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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到天津
“你放心,咱白雾山的弟兄,一向都遵守我义父铁臂王冉他老人家定的规矩,这第一条,就是万恶淫为首,谁要是敢对女人用强的,回山就得点了天灯。”
华斌笑着坐在了靠近门外的座椅上,朝着少女点了点手。
“衣服扔给我,马勒个巴子的,要是再让老子光着呆一会,老子非得感冒了不行。”
少女的戒心明显减小,拿起他扔在床上凌乱的衣服抛给了他。
华斌转过身,把衣服穿好,少女趁着他穿衣服的间隙,也把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只是梳辫子的细小头绳,在慌乱中实在是找不到了,只好披散着披肩的长发坐在了床上。
“妹子,事情也做完了,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谈谈咱俩之间的事情了。”
华斌笑着坐到了少女的身边,似乎是相信了华斌说的,自己对她做不好的事会被点天灯的说法,又或者是对他之前的义举心存感激,少女对他的戒备明显少了很多。
“你说吧。”
“妹子,你们山头应该很有钱吧,老子帮了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
山头是东北土匪中的黑话,在他看来,既然赤色分子也被叫做赤匪,那么,他们就应该和自己的白雾山一样,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山头。
“这位.......同志,我们是中国共产党,不是土匪,所以,没有你说的山头。”
少女显得有些窘迫。
“我们的目标,是解放世界上所有的穷苦劳动人民,我们的生命和一切,也都献给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所以,我真的没有钱。”
“诶,合着老子是白忙活了啊。”
华斌叹了口气,眼睛坏坏的在少女的身上打起了转。
“也罢,看你长得这么漂亮,那就钱债肉偿吧,老子这十八年都还是处男,便宜你了。”
华斌说着话,又开始脱起了身上的衣服。
“不要.......不要啊......你不是说过,你们山头不许对良家妇女下手的吗?”
少女吓得用被子盖紧了自己的身体,俏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恐惧。
“可是,你是欠了我的债啊,就算是我把你卖去妓院,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华斌极力的憋着笑说道。
东北的土匪,往往都是以绑架和敲诈附近的富户为生,其中负责去和富户谈判的,有着一个特别的称呼叫做敲山响。
作为白雾山的少当家,华斌一向都是敲山响的最佳人选,这几年下来,已经不知道敲诈过多少富户。
有着这些富户练手,华斌练就了超强察言观色的能力,对方最在乎什么,最怕什么,只要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够清清楚楚的探寻出来。
他能够感觉的到,眼前的少女性格单纯,又对自己对她的那种欲望有着深切的恐惧,如此敲她的山响,绝对有所收获。
“你别过来啊,这个给你行吗。”
少女惨叫着把脸扭向一旁,飞快的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远远的举向了华斌。
“这是我幼时定娃娃亲的信物,应该还算值点钱,就给你好了。”
“早这样多好啊。”
华斌一把将那玉佩抢过来抓在了手里,只见那是半圆形的环佩,白色中隐隐的带着一抹鲜红的血色,很明显,这玉佩应该是一对,只不过另外的一半,应该是在另外的人手上而已。
“姑娘,咱们这趟买卖,算得上是合作愉快啦,以后还有这要命的事,记得找我啊,另外,前面应该马上就要到潘庄火车站了,你也该下车了。”
“下.......下车?”
少女满脸迷糊。
“其实,我是想回天津的..........”
“要是不怕刚才那个傅什么的在天津卫派人蹲你,你就和我一起去天津。”
华斌坏笑着,起身将自己的藤皮箱拿过来,伸手开始脱衣服。
“你........你这个坏人,不是说不要对我........”
