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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解谜

龙凤棋局:帝凰谋 紫青尧 7309 2021-04-06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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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问话结束,夏翊辕第一个趾高气昂地走了。夏翊焱狠狠瞪了夏翊衡一眼,满心不悦地离去。瞧着他的背影,夏翊衡笑了一声,洋洋得意地第三个离开。

  雍王落在后面,思忖了一下才问:“七哥,十弟到底怎么了?你勒索他,无稽之谈吧!”

  “嘿。谁知道他是不是疯了!”觉得夏翊衡的做派很怪,夏翊扬随口答了一句,想了想又故意说:“我觉得他特意选在早朝的时候喊冤其实是为了攀咬你。听说太后这些日子很看重你,你得把握机会,免得……让人家钻了空子。”说完,夏翊扬拉起弟弟走了。

  在他们身后,夏翊安微微皱眉。

  等夏翊焱离开逍遥坊,夏翊扬才绕过回廊进了三楼的小花厅。听完他把夏翊衡的奇怪举止细说一遍,夏翊锦再次笑得前仰后合。

  见他如此高兴,夏翊扬无语半晌才问:“笑什么?你!不准笑!”

  不理他,夏翊锦继续高兴了一会才问:“昨日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十四肯定被什么人教唆了,他以前不会干这种事的。”

  “哈哈哈。是啊。十四不可能把十弟摔进水里的,还是在花厅上。哈哈。肯定有人教了他几招。”

  “谁?”

  “你觉得十四能把你甩下水吗?”

  夏翊扬摇头。

  “他学会了巧劲,说明教他的人很熟悉十弟的武艺深浅,知道他的不足在何处。”

  琢磨片刻,夏翊扬有些领悟。“那个人武艺很高?”

  “肯定比你厉害。”

  “哼!”撇嘴,夏翊扬不满地说:“我肯定打不过你的。少骄傲!”

  “哈哈。我知道你很勤奋,可惜太祖的真传不在我们这一脉,没办法。”

  “唔?”

  见他不解,夏翊锦笑笑解释说:“昔年太祖的武道成就与安平侯在伯仲之间,他们不仅是君臣,更是挚友。或者说,半壁江山都是安平侯打下来的。太祖只有两个儿子,宣祖好武,资质又极好,他才学到了太祖所传的精髓。我们这一脉……高祖继承了皇位,有得就有失。宣祖离开时带走了长子和次子,只有第三子留下继承王位,安享富贵。你想想看?”

  “那你呢?”

  “我之所学是恩师所传,那枪法必须在战场突破的。所以我去打仗也是为了练武。”

  夏翊扬惊奇地问:“你恩师也打仗?”

  “是啊。恩师出身名门,他父亲在那个国家是异姓王,战功彪炳。他跟皇帝一起长大,后来继承父业。他在边疆驻守二十年,直至母亲过世才辞去王位远渡外域有了今日的成就。但枪法确实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

  见夏翊扬一脸好奇,他摇头岔开话题说:“这些师门往事日后再告诉你。但你想想十四身边有哪些高手就知道了。”

  细思片刻,夏翊扬一拍桌子。“龙远鸣!”

  “哈哈哈。聪明!”

  “嘿,那他……好吧,其实也不是很大的事,但十弟为何又闹这一出?”

  不答,夏翊锦悠然说:“走,我们去璇玑坊。”

  “嗯?”

  不解释,他拉起夏翊扬离去。

  璇玑坊里,夏翊锦带着他上了三楼,又叫来侍从问了昨日夏翊衡问的问题,然后说:“十弟对字画不感兴趣却突然来看画。依我说,有人给他提示,他才来看这幅画的。”

  夏翊扬却什么都没听见,只是盯着画里的羽毛。足足看了大半个时辰,夏翊扬才回过神来说:“这羽毛有种传神之感。可我怎么没见过这幅画?何时挂在这的?”

  不等侍从回答,夏翊锦笑道:“挂在这里至少十年了。你来过几次的,从未见过?”

  “对啊!”回想半晌,夏翊扬丝毫想不起来自己曾经看过此画。

  见此,夏翊锦微笑问:“你看了很久,有何感觉?”

  “我觉得自己就是那片羽毛,身边有云雾,微风吹拂,阳光微暖,还听到很轻的水声和稀薄的人声。太奇妙了,有种超脱凡俗,遨游天地之间的感觉。”

  眼中掠过一丝惊奇,“化身为羽?”

