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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慕皇宫。
“珍重。”
明珠捏在手中的字条,偌大的宣纸上,就草草写着珍重二字。
她心情很是低落,眉眼间的愁绪挥之不去,现在连跟我见一面,告个别都不愿意了吗?
闻见她的叹息,平儿很是替主子伤心。
想公主之前是多么喜欢鹊公子,两人在一起那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原以为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没曾想却被横跨了一脚。
公主如今虽然贵为北慕的皇后娘娘,但平儿见她的笑容是越来越少了,自回宫以来,更是一蹶不振,常常一个人一待就是一整日。
明珠低低道:“离哥哥肯见我了吗?”
平儿在身后悄悄抹了眼泪。
“皇上政务繁忙,大臣们的折子都是直接送进了御书房,这几日都忙着批阅奏章,御书房也不见落灯,淑妃娘娘去了好几次,皇上都避而不见。”
“派人继续盯着,若是离哥哥肯见我了,速速来报。”
平儿应了一声是。
未曾想自己的一时之气,竟然一语成谶。
王兄抓了花弄影,定是有什么,如若不然依照他的性格,定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
他既然知道花弄影对离哥哥来说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还要与离哥哥作对。
明珠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心中的想法很坚定,不能让花弄影再成为他们政权的牺牲品。
王兄也好,离哥哥也罢。
她不由得想起在仙堂时的日子,吃着甄大娘做的酸莲藕,跟连翘吵吵闹闹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这后位,想必她也是不稀罕了,明珠盯着纸上的字,眼波流转,眷恋深深。
是啊,就算坐在荷池边上,蹭的一屁股的泥印子,都比这冷冰冰的椅子好不知多少倍,又何苦来受这份罪。
不知阿若那边如何了。
自上次传了一封信来后,就再无消息了。
她随口一问:“平儿,有洛城来的信吗?”
平儿摇摇头,“回娘娘,没有。”
明珠眼中的担忧愈深。
“你再去看看,有没有遗漏了。”
平儿应了一声是,转身离去。
洛城。
“郡主,郡主。”
碧喜满脸慌乱,急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
阿若睨了她一眼,“后面有老虎追你不成?慌什么。”
碧喜喘着粗气道:“郡主,人不见了!”
阿若:“什么人不见了?”
碧喜见自家郡主悠哉悠哉,不禁急的直跺脚道:“花小姐!”
阿若一听是花弄影,整个嗓子眼都提了起来:“什么?说清楚!”
“今一大早,婢女怎么叫,房中都没人应,这才推了门进去,没成想,里面根本就没人!”
阿若一听,也顾不得,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碧喜紧随着自家郡主出了去。
婢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害怕的直颤抖。
阿若手摸着冰凉的床榻。
被子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床上也没睡过的褶皱,看来昨晚就应该不在房中了。
婢女带着哭腔道:“奴婢们谨记着,花小姐的事情第一先回过郡主,王爷跟王妃都还不知道。”
阿若眉头紧蹙着。
眼神扫到墙上的银鞭,连鞭子都来不及带走,想来是走的很急,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压根就不想要。
花弄影不会不辞而别的,就算要走,房中应该会留下只言片语告知她才对。
况且,今日本该就要送她出去的,更没有理由提前离去啊。
这王府守备森严,她是怎么出去的。
昨晚王府没有传出有刺客的消息,人怎么就失踪了呢?她去了何处?
莫非被谁带走了?
她沉思着。
碧喜道:“郡主,怎么办啊,要不要马上禀告王爷。”
窗外闪过一个影子,阿若冷眼一横。
“谁!”
一个飞镖朝她直直飞来,阿若飞快揽过吓得僵硬不知闪躲的碧喜,侧身一闪。
人影不见了。
碧喜吓得快哭出来了,带着哭腔唤了她一声:“郡主。”
阿若站直了身子,也顾不上去追,伸手就要去拔插在柱子上的飞镖。
碧喜吓坏了,连忙阻止她,“郡主,小心有毒。”
阿若接过她手中的手绢,隔着手帕将镖取了下来。
碧喜低呼道:“有信。”
阿若将信取了下来。
“人我带走。”落款是北慕离人。
阿若眼睛陡然睁大,北慕离人?
将人在层层守备下,悄无声息的带走,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酷了吧。
碧喜疑惑问道:“郡主,北慕离人这个名字好耳熟。”她是不是在哪听过?
阿若的担忧一扫而空,眼睛泛起笑意。
北慕的国姓,能不耳熟吗。
婢女在一旁忧心忡忡,忐忑不安道:“郡主,要不要禀告王爷?”
