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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初露破绽 乐鹊起疑

月下离人花弄影 猪八戒骑梨花 16190 2021-04-06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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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府。

  丝竹声不断。

  “王爷,来,妾身敬您一杯。”一个婀娜的舞姬,面红娇赤的顺势往齐王怀中一躺,讨好的将酒杯递到他唇边,而后娇羞一笑,无限风情。

  齐王看的有些痴,手勾起舞姬的下颚,准备一吻芳泽,忽然眼中一闪,脑中剧烈疼痛,他双手紧握,脑中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爬一般,双手不受控制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

  丝竹声骤停,舞姬狠狠的摔倒在地,屋内众人无不惊恐。

  “滚,滚,都给本王滚出去。”齐王咆哮道,脑中的疼痛剧烈,让他狂暴如兽。

  乐鹊在屋檐上,看的一清二楚,看来自己这一趟趟的天山没有白跑,齐王身上的蛊养得极好,他非常满意。

  屋内的一应侍婢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师爷脚步匆忙进院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心中有些焦急。

  “王爷,王爷。”他进门喊道。

  一进屋,便看到满地狼藉,他跨过,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王爷。”

  齐王扶额坐在一片狼籍之中。

  “王爷。”师爷口气中带着焦急。

  “何事?”齐王有气无力应道。

  师爷大唤:“王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惊慌?”齐王如机械般僵硬地问道。

  “要变天了!”师爷激动地破了音。

  齐王冷哼了一声,“变天?变天不是迟早的事吗?”

  当他话落,立马回过神来,站了起来身,双眼陡睁,“你说什么?要变天了?”

  “是啊,侯爷已经率兵从城外起义,再过半个时辰就兵临城下了!”

  “什么!起义?本王怎么不知道!?”齐王脑中涌上一股热血,炸了开来,让他刚刚疼痛不已的脑中,再添上了几分痛意,刺地他异常清醒。

  面对齐王的连番追问,师爷显得有些无力应对。

  “王爷,此事小人也是刚刚才得知啊!”

  “怎么办,怎么办?”齐王紧抱着头,事发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如今他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到舅舅,为什么,母后与舅舅要瞒着他做此事。

  “王爷,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马上追随侯爷起事,以助侯爷一臂之力呀!”师爷道。

  “对,对,对。”齐王缓过神,“那本王现在该如何做?”

  师爷心中早有了计谋:“王爷,侯爷还有半个时辰便兵临城下,现可做的便是来个里应外合,助侯爷打开城门,迎接义军入城呀。”

  齐王急的心中乱无分寸,见师爷说的十分有理,匆忙道:“本王手中可调动的府兵不足百人,如何才能拿下城楼,助舅舅入城?”

  “王爷,小人已经都打探好了,今日守城的是苏侧妃的亲弟弟,苏卫胜。”

  “苏卫胜?”他眼中露出一抹曙光,这就好办了。

  “快,传本王亲令,马上召集所有府兵,随本王出府。”他道。

  “是。”师爷领命,飞速离去。

  不到一刻钟,所有的府兵纠结完毕,齐王一声令下,所有人,脚步一致地朝着城门的方向前行。

  京城中所有的异动,都被景山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瞧,这不是出来了吗。”萧清风眼神戏虐道。

  北慕离人墨眸讳深,一言不发地看着一行人,穿过街道,来到城门中。

  城门。

  “谁啊?城门已经关闭,出门明日请早。”一个守城的士兵看见一队人马,连忙下来问道。

  曾大一脚上前,将这个放肆的士兵踹倒在地。

  “哎哟。”士兵发出哀嚎声。

  旁边的几名守城侍卫,看见同党被踹倒在地,拿起手中的兵器上前。

  “大胆!尔等何人,居然敢半夜擅闯城门!”

  “放肆,狗奴才,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位是齐王殿下!”曾大厉声道。

  王爷?众人半信半疑,王爷怎么会半夜三更擅闯城门?

  曾大亮出齐王的腰牌,借着火光,玉牌上的齐字无比清晰,几人看的清清楚楚,连忙跪地问安,对自己刚刚放肆的行为感到惶恐,还望王爷千万不要记挂在心上,否则他们这点油水小差保不住就算了,还掉了脑袋。

  齐王心急,无心与这等奴才较劲,连眼神都未给,越过他们,率领众人上了城门。

  “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了!”城房上乌烟瘴气,戏笑声不断。

  “大,大,大!”

