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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花弄影跟赵大哥已经数不清遇到了多少次的黑衣人袭击。
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下手狠辣。
她身上挂了不少的彩,但是她不敢喊疼,这么多人在等她,她要快!
赵大哥脚踩在最后一个气绝的黑衣人身上,将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的拔了出来。
花弄影双腿一软,差点摔了下去,赵大哥一惊,一旋身接住了她。
“楼主!”
花弄影脸色苍白,浑身有些虚弱,她强咬着牙,挣扎着起身。
道:“快走吧。”
两人翻身上马,花弄影神色有些痛苦的弯着腰,半俯身地往前靠着。
“楼主。”赵大哥语中有犹豫,想让她同乘一匹,怕她晕了一会摔下马受伤。
花弄影微微挣扎了几下,硬是坐了起来,淡淡道:“没事,快走吧。”
赵大哥也不啰嗦,两人腿一夹,马儿疾驰而出,将那些远远甩在身后。
今晚再过一晚,明日便可抵达暗漠,又是一个未知数。
为了安全,赵大哥找了一个山洞,又铺了许多草,山洞很暗,很潮湿,还滴着水,耳朵听着水声,一下一下滴着。
赵大哥依旧包揽了拾柴的工作,生起了火堆,洞内瞬间明亮了起来。
花弄影很累,她躺在草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赵大哥上前,半蹲着,看着她的睡颜,犹豫了很久,才缓缓伸出手,覆在她额上,她的额间有些滚烫,赵大哥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黑色的小药丸,喂了她,又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
他又转身出去,片刻后折了回来,手中多了一个鼓鼓的水囊。
花弄影依旧躺在草上,一动不动,半边脸峰隐入黑暗中,这样的她不禁带着几分柔弱的美,许真的是累极了,头发着烫,都不呓一声。
他看着她的手,连伤口都没有好好包扎,伤口总是结好了痂又破,结好了痂又破,这几日的颠沛,让两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一日要应付好几波的黑衣人。
赵大哥将她手中受伤的伤口重新清理了一遍,撒上金创药,又撕了自己的衣角,将它重新缠好。
待所有的一切做好时,他又去添了柴,这才抱着剑,守在洞口假寐。
洛城花满楼。
柳娘的房间里摆了许多红色的布料,物件,喜字,处处一派红红火火。
冬月有些担心,“柳娘,这事儿,真不用传信告知楼主吗?”
柳娘坐在铜镜前,拿着珠钗在自己头上比了比,听着她的话,她回道:“现在还是不是时候,晚些吧,现在楼主的处境还很危险,我们不能贸然联系,万一这个关头上露了马脚,就害了楼主了。”
冬月颔首,也是,现在的人还在满世界的找楼主的下落。
柳娘拿着大红色的唇纸,浅浅一抿,嘴唇娇艳欲滴。
春月上前一看,不由得夸赞道:“如此一看,果真十足的新娘子模样,真美!”
柳娘嗔了她一眼,“再拿我做玩笑,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春月往后一蹦,丝毫不怕,笑着道:“你撕了我的嘴,我怎么给你道喜啊?”
柳娘瞧着铜镜上那张笑脸,不同她打闹,只精心地试着妆,她要在大喜那日,让她的将军看到她最美的一面。
想到此,柳娘嘴唇又荡起了笑意。
若是楼主,怜儿她们在就好了,她们定会高兴的不得了的。
南境,今日太阳正好。
汨罗斜斜靠在一旁看着正忙着晒草药的乐鹊;她本来想上前帮忙的,但他嫌她碍手碍脚,怕她把毒药和解药掺在了一起,汨罗觉着委屈,谁让他教她配的都是毒药,从来没有教过她救人的药。
乐鹊一身白衣,袖子微挽到手臂处,立在阳光下,唇角微抿,手中一下不停,神情认真。
人的魅力在于做认真的事,乐鹊的最大魅力就是现在的时刻;汨罗看的有些痴了。
乐鹊将最后一株药草翻了身,站直了身子,微微仰头,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余光扫见汨罗,那模样像是入定了一般,他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捉弄。
指尖滑落一枚小丸子,手指一弹,直扑她的脑门,若是换了以往,这等雕虫小技她根本连眼都不用抬。
“哎呀。”汨罗娇嗔一声,接住了那枚刚刚打在她脑门的小丸。
她手摸着额头,手掌张开,一颗赤红色的小药丸静静躺在她手心上,随即反应过来,是乐鹊。
汨罗眉眼挑挑,咬牙道:“乐鹊!”
乐鹊:“注意称呼,乖,叫我鹊哥哥。”
汨罗气在心头,要她叫他哥哥,下辈子吧!
乐鹊见她气的跳脚,不免觉得她这幅模样才有些姑娘家的娇俏,“小汨罗,你没别的事做吗?”
