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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刘瑾怀正在房间里喝茶,侯府的一个下人来到门口,躬身长揖道:“禀告大人!府衙的张捕头在外面求见大人!”
刘瑾怀放下茶杯,道:“快请!”
仆人转身离去,很快张方旭便到了。他总是身上带着一层寒意,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进门之后,张方旭给刘瑾怀施了礼,便坐到了他对面。
“张捕头一路赶来辛苦了,外面天寒风冷,我叫人倒杯热茶被你驱驱寒。”刘瑾怀说完转向门口想唤来南央,还未开口,张捕头便摆了摆手。
“多谢大人体恤,做捕头这么多年风餐露宿已经习以为常,职责所在不敢言苦!”张方旭正色道:“不必麻烦了,属下并不觉得冷。”
刘瑾怀点了点头,这几日对张方旭的为人有所了解,也不再与他寒暄,直接问道:“张捕头今日一早前来,可是案子有了什么进展?”
张方旭话不多说,从怀里掏出一本案卷交给刘瑾怀,道:“仵作已经演过常家老翁的尸体了,结果记录在此,大人请过目。”
刘瑾怀翻开案卷,上面是仵作对常家老翁尸体的验尸结果。看了半晌,刘瑾怀放下案卷,向张方旭投去疑惑的目光,道:“死因不能确切推断是何意呀?”
据之前的说法常家老翁是因病离世的,对此常家人也是十分肯定,因此官府并未怀疑过死因。仵作验尸主要也是为了验出挖心的凶器,以及常老翁的尸体有没有遭受其他的破坏。实际上并没有人在意他的死因究竟是风邪入体,还是气血竭亡,直到看到这份仵作的验
尸结果。
张方旭两手撑在腿上,沉吟了一瞬,道:“我听说这件事后也觉得十分诧异。询问了仵作,他的意思是死者死于血竭而望,面目成青灰色,有窒息的现象,但是什么原因造成死者气窒血竭就不得而知了。”
刘瑾怀面色渐沉,他对歧黄之术知之甚少,更不懂验尸之法,只是不知死因这点对于破案来说颇为棘手,他眉心微蹙道:“常老翁有可能是被他人谋害而死的吗?”
张方旭摇了摇头,道:“仵作说尸体上没有此种迹象,被杀的可能不大!”
刘瑾怀眉头未舒,点了点头,道:“剖心的凶器是什么?”
“仵作说是很锐利的刀,”张方旭道:“切口十分准确,正中心脏的位置,丝毫没有偏颇,犯人应当是心脏所在位置十分熟悉。”
刘瑾怀思索了一瞬,放下案卷,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张方旭道:“车辙印。那日我们在常老翁丢的那只鞋附近发现的车辙印,我派人做了调查,车辙印较细,应是普通运送草料之类的推车,暂时无法找到。”
张方旭昨日到济世堂去时,仔细看过他家的后院,并没有发现此类推车。不过想来也不会有犯人将运尸的车明目张胆地放在院子里让人参观。可是眼下没有任何证据,单凭他个人的怀疑是没有办法搜查私宅的。
刘瑾怀点头道:“眼下线索有限,张捕头已十分尽力,不必太为难自己。”
张方旭拱手揖道:“多谢大人!”
“张捕头觉得常家老翁的案子和此前亮起挖心的命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吗?”刘瑾怀端起茶杯,以杯盖拂去浮叶,抬眼望向张方旭问道。
张方旭垂目思索了一瞬,道:“怕是......不同人所为。老家老翁是死后才被人挖了心的,而前两起命案的死者都是活着时被人挖心。这两点有极大的区别。”
“张捕头以为如何?”刘瑾怀问道。
张方旭沉吟道:“我觉得两个犯人挖人心的目的有所不同。一个是非要活人心不可,一个是非要死人心不可。”
刘瑾怀微微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和叶溪亭共同的看法,问道:“张捕头对着两种目的又何看法?”
张方旭面上露出羞愧之色,垂下头道:“大人恕罪,这一点属下实在想不出来!”
茶水已经有些凉了,刘瑾怀小啄了一口,放下茶杯,道:“张捕头不必自责,此事我与师爷讨论了许久也未理出头绪,是以想听听张捕头的想法。此案甚是棘手,线索有限,还要有劳张捕头多多费心。”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张方旭便想告辞离开。刘瑾怀又将他唤住,问道:“第一起命案中死去的客商身上携带的财物被劫,眼下那些财物可有什么线索吗?”
张方旭道:“属下一直在派人寻找那些财物的下落,只是那名死者身上的财物并没有什么官刻印记,淮安府内银号当铺众多,没有确切的证据无法挨家搜查,实在难以寻找。”
银号和当铺内财物众多,即便是官府也不能随意搜查,往日有银号当铺涉案销账,皆是抓到了犯人,拿到了罪证,官府批下搜查令才能封铺搜店,眼下淮安府茫茫多银号当铺,一批外乡客商的财物,要想寻找实在是难以入手。
刘瑾怀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强求,点了点头,亲自送张方旭出门。
是夜,天色黑透后。时久久和南央在房间里闭门锁窗,时久久拿出白天从街上买来的男装让南央换上。自己也换上一身小厮的衣裳。
两个人束起鬓发,洗去脂粉,扮成男儿模样。南央身着一件月白色锦缎直裰,腰间系上织锦的腰带,在镜子前左右转着身子,看镜中自己白皙清秀,文质彬彬,的确有几分书生模样。
“这是谁家的公子呀?如此俊俏!”时久久在一旁摸着下巴调笑道:“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天下姑娘寡妇们的春闺梦里人!若是让这淮安府的姑娘们见了,说不定有多少姑娘倾心于你,从此魂牵梦萦,非君不嫁呢!”
南央无奈地看向她道:“怎么还有寡妇啊?”
“寡妇怎么了?寡妇也是待嫁之人啊!”时久久从旁边桌上拿过一把折扇塞进南央手里,道:“
拿着!”
南央拿着折扇看了看,蹙眉道:“天气尚寒,又是夜间,我那把扇子做什么?”
时久久道:“拿着拿着!我听说书先生的故事,风流才子手里都那把扇子!”
南央叹了口气,只得将扇子握在手里。
时久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没有什么破绽,两人便熄了油灯,一起出了门。 白骨夜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