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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先皇之心

龙凤棋局:帝凰谋 紫青尧 7870 2021-04-06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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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苏蕊及与她私下串联的何贵人等九名妃嫔皆被废黜并赐死,为她们交通消息者皆获罪。

  慎行司里哀鸿遍地之时,康王府里,史林提着食盒进了王府东院。

  “三哥,这是萧景之遣人送来的,他说对你的伤有好处。”听完史林的话,夏翊扬打开食盒,拿出那只碗。“药膳一类的还是趁热喝比较好。”

  碗里盛着一团漆黑。

  没等夏翊锦说话,火灵鼠不知从何处溜出来跳到他肩上,下一息它“嗖”地一下扎进了那只碗里。

  “啊!”

  在三个人惊诧的眼神中,碗里的漆黑飞快地消失,火灵鼠从碗里跳出到桌上,抖了一下似乎十分惬意。

  目露无奈,可不等夏翊锦教训它,它猛地一抖,旋即疯狂地抖动起来,抖了几十下后它猛地膨胀了一圈,好似吹气般鼓得好似球,长毛根根直立,透着诡异。

  一惊,夏翊锦赶忙一拉夏翊扬往后退了数步。

  “王爷,这是……”

  “史林,你站到后面去。看看再说。”夏翊锦盯着圆球目露凝重。

  吓一跳,史林马上往后一站。

  桌上的火灵鼠膨胀了数圈后终于稳住,等了半个时辰,它变小了一圈,继续等了半个时辰,它又变小了一圈。三个时辰后,火灵鼠再次恢复到正常大小,毛色更红了。继续匍匐了好一会,它抖了抖再次一跳,落在夏翊锦的手臂上。

  低头看看它,夏翊锦问:“你没事吧?”

  它抖了几下,再次抖了一下。

  “那东西有剧毒?”

  它抖了几下。

  想了想,夏翊锦问:“炽热之物?”

  再次抖了几下。

  “奇寒?”

  抖了一下。

  摸了摸它的毛,他继续问:“你受得了?”

  它继续抖。

  问了好几个问题,夏翊锦坐下沉思。

  “三哥,那是什么东西?”

  “要问萧景之。”

  “奴才这就去。”史林想着适才所见心头发寒,飞也似地去了。

  “到底怎么了?”见他苦思,夏翊扬不解地问。

  “我在想这药怎么来的。”

  闻言,夏翊扬突然说:“三哥,史林说是萧景之送过来的。如果不是呢?”

  “不好!武威大将军府。”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拔足奔出。

  两人赶到武威大将军府,乔锦丰安然无恙,龙远鸣也没事。萧景之很快赶来说没有这回事,旋即单明急匆匆带着人包围萧府,一番彻查才发现萧家药庐失踪了两名药童,又在不远处的巷道里发现了尸体。一怒之下,单明再次动用寻踪。

  一日后,藏匿在伏龙岭左近的三处秘地被龙远浩带人剿灭,明都城和江川城内的最后三处据点也被拔除,继续清查一番,单明松了口气。

  五日后,洛兵终于带人返回。此行他们追赶数千里,追进棠国境内才把分散在北境以及棠国数个边城的五处异宝斋分号,三个秘地一网打尽,查获了大批名单,还带回大批战利品。

  明争暗斗到此时,东阳钺二十余年间培养的暗势力基本被剿除殆尽。闻报,夏翊衡松了口气。大笔一挥,慷概地把洛兵带回来的战利品全部送给哥哥,又吩咐户部拨出款项重修璇玑坊。

  两日后,九叶从不知何处回来,带回一只血龟,几十株连根的通络草。虽然通络草年份不足,却让那名武士大为满意。

  高兴之余,他慷慨地把那只血龟拿出来让众人分享。

  众人聚集在康王府花园里烤血龟。夏翊辕第一次见到此物,万分新奇。正兴致勃勃地问这问那,夏翊衡带着羽凝霜来了。

  “真的有血龟呀。”看到那只血龟,夏翊衡顿时想起那年在西疆的经历,转头吩咐林子航去把驻扎城外的金靖叫来,又命人去找龙远鸣兄弟,单明几人一起来吃。

  暗自翻了个白眼,那武士便问:“是康王告诉陛下的?”

  “霜儿说的。”

  “贵妃如何得知?”

