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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过门山强盗(下)

大清晋商 今夕旧月 9684 2021-04-06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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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长风听到曹梦文提到送官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不能吧!”曹梦文冷哼一声:“不管能不能,但你要想一想你的四个弟弟妹妹,你作为大哥还要弟弟妹妹食不果腹你对得起你母和你父?将来他们也会在村里因为下一顿饭愁得白头。”

  曹梦文恰说到了孟长风的痛处,哀嚎了一声:“子阜都听你的。”曹梦文虽暗自得意,但也因为这不义之财而愧疚,想到还在病中的嫂子就不由他不心狠了:“我们依然去太原,将来你因这一千两中了状元我因这一千两发财,我们回乡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王家报答他们。”

  孟长风擦了眼泪,问:“该任何报答?给钱?”曹梦文迟疑,为了让孟长风安心不得不给他吃个安心丸:“王老爷儿子不是杀人了吗?将来你们把他救出来,如果王家有女儿你们一人娶一个当正室夫人并永不纳妾,对她如母一般如何?”

  孟长风意动,好像又有什么顾虑,曹梦文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只有一个女儿既是我说要拿这一千两银票那就由我占这个便宜。”孟长风这才满意,点了一下头,可又哀道:“子阜我惭愧,王老爷包袱既有胭脂盒家中就有女儿,只因为我喜欢朱家小姐,如果王老爷家有俩位小姐我就只能按你我约定。”

  曹梦文拍了拍孟长风的肩膀:“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

  孟长风指着包袱,又叹了一声:“这该如何?”曹梦文看了一眼蜡烛,孟长风就拿着包袱走向屋里的灶台,曹梦文在后面端着烛火,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不由的肚子“呜呜”响了起来,便把灶台边的瓮打开,见里面还留不少米大喜:“上天因你我兄弟心好不忍你我这样的好人饿着便留下了一些米。”

  孟长风早饿的半死不活,听到有米把包袱扔进灶台就来瓮前探头看,曹梦文边吩咐孟长风打水边端着蜡烛走到灶台前,拿起那封信准备做引火,一想到自己也是个死人不由的心软便把信收了起来。

  曹梦文把包袱点燃后,孟长风便端着锅架在灶台上面,然后一把一把的抓米扔在锅里,曹梦文见他要把整个瓮底的米都要煮便拦下说:“吃不了我们带着上路。”“也好,也好,在路上不至于饿的走不动路。”

  一个时辰后俩人坐在一个木板凳上就着烛火一人端着一个碗饿死鬼一般的往肚子里扒拉米。不到半锅米一人俩碗被吃了个一干二净,孟长风放下空碗长舒了一口气,坐在灶台上捻着米粒往嘴里塞,曹梦文则走到门外看了看天:“德进准备着我们趁下雨过山。”

  孟长风打了个饱嗝,晃晃悠悠的走在门前扶着门框道:“刚吃饱饭不能睡一觉让我好好感觉感觉这米在肚子里的感觉。”

  曹梦文收起银票,吓唬着孟长风说:“不想像王老爷一样死的话就跟我下雨天过山。”孟长风抖了个机灵:“走,走,我还要考……。”“考上举人再说别的。”曹梦文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把他的话堵在了嘴里。

  孟长风把自己的包袱包在衣服里,小心的护着里面的钟馗画像,跟着曹梦文走上小路,仰着头,由于吃饱了饭脚下轻快了不少,问:“不是要下雨吗?咋还没有下?”

  曹梦文从边走边指头指着天上昏暗的月亮:“你看。孟长风顺着曹梦文的手看向月亮,不由的愁上心头:“我可怜的老娘。”

  现正值春末夏初时分,曹梦文本想着等到寡妇嫂嫂过了今年病好自己便带着嫂嫂离开村子到太原,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入春就没下过雨,嫂嫂的病也不见少,家里吃的越来越少,听人说整个山西都大旱。想到此曹梦文看着月神色也微微透出丝丝忧伤。

  他虽是现代人却很难适应这个新环境,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连哪一年也不敢问,刚才他才趁着玩乐打听出是咸丰初年,由于不敢多说与村人格格不入,幸好有个孟长风打趣不然他还真的能闷疯。

  孟长风见曹梦文神色忧伤反而安慰说:“子阜我们刚才不是得了一千两吗?去太原取了我们就回家,等你我考了举人还愁个什么?”