汨罗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漠主罚她保护乐鹊,自己还是戴罪之身,哪敢到处跑,万一漠主一个不高兴,扭了她的脖子,那她向谁哭去。
“还不是怕你被人毒死了。”
乐鹊摇了摇头,“小汨罗,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吗?”
“若论毒,我敢称天下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他自豪道。
的确,这世上,论医术,还没有人能与相提并论,况且他又是以自己医术为尊的,怎么能容许别人排在他头上。
汨罗:“是是是,能毒能医,就是不能打。”
乐鹊一听,不高兴了,谁让武功是他的死穴,不管他如何天资聪颖,对武功就是半分不开窍。
“小汨罗,你过来,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什么叫不能顶撞长辈。”
汨罗鄙夷了他一眼,竟然拿长辈的身份来压她,他也真是不会不好意思,她将丹丸收入囊中,扭头转身就走。
“喂,别走啊。”
汨罗充耳不闻。
乐鹊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小丫头,对谁都是一副笑眼咪咪,绵里藏针的模样,偏偏就是对他这个救命恩人,说话堵话,喊叫不听的,一点态度都没有。
忽然他脑中浮现明珠的身影,或开心,或生气,或恼怒,不管哪一种,都鲜活影照在他脑中,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她。
汨罗去而复还,见他陷入沉思的模样,微微垂眼,拿出刚刚那枚丹药,手指一翘,准确无误地弹在他脑门上。
“回神了。”
乐鹊瞬间回了神,他就没有汨罗这么好身手,看着掉在地上那枚丹药,换上一盏笑颜,手指点点她。
“好啊,连我都敢戏弄,你给我站住。”说着就上了来。
汨罗哪里会等着原地让他抓到,足尖点点轻功,飞身上了屋顶。
乐鹊盯着屋檐上坐着懒散,满眼挑衅的人,不禁恼怒,又恨自己不会武功。
“你给我下来。”
汨罗斜斜一躺,头枕着手,看着懒懒看着蓝天:“我不下。”
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吧,乐鹊气的四处踱步,她哪是来保护他,来气死他还差不多。
汨罗舒服眯着眼,还是屋顶上舒服,嘴边泛起愉悦的笑意,对乐鹊的叫唤充耳不闻。
花弄影坐起身,觉得浑身舒爽了许多,她环绕四周,赵大哥不在,只剩下微熄的火,偶尔发出劈啪的声音。
她看着搭在身上的衣物,有些迟疑,这不是赵大哥的衣服吗?还有手上的伤口也换了一个纱布,是赵大哥。
花弄影起了身,出了洞口,想着赵大哥估计是去寻野果猎物去了,她回缓了许多,便也踩着小路去寻他。
她不敢走远,只随着有脚印的地方去,走了许多,眼前极为开阔,脚下是悬崖峭壁,只要一脚踩下,便尸骨无存,她似乎想起什么,嘴角泛起苦笑。
花弄影从怀中掏出那枚腰牌,看了许久,手一伸,缓缓松了手,腰牌滑落她的手掌,掉落下了悬崖。
她一眼都没有往下瞧,看着空落落的手,她张开手掌,手背迎着太阳的方向,太阳金灿灿的光芒四溢,错过她的指缝。
神色痛苦,心中压抑着,若我到了地狱,定当向孟婆讨多几碗孟婆汤,将这一世忘得干干净净!
她眼角悄然一滴泪下。
花弄影站了许久,待山谷的风,拂干了她的泪,才踩着原来的路,返回了山洞。
恰巧碰上满脸焦急的赵大哥,赵大哥回来,看见山洞空无一人,心中一紧,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连忙要出去寻她。
“楼主,您怎么一个人出去了?”
花弄影浅笑:“抱歉,让你担心了,我醒了想去寻你的。”
赵大哥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被人掳走了,不然自己万死难都辞其咎。
他正着脸色道:“楼主,日后这些事交由我做即可,你还是待着安全一些。”
花弄影知道自己这样做,吓着他了,脸上带着歉意,应了一声好。
赵大哥打了许多的野味,还摘了许多果子,看来这座山不错嘛,物产丰富啊。
一个时辰后,两人吃饱喝足。
赵大哥:“楼主,若我们如此前去,恐怕是自投罗网。”
花弄影:“我去拖住乐意,你去医堂,偷偷将我父母偷偷带出来,之前你做过乐鹊的马夫,那些人对你定会松懈几分。”
赵大哥点头。
花弄影想到那个可爱的门童,平时在暗漠,可没少帮她,她道:“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赵大哥听了,不疑有他,只是点头照办。
今晚他们要到暗漠边上的镇子上落脚,明日傍晚便可行动,傍晚是暗漠守备最为松懈的时候。 月下离人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