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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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营帐前,夏翊扬驻足片刻还是掉头去找夏翊锦。
营地外不远处,夏翊锦在站在一丛矮树前看着什么。
“三哥!”
闻声回首,他笑了笑:“七弟,夜深了你怎么不去休息?”
“那你为何在这?”
“它发现了好东西,正吃得欢。”
走近树丛看了半晌,夏翊扬摇摇头。原来那只鹦鹉不知道正抓住什么,在树丛里埋头猛吃。收回视线,他想了想就说:“适才父皇召我。”
“哦?”
把皇帝的话告诉他,夏翊扬才问:“你觉不觉得……这几日的气氛有几分古怪?”
“古怪?哈哈哈。在哪?”夏翊锦一脸好笑地表示不解。
“嘿,你少装。你不觉得……以前九弟总是跟在父皇身边一脸殷勤地说这说那,可这几天他有些小心翼翼,似乎躲着父皇。”
“我觉得自从皇后过世……朝里的气氛就有些怪。这些日子,九弟很少在御前,过去他不是这样的。”夏翊扬把琴昭容给自己送信后的事给夏翊锦说了,末了又说:“母亲告诉我……皇后病倒前曾见过方昭容。她是德妃举荐的。宫里传言是太子跟皇后争吵把她气病的。你觉得父皇如果知道了会怎么看?没准父皇对九弟已经生出不满了。”
没回答,夏翊锦只问:“你真的不想做皇帝?”
摇头。顿了顿,夏翊扬突然问:“三哥,如果贵妃没有出事,你想不想做太子?”
有些意外他的问题,夏翊锦笑了一下才回答:“在遇见恩师前我不知道。但那之后……不会。”
“为什么?”
“跟随恩师数月,我才真正懂得什么叫做天地广阔,所以……但有人对唾手可得的皇位不屑一顾,更有人孜孜以求费尽心力。不能说对错,那只是选择。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翊扬,世间唯有同道之人能真正一起走得长久。任何事都是如此。”
微鄂,他不禁问:“那你……等九弟登基,你会去哪?”
“哈哈。等他登基再说吧。”不再继续说下去,夏翊锦拉起他说:“你既然不去睡,我们往那边走走。前面有片草丛住着不少野兔,秋季最是肥美。”
“你不理那只鹦鹉了?”
“它吃完了会找来的。”
往前走了一会,两人就听得一阵喧闹的人声。不等看清,一只黑影飞一般蹿来,收不住脚便向夏翊扬的腿撞来。眼疾手快,夏翊扬侧身让过,顺手一捞。
下一刻抓住了一团毛。
提起一看,一只杂色野兔正在手中挣扎。不等惊奇,野兔一团身,狠狠一脚蹬在他的手腕上,他的手不由得一松。野兔灵敏地往下一蹿就要掉头逃进草丛。下一息再次被一只手抓住耳朵提了起来。
“哈哈,好玩。这么灵活。”
不等夏翊锦笑完,几个人奔到眼前。正是夏翊衡几人。
一看那只兔子,赶来的夏翊衡就笑道:“三哥,那是我捉的兔子。给我吧。”
“十哥使诈,那是我捉的。”
看看他们,夏翊锦笑问:“你们在打赌?”
“对啊。今晚金靖打了只兔子,相当肥美。我寻思着捉几只明早烤着吃。十四和十一也想吃。既无事就打个赌,谁捉到最大的那只赢一百两黄金。”
“哈哈。这兔子可真贵。我捉到了。一百两。”夏翊锦很感兴趣地说。
“三哥,那兔子是我哥捉到的。”
“你哥失手了,是我捉到的。不准赖账,快给钱。”
三人相顾无语。只有夏翊扬哈哈大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一百两赢得轻松。”
翌日,大队人马返回明都。回到宫里小睡了一个时辰,皇帝起身时便觉得头晕。
“陛下,您不舒服吗?夜里的风有些凉,是不是吹着了?奴才这就让御医来瞧瞧。”
“不用大惊小怪,朕没事。”
“那奴才让御膳房炖个鹿血羹?”
连续进补了十日,皇帝不再觉得头晕却渐渐觉得口干舌燥,不解之余便召御医来诊治。
诊脉后,刘一之说:“陛下的脉象有些微燥火上炎之象,或许是这些日子进补多了些。臣开个和缓润燥的方子,吃上数日就好了。”
服药数日,果然大幅改善。刘一之松了口气。
又一个月过去,初冬了。今年冬天格外地冷,一入冬便下雪。这一日从夜弗国传来喜讯,丹阳公主生下的王子满了百日,月前已被册立为王储。闻讯,皇帝高兴,便在宫中摆宴。
喧闹到将近戌时宫宴方散,夏翊锦刚回到王府就得知端王来了。
进了花厅,他就问:“五弟有事?”
