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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望去,见来人正是刘瑾怀。三个丫鬟立即屈膝施礼,叶溪亭也轻唤了一声:“大人!”
刘瑾怀走到叶溪亭身边,目光扫过面前三个姑娘,微颔首道:“起来吧!”
时久久三人起身后,依然垂手低着头。
叶溪亭对刘瑾怀道:“大人你怎么道这里来了?”
刘瑾怀眉梢微扬,一副你来得难道我就来不得的神情,道:“我方才回书房时,有下人禀报说你在找我,看见你朝西院这边来了,我便过来看看。”
叶溪亭了然点头。
刘瑾怀道:“你方才说关于老牛河有何传说?与昨日的案子有关吗?”
叶溪亭看了看众人,道:“是一个关于河神的传说,传说那条河里住着河神,有一日救了一个小姑娘,姑娘长大之后为了嫁给河神杀了自己的爹娘,抛尸入河。”
听到此处,刘瑾怀也面色骤凛。叶溪亭望向果儿道:“姑娘生长在此地可有听过这样的传说?”
果儿摇了摇头,眼中闪着歉意的光芒,道:“从未听说过。”
时久久撇嘴道:“什么河神住在老牛河里?石牛精不成?”
叶溪亭和刘瑾怀都朝时久久看了过来,叶溪亭心中好笑,白天听说老牛河里住着河神时他也是这样想的,差点要笑出来,赶忙低头抿紧唇角。
南央最是头疼时久久胡言乱语的毛病,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
“师爷今日到赵家附近调查可有何收获?”刘瑾怀问道:“这个传说是从那里听来的吗?”
叶溪亭道:“这个传说是赵新梅说给我听的,她说......当年她弟弟赵新竹并非是十足落水,而是被这个河神带走了。”
众人闻言皆是大吃一惊。刘瑾怀蹙眉道:“赵新梅是疯了吗?”
叶溪亭扁扁嘴,道:“她却说是她爹娘疯了。”
众人更是听得云里雾里,叶溪亭一笑道:“周围邻居说赵家闹鬼,自打赵新竹死后不久便开始了,经常有人在夜里看到赵新竹的鬼魂在赵家游荡。”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惊讶。果儿面露惊恐伸手拽住时久久的袖子,往她身旁缩了缩,若不是怀里还抱着被子,怕是已经贴到她背上去了。
“闹鬼?”时久久蹙眉道:“这案子也太精彩了吧?”
南央几乎给她气死,生怕她说错了话惹怒刘瑾怀,又用手肘怼了怼她。
屋里的丫鬟们听到外面有动静,纷纷凑到窗边门边竖起耳朵听着。时久久转头去看南央,目光落在窗边名纸上此起彼伏的人头影子上,一笑道:“还真是有鬼呀!真是怪吓人的!”
众人闻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儿“妈呀!”一声躲到时久久背后。叶溪亭对刘瑾怀道:“大人,我们还是回书房去说吧!”
刘瑾怀点了点头,两人便转身欲走。
时久久不顾南央在身后一直拽她袖子,抬手阻拦道:“等一下!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得把话说完呀!什么河神,什么闹鬼,这不说清楚让人怎么睡得着觉呢?”
两人闻言回身,对视一眼,刘瑾怀道:“你这么多力气好奇这些,看来是平时偷懒干得活少了!”
果儿在后面不住地点头。
时久久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无奈道:“我并非好奇,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鬼故事听一半才最吓人呢!”
果儿看了看时久久,又看了看刘瑾怀和叶溪亭,点头如小鸡啄米。
刘瑾怀和叶溪亭对视一眼,都觉得十分有趣,便问叶溪亭道:“这可如何是好?人家可是赖上咱们了!”
叶溪亭看了看时久久,对刘瑾怀道:“大人若是允许,便让她们跟着来听听热闹吧!”
刘瑾怀朝时久久看了过去,后者一脸恳切与期盼,半晌,刘瑾怀转身往外走去,淡淡扔下一句:“那就跟着来吧。”
三个姑娘听到刘瑾怀同意她们跟着,欢天喜地地跟了上去。果儿跑了两步,才想起怀里还抱着棉被,转身跑到晾被子的地方,将棉被又挂了上去,转身边跑边朝他们喊道:“等等我!等等我!”
天色已经擦黑,月亮在冬天露出白影。下人见刘瑾怀回来,先一步到书房里掌上灯。众人进到书房,刘瑾怀转到书案后坐下,叶溪亭坐到了他对面。三个姑娘挤在一起站在门边。
刘瑾怀撩袍坐下,端起书案上的茶杯,发现茶水已冷,便将杯子放下对时久久她们道:“沏壶茶来。”
时久久用手肘怼了怼站在门边的果儿,果儿瞟了一眼外面漆黑一片,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南央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南书房。时久久瞪圆眼睛在果儿额头上戳了戳,果儿嘟起小嘴,抬手揉了揉被戳的地方。
少顷,南央端着新沏的一壶热茶进来,先至书案旁将杯子放下,执起茶壶倒满,热腾腾的水汽氤氲袅袅,鲜嫩的叶片在茶杯里舒卷翻腾。
南央小心翼翼地位刘瑾怀倒茶,再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推到他面前,不敢抬起头,担心微红的脸颊会露了她的小心思。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身服侍刘瑾怀。
刘瑾怀伸手端起茶杯,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她眼前划过优美的弧线,在檀木书案的映衬下愈发白皙好看,南央不敢再多看,转身将茶送到叶溪亭面前。叶溪亭接过茶杯,笑着颔首,轻道一声“多谢!”
南央福了福身,抱着托盘站到时久久身边。
刘瑾怀喝了一口茶,抬起头对南央道:“这茶沏得不错,是你沏的吗?”
南央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
叶溪亭也喝了一口,确实不错。水温绝佳,茶香浓而不烈,回甘满口,问道:“以前可是学过泡茶吗?”
南央垂首道:“以前在大户人家做丫鬟时,府里曾专门请过师父来教。”
叶溪亭笑道:“姑娘聪慧,学得了十分的精髓。”
刘瑾怀放下茶杯问道:“你叫南央?”
南央立即应道:“是!”
刘瑾怀点头道:“以后我这里的茶都由你来泡。” 白骨夜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