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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明珠打开了嘴,平儿捏了一个去了核的葡萄,放入她口中。
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明珠躺在贵妃椅上,寐着眼睛,嘴里却一刻也不消停。
“公主,太医说您要静养,少见风。”
“其他都是我诓的,本公主只是伤了腰而已,没什么大碍。”明珠把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懒懒答道,平儿又捏了一个葡萄放入她口中。
“公主您这腰,到底怎么伤的呀?”回来时,平儿见着青肿了一大块,差点没把她吓死。
“都怪离哥哥府中的房梁太高了,害我一不小心,跌了下来,还好本公主身手好,这才没被发现。”
平儿无语,自家的公主跟别的公主就是不一样,别的公主哪个不是端庄淑惠,在宫里不是习女红就是赏花品茶的。
自家公主倒好,没事就喜欢做梁上女君子,要是在洛城倒还好,到了北慕更是无人限制,她是越发勤了起来,今日不是带回这个员外的夜明珠,就是明日带回那个官员的大宝贝,每每想起,她就头疼地紧。
公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择驸马这件正事啊?
“对了,平儿。”明珠睁开了眼。
“快去把本公主带回来的匣子,给我拿来,我倒要看看离哥哥里面藏的是什么宝贝。”她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平儿应了一声,把膝上的盘子放在桌上,转身入内。
不消片刻,平儿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个极为精致的木盒子。
“公主。”
“快拿过来给本公主瞧瞧。”明珠迫切地说道,丝毫忘记了自己腰上有伤,猛地直立起身。
“哎哟..。”她脸色瞬间苍白,捂着侧腰。
“公主。”平儿连忙上前扶着她坐下。
缓了片刻,痛感渐失。
“让我看看,害本公主伤了腰拿回来的,可千万要是大宝贝才不枉我伤了一场。”额上沁出几丝冷汗,她咬着贝齿说道。
“公主,这匣子上了锁。”平儿递了过去。
明珠拿起瞧了瞧,还真的是上了锁,越是神秘,就越激发她的好奇心,她扬起手,在发间取出一个类似绣花针大小的锐物。
她一手拿着锁,一手拿着锐物,认真地捣鼓起来。
片刻后,她挫败地垂下脑袋,不行,这锁跟别的锁不一样,极其复杂,愣是想尽办法都开不了。
“公主,要不就算了吧。”平儿试探地问道,想劝她打消此念头,要是离王知道东西丢了,指不定要彻查,万一查到公主身上,那可是不好说的呀,若是东西能安然无恙送回,想必王爷定会看在城主的面子上,训斥几句便了事了。
“不行。”明珠一口拒绝,她就不信了,不过一个木匣子罢了,她还真的拿它没办法了?这让她洛城第一女探手的颜面何存?
“去,拿把斧子来。”
“公主...。”平儿杵着不动。
“快去。”她催促道。
平儿拗不过她,看来今日,公主是非破开这匣子不可了。
片刻后。
“公主,斧子来了。”平儿手中拎着一把不大不小的斧头,太大的她没敢拿,生怕公主伤到自己。
她伸手。平儿退了一步,犹豫地说道:“公主..,此等粗活,让平儿来吧。”
“拿来。”明珠不耐烦地斜了她一眼。
平儿不得不从,慢悠悠地递过。
明珠把盒子放在地上,眯着眼喵了瞄准头,使尽了力气劈了下去。
“啪。”震得她虎口微麻,锁头发出最后一声呜咽声,残骸碎了满地。
“开了。”两人相视一眼,明珠丢下手中的斧头,俯下身,兴奋地连腰上的伤都感觉不到疼了。
“是什么呀?”平儿在一旁问道。
明珠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宝贝,只有一张纸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难道是什么藏宝图?
“只有一张纸。”平儿失望地扁扁嘴,公主如此大费周折地破开这匣子,里面却只有一张纸,她不甘心地拿起匣子,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翻看,万一还有夹层呢。
不知为何,她左眼皮直跳。
“南境军事布防.....。”图,她念道一半发现不对,连忙闭口,睁大了眼睛,生怕自己看错。
天哪,好偷不偷,居然偷了北慕的军事布防图,这下完了!闯大祸了!
“公主!”平儿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警惕地看了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明珠满脸慌乱地拿起平儿手中的匣子,把宣纸折好,飞速放了回去,又紧紧合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手中的物件,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滚烫着她的双手。
“怎么办啊?”她向平儿发去求救的眼神。
平儿眼咕噜转了转,“公主,趁没人发现前,我们把它放回去吧。”
这军事布防图攸关一个国家的生死大计,旁人岂能轻窥?公主虽是无心之失,但这看了就是看了,若离王追究起来,皇上知道了,势必有损两国邦交,轻则洛城上书赔礼道歉,重则北慕借此理由开战,不管哪一方面都是千万不能发生的事。
“放回去?”明珠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对哦!我再把它放回去不就完了吗!”
“快快快。”明珠慌起来顾不得其他,揣着匣子便往外走。
“公主,走这边这边。”平儿急声提醒道。
门口可有侍卫把守着,若是光明正大地出去,必定引人注目。
很快,一个消失的盒子又出现在它原本该待的地方。
第二日,冬狩结束,拔营回京。
北慕离人在前方护送皇上銮驾并未与她同车,她也倒乐地自在。
“王妃,过了这个坡,前面便入京城了。”连翘放下帘子开心道,总算是要到家了。
“嗯。”她应了一声,越到京城她的心就越跳的不安,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王妃,您不舒服吗?”连翘见她脸色不佳,关心问道。
“不知为何,我这心不安的紧。”
“您是不是没歇息好?”
她轻轻摇了摇头,“我让你打听的事,可有消息?”
