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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遐和许观台,欧阳青依次看过后,看着曹梦文,只等着他的决定。
“东家这是不是要问问巡抚大人?这毕竟是官场上的事情。”曹遐,小心的试探着问。
曹梦文常呼了一口气,说:“我爹被压往京城,说是镇守浙江不利,这,我……。”
“太平天国来势汹汹,多少人被杀的片甲不留,以我看这是有人故意要让老太爷倒霉。”
曹梦文看着曹遐,说:“这件事不能告诉嫂子,别人也不能知道。我与李顺嘴带着银子去京城。”
许观台劝道:“不如过了年,这样匆匆忙忙的走了,大少奶奶少不了要怀疑。”
“顾不得了,但还是要尽量隐瞒。”曹梦文问李顺嘴:“我们现在有多少银子?”
“九十万两,这是我们要去南方买茶用的银子。”李顺嘴说完后,便要出门,却听曹梦文说:“拿五十万两。”
李顺嘴应了后,便对二子说:“把那个人叫进来,我们详细问问。”
二子去了片刻功夫,便带进来一个瘦干的汉子,他进来不卑不亢的对曹梦文拱手说:“曹老爷我家主人让您尽快去京城。”
“等我去了京城一定登门拜访,只是信写的匆忙,不知道……。”
“曹老爷我家主人也是一得了消息就写信让我送来,其它的不知道了。但皇帝陛下肯定是要过问的。”说完,便告辞离开了。
门外的二子上前递给他一个荷包,这人掂量了一番,回头说:“这太平天国皇帝也知道厉害,能不杀就不会杀,但少不了要罢官,但曹巡抚可是在朝廷里得罪了不少人,他们要他死。”
曹梦文看着外面,对曹遐低声说:“预备马车。”
曹遐也便离开了,曹梦文身体瘫软的倒在椅子上,生意如此顺利少不了是朝廷里有人的干系,现在要如何,怕是不知道了。
许观台劝道:“只等去了京城,这李问怕是有办法,毕竟他们现在是新贵。”
曹梦文下意识的点点头,只见赵儿站在门口,怯生生的问:“少爷饭预备好了。”
曹梦文安顿说:“告诉嫂子先吃,我还要有事。”
曹梦文对许观台交代说:“长水还是要去京城的,过了年就预备好。”
许观台点点头,说:“放心,这京城我们一定回去,沿路定会到处是我们长水的铺子。”
说完也便站了起来,说:“这样的时候我少不了要在几个酒坊里待着,好等东家归来。”
曹梦文挽留:“吃了饭再走与不忙。”
“东家这不是小事,老太爷对我们的生意影响太大了,还是找一些预备为好。”许观台站起来匆匆忙忙告辞离开。
曹梦文看着欧阳青,问:“你怎么不走?他们都忙着生意,你却坐在这里怎么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东家这老太爷只是把浙江失了,这忙到不是因祸得福?”
曹梦文不明白这欧阳青到底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只听,说:“皇帝在长江附近建立了个兵营,说明这太平天国已经严重危害到朝廷里,现在急需要能打仗的,老太爷不就是这个人吗?”
“现在却很需要杀鸡儆猴的人,我这就去京城去见李问,看看能有什么办法。”曹梦文说完,看到门口自己的嫂子,便坐下端起茶颤巍巍的喝了一口。
“他们几个呢?”曹氏在门口问:“怎么不留下吃饭?”
“嫂子他们有事情便先走了,我有话与你说。”曹梦文说完,欧阳青站起来,也告辞离开了。
曹氏看着欧阳青离开,低声问:“可是出了什么大事?难道生意上上的事?”
“嫂子你看这封信。”曹梦文觉得还是不瞒着为好,这样嫂子在家里也能安心。
“这,这会不会被抄家?”曹氏担心的问:“那我们该如何?”
“我今天便去京城,后天差不多就能到,要是再快一些,差不多能在爹进京城见皇帝的时候我见过大臣,说不定能安然无恙。”曹梦文说完,见二子跑了进来,说:“曹遐曹掌柜的带着马车来了。”
曹梦文看着曹氏苍白的脸,跪倒在地,说:“这家里就都靠嫂子了。”
“吃了饭再走可好?”曹氏想让曹梦文吃饭再走,紧接着说:“见见你那俩个女人。”
“不见了,等乡试的时候我如果回不来我会给嫂子来信的。”曹梦文说完,便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见曹遐已经坐在了马车上,曹梦文愣了愣神问:“你要干什么?”
