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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怀、叶溪亭和南央听了老郎中的话都十分焦急,秦双宜站在他们身后,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徐仵作也站在三人身后,眼角瞥到秦双宜的笑容,之微微转动眼珠收回了视线,只做不见。
“先生你有办法吗?”叶溪亭问道。
“只要能救她,需要什么药材都可以,花费莫计,但求有效。”刘瑾怀正色道。
老郎中站起身来,颤巍巍地朝桌边走来。
叶溪亭和南央赶忙上去搀扶,老郎中边走边摆手,道:“药石倒不需要多名贵,等她苏醒之后,熬些补药吃也就是了!现在需把她体内的迷药排出来,药石是派不上用场的!”
众人心中都在想,药石不行,那药如何是好?但是没人开口问。老郎中已经在叶溪亭和南央的搀扶下来到桌边,将他带来的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布卷。
他将布卷放在桌上缓缓展开,里面出现了许多银针,粗细不同,都插在布上。老郎中手指在针排上游走,最终挑选了几根中等粗细的银针取出,颤颤巍巍地转身,被叶溪亭和南央又搀回了床边。
“拿个盆来!”老郎中道。
南央急忙转身跑出房间,转眼便拎着一只木盆回来。
老郎中点了点头,是以她将木盆放在时久久头下面,南央正要将盆放在地上,徐仵作不知何时走上前,抓住木盆道:“此盆不行,换只铜盆来。”
南央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何意。
叶溪亭转身出了门,不多时拿着一只铜盆回来,问徐仵作道:“此盆可以吗?”
徐仵作点了点头,拿过铜盆放在地上。
老郎中见盆已放好,便让三人退后。自己伸手在时久久头顶摸了摸,然后刺进一根银针,紧接着又在她脖颈后摸了摸,左右各刺进两根针。
过了一会儿,时久久双眼依旧紧闭,但眼珠开始微微转动,眉头渐渐蹙紧,脸上神情也变得痛苦,忽然她猛地起身伏在床边,哇一下吐了出来。
众人见她吐出东西,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秦双宜蹙起眉头,露出厌恶的神情,抬起袖子掩住口鼻。
时久久吐出来的东西都是昨天吃下的食物残渣,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呕吐物中的酸臭味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好似花香,又有些脂粉的甜腻,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露出疑惑之色,时久久吐完便倒在了床上,剧烈地喘息,双目却依然紧闭。南央跑到床前,抓着她的胳膊轻轻唤道:“久久!久久!”
时久久仍然没有醒来,南央抬头望向老郎中,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没有醒?”
老郎中捻着胡子道:“女娃娃性子这么急!总得过一会儿才能醒。”
“这样就没事了吗?”刘瑾怀上前一步问道。
老郎中边伸手去取时久久头颈上的银针,边说道:“放心吧!吐出来就好了!身体里多少会残留一些迷药,但已经不碍事了!等她自己慢慢吸收了残留在体内的药性,自然就会醒来。”
“大概要多久她才会醒?”叶溪亭问道。
“嗯......”老郎中抬起头,思索了一下,道:“快则一两个时辰,慢则七八个时辰,是快是慢就要看她自己身体如何了!”
南央和叶溪亭又扶起老郎中,将他搀到桌边,老郎中将银针放回布卷之中,收拾好药箱。叶溪亭唤来一个小厮,将老郎中送回府去。
徐仵作蹲在铜盆前,蹙眉盯着里面的呕吐物。从身上也取出一个布卷,展开里面是一些银针和几把细刀。
他取出一根银针探进盆里,再取出时银针针尖黑如墨炭。
刘瑾怀和叶溪亭就站在他身后,看了变黑的针尖都是脸色一沉。刘瑾怀问道:“她所中的是何种迷药?可有什么头绪?”
“寻常迷药通常毒性微弱,从口鼻吸入,便入血进脑以致昏迷,通常不会进入胃里,除非是服了蒙汗药,但蒙汗药是吐不出来的。”徐仵作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两人,将银针举到眼前,墨黑的针尖显示出毒性之大,道:“可是这位姑娘吸入的迷药却进了胃中,这点与之前两起剖心命案十分相似,我也在那个客商和猪肉贩子的胃里发现了毒性,但仍然不知是何种迷药所致。”
“你是说,时久久所中迷药和那两个死者相同?”刘瑾怀问道。
徐仵作摇了摇头,道:“这个此时属下尚不能确定,还要等回到府衙再作检验方能知晓。”
刘瑾怀点了点头,对叶溪亭道:“我们也一同道府衙去吧!”
玉容还被绑在侯府里,也应该将他带到府衙审问了。徐仵作先行会府衙,让张捕头率几名衙差来将玉容押往府衙大牢。
徐仵作领命离开,不多时,张捕头便率领四个衙差来到侯府。侯府的护院将玉容从柴房里提出来,交给了张方旭。
刘瑾怀和叶溪亭嘱咐南央看好时久久,便一同随着前往府衙去了。
南央坐在床边,忧心忡忡地望着时久久。见她眉头紧蹙,似睡得并不安稳,额角渗出一层细密汗珠。她抬手在时久久额上抚了抚,并不发烫,这才放下心来,抬头对站在床头前的秦双宜道:“你照看她一下,我出去打盆水来。”
谁知秦双宜往后撤了两步,有些嫌恶,又有些畏惧般地摆了摆手,道:“我可不看着她!万一出了什么事,就要怪到我头上来了!我去打水,你在这里看着她吧!”说完也不等南央反应,转身便出了房间。
南央疑惑地望着门外秦双宜消失的方向,不禁蹙起眉头。秦双宜总是对她们二人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少不了嘲讽与咒骂,这些南央已经习惯。但是方才她说时久久会出事,却不像是厌恶的毒舌,她的语气和神情透着一丝真实的担忧,这让南央心里感到不安。
南央目光缓缓转到时久久略显苍白的睡颜上,心中暗道:“久久,你会有危险吗?谁会要害你呢?” 白骨夜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