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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没有。”花儿说完,便舀水扑在脸上,看着划船的嗲突然笑了起来。
“花儿我知道在家里都是你做主,但到了曹家不一样,那个地方不是你能做主的地方。”
花儿艰难的点点头,的确她习惯了自己做主,刚才爹的话让她恍然大悟,曹梦文以及曹家的任何人都不会听她一个丫头的。
曹梦文的嫂子,女人,以及他的继母,师傅,这些女人一个个对她而言还都是陌生的,也就是她眼中的贵夫人。
话说藏姑娘坐下后,嗓子沙哑的说:“曹老爷比我相信的要来的快一些。”
曹梦文本想忍着咳嗽,可这生理怎么是忍得住?脸通红,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花儿外面听到,赶忙钻进船舱里拍着他的后背说:“不要着急,见了藏姑娘更不要着急,她跑不了。”
他便手摸在花儿的屁股上,狠狠的一用力,“哇”的一声,花儿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的通红,因为有藏姑娘在,碍于面子强忍着。
一旁的藏姑娘心里头也实在是无奈,曹梦文的小动作她能看不见?只是以白眼警告,不要当着她一个外人面前如此。
花儿还是拍着曹梦文后背等他轻松一些便要退出去,曹梦文拉住笑道:“都是自己人,藏姑娘与我在京城里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花儿低低的笑着,说:“我还说老爷从哪里认识的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娘,原来是同患难的。”
“共患难却不是恰当,曹老爷倒是救过我的性命,这才是真的。”
“好了,藏姑娘说说前面的情况,这五十多艘船能否过去?太平天国会不会拦截?”
藏姑娘摇了摇头,曹梦文以为她表示不会,脸色便由忧转喜,却听花儿他一旁说:“怕是藏姑娘说的意思她不知道。”
“藏姑娘可真是如此?”曹梦文脸色随即一变,便又忧愁了起来。
“看模样曹老爷是病了,有这姑娘伺候怎么还病了?”
曹梦文眯眼看了一眼花儿,摇了摇头,叹道:“花儿可是手脚重,还不知道体切我。”
“藏姑娘你可不要听他说,我可一点都不敢让他吃力了。”
藏姑娘一旁笑道:“他不用力,难道要你用力?”
曹梦文实在是没有听懂,花儿却低着头,藏姑娘拉着花儿坐到她的身旁,看着曹梦文,说:“晚上我们再出发,白天这江面上船不少。”
“太平天国还是水盗?”
“商船,到处都是商船,各地的商人。”
曹梦文犹疑的看着藏姑娘,问:“我来的时候怎么就什么人都没有见过?”
“一个山西人把茶贩了回去,这各地的商人便得到了消息冒着风险跑商。”
“那为何我们要晚上坐船?白天与商队一起岂不是更安全一些?”
“因为他们都晚上走。”
曹梦文“哦”的一声后,便对着藏姑娘笑问:“那晚上是不是各处的土匪都活跃许多?”
“我们便是被晚上打劫商船的太平天国流军给打劫的,最后只有我们这几个活下来。”
“那我们白天走,正好是顺江而下。只有打劫的人不算多,我们还是可以应付。更何况我们什么都没有。”曹梦文下意识的逗逗自己的衣物,表示自己真的身无长物。
藏姑娘靠着花儿,看着曹梦文,问:“也倒是这么回事。”
曹梦文喊进李顺嘴来,让他交代下去全力顺江而下,由胡大人在俩旁戒备。
曹梦文又向藏姑娘打听了这山西的商人是谁,他虽心里早有猜测,但当藏姑娘说出是姓乔时,他露出果然是他的表情。
“曹东家也是山西人莫不是认识这个姓乔的东家?”
“说来不只是认识,还很熟悉,我们一起考的举人,到了长江边还遇到了。”
藏姑娘点点头,看着曹梦文,叹道:“你看人家,那数不清的大船,浩浩荡荡的在江面上,远远的看到长毛也不敢上去抢劫。”
“还有你做的生意,人家是茶叶,你则是杀人放火的东西,差距太大了。”
藏姑娘的话让曹梦文实在是狼狈,她并不明白这传承的山西家族是他不能比的,他们的伙计,下人都是家生的,值得信任。
一直以来曹梦文也想要贩茶,可一只以来都没有腾开手,倒是丝绸让小三收了不少运到山西。
至于地毯在洋人的地方卖到如何,乔治还没有给他答复。
花儿离开藏姑娘则替曹梦文说:“我们这也有一百艘船,他有一百艘吗?”
