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责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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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夏翊桓的脸肿了一大片,脖子上有一片瘀伤,袍服上残留着踩踏的痕迹。来不及观察自己的伤,他兀自愤怒地谩骂着。
“该死的十四,啊,啊,我要告诉父皇,告诉太后,一定要让他进宗人府。混蛋!混蛋!”
几名随从看着他暴怒扭曲的脸,只得劝说:“您别生气了。还是先去医官署处理一下伤口。”
“不去。我要在这等父皇。”
“太子!”
“不去。我要让父皇看看我被打成什么样了?我是储君,他竟然敢打我,以下犯上,就是要造反。”
“殿下!”
“闭嘴。”
“不如属下先去找御医过来候着。您的伤不宜拖延。错在康王,您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的。”
“唔?好吧。”
更远处,已经散开的朝臣们各自站着,远远看着聚集在一起的皇子们,各怀心思。
夏翊焱今日来迟了,只看到闹剧收尾。瞅着远处狼狈不堪的夏翊桓,听着随从的低声禀报,幸灾乐祸。
夏翊安看看正低声劝说夏翊辕的夏翊扬三人,想了想才向太子走去。
朝会即将开始时,皇帝已经得报。听完郑霄铎的话,他气呼呼地一拍桌子,再也没心情上朝,即刻将诸子召到御书房,五位阁臣,廖向、秦绗也在其列。
只有夏翊衡迟到了。
御书房里,众人瞥见皇帝阴沉的脸,聪明地保持了缄默。
看看跪在地上的夏翊辕,再看看一脸是伤,狼狈无比的太子,皇帝真是怒火中烧。“十四,你是怎么回事?在明德殿前殴打太子,你要造反吗?”
夏翊辕不出声。
“说话。”
夏翊辕依旧不回答。
“逆子,朕问话你没听见。”
继续沉默。
没等皇帝暴怒,夏翊扬突然说:“父皇,十四的所为确实很过分,但情有可原,请父皇体谅。”
“他当庭殴打自己的哥哥还有理了?”
“请父皇允许儿臣回禀。”
瞪着他,皇帝压了压怒火,“说吧。”
“十四昨日大婚,今早来上朝就遇见太子。太子问他为何不在府里陪着王妃……”顿了顿,夏翊扬才说:“似乎太子的意思是十四不能让王妃满意,被她赶出屋子才不得不来上朝的。虽然是开玩笑,但十四年轻气盛受不得,这才争执。”
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在场的人无不是目瞪口呆。
冷场了一瞬,太子不乐意了。
眼一瞪,他怒冲冲地斥道:“老七,你少瞎搅合。是他故意挑衅,你还替他开脱?”
“太子尊贵,十四绝不会故意打你。若无前因,你们为何争执?”夏翊扬从容地反问。
“你!”
瞧了一眼夏翊扬,端王转念就出主意:“父皇,儿臣觉得七弟所言有理,但是不是的,太子最知道。不如让太子说说他们是怎么吵起来的吧。”
想了想,皇帝问:“太子,你说。”
“儿臣……”太子愣住,不知该如何说。
见他不出声,端王暗笑,又说:“父皇,所谓事出有因。或许真的是太子说了什么话,十四受不了才争执的。”
“不管怎么着,十四打太子就是不对。儿臣认为该有所惩戒才好。”看了一眼太子,夏翊安盘算了一下,出言帮腔。
静王想了想就说:“父皇,儿臣来得迟,不曾目睹,本不该说话的。可儿臣觉得七弟的话有道理。太子居于尊位,十四不会无缘无故地失态。昨晚十四大婚,按例该休沐三日,却今日就来上朝,确实让人觉得奇怪。或许太子看见他突然来了,一时兴起开个玩笑。十四脸皮薄,受不了,才吵起来,失手而已。”
“太子,你说呢?”
斟酌了一下形势,太子只得说:“四弟说得对。儿臣看见他来上朝,开个玩笑。可他……父皇,十四太过分了。不依不饶的,好似发疯了一样。求父皇主持公道。您看我……我这脸……这!”
瞪了他一眼,皇帝心里有几分猜疑。这时,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景王在外候着。”
听到,端王眼珠一转,立即说:“父皇,儿臣明白了十四为什么打太子了。”
“唔?”