“三哥,我觉得很奇怪。之前我打听到父皇派人去查陈昊,可怎么……皇后死了,老九却安然无恙,陈昊也没事?”
“既然没事就是查无实据吧。”
“不对吧。皇后过世那一日父皇在承庆殿怒斥老九,怎么可能没事?”
“可能皇后替九弟求情。父皇或许可怜她,一时心软原谅了九弟。”
“啊!难道又让他逃过?”
耸耸肩,夏翊锦无所谓地说:“那能如何?储君之位本是父皇说了算。”
“可……”犹豫了一下端王突然问:“秋狩时父皇单独召见七弟,三哥知道父皇为何召他吗?”
瞅了他一眼,夏翊锦转念就故意告诉他:“父皇问他想不想做太子。”
面色微变,端王惊道:“那他,他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没准父皇只是随口问问。晚了,你回去吧。”
见他转身欲走,端王跺脚,抓住他的手臂。“等等。”
轻轻挣脱他的手,夏翊锦转身说:“五弟,你母亲不在了,宫里没人替你说话,父皇怎么想的你得去问他,问我有什么用?”
闻言,端王又一愣。斟酌了一下才问:“三哥是不是觉得七弟做太子对你更有利?还是……那一日我看到九弟去千红馆,他是不是许诺你什么了?”
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夏翊锦无所谓地笑笑,坦然回答:“他确实让我支持他。但对我来说,你们谁继位于我都没什么影响的。”
一怔,他又问:“七弟呢?”
“差不多吧。”
“……”
不再理他,夏翊锦掉头离去。
发呆了一下,端王才想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心中着恼,一发狠便叫道:“站住!”
“……”
走过来两步,他认真地问:“你真的不帮我?”
“时局如此,如何帮?五弟,如果父皇圣心不在,即便改立太子也不会是你。除了七弟,还有十弟,十四,甚至十一,哦,还有四弟。对了,十五也十二岁了。”
“你!”被他轻描淡写的话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端王目光一寒,不由得冷笑一声。“哼!是啊,尤其是七弟。他每日跟着你进进出出,关怀备至。可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不是一起做生意这么简单。国中的风俗再开放,你们却是异母兄弟,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就是皇族之耻。你或许无所谓,七弟呢?”
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夏翊锦微微凝眸,顿了顿才说:“谣言随你怎么说,可是没有证据都叫做污蔑。”
“谣言?哈哈。”讥笑一声,端王毫不客气地举证:“七弟对谁都一样,不温不火,可他其实从不对任何人上心,唯独对你与众不同。他特意让十弟从南边带水貂,明知二哥要害他还冒险到天阳山打狐狸,只是为了给你送件衣服。可是三哥,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从来不穿别人送的衣服,只有他送的不一样。你真的不领情为何要穿?有些事不说破谁都可以装作看不见,一旦说出来……都是证据。”
剑眉微拢,夏翊锦淡淡问道:“你在威胁我?”
“是啊。我知道你很关心他,要不惊马的时候,你就不会特意进宫求父皇张榜寻医了。可你们的事如果让父皇知道了……你觉得父皇会怎么想?没准父皇会为了保住你的声誉赐给他一杯鸠酒的。”
握了一下拳,夏翊锦却笑着说:“那你去告状吧。试试父皇是信你,还是信我?哼!我劝你不要再无事生非,否则父皇只会觉得你心机太重,越发地不喜欢你。在这个时候,你跟我对着干只会让十弟捡便宜。”
“……”
“来人,送客!”
罗峰应声从廊下转出来,恭声说:“端王请。”
“你!”越想越气却想不出什么话来辩驳,夏翊焱狠狠顿足,气呼呼地说:“那就试试看!”
看着夏翊焱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夏翊锦皱了皱眉。出神间,罗峰走了回来。“主人,属下觉得端王不像是随口说说的。”
回过神,夏翊锦看看他就说:“只要七弟否认就行了。他哪有证据?”
想了想,罗峰才说:“可属下觉得……没准瑞王不会否认。”
“他不会那么傻吧。”
“难说。但他不是傻,他只是……太认真。”
被他的说辞噎得无语,夏翊锦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说:“依我看,九弟不会没有举动的,到时父皇或许顾不来这些事了。”
微惊,罗峰不禁问:“太子要造反?”
“造反?不会的,他不是二哥。等到了那一天……”似乎自语了一句,夏翊锦又叮嘱了数语便回了后宅。 龙凤棋局:帝凰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