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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阿若从外匆匆跑进来,还来不及喝一口水,便忙不迭的将怀中的信件掏出给她。
不得不说,这花满楼的办事效率就是快,昨天才查,今日便有了回复。
花弄影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了手中的信件,快速读了起来。
阿若斟了一杯水,牛饮而下。
只见她眉头越陷越深,不由得放下了杯,问道:“怎么了?”
事情果真如花弄影想的那般,唐德这么做的,可能跟她脱不了关系。
南越这一离间计用的不好的话,容易自损,但显然唐德的目的达成的不错。
花弄影有些黯然,北慕跟洛城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逼急了,反而会被两国联手吞并。
唐德如今在南境,想来也是有了下一步的计策。
柳娘这仇不讨点血回来,难解她心头之恨,自己这边还没脱身,赶去南境也需要一些时日。
阿若急死了,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南越此次的事,怕是跟我脱不了干系。”
阿若有些吃惊:“你?”
“你跟那世子爷有什么交情?”
阿若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什么世子与王妃的恩爱情仇,世子单恋异国王妃,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
“我听说人家也不过十岁余啊,你该不会....。”
花弄影瞥了她一眼,这丫头的性子比明珠沉稳些,但是偶尔也会有些不着调。
“胡说什么呢,我与他不过是姐姐弟弟的情谊。”
阿若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南越,北慕,洛城三国布重兵于南境,看来战事不远了。”
花弄影有些无力感,若此事真的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战火重燃,这是她极为不愿看到,劝唐德是势在必行的事。
现在一切都来得及,三国对立,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纸。
“这好不容易才太平了几年,真不知道南越在想些什么,过太平日子不好吗。”
打仗无非于君主勃勃的野心。
南越受两国钳制已久,自然不甘。
阿若见花弄影沉默许久,眉头紧蹙,多少猜到她在想什么。
她目光狡黠微闪,眉眼微挑:“你是不是想出去?”
花弄影回过神,出去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题,但洛洋的话犹在耳边,她走了,亲王府怎么办。
“你想走,我帮你啊。”
花弄影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她又有什么点子。
阿若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灿灿的金牌,献宝般道:“看!”
“免死金牌?”
还真有这种东西存在,她睨了一眼阿若,该不会是为了帮她逃走,从哪儿弄的假货吧?
阿若见她有些不相信,说道:“这是真的!”
“我阿爹为城主挡过箭,差点一命呜呼,城主念我爹忠心,特赐了一枚免死金牌。”
花弄影有些质疑:“这玩意好使吗?”
“好使好使,我爹说了,他这一辈子都用不上了,等我嫁人时,就放我嫁妆里。”
花弄影:“当真不是你偷来的?”
阿若气势明显下了去,有些支吾道:“反正将来都是要给我陪嫁用的,我只是先拿了。”
“哎呀,你到底走不走的,这么啰嗦。”阿若有些不耐道。
花弄影有些迟疑:“这免死金牌只能用一次,你当真要用在我身上?”
阿若努努嘴:“你这女人婆婆妈妈死了,东西不就是要用的吗,攒着还能变银子不成。”
这玩意虽是金子,也卖不出去,没人敢收啊。
“你自去,有免死金牌在,再加上我阿爹在朝中多少也有点地位,城主不会拿王府怎么样的。“
花弄影心中有些感激,站起身双手一揖,朝她行了一个大礼:“多谢。”
阿若无所谓的拂拂手,“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明珠,要不是明珠托付我,我才懒得管你。”
花弄影笑笑。
阿若道:“花满楼如今里外都有耳目,你还是直接出城的好。”
花弄影点点头,其实她不说她也知道,花满楼如今的耳目不会少,她若回去,不出一个时辰,洛洋就能收到消息了。
“府中前门后门,加狗洞都封了,你要出去还得费一番力气。”
真是气死人了,连狗洞都封了,害她出去都没门。
阿若想了想又道:“不过,后厨每日有一次送蔬果入府,若你能夹在里面出去,倒也省事儿。”
花弄影想了想,这法子可行。
“那你准备准备,明日早饭后,我便送你出去。”
“你出去后,自会有人接应你,送你出城。”
花弄影颔首,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道:“阿若,谢谢你。”
“换个词,我最烦人家谢我了。”
还不待她说话,阿若便道:“要不日后我去花满楼,你给我免单就成,如何?”