“昨晚,十四大婚,十弟不带王妃同去,却带着侧妃羽凝霜去。今早,十弟故意迟到,十四就殴打太子,肯定跟十弟有关系的。”
众皆愕然。
御书房内沉默了一霎。
谢亮暗自摇头,又有些好笑,瞥了一眼廖向两人就说:“陛下,臣觉得康王的举动确实荒唐……但看起来是太子开玩笑在先,康王应对失当在后,有失分寸。可端王不但不规劝,还煽风点火,一样不成体统。”
“丞相,我几时煽风点火了?”惊讶,端王赶忙反问。
“景王带着侧妃出席宴会,并无不合理之处。殿下却把康王和太子的争执扯到了景王身上,实在是不合适的。”
“可……”端王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不等他想出理由反驳,谢亮继续说:“皇子们行止不当,不时闹出各色流言蜚语沸沸扬扬。康王跟着哥哥们,不过是有样学样。”
见此,乔正思忖了一下也说:“陛下,谢大人之言有理。臣认为,皇子们平日里的举止都太过随意。比如,太子妃初入东宫,闹得鸡飞狗跳。景王与王妃不合,闹出了休妻的笑话。康王在大婚次日与太子争执,端王、雍王出没伶人馆,瑞王、宁王开赌局敛财,静王贩卖字画,有坐地起价的嫌疑……如此放肆不羁实在是不合时宜。恳请陛下严加管束。”
“哎,乔正,你怎么不说十一呀?”太子不高兴了,转念便质问。
看了一眼太子,乔正一脸严肃地说:“安王殿下不时跟着哥哥出没赌坊,还去乌龙院,一样行止荒诞。”
想不到乔正不但不包庇夏翊胤,还来了个一网打尽,皇帝愕然,皇子们都是目瞪口呆。
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阁台下丞段灏也说:“陛下,臣附议。”
刘武知却说:“太子是无辜的。谢大人之言过了。乔大人之言更是不当。”
只有欧久瑑不出声。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夏翊辕,廖向跪倒叩首:“康王妃是臣的外孙女……她确实不太懂事。或许是她惹得康王不快,才会闹出这些事来。臣向陛下请罪。”
见岳父跪下,秦绗赶忙跟着请罪。
一时间御书房里跪了好几个,其余的人各持一词。
权衡了一下形势,夏翊安表示自愿受罚,却为太子开脱。
见状,夏翊扬斟酌了一下就说:“九弟之言有理。十四弟当罚,儿臣愿意一起受罚。但太子确实无辜。”
想了想,静王站出来支持夏翊扬。
没想到闹了一番,夏翊辕却似乎要脱罪了,太子气急,心念一转就说:“父皇,十四一贯很听十弟的话。他这么疯狂,肯定是十弟教唆的。若说受罚,十弟最该被关进宗人府思过。”
端王一想,赶忙支持太子:“父皇,十四殴打太子,无论是何理由都不能轻纵。太子说得对,十弟一贯放肆,十四跟着他才会变得无法无天的。”
看看儿子们,皇帝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郁闷,思忖了一下才问谢亮。“谢卿觉得他们都该进宗人府?”
“臣认为乔大人说得在理。可太子是储君,对太子不敬确实是犯上之罪。故而,太子该免罚。康王该重罚。其余皇子们行止荒诞,都该责罚,包括景王、宁王。”
没想到就连不在朝的夏翊锦都被牵连,众皆无语。
顿了一下,皇帝才问:“这件事与锦儿、衡儿有什么关系?”
“有的。”谢亮不慌不忙地说,“宁王放肆不羁,皇子们出没馆舍,开赌局坐地起价,都是他教坏的。景王治家不严,闹得谣言纷飞,立身不正。身为兄长,他们都没有做好表率。”
“丞相,你这话过了。与我何干呢?”没想到自己被卷入,端王急了。
“殿下身为兄长,谨言慎行才能做好表率。”
“这……”
扫了一眼儿子们,皇帝顿了好一会才说:“太子去上药吧。十四做事出格,虽然事出有因但不能轻饶。重责一百鞭子,关进宗人府思过两个月,不得探视。其余的人行为不羁,有失体统,全部关进宗人府思过半个月。”
皇子们被带走了。
消息很快传到各个王府。
锦青大惊,但听完爷爷的话,松了口气。其余几座王府打听得只是小惩,各自放心。
德妃闻知儿子入狱,赶忙去见皇帝,皇帝却说只是思过不会虐待,权衡着,她体贴地没有纠缠。
秦雪蓉从父亲那里得知此事,半晌说不出话来。可她初入王府,没法过问,晋阳又出城去了,只得按捺住心绪等待。容妃得知儿子惹上了是非,斟酌很久,还是忍耐,准备等皇帝消气再设法。
太子裹伤后回到东宫,满心的愤怒却压抑不住。见他如此气急败坏,一名幕僚附耳献计。听完,太子沉吟很久,直奔玉安宫。 龙凤棋局:帝凰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