  “小,小,小!”

  庄家骰子一开,小!

  众人唏嘘。

  “不玩了。”苏卫胜输了一晚上,心情十分不爽,将银子重重往前一推。

  “怎么玩都输,哎我说老钱,你是不是出千儿了?”他大着嗓门道。

  “苏公子,输了可不能赖啊。”名唤老钱的男子,嘴上带笑,身上的装束早已散乱不已,根本已无半分将领的模样。

  “就是,就是。”众人起哄道。

  屋内的将士,大多都是城中官宦人家的子弟,自小混在一块,吃酒玩女人,自然也就无这么多的忌讳。

  “苏公子莫急,这把,老钱不与你赌钱,与你赌一个人如何?”老钱眼中露出猥琐的目光。

  屋中的所有人一下来了兴趣,在他们心中,人不过就是可交易的物件罢了。

  “什么人?”苏卫胜眼中带着狐疑道。

  “你的侍妾,小红!”老钱心下不浅,笑脸吟吟道。

  小红?那个他新纳的侍妾,苏卫胜心中一嗤,不过一个烟花女子罢了,赌赌又何妨,输了就输了,他苏卫胜何曾愁过女人。

  “哟,新鲜了。”屋内众人交换了一个明了的笑意。

  “苏公子,你侍妾如衣裳般多,与他赌赌又何妨!”

  “是啊。”

  众人哄笑。

  苏卫胜露出大笑,“赌就赌,本公子从小到大,还没怕输过。”

  老钱猥琐的脸上泛着得意的笑意,拿起骰盅,快速地摇了起来。

  “大!”苏卫胜依旧压了大。

  众人睁大了眼睛,无不盯着老钱手中的骰盅看。

  “啪。”骰盅落桌,苏卫胜屏息静气地,视线随着老钱手中缓缓上升的骰盅盖而上升,吞了一口唾液,心中有些紧张。

  众人也压紧了嗓子。

  “啪!”门被踹了开来,打断了屋中的气氛。

  “哪个不怕死的?”苏卫胜率先反应了过来,怒气冲冲,大骂出声,但看到来人时,瞳中一紧。

  “姐。。。姐夫?”他张大了嘴,磕磕巴巴道。

  众人傻了眼,来人居然是齐王,心中惊恐不已,一下无了玩心。

  “给王爷请安!”众人跪地。

  齐王冷哼了一声,“是本王这个不怕死的,如何?”

  苏卫胜知自己犯了错,哈哈地赔着笑脸。

  “姐夫,都是我该死,我该死。”苏卫胜抬起手,左右不轻不重地扇着自己巴掌。

  “姐夫。。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师爷见时辰紧急,附耳齐王。

  “都给本王滚出去。”他带着怒气道。

  “是,是。”众人如遭大赦般逃了出去。

  “等等,你留下。”齐王唤住了苏卫胜。

  一群厮混的狐朋狗友,悄悄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苏卫胜心中有虚,齐王今晚怎么会到此,这难得一回见,自己就闯下如此大祸,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定又是一顿好打。

  “姐夫,您还有什么吩咐?”苏卫胜小心翼翼地问道。

  师爷朝他点点头。

  齐王背对着他,背着手,“你马上令人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苏卫胜有些怀疑。

  “姐夫,您可有皇上圣谕?”

  “圣谕?本王打开城门还要什么圣谕?”齐王转过身面露厉色道。

  面对他忽然的变脸,苏卫胜心中一颤,“姐。。姐夫。”

  “若是无皇上圣喻,私开城门,可是死罪啊!”

  “本王叫你开,你便开,若是你爹在此,本王说的话,他是断然不敢反驳半字的!”

  “姐夫,我。。。”苏卫胜神色犹豫。

  他感到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浑身颤抖,说话愈加结巴。

  “姐夫,这。。这是何意,我们。。可是一家人。”

  齐王不想与他废话,什么一家人,那还不是他苏家有利他在先,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非常生气了,“你,开还是不开?若你不开,休怪本王不顾情面,此刻就让你身首异处!”

