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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气死我了!”
秋月一屁股狠狠坐了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凳子跟她有仇。
柳娘则是脸色淡淡,无喜无怒,但冬月却瞧出来了,她跟之前喜着去的模样不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冬月问道:“怎么了?”
春月给她们二人倒了茶。
“什么事儿啊,能把你气成这样?”
秋月咕噜一闷,杯子一放,噼里啪啦的就说来上来,“你们不知道,刚刚我跟柳娘去胭脂铺,那些长舌妇,好一顿嚼舌头,说出来的话,难听的很,就想上去拔了她们的舌头!”
柳娘放下手中的胭脂盒,这些话她并不在意,比这些难听十倍百倍的她都听过。
春月蹭的一起:“我去撕了她们,欺人太甚!”
柳娘浅浅一道:“站住。”
春月脚步顿住了,扭过头回来,“那些嘴杂碎的,不好好教训,就出来撒泼,还当我们好欺负。”
柳娘:“迟了。”
春月:“什么迟了?”
柳娘:“人早就走了。”
秋月:“.....。”
春月:“.....。”
冬月:“.....。”
春月冷哼,“算她们运气好,下次遇到我,看我不当街撕了她们的嘴巴,她们要不要脸,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豁出去了。”
夏月敲了敲门;众人眼神一聚。
她走了进来,微微欠身:“柳娘。”
她朝门口道:“进来吧。”
几个人手中捧着东西进了来,将东西放在桌上,不一会儿,桌上便堆的跟小山似的,层层叠叠。
秋月一看:“这是?”
夏月:“这些都是应将军差人送来的。”
应将军?柳娘一听,眼中多了几分诧异,她走前一看,全都是胭脂,各式各样的胭脂。
春月眼睛一亮:“哇,应将军这是将整个胭脂铺搬到我们这儿来了。”
秋月拿起一看,没错,就是她们刚刚去的那家。
柳娘心中融入一丝暖流,方才他都看见了吧?脸颊悄然染上几丝微红,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不会都让他听见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柳娘整个人都不自然了,自己方才那些毒辣的话,让他听见,那还得了了?
春月将方才的怒火都抛诸脑后,微微一笑,“哎,这应将军对我们柳娘啊,就是好。”
秋月附和,俏俏一笑:“那不是,真是大手笔,若是换了男子这样对我,甜都甜死了。”
冬月只是笑着,没说话。
春月看到她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大笑道:“还不好意思了?”
柳娘恼怒,伸手将她们都赶了出去。
“哎哎哎,怎么还带赶人的?不让说啊?”
将她们都扫出门外,门大力一关,靠在门上,方才那些话,不会真的被他听去了吧?她羞赧掩面。
房间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在这安静的空间内,耳朵听的很是真切,她一抬头,就看到应泽站在桌前,手拿起一盒胭脂,颇为好奇的把玩着。
她缓缓抬头,脸色有些错愕,“应将军?”
应泽抬头,瞧了她一眼,露出不常有的笑意,朝她道:“过来。”
柳娘是很不想过去的,毕竟自己刚刚这么一撒泼,什么形象仪态都没有了;她挪着碎步上前。
他蓦然开口道:“刚刚表现的不错。”
语气似乎带着揶揄,柳娘小碎步立马顿住了,恨不得立马挖个洞钻进去,原来他真的听见了!
应泽看她一副扭捏之态,不禁大笑,方才骂人时可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小白兔,让人很......想抱入怀中怜爱一番,很显然,想则动,这是应泽的作风。
柳娘小小惊呼一声,搂紧了他的腰:“将军。”
应泽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暂且让你多叫几声将军,过几日就该改口了。”
柳娘羞赧垂目。
应泽抱着她坐了下来,柳娘不敢面对他,只得将头低低埋入他的怀中。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又问了一句:“刚才你都听见了?”
怀中传来闷闷的声音。
应泽不禁一笑,“听见了。”
柳娘:“听见多少?”