  “嗯。你看到什么?”

  拉着他行至桌前坐定,夏翊锦才说:“传说这幅画内蕴的真正意境是化身为羽遨游天际,所以叫做一羽凌霄。可大多数人只能感觉到跟随羽毛遨游,不一样的。”

  惊奇地挑了下眉,夏翊扬发呆了一下又去看那只羽毛。

  过了半个时辰,夏翊扬再次走回来说:“我还是觉得自己是那片羽毛。对了,还看到两个花纹在羽毛上飘浮盘旋。花纹似乎是重叠的,但又不是。回环连贯,与羽毛浑然一体。”

  笑了笑,夏翊锦给他倒了杯茶才说:“七弟生于锦绣却不以权位为念,淡看人间富贵,所以才能领会到些许画中真意。这幅画挂在此处只待有缘,十年了还没卖出去。可惜你没看到羽毛里隐藏的全部花纹,他们不会卖给你的。”

  无语片刻,夏翊扬才问:“你呢?”

  “我第一次看也是化身为羽,接着看到三个相继浮现的花纹,没等细看却头疼欲裂,不敢再看。”

  “啊!为何呢?”

  “据传那位将自己一身所学绘于画中,但我学的与他的传承彼此冲突,所以无缘。”

  哑然。夏翊扬想了想才摇头问:“十弟肯定不是来看羽毛的,为什么呢?”

  “呵呵。他心里有江山,更心系权柄尊荣,即便看了也不会有化身为羽的空灵玄妙之感。可你注意到吗?这画……画成之前酝酿了七年之久,排列的位置是第五,此处共有九副名画。”

  “……”

  “他还问了那位名家作画前七年都做什么。”

  “做什么?”

  “厮杀。”

  轻叩桌面,夏翊扬寻思很久才惊讶地抬头说:“厉害呀。是谁寓意于画,让他故意把事情闹大,先攀咬我,再把五哥和九弟扯进来。”

  “这一步下得好。哈哈。如果你们彼此撕咬,互相攻伐,串联之说就会不攻自破。十弟再摆出一副莽撞无辜的模样,父皇会觉得他受不得激将法,是着了圈套。这样,所谓的虐待就会变成二哥挑衅在先,事出有因。他已经被重惩,再耽搁些日子父皇就不会追究了。关键是,父皇不喜欢皇子们串通一气……因此你们被指控串联才都被牵连惩戒。”

  倒吸一口冷气,夏翊扬不由得想起那一日在玉安宫的情形,惊道:“所以我替母亲求情才激怒父皇,而十一替我开脱才会被父皇关进宗人府?”

  “对。若你们都不进宫求情,陪跪,琴昭仪即便被重责,父皇也不会迁怒于你们。”

  “这!那!他怎么如此冷酷?”

  “不能说冷酷,而是……后宫妃妾成群,皇帝会宠爱很多女人,但不会真正爱上一个女人。两情缱绻的有始有终在深宫里是种奢望。既然不能一心一意,信任必定寥寥。既然无信,岂能经得起他人的挑拨离间?所以,若有那一日一定要在父母之间抉择,你会选哪一边?”

  “……”

  “十弟比你幸运,因为宁妃早逝,他不会如此两难。可你不一样。对手把文章做在琴昭仪身上就是算准你不会明哲保身。”

  见他脸色发白,夏翊锦想了想才继续说:“可这一局透着古怪。细细去看,二哥遭难只是开始,接着太后悲愤吐血,苏家……到御前告我的状。接着查出了巧燕,牵出杳儿,你们就全部栽了进去。再往下,羽凝霜因为替十弟奔走而入狱,布局的人似乎有逼迫十弟弃车保帅的用意。但羽凝霜却剑走偏锋,先隔绝太后的干预,再面见父皇陈诉利害,谢亮和徐进都没有进谗言,反倒开脱了几句,她才能险之又险地过了这一关。”

  听着,夏翊扬出神许久终于问:“三哥知道那是种什么毒?”

