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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凄凄,明月悬于天际如一只金镜。月光如水倾泻人间。长街两侧的屋顶和地上的青砖都蒙了月色,泛着柔柔的光芒。
时间尚早,街上仍有行人。时久久跟在南央身边,两人穿街过巷,一路来到昨夜时久久跟踪那名男子来到的那条街。
远远望去,楼阁林林灯光迷蒙。丝竹之声随风飘散,一看便知此处是声色之所。
“这半条街都是这种地方吗?”南央小声问时久久道。
时久久点了点头。
“那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花街柳巷啊!”南央感叹道。
这条街不算偏僻,但周围街是商户店铺,少有百姓住在这附近。
“应该没有人会住在这种地方吧?”时久久边走边朝长街两侧看,道:“住在这里每夜听着这笙乐之音,闻着这香甜脂粉,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要进去转转了!”
南央白她一眼道:“不住在这里定是因为这里夜里太吵闹了!”
“而且名声不好!”时久久道:“女人若是住在此处,每日每夜进进出出,难免会让人误会是某个青楼的花娘!”
“你歪理一大堆!”南央无奈道:“我说不过你!”
“这并非是歪理,是事实而已!”时久久环顾四周道:“即便这里的房子很廉价也不会有人愿意住。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一是没钱,二便是没脸。但凡能住到别处去的人家是绝对不会住在这附近的!不过这里是个开客栈的好地方,来往的商旅正好消遣一下,人生地
不熟的还不怕被熟人撞见告诉了家里的母老虎。”
两人向前走了许多,长街两侧伫立的青楼已经近在眼前。许多花娘在自家门前招揽生意,二楼长廊里也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凭栏挥舞着手帕和云袖,对下面过往的男子召唤不休。
“你说的青楼是哪个呀?”南央有点紧张起来,靠近时久久,拉紧了她的袖子,低声问道。
“就是那间!”时久久抬手一指街边最前面的那座轩阁小楼,道:“香菱阁。”
南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几个女子长在门前卖力地揽客,低声问道:“有没有你昨天见到的那个花娘呀?”
时久久定睛细看,低声道:“没有,没看到!她今晚没在门口招揽客人!”
“那如何是好?”南央急道:“我们去哪里找她呀?”
“稍安勿躁!可能她们站门口揽客是轮流的吧?”时久久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她即便没在门口揽客,肯定也在这菱香阁里。我们进去找她便是了!”
“可是她如果已经有了客人怎么办?”南央柳眉拧成了一团问道。
时久久被问住,撇了撇嘴,思索道:“这个......还真是个难题,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南央一听有些泄气,心中暗道就不该相信这个不靠谱的丫头!
时久久苦思无果,挥了挥手,道:“算了,不想了!先进去再说吧!若果她真的有客人了,我们就改日再来!”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菱香阁门前。门口正在招揽生意的花娘们都朝她们看了过来。南央在女子中算是算是高挑,与普通男子比也不逊多少。本就是美人胚子,肤白胜雪,面容俏丽,换上男装自然比真正的男子要清秀得多。
几个花娘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对过往客人的召唤,都直勾勾地望着南央和时久久。一双双媚眼在南央身上上下打量,若是眼神能化作利刃,怕是南央已经只剩一副白骨了。
南央被看得脸颊绯红,低下了头。花娘们一见,笑出声来。
“小公子害羞了!”一个花娘掩着嘴笑了出来,道:“真是可爱!”
旁边的花娘也都纷纷掩着嘴笑,眼睛却一刻都不离开南央:“怕不是第一次来吧?”
“快过来让姐姐好好疼你!”一个花娘款摆腰肢从台阶上走下来,上前要拉南央的手腕。南央本能地往旁边闪躲,花娘一抓落空,怔了一下,凝目望着她,笑道:“哟!真是害羞了!”
花娘穿着一分粉色罗裙,胸口以五彩丝线绣着两只蝴蝶,酥(胸)半隐半露,脖颈下的锁骨露在外面,十分撩人。看模样年纪应该不小了,但容貌尚可,一颦一笑间有种成熟的风情,可谓是风韵犹存。
见小公子挽着书童躲得老远,花娘扭着纤腰上前,两手抻着帕子,轻轻一甩将帕子一头甩在南央身上,随着帕子一股香风扑面而来,直钻进鼻子里,刺得南央浑身一颤。
花娘叉着腰笑了起来,妩媚地望着南央,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公子!本姑娘难得出来揽一次客,竟然就给我碰到这样的宝贝,老天爷还真是对我不薄呐!”说着欺身上来,丰满的胸(部)蹭着南央的胳膊,道:“第一个吧?以前从未开过荤?来!今晚姐姐好好疼
你!让你尝尝做真男人的滋味!”
说完一把拉住南央的腕子就往菱香阁里拽。
南央本来想再次甩开她的手,但是时久久在一边悄悄按住她,向她使了个眼色。南央只好忍住浑身颤栗,任由花娘拉着她的手走向菱香阁。
时久久跟在南央身后,三个人一起走上台阶,门口的几个花娘见到这样俊俏的小公子被别人抢了先,不免有些妒忌,有些白眼如刀,有些掩嘴调笑,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拉着南央的花娘毫不在意,满脸春风地将南央的手拉得更紧,往门内走去。
时久久跟在后面,不知被那个花娘摸了两把,屁股上也被掐了一下。
三人进了菱香阁的门,便又几个花娘拥了上来,将时久久围住上下其手。
“来呀!这么俊俏的小哥!跟姐姐来吧!”
“我是来陪我家公子的!”时久久被眼前五颜六色的手帕和罗裙晃得晕头转向,浓烈的胭脂香气几乎让她透不过气,偏偏被围了起来动弹不动,几乎要昏过去。
“我身上没银子!”时久久拼命挣扎着,抵挡伸过来的手。
“没钱也行!姐姐今儿晚就让你占个便宜!”
围着时久久的花娘们发出阵阵娇笑。 白骨夜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