“不知为何,城中这两日风声极紧,按理说昨日应该有信儿,却也迟迟没收到回音。”连翘说道。
看来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不可能透不出半丝消息,还好今日就回城了。
一个时辰后,车马外人声鼎沸,想必是已经入了城。
“王妃,到了。”连翘轻轻摇了摇她。
花弄影缓缓睁开了眼,连翘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你再去查一下,看看城中到底出了何事?”花弄影压低声音说道。
连翘应了一声是,悄悄地消失在走廊里。
晚霞渐稀,星光微吐。
花弄影玉指轻轻搅动着羹匙,脸色悄红。
“王爷,看我能吃饱吗?”花弄影恼怒地放下碗叱道。
“能,王妃,秀色可餐!”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难得地??笑脸迎道。
“那你就别吃了。”她怒瞪了一眼,拿起筷子狠狠地夹起了几块晶莹剔透的五花肉,囫囵地嚼着,嘴角还不雅地沾了几滴酱汁,丝毫没有品尝美食的样子。
北慕离人不由觉得这样的她别样可爱,低头抿唇。
“连翘。”他忽地唤了一声。
连翘并未回话。
“回王爷,连翘姑娘去给王妃买酥糖了,还未回。”花弄影身旁的另一个婢女,恭敬答道。
房中,北慕离人只记得她陪嫁丫鬟的名儿,随口一叫,想命她备笔墨。
“罢了。”他朗声道。
花弄影拿起手绢,擦了擦嘴,盯了他一眼。
“你喊她做甚?”
“此情此景,本王不由得想作上一幅佳画。”
“王爷还会画画呢?”花弄影惊奇道。
虽然挂着王爷的头衔,但年纪轻轻便早已征战沙场的糙汉,居然也会这般秀气的舞文弄墨?
“王妃不信?”他挑眉。
北慕离人见她满脸明显的不相信,一下激起了男人心中许久未被焕发的斗志。
“等着。”他笑道,未言明去向,站起便转身出了门。
花弄影也吃饱了,吩咐撤了席,又命人上了雪球山楂消食。
也不知道连翘怎么样了,现在还没回来。
不知怎地她眼皮跳的越发快。
“王妃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来看看?”一旁的婢女见她脸色有异,开口问道。
“无事,只是今儿肉吃多了些,消消食便好。”说毕,她拿起一个圆滚滚的山楂球递进口中。
门外响起脚步声,想必是他回来了。
“王……。”婢女还未问完安。
“都出去。”他低声叱道,语气中隐忍着薄怒。
花弄影不解地抬头望着他,刚才出去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又变了脸。
婢女如数退了下去,掩上了门。
“夫君,发生何事了?”她起身问道。
“你好好看看。”
“啪。”他从手中甩了出来,匣子落地时弹了好几下,而后直接破成两片,散在地上,可见力度之大。
花弄影狐疑地扫了他一眼,弯下腰拿起地上的东西。
这个匣子好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手指摩擦上面的花纹,好像,好像是在他的书房见过,她当时好像还碰掉了。
“这个匣子我见过。”她说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更是加剧了他心中的怒气。
“在你书房。”她又补了一句。
“冬狩前,我是去过一次书房取紫毫笔,这个匣子当时就放在边上,我无意碰倒了,但是马上就放回去了,并未碰里面的任何东西。”她双眼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他望着这双清澈的眼睛,言之凿凿,差点就相信了她的言词。
“只有你进过书房,也只有你碰过它!”
“夫君这是不信我?”
“你让我如何信你!”
他厉色道:“你可知这里面装的是何物?”
“我.....。”不知,两字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
他冷呵了一声,“本王居然还问你如此明白的问题。”
门外。
连翘一进院子,便看到院内的大小婢女,个个拉耸着脑袋站在院外。
“春菊,你们怎么都在外面候着?王妃呢?”她问道。
“嘘!”春菊连忙把她拉到一旁。
“发生什么事了?”连翘问道,原本她心中就堵着一件急事,难道眼下又出了什么事不成?
“连翘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安静地可怕,她隐隐听到房中传来争执的声音,是王妃!
“你拉我作甚?”连翘扫了她一眼。
“好姑娘,王爷在里头呢,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
“出了什么事?”连翘抓着她问道。
“奴婢们也不知,王爷刚刚出去时还好好的,回来时脸色就沉地吓人,还让奴婢们都退下。”春菊急的直搓手。
“连翘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连翘故作镇定,“别急,我们可不能自乱了阵脚,且在外面候着等主子的话儿便是。”
“我若做过的事,我便认,倘若我若没做过的事,就是给我上夹刑,让我痛绞心肺,十指溃烂我也不认!”花弄影正容亢色地说道。
北慕离人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只字不语,余怒未消,摔门离去。
院外众人见王爷怒气冲冲出来,个个俯首在地,生怕一不小心触到霉头,得来好一顿打。
连翘听脚步声远去,立马起身,跑入房中。
“王妃,王妃,您没事吧?”
他那个眼神极冷,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样子一般,带着讽刺地看着她在争辩,挣扎。
“呵呵。”她痴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他,还是在笑她自己。
“王妃,王爷没把您怎么样吧?“连翘接连发问。
花弄影像一根木头般,呆呆地坐着,不说话也不理人。
连翘上前掩严实了门。
她半蹲在她膝边,“王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愣了半天叹了口气,平静道:“王爷书房中的东西被人动过,恰巧那天只有我进去过。。。。”
“所以王爷就怀疑您?”连翘站起身,心中愤愤不平。
“我去跟王爷解释!”说罢,便正要往外走去。
“没用的,你是我的贴身婢女,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
“难道就任由王爷这样误会您吗?”
花弄影并未答话。
连翘着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是急死人了,怎么偏偏这会又出了这样的事。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