  “化骨之毒。焚筋融骨却不致命,被誉为三大绝毒之一,残忍酷烈可谓冠绝当世。”

  想了想,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如果是这样,我觉得幕后之人与二哥之间必定有刻骨难解的深仇,跟太后也有仇。但只是为了气死太后,没必要下这种毒。”

  “我也这么觉得。”想起苏家告状的那些事,夏翊锦微微蹙眉。

  “细细推敲,二哥死后太后必定悲愤欲绝。可是憎恨太后入骨的……只有一个人。”

  会意,夏翊锦笑了笑。“对啊,但她死了。”

  “可你想过吗?昔年典书阁之事如果是一个陷阱……如果是元妃布的局呢?”

  愕然,夏翊锦挑眉问:“你为何这么觉得呢?”

  “丹阳是父皇的女儿,她却落得一个不进不退的尴尬结果,她会不憎恨父皇还有太后和皇后吗?她们两个最疼爱二哥,二哥好色……元妃昔年艳冠明都,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否则先皇也不会干了那种龌龊的事,父皇更不会念念不忘。若如此,她以身为饵不是很好吗?没准她就是想恶心父皇废黜二哥借此气死太后。太后年迈,经得起几回呢?”

  “可是……”见他似有所思,夏翊扬又说:“元妃只有丹阳一个女儿。元家的人不会替她出头吧。”

  微顿,夏翊锦沉思了一会才说:“户部贪腐案之前,二哥曾经觊觎丹阳,尾随她,纠缠她。羽凝霜知道昔年之事的因果……我明白了,难怪丹阳会以身为饵!看起来她知道她母亲的心事。”

  思索半晌,夏翊扬叹了一声。“羽凝霜好手段。当年她或许就是看出来什么,才利用元妃取悦太后晋封女官,再攀上十弟助她脱离皇宫吧。等时机成熟,她又说动丹阳为饵,为废太子铺路。哈哈哈。可怜二哥……他若是知道自己落得如此下场都是被羽凝霜算计的,会做何感想?哈哈哈!好笑,笑死我了。但她报复他说得过去,那一晚在翠柳居她险些就……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那一晚就是丹阳跟十弟唱双簧,指出金龙卫被二哥收买才挑动了父皇的疑心。哈哈哈。”

  狂笑了好一会,夏翊扬突然拍案说:“三哥,如果太后知道这些事,会不会给十弟下一道懿旨勒令他休掉羽凝霜?或者,哈哈哈……逼迫十弟在太子位和羽凝霜之间取舍?你说,到时十弟是要他的霜儿,还是要太子位?”

  被他的话吓一跳,夏翊锦先是一愣,旋即一笑:“哈哈,好玩。如果十弟选太子位,十四肯定兴高采烈。”

  “羽凝霜好手段,肯定是她教唆十弟诬告我,顺便把所有人都扯进来,把事情闹大的。好呀,那就继续闹,看谁闹得过谁!哼!想占尽天下的便宜,以为每个人都任凭她摆布算计,休想!”

  见他突然气急败坏,夏翊锦哈哈大笑。笑了一会才说:“那就闹一闹吧,闹大了才好玩。哈哈哈!”

  对璇玑坊里的密谋,夏翊衡一无所知。羽凝霜也不知道。前晚,她得知皇帝召夏翊衡入宫训斥,猜到必定有人蛊惑夏翊辕告黑状。盘算着,便让九叶叼着一只羽毛去提示夏翊衡顺势装无辜,彻底撇清串联的罪名,为重回朝堂铺路。

  这时,夏翊衡正洋洋得意地坐在书房里拨弄那只羽毛,一面问:“武宁,霜儿几时能结束禁足。”

  “还有三日。”

  点点头,没等夏翊衡继续说话,金靖进来说:“殿下,静王请您过府。”

  看过名帖,夏翊衡有些意外地说:“今日是王嫂的生日,准备一份礼物。”

  “是。”

  不多时,夏翊衡带着金靖往静王府而去。

  静王妃林氏的生辰没有宴请太多宾客,前来赴宴的除了林氏的亲眷,还有几个世家以及礼部的几个官员。席间自有一番热闹,觥筹交错间有人向夏翊衡行注目礼,他却完全没注意到。居于主位上,静王夏翊斐看看他,转念便叫过王府总管嘱咐了一句。

  待到宴罢,夏翊衡跟着王府总管往花园而去。

  月影幽幽,花园的亭子上明灯高照,茶香袅袅。 龙凤棋局:帝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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