  不等她回答,九叶“嗖”地跳上桌子。

  看看它,羽凝霜莞尔道:“血龟的刺虽好但不宜多吃,这么大的血龟,你们吃不完的,所谓见者有份,还是不要吃独食比较好。”

  “……”

  “呵呵。九叶的意思是分给你几根刺,它可没说把血龟送给你。”

  那武士张了张嘴,暗觉上当。

  “对啊。据说这种东西不能多吃。”笑着帮腔了一句,夏翊衡招呼众人一起坐下,转头便看见那只火灵鼠趴在夏翊锦的肩上。

  “小家伙。”

  一抖,它一下跳到夏翊衡的手臂上。

  很快,单明、龙远鸣、金靖几人相继来到,萧藜藜也跟来,看到一人一鼠相处甚欢,有人皱眉,有人好笑。

  端详了那只火灵鼠一会,萧藜藜说:“陛下,据传火灵鼠的感知最是敏锐,能穿行大部分机关阵法并寻得出路,而且喜食各类火毒寒毒炽烈之物,算是一种灵兽。但火灵鼠越是强大就越是难以驯养,除非它们自愿跟随,必会被反噬。”

  “哈哈。太好了。三哥,它喜欢朕,朕带回宫里去了。”

  笑笑,夏翊锦一脸随意地说:“藜藜说火灵鼠颇有灵性,它既然自愿跟随,无妨。”

  见火灵鼠如此喜欢夏翊衡,羽凝霜暗自腹诽,心中总有些疑惑。

  一起吃过血龟,继续喧闹了一会众人才各自告退。

  看了一眼夏翊衡,夏翊锦笑道:“陛下难得出宫,我恰好有种好茶,饮一杯再走不迟。”

  “好。”

  看看羽凝霜,夏翊锦又说:“贵妃的那个盒子在七弟那里。他说很有趣,想要请教一二。”

  瞅了他一眼,羽凝霜转念点点头。

  夏翊锦施施然带着弟弟走了。

  往东院返回,兄弟俩都没说话。进得院中在花厅里坐下,夏翊锦拿起桌上的一只壶给他倒了一杯才说:“这种药茶虽好但不宜多饮,陛下吃了血龟,喝一杯恰到好处。”

  杯中盛着一汪似乎是清水,闻了闻,甜香醉人。

  入口清凉。

  饮尽,夏翊衡只觉得一阵舒泰,好似温暖的水波流遍全身,他不由得闭上眼。感受片刻才睁眼赞叹说:“好茶。真的只能喝一杯?”

  “是啊。喝第二杯会苦的。”

  “……”

  微笑了一下,夏翊锦才问:“陛下有话要说?”

  一鄂,夏翊衡不禁问:“三哥怎么知道?”

  “感觉。”

  哑然,想了想,夏翊衡才问:“三哥,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因为玉贵妃的事对父皇不满,甚至恨他?”

  夏翊锦挑眉,顿了顿就回答:“是啊。东阳钺的话没错,他只是挑拨了人心的猜忌和贪欲,或者是愤恨不甘……但定罪,赐死都是父皇的决定。或者说,东阳钺不过是利用了父皇的猜忌和心虚。”

  出神片刻,夏翊锦突然问:“十弟,当初宫中连环血案发生,证据都指向贵妃,你动过杀念吗?你不怕她太聪明日后反过来算计你?”

  一愣,夏翊衡回想了一下摇头说:“那时我确实怀疑过,因为霜儿机灵古怪,懂得很多稀奇的事。但我没想过她会谋害我。”

  “为什么?”

  想起往事,夏翊衡笑了笑:“三哥,我自小在太后的庇护下长大,可太后只惦记着二哥。典书阁那件事……我遇到霜儿,她看出了我的意图却让我去做自己的事,还给我出主意。后来她为了出宫刺激元妃,招惹二哥,二哥派人杀她,我救了她好几次。我总是遇到麻烦,被诬陷下狱,是她四处奔走替我脱罪。日子久了,即便她闹得再过分,有时候我会被她气得暴跳,可我从未想过她会害我。”

  “或许因为我们有太多的过去,所以不管他人怎么挑拨……我可以不理她,赌气不去找她,把她赶走,但……那年太后突然召见霜儿,我赶去的时候安荣正把毒酒端给她。太后说她是我的软肋,除掉她是为我好。她让我在太子位和霜儿之间选一个,可我没法选,让我为了皇位下手害她,我做不到。”

