忽然向旁边缓慢挪移开来,露出一个地下隧道,白墨云瞳孔一缩,眼见古岳阳就要完全下了祈愿台,她再也不宜迟,身轻如鸟雀,轻灵的掠倒祈愿台上,迎上古岳阳诧异的目光也跟着进了地道内。
随着她在台阶上站稳脚跟,头顶上的出口也被琉璃台重新遮掩上了,琉璃台通体纯净,因而依然有光线照亮地道,虽然不甚明亮但也足够看清楚近在咫尺的古岳阳了,白墨云轻咳一声,想往后退一步,却发觉身后就是冰冷的石壁。
隧道原本一人通过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有些勉强了,白墨云没办法,只好向下走了几步,再回过头去看沉默的古岳阳,“这个地道下面,是什么?”
古岳阳凝视着她的面容,答非所问,“你是准备来找我的吗?”
祈愿台建立在距离金銮殿最近的一条路路的必经之处,所以古岳阳有此一问,白墨云闻言点了点头,正准备解释自己是为了问陆冠所在楚而去找她时,古岳阳眼底浮上一丝浅淡的笑意,“你没有躲我,我很高兴。”
白墨云到嘴边的话一顿,说不出来了,古岳阳又道:“既然你来了,那便随我一起去看看南沉吧。”
白墨云惊讶道:“南沉在这里?”古岳阳从白墨云身侧走过,衣摆浮动之间带起优一股安神的檀香味,再见他眉间疲惫和眼底血丝,白墨云抿唇跟在他后面,暗道他如今失去了符合长姐,独自经营起南渊国必然是相当辛苦的,而南渊国又有瘟疫横行,就算是他真的帮了陆冠献祭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甚为皇帝自然要为南渊国的子民找想……
这样一想,白墨云在心底叹息一声,之前的震惊恶寒之意也消散了许多,毕竟陆冠南沉,一个想要复活自己的爱人,应该想要救活自己的子民,都是各有各的苦衷,而那些被献祭的人也是无辜倒霉透顶了……
地道幽长,古岳阳早有准备,托举着一青铜灯盏,亮起冷光照亮地道漆黑道路,白墨云走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台阶上下来,到了一处堆满尸体的巨大洞穴里。
无数多墨渡花从尸体堆上绽放,血色妖娆,甜腻的香气混合着尸臭和腐烂到极致的腐朽死亡的味道弥散填满了整个地穴,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白墨云以袖掩住闭口,方才抬眼打量四周,这地穴之大,似乎恰好可以概攘地面上空荡一片的地面,而他们也是从地穴边缘处下来的,就如同祈愿台是地面的中心,他们也是直接下到了地穴中心,脚下踩着已经腐烂成白骨的尸体。
“你把南沉关在这里了?”白墨云看了眼脚边盛开的墨渡花,猜测道:“这些花事用来治愈瘟疫的用的吗?”
古岳阳目光锐利的扫视地穴里高高堆起来的尸堆,“这些墨渡花又陆冠和南沉的雪加持,只需一朵花熬制一锅汤水,可救十人,如今尸体已经可以孕育出足够的墨渡花了。”
白墨云应了一声,心道看来对方不是为了献祭而杀人,而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杀少数的人,帝王家,想来如此,必须深明大义,必须做出最为有利的选择这件事真是论不出对错……
“南沉不见了。”古岳阳几步走至一处,几条锁链从地穴顶部降落至地面,应该是用来锁住南沉的,如今地上只有碎裂的锁,一大滩血迹和几片在血泊中闪耀的银白鳞片,而本该锁在这里的南沉不见了。
白墨上前瞧了一眼,眸色一闪极快的反应过来,转脸看向古岳阳,“你是不是把宫中的所有人都杀了?”
古岳阳眸地仿佛含着一层寒冰,蓦的一沉,自知这样大的动静肯定瞒不过白墨云,“嗯”了一声,又皱眉道:“有些之前出宫负责采办,没有死在南沉手下的内官和宫女仍在。”白墨云闻言继续道:“没有活下来的小太监?”
古岳阳察觉到不对劲来,眉峰叠起,“是的,怎么?”
白墨云放下掩住口鼻的衣袖,适应了这怪味,“我去找你,看见了一个打扫落叶的小太监。”
“这些天我用墨渡花先把朝中大臣从了瘟疫中救出来,让他们重新从各地召集了宫女太监内官数百名,因为情危急况急,那些招来到人又基本都是来送死的,所以并不会检查,所以有人趁机混进来了。”古岳阳眼底怒气涌现,气笑了,“若是让我抓到是谁,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仇敌被人救走确实是令人愤怒的一件事,然而白墨云没有空去暗纹一个她了,她在思考到底有谁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救南沉,而且那小太监还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墨云揉了揉太阳穴,先跟着古岳阳离开了地穴,走之前她扫视了一圈原本关押南沉的地方,余光瞥见一处在虽然外衣沾染了血污,但是露出来的一截里衣依然干净的衣袖,目光一顿,视线如一线剑光顺着衣袖望下扫视过去,蓦然望进了一双藏在尸骨之下的眼睛中,那双眼睛带着明显的紧张,不安的和白墨云对视片刻。
白墨云神情微怔了一下,一个猜测浮现在脑海中,这时古岳阳擦觉到白墨云的不对劲,回身看她,“怎么了?”
白墨云自若的转身往台阶上走了几步,“无事,只是想起来阿沐现在应该醒了。” 绝代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