  曹梦文暗叹一声,“也许孟长风可以靠得上,而他呢?想到以后靠着别人接济过活就感到脸发臊,他可是个堂堂男人。”正想着,天阴沉的压在了俩人的头顶,孟长风感到雨丝兴奋的喊道:“真的要下雨了,今年山西不旱。”

  曹梦文却不乐观,就这天星无光的天气今年入春就见了不下五回,他就想着趁天暗过了过门山的强盗才是正事情。催促着孟长风快走:“今天晚上我们过不了那些强盗可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我了。”

  孟长风收了一下袍子:“为什么那些强盗没把王老爷的包袱抢走?”曹梦文拍了一下孟长风的肩膀:“你终于问到了最重要的,我怀疑王老爷没死,而是被抓了。”“什么?怎么可能,那断手和屋子里那么多血,你还想骗我那是猪血?”

  曹梦文也没有被孟长风戳破的尴尬,解释道:“我第一眼看到就明白那是人血,不是为了不让你害怕吗?”孟长风一直与曹梦文有一步的差距,听了曹梦文的话不乐意了,追上问:“子阜我胆小吗?”“你说呢?”

  孟长风自知沉默了,不知不觉天上的浓云遮盖跑月亮和稀星,凉风席卷着黄土,曹梦文被过身大笑道:“我们进平路县直接往太原方向走,但还是要雇车的,不然我俩走到太原还不知道要多久。”孟长风应了一声,不说话,在外面他对曹梦文言听计从。

  这过门山不知道怎么长起来的,一山连接着一山,太平年月人从平路县绕着山沿着大道进出,省不少时,但在这灾年强盗遍地没人结伙是走不了大道的。曹梦文隐约记得这过门山还有一条小路,虽路途危险但与还是安全的,平常人独走都是走这小路,至于不知道死活的王老爷为什么不待在县城走这过门山却猜不到。大道要临最高的过门山山头强盗大概就在此处埋伏打劫。

  今天曹梦文趁着阴雨天气就准备走大道,出了小路迎面是一座土山,它分出了俩条道,大道无疑要宽小道与大道一比只能容一个进出。

  孟长风理所当然的往小道走,走出了几步感觉曹梦文没动,回头见他趴在地上瞅着地上,便喊:“子阜我们走了,天亮就可以进平路县了。”

  曹梦文从地上趴起来,嘴角上扬,指着大道,信誓旦旦的说:“跟我走没错。”孟长风从小道晃悠出来,忧心忡忡的问:“子阜你是不是傻了,强盗就喜欢在大道上等我们,更何况我们还带了银票。”

  曹梦文问:“那些强盗追王老爷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空手而归还带了个拖累,他们做贼的和做强盗的都有个规矩出手就空手,他们一定会在半路再打劫一次才回山寨。”

  孟长风赞同的点着头却还是指着小道:“那我们走这条路没错。”曹梦文忍不住往他前半个光脑袋狠拍了一下:“你看不到我刚才趴在路上在看路上的脚印吗?他们最少有五个人,你看这里。”曹梦文指着地上俩道长印子:“你自己个看。”

  孟长风蹲下,夜黑月被浓云藏后看不清楚,便学着曹梦文跪在路上,头抵在地上看,看了好一会恍然大悟,说:“这,这是王老爷被脱着走留下的痕迹。”站起来见曹梦文顺着大道上走出了数十步,他笑眯眯的跟上:“你猜测的没错,王老爷还活着,将来我俩一定因为他这一千两银子对他王家厚报,至于娶不娶他家的小姐……。”