应泽老实道:“全都听见了。”
这还不够,他又补了一句:“一字不差。”
柳娘闻言,更往他怀中钻去。
应泽被她挠的心痒痒,“我来只是想瞧瞧你,你要是再如此撩拨我,一会可就不只是瞧瞧这么简单了。”
闻言,柳娘猛地一抬头,几乎是弹起。
应泽从前没发现,她人前端装着的是一副八面玲珑,进退有度的模样,能顶起整个花满楼的重担,必然是极有气度的女子。
但在他面前,又换了一副娇俏的女子模样,竟一时不知,哪个是她,但他更喜欢的是她如今的这幅模样。
柳娘理了理衣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将军学的都是爬窗吗?大白天的爬窗,传出去不大好听吧?”
应泽今日很是高兴,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散去。
“本将军学的是上阵杀敌,自然不是爬窗,但也不是什么人的窗,本将军都稀罕爬的。”
柳娘丝毫不为所动,嗔了他一眼,“将军说话油腔滑调,这句话又对多少女子说过?”
应泽站起身,往前一步,裹着较小的她,手抚上她的脸,神色认真道:“本将军只爬你的窗。”
哪有人将情话说的一本正经的?柳娘又羞又好笑。
应泽不解她忽然的笑,女子的心他一向猜不准:“你笑什么?”
“我笑将军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
应泽对这话向来的了解的就是行动,说着,他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两唇相融,他的怀抱如铜墙铁壁一般,禁锢的柳娘一动不能动。
一吻毕,应泽有些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微干的嘴唇;他从来视女人如麻烦,这么多年来,人也不缺乏送美女的,他都是直接叫下属处理的,反正不要让他在府中看到或者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就行。
因为他见过太多的宅斗,大多都是女人挑起的,前院安好,后面起火的多不胜数,还有闹到御前的,更是让他下定了不碰麻烦的心,这么多年来,别人也都知了他的心性,要讨好他,还不如送好刀好枪来的实在。
自从上次在天女山解锁这个技能之后,他像是尝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美食一般,竟然会让人上瘾,后来他回府,属下给他找了不少的女人,他看着眼前的那些女子,心中根本连看的欲望都没有,更别提亲了;不觉奇怪,不都是两双眼睛,一张嘴,难道这事儿还对人不成?
很显然,现在将军总算悟出了这个道理,这事儿,还真的对人!
柳娘有些晕乎,唇边传来酥麻的感觉,看他似乎有卷土重来之势,她又羞又恼,“将军,按照洛城婚嫁习俗,男女成亲前三日是不能见面的!”
应泽打横抱起她:“那些是习俗的事儿,与我何干。”
柳娘:“....。”
从前只知他死板无趣,冷的不近人情,却不知如今也有耍赖的时候。
他将娇人儿放在床上,眼中染上情欲之色,柳娘暗叫不妙,下一刻就被覆在之下。
“将军!”
纱帐轻曼,敛下满室旖旎。
北慕。
乐鹊比想象的更快,一路上不知道换了多少匹快马,顾不得一路颠簸,一进京城直冲皇宫。
明珠在殿内,她看着夜笙,自己心中也很是不好受,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会中箭的,心中的愧疚越发深。
门外响起脚步声,听得出很急,马上就入了殿内。
“神医。”
明珠闻言,脸上高兴地一回头:“鹊....。”她一顿,似乎想起什么,将呼之欲出的话咽了下去,脸色也收敛了下来。
乐鹊一身风尘仆仆,瞳孔幽深,望了她一眼,而后快速坐在榻边,为夜笙诊治。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脸色不甚好,夜笙嘴唇白的如纸,箭上有毒,名唤白发,凡是中毒之人,必定高烧不退,全身发白,半月后,此人会全身肿胀,身子像是被水泡过一般发白紧皱,又似被火烧过一般,全身随意一处,只要轻轻一戳,就如灰一般,一捏就碎。
他有些庆幸,还好中毒不深,只要用天山的雪蛙配上天山雪莲,再辅以几道药材就能救。
此时北慕离人已匆匆赶来。
“如何?”
