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月下离人花弄影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梦中她抱着北慕离人大哭,还把鼻涕擦在他身上,破天荒的,他不仅没生气,还柔声安慰她。
她双眼一睁,是梦,果然是梦,自己怎么可能会抱着他哭,更不可能将鼻涕蹭蹭……在他身上!
啊!她小小惊呼一声,立马坐了起身,双手捂住了脸,好像不是梦!是真的!此时她躺在寝殿里的榻上,她眼睛转了转,怎么回来的,不会是他抱回来的吧?
花弄影十分懊悔,自己太失态了,万一露出什么破绽就麻烦了。
不过,他为什么忽然对她这么好?不可能他心性大变,喜欢上男子吧?她摇了摇头,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不可能,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他是寝殿的人,找回来了自然要是问责一番,但由于自己昨天的失态,抱着他嚎啕大哭,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才会如此;对,肯定就是如此。
“醒了?”
耳边传来北慕离人冷冷的声音,她赶忙掀被子起身。
“漠主,属下知错,属下现在就焚香。”
北慕离人已穿戴整齐,见她忙忙乱乱,还带着些懵懵的睡意,不禁觉得有些可爱。
“大清晨焚什么香?”
花弄影迷糊啊了一声?她忘了暗漠里是不分昼夜的,现在这个时辰在外头是早上了。
“漠主...。”
她犹豫,双手一揖:“属下闯下祸事太多,给漠主您脸上抹黑了,属下自知愚钝,实在不宜再伺候在您身侧,属下自请回医堂。”
北慕离人闻言,脸色愈发深沉,果然一醒来就想走,他得想个什么办法,让她乖乖待在他身边;不然一看不住,人又不见了。
“那不是你的错,不必放在心上,日后在暗漠,你不必再忌讳任何人,也不会有人为难你。”
“属......。”
不待她的话说完,北慕离人沉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计划失败,花弄影苦着一张脸,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啊,什么时候对下属这么上心了,她记得以前李遇当差的时候不这样啊,莫不是当上皇帝了,能理解下人的几分苦了?
天外天。
“噗!”剑穿其身,一黑衣男子倒了下去。
乐意拔出剑,见几滴血沾到了衣上,表情有些厌恶,拿起绢布仔细擦着染在剑上的鲜血。
“啧啧啧.....。”
乐意眼神不用抬就知道来着是谁,这蔷薇的香气,暗漠仅有一人会用。
“漠主还真是大方,不过打打小鬼,居然要劳动我们意公子。”
她摇了摇头,“杀鸡用上牛刀了。”
对她的揶揄,乐意浅笑,一向的不正经,“怎么样,本公子的剑术不错吧,有没有被倾倒?”
她扫了一眼地下刚刚抽搐了几下才死透的人,“虚了,偏差些许,若能一招毙命那是极好的,不过也不能怪您老人家,扇子使惯了,偶尔拿拿刀剑总是不习惯的。”
乐意挑了挑眉,“怎么?今日不怕天外天的毒太阳,照坏了你娇嫩的脸?”
汨罗嗔了他一眼,诱人的红唇却吐出至毒的话:“人家这不是来瞧瞧你,有没有被难缠的小鬼,抽筋剥皮吃了吗?”
乐意没好气道:“借不成您贵言,还没死。”
汨罗一笑,往前走了几步,“我听说,你是得罪了漠主寝殿的那位新宠,才被罚的?”
乐意不想做太多的解释,只是哼哼两声。
“我劝你离她远点,没事少去找她麻烦,那个人你开罪不起。”
汨罗眨了眨眼,“不就是一个下属吗?还能比你地位更高?”
乐意颔首,确实是没法比。
奇怪了,难道说漠主真的好男风?汨罗心中更加诧异。
见她不言,乐意好心道:“收起你那些想法,少去管闲事。”
汨罗好奇心甚重,“我倒是好奇,这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值的漠主如此上心?”
“你离她远些总没错。”
汨罗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乐意低声道:“我跟你说的你听进去没有?”
汨罗瞥了他一眼,转了身:“我走了。”
乐意见她态度冷漠,在后面不满叫道:“喂,不是说来看我的吗?走这么快干嘛?”
好不容易有个人来跟他说话,就这么走了。
汨罗头都不回道:“不走,你留我吃晚饭啊?”
乐意一噎,说不出话来,这死丫头,就知道来气他。
南越。
一个青稚的少年郎正捧着书苦读。
“王兄。”
一个女孩子约莫五岁,踮着脚趴在窗沿边上,圆滚滚的眼睛还时不时望着那个打瞌睡的太监,轻轻叫了几声,见他不理,嘴巴微嘟,小小的脸上染上浅粉,蹲下身去,拿起脚边的小石子,瞄了瞄抛了出去。
唐德背被什么敲了一下,他放下书,回过头,见窗边趴着一个小女孩,双眼亮晶晶朝他挥手。
他勾起浅笑,望了一眼正在昏昏欲睡的太监,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摸了摸女孩的发。
“毓儿?你怎么来了?嬷嬷呢?”