“去京城啊!”曹遐疑惑。
曹梦文赶忙把曹遐赶了下来,说:“你给我安生一些,这府里里里外外的,还有生意都要你来照料,我带李顺嘴走。”
“有什么大事你找嫂子拿主意。”曹梦文说完,拉住缰绳,看着骑马来的李顺嘴,问:“带了?”
“都带了。”李顺嘴拍拍了拍自己胸口上的包袱,曹梦文晃悠了一下缰绳 马车便跑了起来。
李顺嘴在后面骑马跟着,曹氏在门口看着曹梦文,俩个女人也互相搀扶着出来,王洛依问:“这是要去哪里?”
“京城处理生意,我们吃饭吧!今儿个只有我们几个女人。”
话说曹梦文一路赶着马车出了太原城,回头看李顺嘴冻的脸色苍白,便说:“把马牵在马车后面,你我轮流赶马车。”
李顺嘴赶忙把马的缰绳拴好,爬上马车,说:“我们去了要去见李问?”
“自然。李问写信来就是为了让我去见他,不然不会多此一举。我怕是他有什么要我做。”
李顺嘴迟疑了一下,问:“这李问看面相也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我们……。”
“没办法,只能求他,不过在去京城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遇见爹,到时候事情就好办了。”
李叔找掀开帘子,看着自己的马儿,追问:“要是李问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自然还是要想办法把我爹救出来,实在是不行,那便判个冲军也好过被杀。”
马车路过酒坊,此刻里面除了一个看门的,半个人都没有。
曹梦文只瞟了一眼,对李顺嘴说:“倒是让你回家都不能回,你啥时候把老婆孩子接过来?”
“家里的宅子大,还有老父老母,不能离开人,还是让他们家待在县城,还是好一些。”
曹梦文没在说话,赶着马车从官道上顺着冬日的日头往京城跑。
在出了太原境内,他们既然遇到一队马队,曹梦文不得不停下来等他们让开路他才能过去。
这一等就是许久,实在是忍不住,便站起来喊:“我有急事要赶往京城,可否能让一下。”
一个中年人从一辆拉货物的马车上站起来,问:“太原城里的哪个东家?”
曹梦文笑问:“怎么知道我是做生意的?”
“在这过年的时候,除了生意人谁还寒天地冻的出来?”
“这是长水的东家,不知道您是……。”李顺嘴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问。
“原来是长水的东家,你们的酒我是最爱的。我则是常年在外的马帮,将来曹东家要是有什么帮忙的尽管开口。”中年人说完后 便让人让开道路。
曹梦文对其拱手道了一声谢,便往继续往京城去了。
这一路上倒是遇上了不少商人,大多数都是行商,曹梦文一路下来,天渐渐的黑了。
李顺嘴在外面赶着马车,说:“东家前头有个村子。”
曹梦文问:“可能连夜赶路?”
李顺嘴掀开帘子说:“怕是不行,这路上也不太平,还是白天亮堂一些再走。”
曹梦文依了,李顺嘴便赶着马车进了村子,曹梦文从马车跳下,闻着馒头的味道,咽了口水。
李顺嘴笑道:“曹东家怕是第一次挨饿。”
曹梦文摇了摇头,告诉李顺嘴说:“我从村里出来便是因为饿的不行,哎,说来也是运气。”
“师傅?”曹梦文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一个娃娃,问:“常明镜?”
“是,师傅今儿个你怎么来了?”小孩回头冲屋里喊俩声“娘”,李氏从屋里出来,问:“怎么了?”
常明镜指着曹梦文说:“师傅,这是师傅,师傅来了。”
李氏拉开门,屋里昏黄的光照在曹梦文的脸上,只听她惊奇的问:“曹东家您怎么……。”
“我要去趟京城,只是你们怎么在这里?”曹梦文对此格外好奇。
“快进,快进,怕是还没有吃饭,我这里刚好有馒头。”李氏把曹梦文和李顺嘴带进屋里,他二人便被这温暖的屋子舒服的浑身瘫软。
“刚好 快吃,快吃。”李氏把锅盖打开,热气腾腾的馒头在曹梦文看来比山珍海味都香。
曹梦文和李顺嘴坐在炕上,只听李氏说:“我想在村里买了一片地,但用有所顾忌,便搬出来再娘家的老屋子住着,等到来年每就说是打工赚到的。”
曹梦文看着地下的常明镜,轻叹一声:“孤儿寡母的可是真的难。”说完曹梦文探头看看屋里,没见别人。
李氏说:“这是是老屋没有人住了。” 大清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