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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痛?”楚燕凝起眉，把白墨云下意识的往自己身后揽了揽，这点细微的动作他自己都未注意到。
白墨云咬住下唇，闭上眼复又睁开，她看着逐渐将他们包围范围缩小的那些黑衣人，喘了一口气，掩在长袖下的手紧了紧。
“无事。”她不想在这种时候给楚燕添加麻烦，扰乱他的心神。黑衣人们均是手握着雪白长剑，剑意交叠形成肃杀之气，他们并未直接动手，而是把几人包围起来后就不再向前，给了两人喘息的时间，也给予了一丝希望。
那肃杀之气本应该是使人胆战心惊的，可是白墨云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蔓延全身，一股泠然之意蹿上心头，右手张握着，她莫名的觉得，应该是有剑在手的。
心头还传来的绵缠痛意环绕她的心神，白墨云的额角突突的跳。
黑衣人向两边靠拢，让出一条通道，树木深处走出来身召黑色斗篷的男子，他一头银发从兜帽里倾泄而下，极长，垂落在身前。
他只露出苍白的薄唇和一截肤色如雪的下巴。
“瞧瞧我们的丞相大人，啧啧，真是狼狈啊。”男子笑着道，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唔，还有一个人，让我猜猜是谁。”他说着向前走了几步，遥遥的在赫连澈身上一瞥。
白墨云下意识的将赫连澈的身形遮掩住。
“呵，这不是白将军吗？怎么何时成了楚丞相的妹妹。”男子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抖落了一个惊雷般的信息。
白墨云脑子里轰然一震，仿佛高山崩坍，巨石迸裂，江流刀灌。
“小姐的名字和白将军一样呢……”
“我为什么会那套剑法……”
“你的身体，不过是因为药物的原因变成这样……”
一切一切的线索串联起来，形成了真实的折射，一切隐瞒疑惑此刻都得得到了真相。
恍然间，白墨云眼前恍然间展开了一个画面，微醺的暖日之下，楚燕朝着她伸出手，五指修长白如玉，温暖又坚定，嘴角笑意也是清浅何须。
“我收养你……你喊我哥哥罢……”
突然，画面破碎成千万片，化作碎末风一吹就消散不见。
脑袋忽然一阵剧痛，似乎其中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压制着她无法突破那层屏障，把记忆找回。
“白墨云！”楚燕半蹲下身，顾不得那些黑衣人和男子了，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跪坐在地上，捂着脑袋无声哀嚎的白墨云。
男子居高临下，“怕是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作乱吧，疼成这样。”
他先在就像是逗弄老鼠的猫，白墨云和楚燕他们在他眼里，就只是两个无力反抗的老鼠而已。
楚燕固然权势学识高，武功却很是一般，白墨固然武功高超，一手剑法若是他不小心应对也会吃上一些苦头，可是她现在失忆不说，在他故意点破事实后精神也出现了问题。
不足为惧，男子冷笑一声，如同来时一样，毫不犹豫的离开，银发扬起，阳光下如水流光潋滟。
“处理掉他们。”男子下了命令，这样没有什么危险性的两个人，不值得他费功夫，交给手下的人去办就好了。
黑衣人得令，不再停滞不前，手中长剑举起，数到剑光交织铺向两人。
楚燕顾不得白墨云，广袖翻飞之间，似是包裹住了那得尖锐的光芒。
黑衣人的剑却是是被他挡住了，可是当楚燕的手垂落下来是，袖子已经被剑气划破的如同蓝布条，剑气伴随着剑刃流下来的伤痕布满他的手臂。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一股股的蜿蜒流下，他冷笑一下，自知今天基本上是逃不过逼死的结局了，反而心中镇定许多。
那给男子是谁，为何要杀他，楚燕不会非要临死之前得到要杀自己人的姓名。
手中罪孽太多，仇人要太多，这次他折在这里，也只能怪他大意了。
铺天盖地的剑光兜头罩下，避无可避，楚燕已经满身伤痕了，他半跪于地上，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浸染，修长的手原本只是用来握笔或者把玩珍奇玩意的手，支撑在地上，上面遍布着干涸的血迹混杂着灰尘。
在他身后，白墨云身上完好无损。
楚燕抬头，被要夺取自己性命的剑光烧灼了眼。
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间，苦涩的药味气味包围了他，白墨云一字一句道，“既然白将军是我，那么我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她不知道何时恢复了神智，虽未恢复记忆，但仍是眸光坚毅，一身战意勃发。
只是随手捡了一截半臂长的树枝，就格挡住了锋利的剑刃，白墨云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有猩红之色在眼底蔓延，那是陷入魔障的征兆。
反手夺过黑衣人的剑，顺势以手中枯枝，以无人可以抵挡的速度捅如黑夜人的心脏处。
因为速度太过于快，以至于赋予了枯枝也有破开人血肉的锐利。
局势瞬间反了过来，刚才黑衣人逼的楚燕节节败退，现如今白墨云将他们尽数绞杀。
站立在四周树木上的黑衣人不再犹豫，弓弩被触动，羽箭转眼之间就到了白墨云面前。
楚燕浑身狼狈，血迹斑斑凝在脸上，他看着白墨云红衣似血，翻飞如碟，凄美如同彼岸花，数目几十的羽箭被她半分不落的反击回去。
树上一下在载到下来几个黑衣人。
白墨云朝着仅剩下的黑衣人扬唇一笑，血色蔓延的眼里尽显残忍之色。
“你，们，都，要，死。”她一字一句，伸出手，五指成爪。
黑衣人顿觉不妙，就想飞身离开。
可是已经完了，他速度快，白墨云比他更快。
楚燕只看见红色衣角一闪，黑衣人就缓缓的倒下来，跌落在尘土里。
而白墨云，收回了沾染鲜血的手，悠悠落下，衣裙如同花瓣艳丽，徐徐的展开。
白墨云垂了手，转过身对着楚燕。
楚燕这时才看清楚她猩红的眼睛里，是肆无忌惮的杀气。
身体已经无法再动弹一步，楚燕只能待在原地看着白墨云一步步靠近。 绝代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