  苏卫胜本就是纨绔子弟,没什么骨气,一被威胁,立马就软了脚,连声道:“开,开,开。”

  “滚。”侍卫押着他出了门去。

  苏卫胜亮出腰牌,大喝了一声,“开城门!”

  守门的士兵听闻指令,不疑有他,卸下门闩,缓缓地打开了城门,侍卫见城门已开,手上一松,苏卫胜软倒在地,面如死灰,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爷,城门开了。”李遇提醒道。

  北慕离人扫了一眼,冷笑,果然蠢笨。

  将军府中。

  “清风,清风。”长乐低声唤了几句,伸手将床边的茶盏碰倒在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正在打瞌睡的月桂,听到声音,猛然惊醒,快步进入帐中。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长乐额间上冒着如豆子般大的汗珠,神色痛苦,手紧捂着肚子。

  “怕是要生了。”她喘着粗气道。

  “啊?”月桂一听,心中急了起来。

  “公主,您先别急,奴婢这就去唤夫人,叫太医。”

  “快去。”她每说一句话,额间就冒了越多的汗。

  “您等着!”月桂迅速地跑了出去,叫醒了睡在廊下的丫鬟进屋守着,自己不放心她人,飞快地奔跑着去厢房叫太医。

  离王府。

  “王妃。”连翘见她站了许久,不禁出声唤了一句。

  “从哪开始,便从哪结束吧。”她呢喃道。

  “王妃,您说什么?”太过小声,连翘一字都没听清。

  花弄影未搭腔。

  她素手一扯,将披风解了下来,露出一身雪白轻薄的衣衫,衬的她如同月下仙子下凡般不染俗世。

  “王妃!不可”连翘急忙劝她,这天寒冷的很,怎容她如此折腾。

  花弄影浅笑,将褪下的披风递过给她,连翘最是了解她,心知劝不住,只得接过。

  当日,他以一首长恨歌在殿前求娶她,可惜的是,只有寥寥的开头和结尾,今夜,她便还他一首完整的长恨歌,还他一场因果。

  花弄影玉足点地,一跃起舞,冷冽的寒风吹起她的衣袂,婷婷袅袅,眸含春水肤如凝脂,娇媚无骨入木三分。

  染了胭脂的唇瓣娇艳欲滴,微微张口,声音清冷动人心魄。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

  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

  她跳的已浑然忘我,边上的连翘已入了情景,止不住的流泪。

  任谁都没有注意到,屋檐上坐着几个人。

  乐鹊高坐在屋檐上,左右影卫护着他,他蹙眉,这舞中带着一种凄美绝决,美则美矣,实在是太过凄凉。

  “鹊公子,我们赶紧走吧,莫让漠主久等了。”影卫提醒道。

  “等等,我再看一会。”画面美得有些让他不舍。

  “公子,再不走,漠主怪罪下来。。。”影卫显得有些为难。

  乐鹊不舍地收回目光,浅声道:“走吧。”

  此时,城外的大军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行进到城下,看见城门大开,为首的戴候一脸诧异。

  为何紧闭的城门忽然大开,其中可是有诈?又或者是有人察觉?他的心中有些惊,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命令大军停止前行。

  “侯爷,城门这个时分,应是紧闭才对,为何大开,这其中一定有诈,我们一定要谨慎才是?”先锋道。

  戴侯点点头,两人在打量间,忽然见城门下有人走出,全军戒备,戴候脸色严肃,但见来人只身一人,命众人不可轻举妄动,然借着火光,看清楚了来人,是齐王。

  怎么会是齐王,他错愕。

  “舅舅,舅舅,本王已为你打开城门,此时攻入城中,就能杀了那个叛臣!”齐王脸色倨傲,一边走来,张开了双臂,走到马前迎道。

  戴候翻身下马。

  “齐王,你怎么来了?”言语间带着些斥责之意。

  “舅舅,我是来帮你的呀,这么大的事,为何你与母妃都要瞒着我。”齐王有些恼怒道。

  “舅舅与你母妃瞒着你,自是有原因的”戴候语重心长道,现下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他又已搅和了进来,自然是已无回头之路了。

  戴候拿着马鞭的手拍了拍齐王的肩膀。

  “也罢,你来了也好,随舅舅一同杀入宫,将逆臣擒拿!”

