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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常明镜把馒头递给曹梦文,再拿了一个个李顺嘴,告辞曹梦文说:“老师您这是到哪里去?”
曹梦文便嚼馒头边说:“到京城去。”
李氏用碗舀了一碗热水,给曹梦文和李顺嘴放在面前,问:“这大过年的要去京城,怕是去了要初二,三能到。”
“今儿个怕是要在你这里睡一碗,明儿个才能走。”曹梦问到是没什么顾虑,连夜走正如李顺嘴说的,怕是要有危险。
“这有什么?我与明镜去隔壁家的婆子家睡一觉,你们二人便可安心睡觉。”李氏说完,便出去了。
曹梦文看李顺嘴一脸的疑惑,笑道:“这是当初灾民攻打太原城我们逃到了一处村子里遇到了孤儿寡母。”
李顺嘴点点头,尝尝的哈喽一口冷气,端起碗:“太冷了。”
“幸苦遇到他们一家,否则你我二人极有可能要露宿马车。”曹梦文匆匆吃了馒头后,便一边说一边端起碗喝水。
热水顺着喉咙,让他的身体打了一个机灵,随即长水一口气,叹息一声。
李顺嘴在一旁劝道:“这多少将领把城池丢了,还不是没事?我们花一些银子,老太爷便能安然无恙。”
曹梦文还有说什么,李氏便和儿子进来,手里端着个篮子,说:“这是一些肉,曹东家尝尝。”
李顺嘴探前头看,问:“可是山鸡肉?”
“正是。这是明镜在山间打的,交给旁边的婆子做,刚好,便给你们端来。”
曹梦文看着这个女人,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脸上的肌肤光泽,在这昏暗的环境更加的诱人。
李顺嘴自然把这看在眼里,倒是觉得没什么,年轻气盛,少不得会见一个爱一个。
曹梦文让常明镜与李氏一起坐上炕头吃饭,这二人虽推脱,但曹梦文三番四次的要求,二人便坐在一旁,各拿了馒头吃喝起来。
足半个时辰,李氏让常明镜与她一起去,找胳膊的破婆子住。
曹梦文再三感谢,只等这二人走了后,他穿好鞋,下地伸展了一番身体,推开门,看着越来越烧的好旺火,感慨的问李顺嘴:“不知道家里如何了?”
“大少奶奶是巾帼英雄,府里的事没什么会让东家分心的,但我只是担心生意。”
曹梦文对其却与李顺嘴不一样,曹氏在生意上与一个男人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
二人在院子来烤着热火,突然在门洞里探出个头来,曹梦文眯着眼睛看着来人走进来,这是个猥琐男人,他看到曹梦文和李顺嘴,捡起木头问:“你是个什么人?”
“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什么人?这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是要做什么?”曹梦文问过后,站起来,看着面前这个身材瘦弱的男人。
“李氏哪里去了?”男人手紧了紧手里的木棍,戒备的看着曹梦文。
他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二人中是曹梦文领头。
“这大过年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曹梦文和李顺嘴的脸,长什么样子。
“李大你要干什么?”李氏从墙头探出头,质问道:“大过年的你怎么还来寻不自在。”
“李氏我说几次来说媒都再三推脱,原来的养了一个小白脸,我呸。”
李氏气的脸色通红,只听常明镜喊:“你这个畜牲还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你娃娃你就这么叫你爹爹名字?”李大说完,常明镜气的眼睛圆鼓鼓的。
“李大看样子你是在找死,欺负孤儿寡母的。”曹梦文说完,拳头握在胸前,喝骂:“在不滚就给我死在这里。”
李大吓了一跳,在火光的照耀下,曹梦文的脸诡异狰狞。
扔下木棍,指着一下李氏,说“你给我等着”便匆匆跑了。
“这泼皮无赖村里头不管?”曹梦文看着哀愁的李氏,问:“可是每天欺辱你们母子?”
“唉,孤儿寡母的少不了这些麻烦,以前的村子虽然过的苦一些,但不至于这样担惊受怕。”
曹梦文冷哼了一声,喝了一声,说:“欺人太甚。以我看你们二人过了年赶快回去才是正途。”
“我与常明镜已经商量了,过了年便回去,毕竟能离太原近一些,将来他读书也近一些。”
曹梦文点点头,叫过常明镜,与他说了一会话,问了他读什么书,便盯着火堆失神。
李顺嘴在一旁试探着问:“东家天不早了,是不是该早睡?”