花弄影想也不想,应了声:“可以。”
阿若欢喜极了,再也不用威逼利诱向账房先生要银子了。
若是她阿爹知道,阿若又将算盘打在他头上,还是攸关全府生死的事,非得打的她没有三五天下不来床不可。
南越。
天牢,地上潮湿不已,牢狱里的味道难闻至极,时不时有老鼠窸窸窣窣爬过的声音。
“吃饭了,吃饭了。”
一闻开饭,死气沉沉的牢里顿时沸腾了起来,囚犯纷纷将头伸出来。
“啊,开饭了,这儿这儿。”
两个穿粗布衣的人,拿着桶跟铁勺,一间一间的分着饭菜。
“你的。”
“你的。”
送饭的人一间间走着,走到最后一间,桶里只剩最后一点,只见青葱般的手指与粗布衫格格不入,手指不露痕迹的弹了两下。
遂即拿起铁勺,勺了最后的剩饭在那人碗里。
这人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里,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眼神混浊不堪,拿起碗,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送饭的人还没走,站着看他一点点吃下去,嘴角慢慢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大人。”
远处传来牢头的声音。
脚步声是朝这边走来的。
那人暗叫不好,敛下头,就准备出去。
太傅迎面走来,就要擦身而过时,那人停下了脚步,侧身垂首,太傅目不斜视,径直往最后一间牢房走去。
“哐当。”
是东西落下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天牢中,显得格外刺耳。
太傅心叫不好,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牢头走在前面,开了锁,半蹲下,手在犯人鼻下试探,忽然脸色大变,没气了。
“大人!他死了!”
死了?看着躺在地上,口吐白泡沫的刺客,允太傅脑中闪过什么画面。
“快去截住刚刚送饭的那个人!”他疾言厉色道。
牢头猛的一点头,起身跑了出去,口中大声道:“截住他!截住他!”
狱卒闻言,纷纷冲了出去。
差一步就出去的人,见忽然惊起了大变,手中的桶也顾不得,砸到了身后追来的狱卒身上。
“拦住他!”
那人显然心里有鬼,跑的极快。
门口的狱卒刀鞘中的刀,已然出了鞘,白花花的刀亮在那人眼前。
那人倒也不慌,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兄弟们,上!”
那人身材娇小,灵活的躲闪在攻势下,狱卒的功夫不低,但却被一个毛头小子逗弄着玩,七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用尽全力,扑杀他。
来真的了。
那人感到有危险靠近,手肘重重往后一撞,撞到了欲从后偷袭他的人,狱卒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狱卒全部冲了上去。
只见那人一个旋身,下手利落的掐断了一个狱卒的脖子。
那群狱卒像是不要命一般,疯狂朝他杀去。
饶是功夫好的人,面对这样的车轮战术,也不禁逐渐吃力了起来。
一只弩箭在暗处,悄无声息的对准了被众人围攻的那人。
手一松。
“咻!”
还不待人反应过来,那只弩箭便已经穿过他的锁骨,若不是想留活口,只怕早已穿破了他的喉咙。
那只弩箭上涂了软骨散,受了伤的他,就像待宰的羔羊般,丝毫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抓住他!”
五六个狱卒一哄而上,将他紧紧钳制住。
那人没想到会沦为阶下囚,冷笑了一声,面色忽然一沉。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一只手大力的捏住了他的下颚,迫使他吐出口中的毒药。
允太傅望着他:“想死?没这么容易。”
中箭之处血流不止,那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牢头见他不肯屈服,用脚膝盖狠狠在他背上顶了一下,他猛地吐了一口血,连带着把口中的毒药也吐了出来。
对付这等事,他们最有经验了。
那人伏在地上,剧烈咳了几声,背上起伏不止。
允太傅居高临下望着他。
“说!刚刚那人是不是你毒死的,受何人指使?”
那人缓过了一口气,语气微弱道:“奴才不知道太傅在说什么。”
牢头气冲冲道:“还装!你明明心有鬼!不仅口中藏毒,还打死我们好几个弟兄,肯定就是你干的,还不快从实招来,兴许大人还能留你个全尸!”
允太傅抓住了他的话柄:“你怎知道我是太傅?”
那人没说话,眼神低垂。
牢头见他不尊,又是一脚,“你这贱命,还不回大人话。”
刚刚打斗完,甚是狼狈,那人头上的瓜皮小帽歪歪斜斜,牢头的一脚,力气之大,一震,刚好就掉了下来。
众人眼睛陡然睁大,女的?
牢头咽了一口口水道:“太傅大人,这是个女人?”
太傅不觉有些眼熟,许是她的脸太过狼狈,沾了许多的血跟灰,让他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打桶水来。”
狱卒应了一声:“是!”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