  齐王凝首,直飞冲天的烟火,黑暗的夜中一逝而过,是戴候放的信号。

  “将士们,直奔宫门,冲进宫中擒拿叛臣!”戴候上马指挥道。

  士兵们闻言,如灌了鸡血般,士气十足,“冲啊!”

  浩浩荡荡的铁骑横扫无阻,直奔宫门。

  “好戏要开始了。”乐意眼眸中泛着笑意。

  “王爷。”乐鹊正巧赶上。

  众人站在景山上,北慕离人负手而立,如天下之主般俯瞰城下。

  “干得不错。”乐意赞许道。

  乐鹊颔首,他心中有一事,实在是诡异的很,他悄悄走到乐意旁,眼神示意他往后退几步。

  乐意明白他的意思,悄悄然的退了几步。

  “怎么了?”乐意小声问道。

  “哥,我觉得有一事,很古怪。”乐鹊在他耳边道。

  乐意蹙眉,“什么事?”

  “我离开齐王府后经过离王府时,看见了离王妃,在院子里起舞。”他道。

  “跳舞?”这么晚了,况且这么冷的天,在外跳舞?乐意心中也感到有些奇怪。

  乐鹊点头,“盛装迎舞,这舞中,带着一股凄美绝决之意,我不明。”乐鹊道。

  乐意陷入了沉思,跳舞毕竟也属正常之事,但这么冷的天,乐鹊又言了几句,打断了他的沉思。

  “调子不似歌,更像是一首叙事长诗。”

  “哦?”

  乐鹊眼睛望着远处想了想,道:“其中几句,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闻言,乐意心中更是疑问颇深,最后一句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到底是哪里呢?

  “意。”萧清风唤了一声。

  乐意的思虑再次被打断,不管了,此事暂且先放放,离王府有重兵把守,定会相安无事的。

  “宫中的狗洞是个隐患,可都堵上了?”萧清风问道。

  乐意斩钉截铁道:“一共四十五个,放心吧,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萧清风颔首。

  城外。

  “怜儿姐姐,林姐姐怎么还不出来?”二妮急死了,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怜儿心中也是万分焦急,菩萨保佑,可千万要顺利。

  “别急,待宫中硝烟起,便是你林姐姐出来之时。”她揽过二妮的肩膀,默默地给她力量。

  宫门。

  宫门巡守的守卫,看见一大波身着戎装的士兵,疾驰而来,便将他们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守卫问道。

  “睁大你的狗眼,本王跟侯爷都不认得了?”为首的齐王出声怒斥道。

  侍卫借着火光看清了来人,不卑不亢地行礼。

  “奴才该死,未认出王爷与侯爷,还请王爷,侯爷恕罪。”

  齐王冷哼了一声。

  “放行,我们要进宫。”戴候道。

  侍卫显得左右为难,“不知侯爷可经圣上传召?”

  “传召?”戴候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

  “本候叫你放行。”他咬重着音重复了一遍。

  “无传召者擅闯宫门乃是死罪,请侯爷不要难为奴才。”侍卫道。

  “死罪?”戴候鼻腔里哼出了一句冷调。

  “狗。。。”齐王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空中喷洒出鲜红的液体,戴候手中的长刃从侍卫胸口处抽了回来,侍卫眼瞳大睁,不敢置信,直直地倒了下去。

  一旁的宫门侍卫,面面相觑,只是一刻,便立马拔腿就跑,可惜,戴候怎么会放过他们。

  “冲!”他嘶吼着嗓子道。

  马踏之处,皆是鲜血横流。

  此时的欣兰宫内,戴妃左右踱步,哥哥到底到哪里了,前去探消息的人也没回来。

  “娘娘,娘娘。”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踉跄了几跤。

  戴妃停住了脚步,面带急色,连忙问道:“怎么样。”

  太监慌张地语无伦次。

  “废物。”戴妃狠狠的甩了太监一巴掌,太监脸上立马浮现了五只手印,可见力度不小,总算是静下几丝。

  太监捂着脸,“娘娘,打。。。打进来了。”

  “哥哥打进来了?”戴妃问道。

  “是,是侯爷。”太监咽了一口唾沫道。

  “还有,还有齐王。”

  只消一刻,原本她面露喜色的眼眸立刻换上了错愕,齐儿怎么会来?