乐鹊简洁道:“能救。”
北慕离人松了一口气,乐鹊说能救的人必定能救。
“只是需要天山雪蛙跟雪莲。”
北慕离人冷声道:“汨罗!”
汨罗不知从哪凭空出现,双手抱拳,“漠主。”
北慕离人:“三日内,务必将天山雪蛙跟天山雪莲带回。”
去天山的路要五日,三日,那得不要命的赶,只是眼前的人,也等不了多久了。
汨罗:“是!”
乐鹊写了一个药方,让药童按照这个药方抓药,交代了务必要小火慢煎,如今能做的只有暂且压住他的毒性。
北慕离人道:“你随我来。”
乐鹊颔首。
明珠站在一旁,就跟个透明人似的,一言不发,毫无存在感。
待人走空后,明珠眼中隐忍着,她手紧紧攥着,说好了不念的,却还是忍不住,她眼眶泛红,恨自己不争气。
偏殿。
两人站着,乐鹊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只觉得有些寂寥。
许久后。
北慕离人:“你知道乐意的事了?”
乐鹊应:“知道。”
乐鹊知道,但凭他对乐意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会如此大意放走花弄影的,要么就是他故意的;这点想必漠主更是清楚。
“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他的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感情,仿佛只是在询问一般。
“漠主所定,皆是英明的判断。”
北慕离人薄唇勾起,什么时候连鹊神医,都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了?
“南境情况复杂,我现在将你召回也是无奈之举。”
乐鹊点头,他知道,若是他晚来一步,夜笙便真的没救了,宫中那些御医,怎会解江湖的奇毒,只道是中毒,却不知,中的是什么毒;按普通的解药来解,只会提前结束他的命罢了。
“南境的乌衣族人,会治病救人,族中不少都是土大夫,我已经让萧将军去请,这样一来,就算我一走,军中也不缺军医。”
乌衣族,这个名字他熟悉于耳。
乐鹊:“南越此番,又起风浪,多半是野心作祟,那位德世子,倒是个人物。”
北慕离人:“倒是我放虎归山了。”
乐鹊泛着血丝的眼中,含着几分笑意:“是虎是熊,打了才知道。”
“洛城那事儿,你知道了?”他不定问道。
北慕离人嗯了一声。
看来洛洋也是知道了她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冒充暗漠的影卫,去截杀花弄影。
乐鹊一言道破:“他手下的将军应泽,要娶花满楼的柳娘,这事儿,蹊跷。”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只是洛洋不该去触他的逆鳞,花弄影就是他身上那片逆鳞。
北慕离人:“让人时刻留意,若她出现在婚宴上,立马将人带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乐鹊点头。
如若不是现在的情况,北慕离人会亲自去洛城,将她带回来,这一次不管她如何不愿意,他都一定要将她带回北慕。
暗漠。
乐意全身如火烫过一般,他意识低微,他早就知道会有今日,只是感谢漠主,还念着情分,不然他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墙上那处泛着幽幽的冷光。
乐意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的可怜:“兄弟,我已经这么惨了,你就别来吓我了,一下吓死了看谁还来陪你。”
鹰鸷不屑的嗷了几声。
乐意笑着,头上一阵冷,一阵热,很是难受。
“怎么,就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的?好歹本公子,咳...咳....。”乐意咳的快要背过气去,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他越说越小声,气息越来越弱。
鹰鸷嗷了几声,一下比一下大声,像是不满一样。
乐意还想与它争执,但无奈,脑袋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他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门童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隐密在黑暗中,看四下除了那只鸟儿跟躺在地上的乐意,再无别人后,这才现了身。
