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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夹着怒雪,让人感到分外压抑。
城外一处隐蔽的山上,一场紧锣密鼓的行动正在进行中,这里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十分严肃,这一场战役,关乎他们每个人都生死,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将士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将士们闻声,齐齐望向高台,只见一个身着戎装的男子站在台上,气势磅薄。
“将士们,这位就是皇上亲封的侯爵爷,戴侯爷。”身旁的一位军师介绍道。
众人从未见过他,今日一见,居然是当朝的侯爷,戴妃娘娘的哥哥,身份十分尊贵。
“侯爷,侯爷!”众人举起手中的兵器大声道。
戴侯十分享受眼前的这种感觉,手举起,掌心向下压了压,将士看到手势,纷纷噤声。
“将士们,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如今皇上昏迷不醒,离王居心叵测,把持朝政,企图谋权篡位,你们乃是北慕的子民,能眼睁睁的看着生灵涂炭吗?我们身为一名爱国将士,大家说,我们能置身事外吗?”
下面的将士们心中十分激昂,异口同声道:“不能,不能!”
闻言,戴侯心中十分满意,已经成功的激起了他们的热血,“将士们,你们都是万里挑一,精英中的精英,本候相信,定能将贼人一举拿下,复我大好河山,救黎民于水火中!”
“待事成之后,你们就是北慕的功臣!加官晋爵指日可待!”戴侯抛出了丰厚的诱饵,情绪激昂道。
“进宫勤王!”人群中,有句嘹亮的声音道。
众人亦附和。
“进宫勤王!进宫勤王!”
一时间嘹亮的声音如滔滔江水般不绝于耳。
韩府。
韩太傅左右踱步,心中十分焦躁,时不时还抬头叹气。
“老爷,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韩太傅的大夫人杨氏上前道。
韩太傅见她,叹了口气,一个妇孺,能帮上什么忙。
“爹。”韩仪闻进门,便看见大夫人,他不冷不淡地喊了一声:“大夫人。”
杨氏见他,心中是极不满意的,只是明面上未表露出来,依旧维持着那副慈母的模样,笑着颔首。
韩太傅见到他。
“你来的正好,我有话问你。”一副命令的口吻道。
此时大夫人不好再留,只得退了下去,心中是十分不甘愿的,一个妾室所出的儿子,居然能与老爷同朝为官,还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想起自己那个不知道宿在哪个烟花巷的儿子,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韩仪闻已经习惯了他的这副语气,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父亲如此着急,所谓何事?”
韩太傅道出了这几日的堵在心口的话,“为父觉得。”
他声音变得极轻,生怕隔墙有耳,“齐王不行了。”
韩仪闻心中并无太大的惊讶,他早就猜到了,只是父亲还看不清而已。
“那父亲以为如何?”他问道。
“你说,我现在投奔离王,还来得及吗?”
他蹙眉,“爹爹您要叛变?”
韩太傅心中带着读书人的清高,自是不喜这类词,“放肆,为父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韩仪闻太了解他了,也懒得去点破他,“父亲若是主动向离王示好,说不定离王会对您网开一面。”
“现如今,来得及吗?”他心中担忧道,谁知原本最有机会得到皇位的齐王,居然是个哑炮,光有气势却不响。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也,爹只需将离王最想要的东西,送给他,以表诚意。”
“离王最想要的东西?”他喃喃念到。
这他就得好好想想了,王府中什么奇珍异宝没有,定是不缺,若细究起来,齐王与离王一向不和,各自为营,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为齐王办事,齐王在他手中的把柄倒是不少。
把柄?对了,若是他能提供一些有利于离王彻底,搬倒齐王的东西,那岂不是大功一件?再者若是齐王彻底倒台了,那便再无人能寻他的麻烦,他依旧做他的太傅,又或者能更上一层楼?
韩太傅心中有了想法,事不宜迟,他得早日将这些东西交给离王,若是晚了,这些东西都不过是一堆废纸罢了。
宫中,今日宫中的气氛格外的压抑,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像是暴风雨前的感觉。
皇帝的寝宫前依旧重兵把守。
北慕离人每日循例来看养生殿看望他,今日依旧未醒,他伺候完汤药,便回了偏殿内处理政务。
他坐在桌前,面对着眼前的奏章却看不下去,心中的一处莫名空落落,脑中不禁浮现出她的模样,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无一不深深印刻在他脑中。
“李遇。”他低低唤了一声。
李遇上前,“王爷。”
“今夜京城中,恐生变故,王妃一个人在府中,本王不放心,你且回府在她身边守着,务必保她周全。”
李遇闻言,迟迟未领命。
他抬头,冷言道:“还有什么事吗?”