“我这也是腰带别在裤腰带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掉了,乔东家他们要比我这安全的多。”
花儿赶忙捂住曹梦文的嘴,“呸呸”的俩声,说:“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藏姑娘见了轻叹,问花儿:“曹老爷要是没有了,你这么年轻就要当寡妇了。”
花儿气的脸颊红上加红,对着藏姑娘喊:“不,不许这么咒曹老爷。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花儿稍安勿躁,藏姑娘不过与你开玩笑呢?不必当真。”
藏姑娘“咯咯”笑道:“倒是没想到花儿姑娘对曹老爷如此看重,你可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花儿接过自己弟弟递进来的茶壶,给藏姑娘倒好,曹梦文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茶壶放到一旁,却不给自己倒水,便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推倒,滚着玩。
“花儿为何不给你的老爷倒茶?你看他都不高兴了。”
“哼”,花儿抢过杯子,说:“谁让他不正经,药也没有喝。”
远处一声炮声,曹梦文赶忙探出头,问李顺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东家岸上有人打了起来,现在正好起风,只要不发现我们,便没事。”
曹梦文眺望岸上浓烟滚滚,再看胡大人带着兵走在最前面,便喊来罗老汉说:“让人预备好。”
逐渐江面出现了大船的残骸,这样的大船在这江面上是需要人力拉着才能动的,现在却大半个身子没入水中,穿上浓烟滚滚。
“兄弟,兄弟,救我啊!救我啊!”
胡大人听到声音,手握在腰间的刀上,见水面上探出个人头来,他便命令手下对着水下,只要有丝毫的动静便开枪,定能把他们打成筛子。
“兄弟我是做生意的,船被打沉了,无论如何救我一命啊!”
胡大人打量了水面,见下面漂了几具尸体,再看这个人,肥头大耳的,口音与曹梦文相似,便吩咐人拉了上来。
曹梦文见前面的船停下来,便让罗老汉划到前面,见胡大人架着一个男人,如落汤鸡一般。
胡大人见曹梦文过来,便放下这人说:“曹老爷这是从水里救起来的,听口音和您一样。”
曹梦文打量着这个人,低声问:“这船可是你的?”
“曹东家?你可是曹东家?我是财神的掌柜,您还记得我不?”
“财神?他不是在山西吗?怎么会让你到这边过来?”曹梦文虽犹疑,但这个人他却觉得眼熟,是财神那里的人没错了。
“曹东家终于见到您了,这一次来虽是来做生意,但却是来报信的,一字帮的各位东家都被抓到了京城。”
曹梦文听到这消息突然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问:“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白家的少爷与长毛有了勾结,连累了各位东家。因为曹东家远在南面,您家也被封了,都搬到了那处小宅子。”
曹梦文身体一晃,李顺嘴赶忙扶住,追问:“雷东家可交代了什么没有?怎么你还能来做生意?”
“东家临去京城的时候把生意都交给环儿小姐,并吩咐我带着信来找曹东家,为了掩人耳目,才以做生意的明目。”
李顺嘴把曹梦文放下,接过羊皮抱着的信,拆开给曹梦文小声念:“吾弟收到信后不必担忧,只因为那蔡小松陷害才锒铛入狱,切记不可回山西,只能想方设法沟通京城,再设法营救。曹家人我已交代几个好相与好好照顾,叶家人也尽心尽力的维护,尽可放心。
保重。”
李顺嘴读完便把信收了起来,与曹梦文说:“字迹潦草,看得出来很匆忙。”
“蔡小松,蔡小松啊!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曹梦文气的差一点要死过去,但他随即又笑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说:“走吧!”
花儿在一旁心里暗自自责,只见曹梦文从船上离开,正要说话见李顺嘴跟去了,也便不说话,一个人呆呆的坐着。
曹梦文问了这掌柜的蔡小松的许多事,随后便明白这人竟然抱上了一条新来的巡抚的大腿,这倒是不奇怪了,便问李顺嘴:“预备笔墨纸砚,我要给王爷写一封信,怎么都要先让被封掉的家能进去人,这样才放心。”
“曹掌柜的您快快动笔吧!雷家怕要要姓罗了,到时候麻烦更多。”
李顺嘴一旁说:“你不要催促东家,罗家与曹家有仇,自然不能让他们再翻身,否则……。” 大清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