“鹰鸷小爷,我是来救人的,还望行个方便。”说着手往上大力一抛,丢了一条小蛇贿赂它。
鹰鸷口中咬着美味佳肴,别过头去,等于准许了。
门童大喜,连忙半跪下,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掏出药丸,一股脑全部喂了乐意,又将他翻过身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意公子竟然如此的惨,在他印象中,意公子一直都是风度翩翩的模样,从未见过他被漠主罚。
没想到这次被漠主罚的如此厉害,背后无一处完好,气息微弱,已经去了大半条命了。
不禁咬牙,拿起凝露帮他涂了起来。
一炷香后,鹰鸷忽然嘶吼了一声,门童立马警戒,闪入了黑暗之中。
果不其然,头上探出一个人,见乐意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急;再怎么说,他都是意公子啊,漠主一下手便如此的重,还不准人送药,看样子,意公子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他惋惜摇了摇头,又走了。
门童早已去了。
乐意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梦中他看见了夜笙,夜笙毫无生气,奄奄一息躺在榻上,跟他现在的模样差不了多少。
他摇了摇头,果真是那兄难弟,连做梦都是一样的。
南境,乌衣族。
花弄影看望了爹娘,出了门外,碰见赵大哥。
两人立于院外,许多事花弄影之前来不及想,现在静下心一想,许多蛛丝马迹,皆是不对。
花弄影道:“赵大哥,柳娘一事,我现在仔细想想,很是不对劲。”
赵大哥只作听。
“依照应泽,他一个如此死板规矩的人,平日里连女人都不碰,视女人如麻烦,怎么会忽然如此大张旗鼓的迎娶花满楼的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赵大哥点头,的确如此。
“如今,我爹娘一事,暂且落定了,我想让你在这帮我顾着,我要去洛城走一趟。”
赵大哥武功高强,且忠心耿耿,她是信得过的;两年前她故意露了马脚,让北慕离人他们围剿了花满楼在北慕的残余死士,只带了他随身。
这两年来,赵大哥也是极为妥当的人;将爹娘交给他,她放心。
赵大哥满面正色,脱口而出:“不行。”
“若此事是冲着你来的,你去,岂非正中他们的下怀?”
花弄影心中有打算,她想过很多种结果,这些事儿她又怎会不知?
“我知道,但是柳娘做事一向稳妥,我私心里,还是想,这只是单纯的男女相爱,不涉及其他。”
赵大哥还是不同意她去,明知前路未明,还去涉险,加上步步紧逼的黑衣人,这一去,实在太危险了。
“如果楼主您不放心的话,那属下去吧。”
花弄影摇了摇头,此事她去最为妥当,若是赵大哥去,就算知道是阴谋,也救不出柳娘;还有可能会害了他自己,也害了柳娘。
“你帮我护着我爹娘,我去去就回,放心,我会谨慎小心的,不会有人发现我的。”
赵大哥欲再说什么,花弄影心中已是下定了主意,再不会更改了,她必须得去;他只好点头。
当日,花弄影便辞别了乌衣寨,她出来时,刚巧萧越迎面而来,花弄影心中一惊,极快垂下了头。
萧越刚刚只是一眼,便觉得此人莫名的熟悉,但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熟悉,或者是匆匆一督的眼睛。
他收回了思绪,下了马,寨主知晓他们今日要来,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不知他刚好与出去的花弄影擦肩而过,让他身后是直冒冷汗,还好没认出来。
寨主一笑,上前热络的迎接。
“萧将军,好久不见啊;祝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士兵接过他手中的缰绳。
萧越露出几分笑容,“寨主多礼了,本将军前来叨扰,是有一件事关军中士兵的事,来与寨主商量。”
寨主点头,“我们进去说话,将军请!”
萧越脚步微顿,问道:“不知刚刚出去那人,是何人?”
寨主面带笑意,自然道:“哦,那是前几日来我们寨子求医的,是南越人士,想必将军不识得。”
原来是南越人,此处地处两国交界,村庄颇多,人员复杂,有别国的人前来求医自然不值得奇怪。
萧越点头,同寨主一同进了去。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