  “娘娘,东西已备好。”她的心腹宫婢走了进来道。

  戴妃顾不得这么多了,自己得马上转移禁卫军的视线为哥哥争取时间才是。

  “快走。”戴妃催促道。

  “是。”宫婢快步上前。

  戴妃带着一应心腹婢女太监,快步流星地直直朝前皇后的旧居锦绣宫走去。

  不到片刻,便已到。

  顺着风,一股呛鼻的油味窜到了她的鼻翼下,她拿起手绢,捂了捂鼻子。

  “娘娘,全部都浇上火油了,只要轻轻的一点火星子,便能让这整座锦绣宫,化为灰烬。”太监阴着声音道。

  戴妃很是满意,这座宫殿,藏着前皇后的一切,已逝之人,本就该连同轨迹消失在这世间上,凭什么还能得到皇上的眷顾。

  “拿来。”戴妃声音中带着一丝报复的愉悦。

  婢女恭敬地将火折子递过给她,“娘娘,此等粗事,还是让奴婢代劳吧。”

  不,此等乃是一等一的大事,怎能代旁人之手,她必得亲自将她毁去,才能了却她这么多年积在心中的恨。

  戴妃扫了一眼锦绣宫,姐姐啊姐姐,这是妹妹最后一次唤你做姐姐了,你也别怪妹妹心狠,谁叫皇上如此薄情,非要立你的儿子为太子,这天下是容不下他了,你别急,很快,我便送你的儿子下去陪你。

  她露出娇媚的笑意,眼中带着一丝恨意,染着鲜红色蔻丹的手指,捏着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火折子上的点点星火,举手大力一抛,呈一个弧形,一落在地上,便迅速地窜起火猴,火势蔓延地极快。

  火光照亮了她的半边脸,也入了她的眸,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顺着她预想的轨道进行,她儿子会成为执掌北慕江山的皇上,她则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娘娘,马上要来人了,我们快走吧。”心腹太监脸色焦急地催促道。

  一行人匆匆离去,身后的火势已蔓延开来,将整个宫殿笼罩在火光之下。

  “走水啦!走水啦!”宫人远远看见宫殿冒着火光,四周奔走道。

  “是锦绣宫!快快快,救火!”

  一时间,宫女,太监,侍卫都冲着锦绣宫奔去救火。

  “舅舅,今日宫内静的有些不对劲啊。”齐王望着两边寂静的高墙道。

  戴候心中亦有所想,一路走来,都太过顺畅,恐有诈,遂令众人小心行事。

  有宫人太监见戎装的铁骑入了宫,不知发生了何事,均吓得尖叫四散逃乱,士兵与宫中的守卫缠斗,地上倒了不少尸体,更有士兵趁乱抢掠了不少金银珠宝。

  戴候直冲冲往养心殿的方向奔去,侍婢太监早已跑的没影了,戴候与齐王翻身下马,义军将养心殿团团围住。

  “走!”戴候为首,领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入了养心殿。

  他以剑挑开了帷幔,只见龙床上空无一人。

  “侯爷,没人!”

  戴候蹙眉,人呢,难道宫中收到什么风声了?不可能,此事除了他们三人外,绝无第四人知晓。

  “舅舅!”齐王心中有些不安。

  龙床边垂着的帷幔不断地抖动着。

  戴候挥剑,一个太监滚落了出来,身子抖地跟筛子一般,眼垂着看到眼前的黑靴,没有胆子抬头,连连磕头,开口求饶。

  “饶命啊,饶命。”可怜的太监被吓破了胆,头磕的砰砰响,额头血红一片。

  “想要本候饶了你可以。”戴候居高临下道。

  “说!离王在哪?!”他冷言道。

  “奴才,奴才不知道。”太监颤抖着身子道。

  “不知道?”戴候举起手中的刀剑,冰冷的白刃扫过太监的后脑勺,冰冷的死亡感,吓得他几乎要晕厥。

  “侯爷饶命,饶命。”

  “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

  “景山,离王,离王在景山。”太监话落,只见一记闪光,脖子上多了一条红痕,而后直直倒了下去。

  景山?戴候嗤鼻,看你能躲到哪里去,大声疾呼:“去景山!” 月下离人花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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