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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蕴怔了怔,蹙眉思索他的话,以前问过的问题......是什么?方分玉曾让他考虑的事情是......?
“你指的是什么?”叶灵蕴没能想起来,只好问他道。
方分玉一本正经道:“认我做干爹。你忘了?”
叶灵蕴翻了个白眼,这问题方分玉的确提过几次,但他一直以为是个玩笑,没想到他今日又提起。老帮主刚刚过世,方分玉近些日子脸上始终没个笑容,叶灵蕴不解他为何在此时又开这种玩笑。
“你认我做干爹,我让你当帮主,可好?”方分玉望着下面小院,神情严肃,语气淡然道:“以后七夜语就交给你管。”
叶灵蕴转头看了看他,冷冷道:“不要!”
“为何?”方分玉也转过头来。
叶灵蕴没有看他,而是望着下面,白皙的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冷冷道:“你比我也长不了几岁,我凭什么要认你做爹?”
方分玉眼中闪过失望,转过脸去望着院子里堆放在角落的杂物,目光空茫,语气有些哀伤,道:“可是七夜语需要一个帮主。”
“你可以啊!”叶灵蕴转过头望向他,眼中闪动着怒气,“老帮主不在了,帮中众长老都希望你回来继位。七夜语是老帮主和长老们的心血,它需要的帮主只有你!该你承担的责任为何总想着推给别人?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如此任性?”
似乎是平时在帮里听多了长老们数落方分玉放纵浪荡,无所作为,叶灵蕴心里也慢慢认同了这一点,方才听到他想将帮主之位推给自己,心中立即窜起了一股无名之火。话说出了口,方觉后悔。
方分玉听了他的训斥,怔了怔,并未以为忤,只是苦笑了下,道:“可是我不会是个好帮主。勉强担下此责,只会坑害了帮众兄弟,托累了七夜语。”
叶灵蕴语气换了许多,轻声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少帮主天资聪明,勇武果决,善战多谋,你一定可以领导好七夜语的。”
“呵!”方分玉笑了一下,道:“你现在都会拍马屁了,看来是跟那帮老不羞待在一起太久了!”
浮云遮住了月亮,天光瞬间暗淡了许多,两人在屋顶上的影子模糊得几乎看不出来。脚下的院子里,灯光熄灭,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方分玉转身,轻声说道:“我的提议你还是考虑一下吧!”然后纵然跃下屋脊,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叶灵蕴跟着他随后跃下,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刘瑾怀打点了行装准备出发。马车已经备好,在府衙门口等候。时久久和南央提着行李出来,来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却看到秦双宜已经坐在车里。时久久看了看南央,两人脸上皆是疑惑。
“秦管事,你怎么在马车上?”时久久问道:“大人不是说让你留守府衙照料日常事务吗?”
秦双宜望着她们脸色平静,忽然微微一笑,道:“我不在时,大人不是已经让南央姑娘掌管府衙内务了吗?应该称一声南管事才对,此次出行若需人照料日常内务,也应该留下南管事才对。我刚刚回来,有些事情人手已经生疏了。”
刘瑾怀和叶溪亭从衙门里出来,来到马车前,也听到了方才秦双宜与两人的对话。时久久和南央看向刘瑾怀。
刘瑾怀袖手微思了一瞬,道:“都上车吧,一起去。”
秦双宜在车里听到,神情未有太多变化,之微微弯了弯嘴角,随即便隐去了笑意。时久久和南央无奈,大人已经发话,她们只是随行的丫鬟,谁去谁留还轮不着她们说话,只得默不作声地上了马车。
刘瑾怀与陆令伯道别,道:“府衙之事就托付给陆捕头了,若有不便处理之事,我们近在淮安府,陆捕头可派人过去传话。”
陆令伯拱手揖道:“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尽心竭力。”
叶溪亭在刘瑾怀身侧,对陆令伯拱手揖了揖。
刘瑾怀和叶溪亭也上了马车,车夫放下车帘,关上门板,马鞭一扬,马车辘辘向前驶去。
南通府与淮安府毗邻,马车行了一日,在驿馆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早又行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道了淮安府城。一进城门,便有一人拦住了马车。
来人年近不惑,青麻罩衫,苍蓝的布褂,黑色风毛追着衣襟和袖口,头上只用木簪束着发髻。对着马车拱手相问,道:“敢问这可是南通府府台刘大人的车驾?”
叶溪亭从马车里探出身子,上下打量车前所站之人,见他衣着打扮像是府衙里的主簿,便拱手揖道:“这位先生,此确乃刘大人车驾,不知先生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来人又深揖了揖,道:“在下鲁修文,拜见府台刘大人。在下是孝文侯府上的掌簿,是侯爷命我在此迎候大人的。”
叶溪亭感觉到身后有人拍自己,便往旁边让了让,刘瑾怀矮身钻出了马车。
“这位就是刘大人。”叶溪亭介绍道。
鲁修文立即躬身长揖,道:“拜见大人!”
“掌薄不必如此多礼!”刘瑾怀抬了抬手,
鲁修文道:“多谢大人!侯爷请您移驾侯府,特派小人来迎。”
刘瑾怀看了叶溪亭一眼,两人皆有些不解。孝文侯居住在淮安府,刘瑾怀作为临府府台来到淮安,他本不比高接远迎,若顾念他皇亲国戚的身份,不想失了礼数,等过两日到府衙去见一面便可。这派人在城门口拦截,要拉着往府里去,可是有点奇怪。
刘瑾怀道:“吕侯爷太过客气了,在下奉皇命暂接替淮安府台到此办案,实不应打扰侯爷,待本府道府衙安顿下来之后,亲自登门去拜望侯爷吧!”
这个孝文侯吕潮生乃是出身簪缨世家,祖上出了两任帝师,两任将军,位居高寒,功高盖主,是以被皇帝削夺了实权,子嗣封了个虚衔享轻福。吕潮生素来清高自傲,少于皇家权贵接触,偏安淮北之地,倒也老实。
刘瑾怀对他只有耳闻,谈不上厌恶或好感,但以传闻中他的为人来看,实在不会是这般热情好客之人,此举不免有些奇怪。 白骨夜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