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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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传出第三日,皇帝从左扑处得知,大吃一惊,想了想便召夏翊扬入宫。但夏翊扬矢口否认,还把端王和太子告了一状。
闻讯,琴昭容悄然松了口气。夏翊胤得知高兴了些,复又有些担忧。
第四日,夏翊衡从林子航处得知了宫里的谣言,无语半晌却丝毫不信,只是狠狠把端王和太子骂了一顿。
这一晚,夏翊衡把数日间的事告诉羽凝霜。没有关心那些风言风语,羽凝霜挑眉问:“郑统领突然病重?”
“走火入魔。”
“现在怎么样?”
“依旧昏迷不醒。父皇很关心他,下旨全力救治。四日了,御医们都在郑府。”
“……”
见她沉思,夏翊衡就问:“怎么了?”
“殿下此刻能找到萧太医吗?”
“不知道。我让武宁去试试。”
但这一晚,萧景之奉召进宫向皇帝禀报郑霄铎的病况。得知,羽凝霜只好作罢,准备明日再问问。
次日午间时分,武宁急匆匆地进了斓羽阁。
“羽夫人,大事不好。今日早朝时,皇帝突然昏倒。眼下皇子们都在宫里等候,可是……殿下说,情形有些不对,嘱咐夫人别出门,留在府里以策安全。”
微惊,羽凝霜忙问:“突然昏倒。知道什么病吗?”
“御医还在诊治,不知道是什么病。”
发怔了一会,羽凝霜才点点头。“知道了。事情有些不对,请武总管先收拢各处的人手,加强王府的戒备。然后告诉林子航安排好宫里的人谨慎低调,别让人抓住把柄。再派人悄悄地送信给单明让他当心。还有,给安王妃送信,告诉她变故已至,提醒乔家留神。”
一凛,武宁忙不迭地去了。
连续救治了五日,皇帝终于勉强醒来。但神思倦怠,疲惫昏沉,一举一动都无比乏力,别说处理政务,就连说话睁眼都困难。御医们束手无策,只得禀告说皇帝的病需要调理一些时日方能痊愈。可国不能一日无主,阁臣们得知,斟酌一番便奏请太子监国。朝会暂停,太子每日到御书房处置奏折,阁台诸臣从旁协助。
剧变如此,谁都无暇理会对夏翊扬的非议了,夏翊安积极谋划着下一步,端王满心焦虑,坐卧不安。其余皇子各自心下揣测,但没有实证,只得暂时按兵不动。
皇帝病倒第六日的午后,夏翊衡回到王府就得知羽凝霜外出。
“去哪了?”
“不知道。但她说酉时就回来。”
“带了护卫吗?”
“有的。”
没再追究,夏翊衡走回书房疲惫地坐倒,闭上眼休息了好一会才说:“父皇病重,太子监国……哎!我总觉得有几分蹊跷。武宁,林子航那边有消息吗?”
“林子航说有人在暗中清理各处宫室,数日间我们在宫里的眼线损失了一半,他已经收拢人手先行蛰伏。”
腾地坐起身,夏翊衡惊道:“少了一半?”
“是的。太后过世后,原本的侍从宫女还有四十三人。可数日间就死了二十八人,就连留下看守玉安宫的五个人里都有三人失足落水。幸好梁尚宫设法投靠了李夫人,又让小太监替她私传被安荣打压,早已被太后厌弃的说辞才得幸免。原本德妃宫里的人死了十几个,皇后宫里的也是如此。昨日夜里,尚宫宁橘在自己的屋里割破了手腕,不知道是自杀还是被杀。但皇帝病重,宫中无主,没人敢过问。”
“宁橘死了?”
“对。皇后遇见方昭容时宁橘跟随在侧。皇后病重期间是她一直服侍。林子航推测,宁橘是最知道皇后心事的人,或许是被灭口的。”
“林子航还说,郑霄铎病重,副统领云翼暂时统辖金龙卫。可皇帝刚刚病倒,他就把金龙卫悉数调动。原本我们熟悉的那些都被调到他处。如今宫禁比之前严密了十倍,所以消息送出来很困难。”武宁回想了一下继续说。
呆坐半晌,夏翊衡狠狠一捶桌子。“一定是太子干的好事。他要谋害父皇!”继续发呆了一会,他腾地跳起身。“这件事不能不管。备马。”
“殿下要去哪?”
“进宫!”
