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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我。。。我。”连翘忽然变得吞吐起来。
“怎么了?”花弄影双眸闪过一丝波澜。
“万利商行。。”
忽然听到花家的消息,她抬眸。
“万利商行怎么了?”她语气中略带急促。
“前几日,衙门查出万利商行涉嫌售卖毒大米,已将好几个商铺都封了,一干人等也全部扣押。”连翘越说越急,眼眶泛着星子。
“我爹,我娘呢?”花弄影早已按耐不住,急急问道。
“老爷,夫人都急的焦头烂额了,听说来人丝毫不畏惧将军府,这次怕是将军府出面,此事也不好办了。”
看来是有备而来的算计。
“可有人吃了中毒的?”
连翘摇了摇头,“无,衙差直接上门查的米,断定咱们商行的米有毒,还拘了不少伙计,一听说咱们的米有问题,现下许多买了的老百姓,都在商行门口要求退。”
“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
“冬狩那几日,当时所有有名望的官人都出了城,守城的是齐王爷。”
“齐王?”她轻声念到。
是啊,趁所有人都出了城,不畏惧将军府,还煞费苦心地构陷花家,这北慕与她交过手的,还能有几个?
这是在逼她就范吗?齐王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她在心中冷笑。
“王妃,现在可怎么办呀,王爷。。。”连翘急的直跺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这糟心事都赶在一起来了。
是啊,在这个权力至上的社会,她赤身一人,若不依附夫君能怎么办呢?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花弄影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告诉自己千万不能乱,乱了花家就真的无望了。
连翘见她面色苍白,知晓她现在不想见人,轻声退了下去。
她扶着桌沿坐下,忍了许久的两行清泪,终究夺眶而出。
她不想连翘见到她这般模样,她像一只受伤的鸟儿,径自躲在一旁舔着伤口。
哭了许久,她伸手拂去脸上的泪水,她可以脆弱,但是不能脆弱太久,想陷害她?她花弄影可不是能任人搓圆扁的,她眼中闪过一股狠劲。
书房中。
北慕离人看了一眼,觉得心烦气躁,随手把桌上的纸揉成一团,发狠地扔在地上。
满脑子都是她那无辜的样子,委屈的眼神,无论他做何事,她的影子总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何事把我们一向镇定自若的离王殿下,扰得如此忧心?”
乐意不怕火上浇油地说道,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纸团。
北慕离人幽遂沉冽的眸望了他一眼,“嫌舌头太长?”
乐意顿时闭了嘴,边走边打开手中被揉地极皱的纸团。
“哟,临摹地还挺真。”乐意笑道。
没错,这副布防图本就是假的,是北慕离人用来试探花弄影的,看她究竟会不会把它献给齐王,可惜现如今,一想到她,他心中不由得冷了几分。
“你怀疑是弄影做的?”
“人证,物证俱在,本王还能冤枉她不成?”北慕离人沉着墨眸冷声道。
“那丫头没辩解?”不可能啊,若是旁人冤枉了她,她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脑中又拂过她那倔强的小脸,北慕离人冷哼了一声。
“依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这么蠢笨的,做了坏事还给人留下话柄。”乐意点了点他。
“你挺了解她的?”
正想接着说的乐意,迎上他那双寒冽森冷的眸,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这个男人是醋缸腌渍大的吗?他以前怎么就不觉得?
“没有,没有,我就当她是我妹妹这般照顾。”他连忙撇清道。
“继续说。”
“你想啊,弄影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把你桌上的匣子光明正大地破了?还趁只有她一个人进过书房地时候,这不明摆着让人怀疑她吗?”乐意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从始至终,书房仅有她一人进过。”他沉声道。
“对啊,我就想不明白了,难道还另有其人?”
“不可能,书房的侍卫亲眼所见,除了她,绝无第二个人进过书房。”
这一下,乐意陷入了深思,难道,真的是她?
几日后。
“王妃,吃饭了。”连翘在身后轻声唤她。
她站在窗边,手上捧着一本书,书上有她题的几行字:所爱隔山海,愿山海可平。她手指摩挲着最后两行字,心中不由得讽刺。
“拿笔墨来。”她忽低出声。
“王妃,先用膳吧。”连翘说道
“快去。”她催促道。
拗不过她,连翘转身去取。
“王妃。”
花弄影提起笔,沾了沾墨,亲手划去最后那一行,重新在后面补了一句: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这才是原句,写完深深看了一眼,便合上,丢在一旁。
“王妃,用膳吧。”连翘重复道。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
“这怎么行?您都好几天没怎么吃了,您若倒下,那老爷,夫人怎么办?”
“爹娘可好?”她问道。
“老爷夫人一切都好,萧将军跟清风公子都在府上与老爷共商对策,有将军府撑着,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闻言,她松了一口气,现在她被困在王府中,许多事情伸展不开手脚,有了将军府,想必事情好办许多,至于北慕离人,现在她也不敢奢望他能出手帮她。
“王妃,您让我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
“城中近日,确有一个盗贼,专偷大门大户,独来独往,轻功了得,因都是些见不得人手段得来的东西,多被偷了的门户都不敢声张。”
“盗贼?”