李遇双手作揖,垂首道:“王爷,请恕属下不能从命!”
“你敢忤逆本王?”他面露不悦。
李遇单膝跪下,“王爷,王府中有您的亲兵重重把守,王妃定会安然无恙的,但是您在这宫中,十分危险,属下定是要护在您身边的。”
北慕离人派了不少的亲兵守着王府,且大部分都是跟随他上过战场的,染血不惧,也是他较为放心之处。
他面容冷漠,若是寻常人对视,定会吓得脚软,但李遇也仅是出了几滴薄汗,他相信,王爷定会分出轻重的。
“待此事后,自去暗漠领罚。”
“是!”他语气重重道。
大牢中。
“吃饭了,花老爷花夫人。”狱卒将饭菜端进去,放在桌上。
王爷与将军特地吩咐过了,不能怠慢了两位,必要恭恭敬敬地,有求必应,所以狱中的所有人,都将他们奉为上宾,不敢怠慢。
以往都会回应他们的,今日不知怎的,两人都背对着,呆坐在角落旁,也不理人。
“您二位慢用,小的一会再来收拾。”狱卒笑哈哈道,心中实在怀疑,自己堂堂一个狱卒,怎么净干店小二的活计。
“哎哟。”狱卒脚下打了一个踉跄,他看向地下,杂乱的稻草上有一块凸起,他有些疑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角落的两人,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当狱卒准备上前验看时,角落里发出了一个沉哑的声音。
“出去吧。”
狱卒停下了动作,陪笑着连声道是,当他退出去时,发现刚刚那个声音不太对劲,比之前的嘶哑多了,他甩了甩头,人一直都在牢里,难道还能被调包了不成,许是自己多想了。
今夜的夜幕,不知是多少人心心盼盼着。
乐府。
“乐公子,有情况!”影卫得知花满楼有异动,马上来回。
“说。”乐意有些迫不及待,跟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些情况了。
“花满楼的怜儿姑娘与一位年轻的丫头趁着夜,出了城。”影卫如实描述。
“出城?”乐意沉思。
这晚上出城,不应该啊,晚上正是花满楼营业之时,除非,有什么要紧之事,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她寅夜出城?
“其他人呢?”他问道。
“其他人都正常,楼中也是正常迎客。”
这就奇怪了。
“两人可有带包袱出门?”若是要出远门定是要带包裹的。
影卫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带。”
很奇怪,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事不简单。
“继续跟,务必要跟紧了。”他道。
影卫双手作揖,脸色严肃地应了声是。
乐意觉得此事应该要告知北慕离人,事不宜迟,他要马上进宫。
今夜,没有月亮。
花弄影坐在铜镜前,手中拿起青黛,素手举起,露出白皙的手臂,细细地描着眉。
纤细的指尖蘸染了少许唇脂,点在唇上。
铜镜里的她,美的彷若人间尤物,眉眼轻轻一颤似乎能勾去人的魂。
“王妃。”连翘小声道。
“我有些紧张。”连翘浑身轻飘飘,脸上毫无血色,手冷若冰块。
花弄影回过身,握住她的手,渡给她一丝力量。
“过了今晚,我们便都是自由之身,不要怕,有我在。”她道。
若连翘仔细听,她就能感受到,其实花弄影话中带着一丝丝的颤意,她也在紧张,是否成败就看今晚。
“嗯,连翘不怕。”她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
主仆两人眼神异常坚定。
“走吧。”
花弄影站起身,两人往院外走去。
此时,城外纠结了不同的势力。
夜晚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
“将士们,就是今晚!让我们冲进皇宫,勤王!”戴侯坐在马上威风凛凛道。
“视死如归!”
“视死如归!视死如归!”洪亮的声音穿破天际。
“出发!”一声号令下,直直朝城中奔去。
宫中。
北慕离人站在景山上,一览京城中风貌,街上漆黑一片,许是天气太冷了,百姓都待在家中热窝暖炕,又许是知晓京城中气氛不对,纷纷躲在家中。
“王爷,城外发现一大股势力,直直朝城中奔来,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城下!”一个身着戎装的士兵半跪道。
北慕离人表情冷漠,举起手挥了挥,士兵垂头退下。
“齐王呢?”他出声。
身旁的萧清风答道:“齐王似乎对他们的行动并不知情,此时,正在府中饮酒作乐呢。”
北慕离人眼眸中闪过狠戾,“是么?”
“这么好的事情,本将军,怎么能让当事人置身事外呢?”萧清风露出了浅笑,李遇手中发凉,萧将军的手段丝毫不亚于王爷,看来齐王要倒霉了。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