小女孩道:“嬷嬷顽去了,我就偷偷溜出来了。”
唐德浅叹了口气,父亲嫔妃众多,却不是个个都受宠,像她这样,母妃出身低贱又不受宠的大有,只是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经受如此冷暖。
毓儿可怜兮兮道:“王兄,贵妃娘娘不让我们跟你玩,说怕我们耽误你功课。”
唐德捏了捏她的小脸,“没事儿,你可以偷偷来找我,我瞧着你又瘦了些,可是那些奴才又苛待你了?”
毓儿圆滚滚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依旧笑的没心没肺,“没有,自从王兄上次训斥了他们,他们都不敢了。”
“那便好。”
她调皮眨眨眼,如献宝一般从怀中掏出一物,“王兄,这是膳房做的点心,可好吃了,我给你留了一块。”
小小的掌中躺着一块红枣枸杞花生糖。
唐德看了一眼,带着宠溺道:“王兄不爱吃甜的,你自己留着吃,待王兄有时间就去看你,可不要再偷偷溜出来了,小心嬷嬷知道了又要说你一通。”
听他不吃,毓儿小小的脸上带着失望之色,拉耸着脑袋道:“王兄不吃吗?”
不忍见她如此神色,唐德伸出手去拿她掌中的糖,毓儿笑了。
门外传来声音。
“贵妃娘娘安!”
窗前的两人皆吓了一跳,听见是贵妃娘娘到,毓儿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眼神充满害怕,立刻蹲了下去。
瞌睡的太监早就惊醒,连忙伏地行礼,“贵妃娘娘安!”
贵妃脸上依旧是精致无比,见他在窗边,笑着道:“德儿,怎么站在窗边?”
唐德把手中的糖不露痕迹地藏在袖中,“儿臣请母妃安。”
刘贵妃道:“快起来吧。”
“母妃今日怎么有空来儿臣这里?”
“母妃刚从你父王那里出来,想起你父王刚提及你的功课,便顺道过来瞧瞧你。”
唐德望了一眼窗,扶起她的手,“劳父王挂念,儿臣日夜苦读,不敢懈怠。”
“太傅都说你大有长进,你父王听了不知道有多开心,倒是我儿。”
贵妃停了下来,左右望了望他道:“瘦了许多。”
唐德笑笑,搀她落座,侍婢立刻奉上茶。
“御膳房送的天麻猪脑汤,可都有喝?”
唐德回道:“有呢。”
“你用功,母妃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做这些清闲差事。”
“儿臣多谢母妃挂心,此处有奴才们侍候着,母妃也可放心些。”
贵妃放下茶盏,面露愠色:“这群狗奴才,整天就知道偷懒,连窗户都不知道关,若是让那些鸟儿,麻雀,扰到了世子读书,看本宫不剥了他们的皮!”
侍奉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娘娘饶命.....。”
唐德见状,上前道:“让母妃忧心实在是儿臣的过错,是儿臣觉着看书看久,眼有些发晕,这才开了窗户的;跟奴才们没关系。”
听他说,贵妃心中的气这才消了几分,“你啊,一向是极为用功,也好上进,这些母妃都看在心里,只是要多注意,莫累坏了身子才是。”
唐德回道:“儿臣会注意的。”
刘贵妃叹了口气,眼眶又红了半圈,“是母妃对不住你,让你小小年纪就去了北慕,若不是如此,你现在也不必日夜苦读讨你父王欢心了。”贵妃一想起母子曾相隔两地,心中就不能释怀。
见她往事再提,唐德道:“上天怜佑,与其他质子相比,能早早就回南越孝顺父王,母妃膝下儿臣算是幸运的了。”
刘贵妃宽慰点头,“母妃先走了,你好好用功,多注意些身子,母妃得空了就来看你。”
唐德点头,行了一礼。
贵妃起身,侍婢爬了起身,连忙搀扶,待一行人消失在殿内,唐德连忙走到窗边,四下探了探,早已空空如也。
他松了一口气,张开手掌,一颗糖静静躺在手心,还希望刚刚的话毓儿没听见。
刘贵妃出了外,走在曲折的廊中,身后跟了八九个宫女太监。
“娘娘...。”
刘贵妃刚刚那副慈爱的模样早就一去无踪,“去,给我查查,是哪个不长眼的扰了世子殿下的清净。”
太监应了一声“是。”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挡了德儿的路。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