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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断空变形的嘴里吐出模糊的低语：“如何待我……他们……”

　　白光炽烈，断空数声惨叫，风箱般喘了口气，再次嘴唇微张：“便怎样对待……你们的小东西……”

　　雪颜麻木的心如同被万箭刺穿，蓦地抓住了昊天神君的手。

　　“师父……不要！”

　　昊天神君收手，冷漠如冰的目光看着被汗水与血水浸透的断空：“说出小东西的下落，本君即刻治好你的伤，并传你万年神力。若不然，往后去的每一天，本君都会叫你尝尽比今日痛楚十倍的酷刑！”

　　断空的身子抖了一抖。

　　雪颜走过去，拿衣袖为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和汗，道：“小东西虽然天赋灵力，现下却只是一只没什么用的小狐狸。你们要汲取它的灵力，至少也要等它修为再强大一些。而我……我也有天赋灵力，还有堪与诸神之力抗衡的海魂珠之力。你们放了小东西，我去换它，好不好？”

　　“真是一个……好姐姐……”酷刑的折磨之后，断空脸上的肌肉早已不受自己控制，嘴里却还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可惜……即便它只是一只小狐狸，也比你……比你有用得多……”

　　“你觉得你们从它身上得到的，能比从我身上得到的更多？”雪颜道：“你是不是怕你们的人不是我的对手？你放心，我可以用捆仙索自缚手脚……”

　　“师姐，不要同他说了！”朱砂哭道：“与其跟他废话，不如去寻找小东西……我和云夙在这里，会日日夜夜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会说的。”云夙也道：“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也是一个不明是非的男人。”

　　“什……什么是真非？”断空抖着声音笑道：“难道只有……只有你们的是非是是非，别人的是非不是是非？云公子……”

　　断空费力地扭了扭头，看着云夙道：“你也是……也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应该努力做……做自己的主人！不该……不该做神的走狗……”

　　“呸！”云夙未曾接话，朱砂已怒声骂道：“你说我们是神的走狗，那你算什么？归宗塔的疯狗！”

　　“我怜悯你——”断空的目光缓缓移至朱砂身上，看着朱砂因愤怒和悲痛而涨红的脸道：“怜悯你们这些……这些被神蛊惑的人……你们不知……诸神统治的世界，是怎样……怎样残忍的世界。我断空……舍此一身，不过是为了……为了叫世上人人得享自由……”

　　“疯狗！你这疯狗！”朱砂连声骂道：“乱咬人的疯狗，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你以为我会信？什么人人得享自由？你们窃取了小东西身上那点儿灵力，就想与诸神相对抗？你们连那么小、那么天真的小东西都不放过，世人还能指望你们为他们死而后已？”

　　“呵呵……”断空毫不在意朱砂的谩骂，轻蔑地笑道：“谁说……谁说我们要凭着小东西身上那点儿灵力……与诸神抗衡？无知的狐狸……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你的意思是……你们不会汲取小东西身上灵力？”雪颜眸光一动，紧紧盯着断空问。

　　“那点灵力……我们还不曾放在眼里！”断空眸子里透着高傲与不屑，一字一顿道：“我们要的……是那小狐狸作为法器冰魅的威力！”

　　雪颜怔住。

　　那是什么意思？

　　“你们打算……打算怎样对待小东西？”雪颜问得胆怯。

　　断空咬牙笑道：“你放心……有一天……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再次见到小东西。只不过……只不过再见之时，你们都会……都会在它爪下化为灰烬……哈哈……哈……”

　　一口血从断空嘴里喷出来，断空一边咽着自己的血一边狂笑。

　　“你所梦想的一切不会实现！”昊天神君眉目深沉，看着断空斩钉截铁地道：“本君与小颜会救回小东西，你们的妄念除了断送你们的绝世修为，于世人、于你们自己都不会有半点儿益处！”

　　“醒醒吧，昊天神君……”断空凄惨而狂妄地笑道：“这早已不是一个诸神说了算的世界……即便你身为神祗，这世上也有你无可奈何之事！用不了多久……法器冰魅将会横扫一切！你们这些神力无多的神祗……还有那些愚蠢追随的神裔……很快都会……都会……”

　　“不管诸神和神裔将来如何，你现在就会死得很惨！”一声嘶哑的断喝，一道乌金色的身影蓦然从不远处弹来，紧紧缠上了断空的脖子。

　　“黑皮——”朱砂疾速上前一步，一边扯下黑皮一边叫道：“他是唯一清楚小东西下落的人，你杀了他固然解恨，可小东西怎么办？”

　　“我会寻遍中州大陆……不，我会寻遍四海八荒每一寸土地！我不信活生生的一个大哥会突然无影无踪！”黑皮身上沾满血渍，不知是它自己寻找冰魅时被山间灌木挂出的血，还是适才缠往断空脖子时染上的血。

　　“你放心，小东西不会无影无踪，你……你不要这样。”朱砂的修为原本胜过黑皮，此时在黑皮的拼死挣扎下却有些拿它不住，眼看黑皮就要挣脱朱砂的手，再次缠上断空的脖子。

　　雪颜轻轻一挥手，将黑皮变作泥鳅般大小的一条托在手掌上，低头恨声道：“不是你认贼为友，小东西岂会为断空所蒙蔽，对他不加防备？！”

　　“我……我恨死自己了！”黑皮自知理亏，拿脑袋狠狠撞向雪颜手心。

　　“咳咳……”极度的痛楚似乎早已使断空厌弃了生命，断空一心求死般朝黑皮嘲讽地笑道：“你这花皮四脚蛇……居然妄想为龙……呵呵……这就是……就是你做梦的代价……”

　　“你……你……”断空的话无异于在黑皮撕裂的心上撒了把盐，黑皮一边拼命扭动摔打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嘶吼道：“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咬死他！将他全身咬上一千个、一万个窟窿！”

　　“别闹了！”雪颜厉声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尽快找到小东西，不是对他施加惩罚！”

　　黑皮痛哭流涕，蜷缩成一团不再出声。 完美世界·白狐雪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