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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漠。
离七夕还有五日。
乐意心中紧绷着丝毫不敢松懈,就算明珠已经回去了,但是还有一个最难缠的人没找到,况且这个人,时时有可能出现在暗漠。
他手点着桌面,闭目养神。
影卫:“公子。”
乐意没搭腔,影卫道:“公子,此次又发现了不下十人的尸体,待我们去到时,这些人都已经全部气绝身亡,周围有打斗的痕迹,按照属下的揣测,这批人估计也是跟我们一样的目的,他们想截住王妃。”
乐意睁开了眼,淡然道:“他们不是想截住王妃,是想杀了她。”
影卫不解道:“为何?”
乐意笑笑,没应;这世上没有太多的为什么,有的只是应不应该。
他收敛起了笑意,桃花眼上带着些冷酷:“若遇到这帮人,全力绞杀,不必留活口。”
“定要护好王妃周全。”
影卫双手抱拳,应了声是。
此时,另一个影卫来回。
他双手抱拳半跪在地:“公子!”
“说!”乐意显得些迫不及待。
“仙堂,的确发现王妃居住过的痕迹。”
乐意由衷一笑,这个小狐狸舍得自曝家门,定然是不怕了。
“有何发现?”
影卫道:“王妃帮过一户人家开了一间铺子,但是我们去到王妃居住的地方时,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乐意颔首。
仙堂是南越的地界,他们自然想象不到,花弄影竟然会跑到南越,毕竟北慕是她的家,洛城又有她的势力在,所以他们一直觉得花弄影不是在北慕,定然就是在洛城了。
“将仙堂给本公子从里到外,掘地三尺再翻一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至于那户人家,给我盯仔细了,若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马上回报我!”
影卫道:“是!”
乐意心情怡然了几分,他现在就备好好酒好菜等这位老朋友来了。
洛城花满楼。
如今,楼里上下,全城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将军就要娶花满楼的柳娘作妾,一时间舆论哗然,简直比当事人还激动。
议论纷纷的女主人柳娘,则是满脸的幸福。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幸福过后的脸上又换上了愁绪,还有不敢置信,猜测,阴谋,圈套,这些如幻灯片一般,一张张换在她脸上。
柳娘随即否定了这些,她既然选择嫁给他,那便相信他。
她想好了,到时候出嫁,她便将花满楼的所有,全部都还给楼主,自己也安心些,想必楼主跟怜儿也必定会为自己有个好的归宿而感到高兴的。
她本不在意名分这些虚无的称谓,应泽对她很好,这便够了,以她的身份能陪在他身边已是她莫大的福分了。
况且他还愿意为了她,将此事昭告天下,原本娶妾不是什么上的台面的事,哪个不是偷偷摸摸三更半夜接回府的,唯独他。
她想到应泽,那个强硬又温柔的男人,眼中的涟漪慢慢扩大,满脸掩不住的甜蜜。
他说,七夕是个好日子,便将定在那日迎她回府。
楼中上下无不欢庆,所有人都在为她高兴,怎么说当将军的妾室,也算是高攀了,柳娘嫁过去可以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少奶奶。
亲王府。
其实碧喜是不愿意将这些事告诉郡主的,因为怕她又闯祸,但是又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得将事情前尾,一一告知于她。
阿若觉得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倒不是觉得应泽为什么娶一个青楼女子做妾,而是应泽是城主身边的亲信,为人低调,应泽素来不近女色,多少名门女子都被他拒之门外,不然也不会今日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
反之如今这个时候,倒怎么大张旗鼓迎娶花满楼的柳娘了,这明显不像是他的作风,说他被这个女子迷了心窍,阿若是不信的,他这个人软硬不吃,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怎么可能会无故爱上一个青楼女子,还大转了性子。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柳娘是花满楼的主事,也是花弄影的左膀右臂,她略听怜儿跟连翘说起过,柳娘很是精明能干,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将洛城的花满楼打理的极好。
她晃了晃脑袋,柳娘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若是这些把戏,定是逃不过她双眼的,想着,心中便多留了几个心眼,自己出不去,但是碧喜能出去啊,她连忙让碧喜帮她打听去。
害的碧喜嘟嘟囔囔的,果真不应告诉郡主的,郡主喜欢凑热闹,晚些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但是自己做为郡主的贴身侍女,若连自己都不帮郡主,那就更没人帮她了,想着,就认命的出去打听去了。
南越,王宫。
银兮从外走了进来,恭敬行了一礼:“娘娘。”
贵妃懒懒应了一声。
“娘娘,昨日允太傅在王上面前,说毓儿公主天资聪颖,想让公主也随世子们上学,王上听了好像很高兴,就答应了。”
贵妃转了转手中的护甲,眼神闪烁;“本宫交代你的事,可办了?”