见他气势汹汹地欲走,武宁顾不得礼仪了,一把拽住他劝道:“殿下贸然进宫只会让太子抓到机会找麻烦。”
“难道不管了?万一父皇……”有些心惊,夏翊衡打住不再说。
“奴才觉得皇帝病倒才几天,太子即便有什么想法也不会马上动手的。您先静一静,等羽夫人回来商量一下,再找静王合计一下,还有其他的几位王爷。”
“眼下急也无用。殿下知道陛下得了什么病吗?”见他一脸阴云,武宁一琢磨便转移话题。
“哦。他们各说各的。有人说是风邪,有人说是什么炎火上涌,还有说……七嘴八舌,一群废物。”
“萧太医怎么说?”
回想片刻,夏翊衡摇头:“没见到他。”
“不如奴才去医官署外院试试打探一下陛下的病情?”想了想,武宁再次出主意。
不提夏翊衡勉强留在府里按捺着心绪思忖,萧景之正在郑霄铎家里替他诊治,一旁的青衣侍从提着药箱。诊脉许久他对郑夫人说要替郑霄铎施针。
诸人退出等待后,萧景之掩上门。那名青衣侍从便走到床边低头细看郑霄铎的面色,再握住他的左腕凝神半晌。
“他如何?”
那侍从正是羽凝霜易容改装的。收回手,她叹了一声才回答:“确实是走火入魔,周身经脉有八成受损。他所学的极为高明,反噬才格外猛烈。”
“那,那他有救吗?”
“他不是如同当年康王、瑞王的那种情形。这是内伤,是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所以受创更重。他经脉断裂大半,还有枯萎之象。如此拖延下去会渐渐四肢凋敝,很难再醒来。而且,不但要有良药,还得高手相助。”
“单明不行吗?”
摇头。
“可龙兄弟不在这。”
“是啊。”托腮沉思很久,羽凝霜才说:“你用七针之术给他疏通一下脉络,至少能延缓一下病情。”
看着萧景之施针救人,羽凝霜兀自琢磨着。足足忙碌了大半个时辰,萧景之才拭去额间的汗,再次诊脉许久就说:“好似有些起色。”
“对啊。但问题没有解决,没有药,单靠金针救不了他的。”继续发呆了一会,羽凝霜才收拾心绪提起药箱跟着萧景之离开。
酉时末刻,萧景之带着乔装的羽凝霜进了景王府。
看到她,夏翊衡先是一愣,继而便想起她会易容,竟觉得有几分好笑。问了两人的去向,他就说:“萧太医,你不去宫里给父皇治病却到郑霄铎家里?你知道父皇得了什么病吗?”
摇头,萧景之说:“臣只是外院总领。宫中无旨,岂能擅入为陛下医治?”
夏翊衡皱眉。
“殿下先别问了。今日萧太医从郑统领的管家那里得知,在他出事前几日,郑统领深夜外出了一趟,回来时喜形于色。他当时说终于能把刀法练全。”
“何意?”
“依我看,他所学的得自不知何人,那人恰好在那一日把刀法的最后部分给了他。他好武,必定用心钻研,但那人给他的是有瑕疵的。”
夏翊衡也习武,听了不由得一惊,继而明白过来不禁拍案:“你是说那人把刀法教给他是为了让他走火入魔?”
点点头,羽凝霜神情慎重地问;“殿下还记得那次宫里闹贼吗?我猜郑统领和那个人不但认识,交情还不错。那年伤你的毒针就是他给郑统领的。”
想起那诡谲霸道的暗器,夏翊衡倒抽一口冷气。“会是什么人呢?”
“敌暗我明,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可我觉得他刻意算计郑统领是为了让太子顺利监国。”
发怔了一会,夏翊衡才狠声说:“该死一万次的混蛋!九哥,他,简直是疯了,他该死。一定是他给父皇下毒!秋狩时父皇还在猎场里跑马,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病症。”
闻言,萧景之想了想才说:“臣想起一件事。秋狩回来后臣有一日遇见刘一之在开方,他说陛下有些微燥火上炎之象。但当时秋意已浓,鹿血羹其性平和,秋季用鹿血羹进补不该燥热的。”
夏翊衡不解,羽凝霜却轻挑秀眉问:“皇帝生病了?”
“不是病,而是……似乎补过了头。”
“补过头?”
“对。”
“霜儿,有什么不妥吗?”
看看夏翊衡,羽凝霜琢磨了一下才继续问萧景之:“我记得陛下都是入冬后才进补的,为何今年提早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
沉思了一会,羽凝霜才说:“殿下,如今急也无用。太子既然先发制人,要破局必须搞清楚其中的关窍。那么多御医会诊,公然下毒不可取,不可能每个御医都被收买的。”
“那……那是什么回事?”
“殿下还记得火芝吗?善用之,补药也是毒药。”
一惊,夏翊衡不由得想起苏太后,下意识间脊背一寒。
各自沉默片刻,他们再次商议数语,萧景之才跟着武宁离开王府。 龙凤棋局:帝凰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