  曹梦文知道孟长风要说什么?记起孟长风在他病时俩人说起的话:“子阜你我一定还这个世界一片清明。”“那很难。”“那有什么所谓?”……。

  “大丈夫说话算话。”曹梦文说完迟疑一下又说:“被强盗捉了还能活?”孟长风住嘴了,伸手欲接天上还未下的雨,跟在曹梦文身后翻上了第一座山,突然喊:“下雨了。”

  曹梦文一直紧皱眉头舒展了几道纹路,伸手也学着孟长风接雨点却再无落地雨,天上浓云渐渐的散开,月亮高悬在他二人头顶。孟长风跑到巨石上指着天打骂:“贼你这是不让山西人活啊!”曹梦文听着孟长风喊骂胸中也激起了一股怒气,却只重重的长舒了一口气,说:“快一些个赶路天一亮我们就可以雇马车。”

  孟长风从石头跳下,刚要张嘴说话曹梦文转身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顺着曹梦文的手指看去,倒吸一口气,大惊失色:“强盗竟给我们来了个将计就计。”

  远处的半山腰有火光,隐隐还有人影,人还不少,曹梦文心中猜测是强盗却又摇了摇头否定,他不相信强盗会在晚上打劫的地方点火,便安慰孟长风:“没事,我们过去。”

  足走了半个时辰,全因为孟长风恐惧,走路颤巍巍的走不快,走一会还要停下问曹梦文:“子阜你确定不是强盗?”“不是,不是,这过门山的土匪并不多,跟着我快走。”

  他二人早被发现了,在接近火堆的山哇处才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大喝:“什么人?”曹梦文听到此人如此问话就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大意,手按在大腿处,准备一有不对就和此人搏命。孟长风走上前答道:“三不宝村的秀才。”

  “秀才?”说话的不是他二人面前站着的男人,而是火堆前坐着的一个穿绸袍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从火堆前站了起来,说:“小三你退下吧!”站在曹梦文和孟长风面前的男人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边。

  “你俩是不是就是抢了王家功名的那俩个靠偷听考上秀才的?”男人如此说孟长风便身边应了,曹梦文却不乐意,反驳:“如何能说是我们抢了王家子弟的秀才,难道我俩遇到行将朽木的老者然后我们离开第二天老者寿终正寝难道是我们夺了他的命?”曹梦文咄咄逼人,孟长风暗拉着他的袍子示意让曹梦文少说。

  叫小三的仆人见自己老爷被反驳,就准备出手教训曹梦文,只听绸袍男子说:“是我失言,望俩位秀才不要怪罪,只是不知道秀才这半夜三更的出门是为了什么?”

  曹梦文恭恭敬敬的对男人拱手:“德进知错就改与圣人就不远了。”

  绸袍男人忍不住笑出声音,围着火堆的另俩个男人站起来对男子拱手道:“恭喜老爷离圣人只差一步。”

  站在曹梦文前面的小三说:“这是县太爷,准备把过门山的土匪一网打尽,只可惜没有遇到却遇到了那么俩个秀才。”

  曹梦文学着孟长风对着绸袍男人行学生礼,绸袍男人摆了摆手,脸上依然因为刚才曹梦文一句话挂着笑:“虽然没遇到强盗但遇到俩个有趣的秀才也算不枉此行。你二人坐在火堆前烤烤火,山间风大。”

  曹梦文和孟长风坐在火堆前,才看清绸袍男子的模样,他长了一张赤脸,虽如此但还是一副儒雅模样,至于俩边的中年男人,须着长胡,看俩人面相很相似,至于身份不难猜出是师爷。

  县太爷却没有摆县太爷的威严,却是以一种长辈的慈爱问:“你们二人还没有告诉我这半夜翻山越岭要做什么?”抄着一口浙江方言。

  孟长风听的一头雾水,曹梦文却大体听得懂,恭恭敬敬的说:“去太谷投奔亲戚。”

  “原来如此。”县太爷迟疑了一下便又问:“你二人来时可曾见过强盗的影子。”

  曹梦文大概已经猜测出是王家报了官,心里权衡的利弊,便把路上所见都说了出来,自然那个包袱的事情他隐瞒了。孟长风听着被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他害怕被发现他们二人私吞了那一千两。