曹梦文点头应了,但先打发了李顺嘴回去睡觉,也打发了常明镜离开,自己一个人考着,眼睛看着跳跃的火焰,心里却老大的不舒服。
一边的寒冷一边的热浪,曹梦文模样呆滞,身后出现的李氏他也没有察觉,直到一床毯子搭在曹梦文的后背上,他回头看着李氏。
她神情诡异,身体僵硬,便让她坐到一边,问:“过了年可是要回去?”
“回去。放心曹东家,常明镜的将来重要,为了常儿我什么苦都能受。”
曹梦文看着这个坚强的女人,她温柔,刚强,只顾这乱糟糟的世上。
“我爹也是被抓去了当壮丁,现在我去京城就是因为我爹,他被皇帝抓了回去。”曹梦文说完,看着疑惑的李氏,问:“可有什么疑惑的?”
“曹老爷怎么就被抓去当了壮丁,府里怕是不缺银子,也不缺人手。”
曹梦文看着李氏,她倒是这么问没什么奇怪的,只说:“当初我们只是少有一些田地。我爹走后,只剩下我嫂子,无奈出来才有了一下家产。”
李氏脸上做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便是沉默了,只听曹梦文继续说:“我爹当了浙江巡抚,现在太平天国势大,无奈丢了浙江,皇上要问罪。”
李氏吓的花容失色,曹梦文便有心逗她,继续说:“这次去京城一来托关系酒人,二来是因为要是抄家少不了要来山西,我直接去岂不是方便。”
李氏“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嘴,往曹梦文身边靠了靠问:“怎么会这样。”
“世事无常。别人看我建高楼,别人看我楼塌了,本就是这样。”
李氏哽咽了一声,抬着头,看着头顶月光:“我会日日祈祷让曹东家平安归来,还有曹老爷。”
“人这命运谁能说得清楚。”曹梦文叹息一声,伸手去抓没有烧掉到木头,只听李氏说了一声小心,曹梦文便把木头扔到,一个人低着头借着火光看着自己的手指。
“扎刺了?”李氏接过曹梦文的手去看,在这短刹那的接触,曹梦文感觉到了她粗糙的双手,与当初自己嫂子一样。
想到这处,便情不能自禁,幸好李氏进屋里去取针,挑出手指头的刺少不了针这个东西。
曹梦文用袖子粘了眼角上的泪,等李氏回来后,坐下接过曹梦文的手指却问:“为何流泪?”
“没有。”曹梦文下意识的不承认。
只听李氏笑了一声说:“以前常明镜哭我说他不是男子汉,现在曹东家你哭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曹梦文被李氏的话逗乐,随即摇了摇头,说:“只是想到了我爹,不知道现在受了多大的苦。”
“苦,都是苦命人,受苦才能活的安稳。”李氏说完便把曹梦文手指里的木头挑了出来,随后对着小心的吹了气。
曹梦文感叹一声,随即说:“可曾想过再嫁人?”
“把常明镜养大才是最大的事,其它的事根本不敢想。”说完,盯着曹梦文看来一眼,却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
挣扎一二,却感觉越紧了,只听曹梦文说:“我很想威胁你。”
李氏缓缓转过头,低着,问:“是以我儿子做威胁吗?”
曹梦文摇了摇头,说:“虽然想但我不能那么做。我娘在我几岁的时候就死了,嫂子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来了我家,那时候我才知道……。”
李氏很想知道曹梦文才知道什么?但她问不出口水,她感觉只要自己问出口,一定会就此倒下。
曹梦文靠着她,头也越来越近,耳边都是他的低语,浑身上下都是曹梦文的气息。
只得用力推开,却没想到曹梦文弱不禁风,一推就倒,无奈站起来,忙着要扶。
曹梦文却拦腰保住了李氏,笑问:“不知道,不知道……。”
李氏没听到曹梦说不知道什么,只得扶着他站起来,送回房里。
在进屋里前一直心惊胆战,幸好那个人规矩的睡在了另一间房,扶着曹梦文坐下,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炕上,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 。
门被一条踢着合上了,她颤巍巍的要推开曹梦文,却被更大的力气压着,无奈,也不好挣扎,骂了一声便只能由着曹梦文来。
这一晚上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把头藏在曹梦文的怀里,手紧紧的的抱着腰,他的很细,很温暖。
曹梦文藏在李氏的胸口,感受着她的温度,恍惚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都与他无关了。 大清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