少女有些惊恐的缩在了床上。
“你傻啊你,老子是要换衣服,这身打扮,要是再碰上姓傅那个女人的同伙,老子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华斌说着话,从藤皮箱里取出一件白色的麻布长衫穿在了身上,就势把放在箱中的麻袋扣在了头上,一副乡下出殡孝子的模样。
“看什么看,老子的爹是真的死了,老子这次来天津,就是来给他老人家吊孝的。”
与此同时,傅老大在唐山小山大世界三楼的办公室内,傅一红坐在办公椅前,一个接着一个的不断的拨打着电话。
“没错,咱们军队这边,除了一位采购军务的总长之外,没人到天津去,而且那位总长大人,已经五十多岁了,与你所说的那个少年的年龄不符合啊。”
听着电话对面言之凿凿的声音,傅一红重重的把手中的听筒摔在了办公桌上。
傅老大是当年蒋介石在上海落难时的青帮混混好友,随着蒋介石的发迹,这才被委以重任,被派到了唐山来进行工作。
作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傅老大惯于与形形色色各种人打交道,再加上南京政府的暗地支持,来唐山不过三五年,就已经混的风生水起,俨然已经是小山天桥附近最有势力的人。
唐山此地,虽然离南京远了点,可是,却因为煤矿铁矿丰富,绝对是各路军阀眼里的摇钱树,附近的势力更是错综复杂,不管是遵化的孙殿英,还是天津的宋哲元张自忠,甚至于盘踞东北的奉系军阀,都在唐山有着属于自己的势力。
而唐山邻近的天津,因为靠近沿海,洋人众多,俨然已经成为了中国北方的大上海,出了名的交际中心,鱼龙混杂,各处军阀的势力,都在其中有所分布。
能够被蒋介石安排在这种地方进行特务工作,傅老大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傅一红自从记事开始,就随同傅老大一起在唐山的地头上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
“王八蛋,骗子,想不到居然连老娘都被你给打了眼。”
傅一红恶狠狠的怒骂着,想了一会,这才把电话听筒从地上捡了起来,拿出手抄的电话簿,找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铁头,带几个弟兄,立刻赶去火车站,拦截即将到达天津的火车,上了车,直接去104包厢,里面的人是赤化分子要犯,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只不过,当铁头带着自己的手下赶到包厢的时候,华斌早已人去楼空,只是在桌子上,用火车上喝水用的盖杯压了一副铅笔画,画上的人赫然就是傅一红。
画上的傅一红栩栩如生,被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翻,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就连眉头皱起时额头上的细微皱纹,都能够清楚的看出来。
在那画的边缘部分,有着一排用铅笔写成的小字。
“不知此图,是否像君见到此画时的景象?”
“哈哈.......”
想象着傅一红看到自己留下那幅画时的景象,华斌简直都快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眼见陪在自己身边的钟伯满脸哀戚,华斌只好硬生生的忍住笑意,愁眉苦脸的哭了起来。
“爹啊爹,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儿子还没在您老的膝下尽孝呢啊。”
两人下了火车,坐上洋车,一路的来到了三条石的磐正大街。
才刚来到街口,华斌就闻到了一股烧纸钱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远远的望去,磐正大街的牌坊上,早已挂满了代表丧事的黑白绸布,迎风飘扬着,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少爷,咱家的药铺,就在这条街上,中间门户最大的一家就是了,来,您和我来,等到了家里,先去拜见老爷子.......”
钟伯喋喋不休的正和华斌说着话,回头却发现,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华斌,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没了影。
就在他着急的准备四处去寻华斌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哭喊声,却在他身后传来。
“爹啊,不肖的儿子华斌来看你了!”
钟伯满脸愕然的抬眼望去,只见此时正身穿孝服的华斌,已经跪倒在了街口的牌坊下,重重的朝着正在办丧事的铺面磕了个响头。
一个头磕完,华斌向前走了一步,再度跪倒在地,一个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爹啊,不肖的儿子华斌来看你了!”
此时的华斌满脸哀戚,容颜肃穆,完全没有了一路之上的调皮捣蛋,要不是一路陪他前来,他真的怀疑眼前的这位少爷,是不是在火车上被人给掉了包。
华斌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一步一个响头的朝着华家的府门前走去。
磐正大街算得上是三条石这边出了名的街道,其中住着的都是一些富商大户,随着华斌的哭喊,无数人的目光,都被他那略显瘦小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这是谁啊。”
“你们不知道啊,这是华家老爷十几年前和丫头生的大少爷,老爷子觉得他辱没门庭,就把他赶走了,这不,今天又回来给华老爷吊孝来了吗。” 狼啸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