  县太爷身边的中年男人用手指捻着胡子打量着曹梦文又看了看孟长风:“大老爷我看今天是等不到那登山鹰了,要不我们回?王家那里我打发了他们就是了。”另一边的中年人尖着个嗓子喊:“是呀!是呀!”声音穿在这过门山间,“大老爷您已经尽力了,他王家也不能说什么?哪有大老爷亲自出来剿匪的?真的离圣人只差一步了。”

  曹梦文却不想让这县太爷回去,一来这过门山的强盗为害四方,二来在这灾年他们没吃的一定要祸害村子的,就定了定心对着县太爷跪下:“大老爷我有话说。”县太爷也被曹梦文这一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去扶,身边的胖师爷故意咳嗽了一声,县太爷经提醒收起手问:“秀才公不需要在本县面前下跪。”曹梦文暗拉了一下孟长风,孟长风也跟着跪在了县太爷面前:“大老爷我有办法抓登山鹰。”

  “是何办法。”曹梦文听县太爷问话略微有一些急促后心中已经有了大概,反而不忙了,反问:“大老爷带了多少人?”

  尖嗓子师爷喝说:“没毛的狂生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敢说捉那亡命之徒登山鹰?”县太爷转头盯了一下俩师爷:“小三把人都叫出来。”

  小三应了一声,双手捂在嘴上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声音亮的让人耳膜发颤。片刻功夫,是四面跑来十个衙役,领头的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对县太爷抱了抱拳站在一边打量起了曹梦文。

  “本县是小县,能打的就这十个人,那土匪人也不多。”县太爷说完就看着曹梦文,那目光有期待更有一种“你如果敢耍我就不放过你的意思。”

  曹梦文跪在火堆前娓娓道来:“王老爷被抓我们二人虽没见到,但路上却有痕迹,我料定他们带着王老爷在小路上埋伏。”

  尖嗓子师爷“哼”了一声问:“你如何知道那痕迹是王老爷的?”县太爷点点头。

  曹梦文解释说:“如果强盗得到了想要的要不把人放了,要你打人杀了,现在却把王老爷是带走了,那便有俩种可能。”县太爷着急的追问:“哪俩种可能?”周围的衙役也好奇的看着曹梦文,看他能说出什么个意思来。

  “第一种就是他们没有得到王老爷的财务,做土匪的和做贼的有一条规矩,出手就不空手而归。”曹梦文说完见县太爷点头紧接着就说第二条:“第二种就是他们就是从小路回山寨,但明显是多此一举,如果他们提前知道大老爷在这里等他们的话就另说。”

  大老爷见曹梦文脸上露出笑容,那种对一切都好像了如指掌,而且还明显有信心把自己说服,这样的感觉让他身为县衙的大老爷很不舒服,但想到天下那么多的读书人这狂生就未必可以……。但他却不知道曹梦文的对科举就毫无兴趣。“你说他们知道我在这里等他们却是不可能,登山鹰本是陕西流窜而来的,不可能与本县衙的人有干系,更何况本老爷出手只有这里这些人知道,更不可能透漏的消息。至于你说的第一种我却有疑问,那土匪难道就不能从大道上打劫为什么非要走小道。”

  曹梦文早有预料会被如此问,便答:“节外生枝。他们本陕西而来,更何况绑架了平路县城第一大户,毫无疑问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财,为什么要节外生枝,小道却是最合适的。”

  县太爷点头,俩师爷却不乐意了,不知他们有什么顾虑,一个劲的让县太爷回县衙。曹梦文也不反驳他们二人,只等着县太爷的决定。

  “好,说的好,就由你指派着十人,今天晚上我们就把这登山鹰的命留在这里,可如若不然你这秀才的功名恐怕也保不住了。”县太爷又转回了官话,威严十足。

  曹梦文脸上一喜,但却与刚才的笑脸不同,脸板着说:“但我有一言求大老爷恩典,如若不然我却什么都什么都做不了。”尖嗓子师爷骂道:“小小的一个秀才竟然敢向县太爷提要求,看不打烂你的屁股……。”“准了。”县太爷的话打断师爷的话,尖嗓子师爷被一边的胖师爷一拉,火堆照映下脸通红:“竟大老爷决定了那就由这个秀才,只是……。”尖嗓子师爷与胖师爷不知道配合了多久,自然明白各自的心思:“大老爷的安全可得不到保证。”