  想起那一日最后一次见到祖母,夏翊衡微微自嘲。

  “那是我第一次公然忤逆太后。或许我一直瞧二哥不顺眼,就是因为太后疼爱他,我觉得她偏心。又或许我想做皇帝,只是要证明自己比二哥好。”

  夏翊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这些说给夏翊锦听,但他就这样说了,没觉得不妥。

  各自沉默了一会,夏翊锦轻叹一声。

  “你一路走来,是她陪着你,帮着你,支持你,因为甘苦与共,患难相扶,所以她对你格外的不一样。太过在意,你才会患得患失,才会担心她心里是不是想着你,爱着你。因此,你们总是为了些莫须有的理由争吵,而太后看得出来她的重要,才想着替你除掉她,免得日后有人利用她来要挟你,打击你。”

  “……”

  “说起来,我母亲和父皇之间或许就是少了些这种患难与共的深情,彼此扶助的恩情,所以时移事易,就经不起他人的些许挑拨。”

  闻言,夏翊衡看了他一会终于说:“三哥,有件事你不知道的。”

  “嗯?”

  “那年,我送父皇的灵柩。我在安放棺椁的陵墓深处看到一口巨大的合葬棺。棺木上刻着,刻着……”停顿片刻,夏翊衡才说:“夏鼎,玉樱樱……夫妇。”

  震惊地看向他,夏翊锦怔住。

  “我还看到一口白玉寒冰棺,据说那种棺木能保持尸身不腐。父皇留下一道密旨,他说,他身后要与贵妃合葬,以全今生之憾。嘱咐送灵的皇子必须遵从遗诏,恪尽孝道。”

  苦笑了一下,夏翊衡继续低声说:“那一日,我亲眼看着他们合棺而葬,我在棺木前焚香祭拜时就想起我的母亲。在父皇心里,我母亲算什么呢?那些日子我总是想起帝陵里的一切,越想越气,越想越郁闷。那个时候,我想到你就生气,看到你就嫉妒,我忍不住希望你倒霉。我觉得父皇心里只有你,似乎只有你是他的儿子,那我呢?我们呢?我们算什么?”

  “后来我和霜儿吵架,她当着我的面夸奖你聪明、优秀,出类拔萃,那我呢?我更气了。我把她赶去鱼瑶山,就是赌气。”

  发呆了好一会,夏翊衡又说:“你回来后,我起初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你。可是,那一天我在牢外听到东阳钺的话,突然想起鱼瑶山,想起霜儿坠崖……那一刻,我突然懂得了父皇,我觉得他也很可怜。他或许做错了什么,但……那么多年过去,他其实一直都很后悔,他疼爱你,疼爱两位姐姐,只是想尽力弥补。”

  “三哥,其实父皇一直记得贵妃,他只是把她藏在心里最深处,不敢去想,不敢提起,因为太痛了。世间的报复林林总总,杀人未必是最好的手段。东阳钺选择的报复就是让我们亲手杀死最爱最亲的人……对懂得用情的人,那种日复一日的追悔、遗憾和无能为力是比死更可怕的折磨。”

  一口气把话说完,夏翊衡觉得心里轻松不少。发怔了一下他又说:“廖向辞别前曾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得对,只差一步,我就会步上父皇的后尘。但我和霜儿……幸运些。”

  “七哥告诉我御章是父皇临终时给你的,他把大元的天下交给了你。无论你做过什么,我觉得他没有怪你……三哥,在你们远行之前,你去看看父皇吧。”起身默立片刻,夏翊衡拍了拍哥哥的肩,离去。

  夏翊锦没有动。此刻,万千思绪翻涌,往昔历历如在眼前。到最后,定格成那一晚静安宫里,最后一面。

  夜深了,夏虫欢唱,树影摇摇。

  花厅里,夏翊锦依旧独对孤灯。花厅外,夏翊扬坐在扶栏上看着他沉默的剪影,轻叹。

  嘉乐宫里,羽凝霜依偎着夏翊衡,听着他在帝陵深处的见闻,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元氏说的那些“疯话”,不知是叹,还是怜。

  此时此刻,她明白了先皇夏鼎之所以坚持庇护元氏母女,不仅因为丹阳公主,更因为愧对。可那份愧对不是因为他没能践诺娶元氏为妃,而是因为他辜负了另一个真心待他的女人。 龙凤棋局:帝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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