银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回娘娘,都办妥了,娘娘就等着吧。”
贵妃嘴角勾起笑意,“手脚做干净些,不要让人怀疑到本宫头上。”
银兮:“娘娘放心,就算万一失手了,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娘娘头上的。”
不要怪本宫,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薄吧。
另一处。
“严娘娘,毓儿回来了。”
毓儿看起来很是高兴,身后的嬷嬷手上拿着她的书框子。
严娘娘今日身子乏的紧,她有些倦怠,躺在贵妃椅上,见她回来,也没应声,只是懒懒瞧了她一眼。
“严娘娘,您不舒服吗?”毓儿见她毫无精神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
严娘娘闭着眼,没搭腔。
这时严娘娘身边的侍婢恰巧从外面端着熬好的药进了来。
“娘娘,该吃药了。”侍女轻声道。
毓儿往后靠了靠,侍女将药双手呈了上,严娘娘微微睁眼,随手拿了过来,觉着有些烫了,不禁皱了皱眉,侍女将药端在手上,轻轻拿着扇摇了摇。
毓儿想起严娘娘怕吃苦,每次喝药都是要吃蜜饯的,她想到自己的书框子里面还有一些早上侍女们给她备下的。
她转身去翻了翻,果真还剩下些,她拿着,踩着台阶上了去,不料走急了,踩空半截,一个趔趄,身子往前倒去,不偏不倚,刚好就撞到了那个侍女,侍女一下不防,手中的那碗汤药撒了一地。
嬷嬷赶紧上前,扶起了她,公主如今是王上最看重的,若公主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的,王上还不得要了她们的小命。
严娘娘满脸不悦,本就不舒服,被她这么一搅,更觉心中烦躁,正要骂了出声,不料嬷嬷满脸惊恐的指着地上的那碗汤药。
“严娘娘,您看!”
严娘娘大惊失色,撒了一地的褐色汤药,冒着白色的泡,这药有毒!
毓儿则觉得有些奇怪,她自小长在爹不疼娘不爱的环境,严娘娘又不得宠,宫中人人都懒得理她们,自然没有人会如此的空,来害一个低贱不得宠的妃子,所以造就毓儿从小就生长在无害的环境中,连毒药是什么都没见过,更不知眼前冒着白色泡泡的东西是何物?
她只知道她打翻了严娘娘的东西,严娘娘没有发脾气,也没有责罚她,只是不知为何,这屋子里的人,脸色都带着害怕,更不明所以,犹豫着开口:“严娘娘。”
“将公主带下去。”严娘娘道。
嬷嬷上前,搂着她,将她半推半拉带了出去。
屋内安静的吓人。
那个端药的侍女回过神来,连声跪地求饶喊冤枉,“娘娘,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对娘娘的忠心日月可表,还望娘娘明鉴!”
严娘娘看着地上未干透的药渍,若不是毓儿无心撞到,只怕她现在已成了一具尸体了。
那侍女怕的直颤抖,头磕的砰砰响;“求娘娘明鉴,真的不是奴婢做的,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严娘娘的头愈发疼痛,现在整个宫中看她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更是人人都会,但若要追究起来却如大海捞针一般。
她在后宫中无权无势,不过是生养了一个公主,就算她死了,王上又怎么会在意。
不过,她也不能任由别人这样随意拿捏了去,一退再退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拿捏欺负,到时候人人都能踩在你头上。
严娘娘厉声道:“来人!”
几个太监进了来,“在!”
她看着地上那个抖的可怜的宫女,心中很是同情她,不过她同情她又有什么用,在这宫中从来都不会有人同情她。
她淡然道:“把这个人送到贵妃娘娘处,就说企图谋害主子,罪证确凿,请娘娘决断。”
那宫女一听,心中大惊,磕头的力道更响了,“娘娘饶命,娘娘饶命,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严娘娘的头更疼了,玉手轻轻摆了摆。
太监得令,一左一右上前。
“拉走。”
那侍女声音凌厉,尖叫而又悲戚,口中不断喊冤叫屈,企图娘娘能回心转意,饶她一命,直至声音越走越远,都没能逃过一劫,
侍女到了贵妃手下,不过是落得一个谋逆主子的罪名,贵妃会将她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而严娘娘早就预知这一切,她揉着跳动不已的太阳穴,在这宫中,你若得宠,那么你便也得了恨,多少人巴不得你跌落下来。
她仔细梳理着,若说最想让她死的人,莫过于刘贵妃,她嫉妒她能得王上宠爱,嫉妒毓儿能得太傅垂青,嫉妒她万一她怀上龙种,诞下王子会危及德世子的地位。
这一切都指向刘贵妃,宫中那些女人,哪个不是依附着她过日子,若不是她动手,那便是她指使人动的手,最后肯定也不会查到她头上,自己又何必去讨这个无趣。
王上向来不喜事多的嫔妃,万一惊动了王上,自己这点恩宠好不容易才得来,万一又作烟消云散,岂不是拍心肝的疼。
她想斗,只是现在还没有资本斗,也不能斗,刘贵妃算什么,她迟早有一天会踩在她头上。
严娘娘将侍女送到她宫中,无非也是表明一个态度,她也可以很狠。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