王爷要是知道人在她们照看下不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罚她们呢,就怕王爷一怒之下要了她们的命。
心中又惊又怕。
阿若点点头,想也瞒不了多久,“我亲自去跟阿爹说。”
南越。
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毓儿公主的伤势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严娘娘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可以安定了下来。
“严娘娘,毓儿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学?”
严娘娘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原本就没有什么肉的双颊,经此一折磨,更是陷了下去。
想起那日,要不是毓儿,恐怕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她了。
她难得软下声来半哄道:“毓儿乖,太医说了,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毓儿闻言,脸上浮现了几丝气色,“真的吗?那毓儿一定好好吃药,等伤好了,毓儿一定将落下的功课都补上,父王会开心的。”
这傻孩子,哎,若是位王子就好了,如此还能与德世子一争高低。
严娘娘:“毓儿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让那些等着看我们笑话的人自打嘴巴。”
毓儿重重一点头。
这段日子,父王对她们更好了,内务府送来的东西都是挑顶好的,各宫送的礼也源源不断。
这种荣宠以前她们想都不敢想。
毓儿答应过严娘娘,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如今这时候慢慢好了起来,千万不能再回到以前的样子了。
王兄若知道,也定会为她感到高兴的,也不用担心,那些奴才再也不敢随随便便的欺负她了。
严娘娘的贴身婢女从外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严娘娘点了点头,那婢女退做一旁。
严娘娘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庞,道:“毓儿,定有一日,你可以不再唤我严娘娘。”
毓儿从小到大,一直谨记唤她作严娘娘,偶然极想唤她一声娘亲,也是被她狠狠的教训一顿。
她放下手,又好好掩了掩被角,“好好休息,严娘娘晚些再来看你。”
毓儿点点头。
严娘娘转头向宫女道:“好好照顾公主,若有一丝懈怠,小心挨板子。”
宫女应了声:“是。”
严娘娘起身,在婢女的搀扶下去了偏殿。
允太傅刚抿了一口茶,余光便看见一抹身影款款而来。
他放下了茶盏,站了起身,朝她微微一揖,“严娘娘。”
严娘娘:“太傅多礼了。”
见她坐了下去,允太傅方才落座。
太傅:“娘娘,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找老臣的好,免得落人口实,若是传到王上的耳朵里,老臣怕惹来诸多非议,这于我们不利。”
严娘娘笑了笑,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她很急,有些事若是不搬到明面上,怕太傅不理解她的意思。
“妾有分寸,太傅大人,既已捉到关键之人,为何不乘胜追击,将她彻底击溃,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太傅瞥见她眼底的狠意,果然圣人说的极对,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后宫争风吃醋尤盛,只要能踩着人往上爬,就绝不放过任何的机会。
“这人虽然捉到了,但王上还是有所顾忌的。”
“一来贵妃身份尊贵,又养育了德世子,二来贵妃协理六宫,是为六宫之典范,最重要的一点,贵妃救过王上。”
“贵妃向来是温婉大度,前朝后庭无不赞誉,这事得慢慢来,若不然心急容易走错棋,反之一败涂地。”
严娘娘有些愤恨道:“王上对刘贵妃,情深意重,此时若扳不倒她,那日后还想找机会可就难了!”
“依刘贵妃的手段,迟早有一日会查到我跟你的事,到那时,她想我们死,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她绝对不允许她有任何翻身的时机,哪怕赌上一赌,平拼了命的,也要将她拉下来,否则到时候死的就是她了。
太傅缓缓开口:“王上对贵妃还是很信任的。”
他顿了顿转而道:“不过有时候,信任杀人最为厉害。”
太傅心中早有打算,自他知道那一事起,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表面无害的像只小白兔,背后却毒如蛇蝎,这种女人怎配待在王上身边。
怎配做世子的母亲。
他忽然道:“毓儿公主的伤,好了许多吧。”
严娘娘点头,再过一段时日,想必就能下床行走了。
太傅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
严娘娘眼中有些不解:“这是?”
“把这个药掺入公主的饮食中,能暂缓伤势的好转。”
闻言,严娘娘眼中充满防备,她巴不得毓儿早日好起来,以重得圣心,太傅如此做是为哪般?
太傅:“娘娘,若想扳倒贵妃,就请依照老臣的法子去做,这药不会损伤公主的根本,只是延缓伤势的好转。”
严娘娘犹豫片刻,还是咬咬牙接下了。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