  曹梦文迟疑,如果再分出人保护县太爷那对付登山鹰他把握就不那么大了。提起自身安全县太爷不能不考虑,曹梦文也见他那张黑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便开口:“把登山鹰剿了周围几十个村子都安宁,无人不感谢大老爷的恩德。俩位师爷也说的没错,大老爷的安危是一县的大事,大老爷可留一些人在这里等候,几个天亮定有好消息传来。”

  尖嗓子师爷连连称“是”,黑脸县太爷却被曹梦文软绵绵的一击书生义气上头:“本县自然不会退缩,走,听这书生的,只是这书生你叫什么名字?”

  曹梦文指着孟长风说:“孟长风快拜见县太爷。”孟长风不知道学着曹梦文跪在地上神游在了哪里,受曹梦文一提,赶忙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学生孟长风字德进拜见大老爷。”曹梦文这才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曹梦文拜见大老爷。”

  县太爷对着孟长风和曹梦文各细细借着火光打量了一眼,嘴里念了各一遍名字,才说:“你们二人起来赶快带路。”

  曹梦文站起来由于从没跪过头昏着往后一退,站在身侧的孟长风赶忙上前扶住了曹梦文:“子阜你没事吧?”曹梦文裂嘴一笑,把孟长风用手臂挡开:“无事,我们走。”

  一行人跟着曹梦文返回大道,又由小路进了过门山,县太爷在进了小路后就把俩个师爷从身边赶开,前面是曹梦文后面是那个叫小三的仆人其余衙役都跟在后面,至于孟长风则被曹梦文安排到了最后面。

  县太爷随着越来越深入过门山的深处,俩边的土道越来越宽,心中不由的生出恐惧,其实他在说出那副英勇的话就退缩了,为了县太爷的面子才由了曹梦文,现在恐惧越来越强不由的不为问:“曹梦文现在越来越深入过门山登山鹰为什么给没出现?”

  曹梦文自然明白这县太爷,看孟长风就明白,天下读书人大概都是这一副模样,话头英话后考虑了后果就萎靡不振的样子,为了让衙役打起精神他跑前站在一出土坡上大喊:“大老爷我曹梦文保证把登山鹰一伙都杀于过门山,前面我们就分开走,让衙役把衣服都给我脱下来然后埋伏在俩边,大老爷留二人在这里防止漏网之鱼。”

  领衙役的络腮胡子男人一听让他们衙役脱衣服打土匪,当时就不依了:“书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曹梦文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问:“不知道你是?”“头役王落汗。”

  县太爷怕曹梦文小看王落汗便为他说:“王落汗曾经是镖局的……。”“大老爷往事不必再提。”

  曹梦文恭敬的对王落汗拱手:“体强身手一定不凡,刚才大老爷让你等听我的你们就得听我的,如若不然就是没把大老爷放在眼里。”

  王落汗怒“哼”了一声,不情愿的把腰间的刀解下,小心的交给身边的衙役:“既然这书生要我们脱衣服那就脱了。”身边的衙役黑的只露了一排白牙,在王落汗耳边轻语了什么,王落汗忍不住大笑道:““书生秀才你听我一句话。”“你说。”

  “我就问你我兄弟们都是脑袋别在裤腰上跟了你,大老爷你来做个见证,如果这秀才没把登山鹰捉了或杀了那他就绕平路跑一圈可好?”

  孟长风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自然不容曹梦文被如此侮辱,便硬着气顶道:“读书人怎么能容你如此侮辱?更何况大老爷也是读书人,更是天上的文曲星,你让大老爷做这样的见证有何居心。 大清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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