连翘点点头。
花弄影昨夜彻夜未眠,想了一夜,既然只有她进过房中,自然嫌疑最大,但倘若她没动过东西,那便是另有其人,在她走后潜入房中,侍卫不可能进入北慕离人的书房探查,所以从始至终,便只看到她一人进过房内。
难道是齐王的人?不可能,齐王不可能蠢到派人来离王府陷害她,这根本与他无益。
不是齐王,那还能是谁?
她思想前后,心中没有一点头绪,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她管不了这么多了,花府出事了,她只能先解决掉眼前的祸事,才能出去帮爹娘。
“连翘,过来。”
连翘会意,半弯着身子,低下了头,花弄影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连翘,这就去办。”她点头说道。
花弄影目视她远去的身影,这丫头,终究是长大了,许多事情不问,不提,学会藏几分心思了,她心中宽慰了几分。
雅居院。
外面起风了,平儿脚步踩地极快。
“如何,可有什么动静没有?”一见她回来,明珠迫不及待问道。
“有。”平儿掩上了门回道。
“可有发现?”明珠把心提到嗓子眼上。
“王爷是发现了,不过却没怀疑到您的头上。”闻言,明珠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离哥哥没有大发雷霆?”她狐疑问道,不可能啊,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人偷觑了去,依离哥哥的性子,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问罪的呀,此番怎么如此平静?
“公主,既然不关我们的事,咱们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见她言辞闪躲,明珠觉着这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平儿,那你说,离哥哥是如何处置的?”她追问道。
“离王府的人口风很紧,其他的,一字也不肯透露。”平儿垂着头说道。
“平儿。”明珠双目紧盯着她。
平儿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公主若没别的吩咐,平儿就先行告退了。”福了福身,快步离去,好似后面有恶鬼追着一般。
“站住。”不问个清楚明白,明珠岂会轻易放过她。
平儿停下了脚步,苦着脸,怕是瞒不过去了。
“你慌什么?”她走上前,上下打量着问道。
“奴婢没有。”
“没有?没有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明珠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推辞。
“公主。”平儿满脸惊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说吧,何事瞒着我?”明珠倒也不急,平儿忠心,胆子也小,唬她几下便什么都说了。
“公主,您就别追究了,横竖这事与我们无关。”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便自己打听去。明珠眯了眯眼道。
“公主,我说,我说……。”平儿终究是松了口。
明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王爷得知匣子被毁,雷霆震怒,恰巧那几日书房只有王妃一人出入过,王爷怒气冲冲去找离王妃,据说两人大吵了一架,王爷一怒之下将王妃禁了足。”
“这么说,是花弄影帮本公主背了这个黑锅?”
平儿点了点头。
明珠想起那日,她伏在梁上,正准备下手时,耳尖听到门外有动静,生怕是离哥哥回来了,这样她指定得暴露,现在肯定是走不了了,她只得暗暗祈祷,继续蛰伏着,没想到推门而来的是花弄影,她取了一支笔,手肘不小心碰倒了边上的木匣子,她蹲下身拾起,又放回了原位,很快便出去了。
她松了一口气,好险,幸好不是离哥哥。
待房中又恢复一片暗沉寂寥时,她准备跳下地,脚不小心勾到旁边的横梁,落地时她仿佛听到一声咔擦声,腰部异常疼痛。
面纱下的她疼得龇牙咧嘴,她轻声地喘着粗气。
她单手扶着桌沿,撑着身子,眼睛瞟到桌上的那个木匣子,倒是精致,时间也不早了,得快些回去,不然被嬷嬷发现就麻烦了,于是她随手抄起匣子,便急匆匆离去。
“糊涂。”明珠叱了一声,便转身准备出门。
“公主,您不能去。”平儿拉住了她的裙角。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岂能眼睁睁看着旁人代我受过?”明珠正色道。
“公主,离王妃不会有事的,她是王爷正妻又是花府大小姐,与将军府更是姻亲关系,王爷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明珠板着脸,“平儿,你自小便跟着我,我以为你最了解我。”
平儿羞愧地垂下了头,留下两行泪珠。
“本公主此生最讨厌的,便是蝇营狗苟之人,且不说花弄影于我有恩,就算是换了旁人,本公主也不可能让无辜的人替我受过!”说毕,她便转身离去。
“公主!”平儿在身后喊住了她离去的脚步。
“公主,您去了,您怎么办?洛城怎么办?!”平儿带着哭腔发问道。
明珠双手紧握拳,是啊,她若执意要去,那后果是她能承担的起的吗,到时候又会给洛城,给王兄带来怎样的难题。
明珠心中憋着一股气,生平第一次无力感深深地围绕在心头,她转过身,往房中走去,脸色难看非常,整个人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取下挂在墙上的长鞭,泄愤般扬起,朝房中的物件甩去,摆在桌上的陶瓷花瓶,应声而碎,房中顿时一片狼藉,无一完好之物。
平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敢说话,任她发泄,只要公主安好,便什么都好。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