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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太子人选

月下离人花弄影 猪八戒骑梨花 12729 2021-04-06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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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床榻上的人昏睡了许久,太监宫女丝毫不敢怠慢,极尽心的照顾着。

  “魏公公,您看,皇上的眼睛是不是动了?”小太监用力眨眨眼,小声对魏光说道。

  魏光连忙上前,他好像也看到了,一下,两下,三下,他脸上慢慢划开笑意。

  “皇上,皇上。”

  “您醒了?”魏光笑道。

  皇帝用力睁着眼,看见魏光的脸,又缓缓的环绕了四周一圈。

  “太医来了。”小太监道。

  魏光赶紧让开,“太医,您看看,皇上醒了。”

  太医行了一个礼,上前诊脉。

  “皇上已无大碍,只是刚刚苏醒身子有些虚弱,多加调理一番便好。”

  魏光点点头,此时北慕离人大步而来。

  “父皇。”他双手作揖行礼

  皇帝虚弱得眨了眨眼,太医了退下去。

  “父皇身体可还有不适?”他道。

  皇帝虚弱的摇了摇头,“水。。。”

  魏光将他扶起,他背靠着枕半躺。小太监将茶双手奉上,魏光接过,递到他嘴边,皇帝抿了好几口,嗓子才润了少许。

  “皇上,您终于醒了,可吓死老奴了。”魏光道。

  “朕这是怎的了?”他哑着声音道。

  “您在宴会上食了有毒的面,昏迷了好几日。”魏光声音颇低。

  “还好太医说您食用的量不大,体内的余毒已经全部排出。”

  皇帝的脸上异常沉静,并未有魏光心想的龙颜震怒。

  “老三留下,你们都退下吧。”他声音沙哑吩咐道。

  “奴才遵旨。”殿内众人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北慕离人屈膝跪在地,垂着头,“还请父皇责罚,儿臣擅自作主封禁养心殿。”

  “哎,这本就是朕的意思,你又何罪之有?你以为那些奏章怎会到你手上?朕早就秘知过魏光,若朕有个什么意外,你就替朕处理朝政。”他说完一大串话,气有些喘。

  似乎是经历过此劫,他也有了一些知天命,这一天早晚会到来,一时间,心中有无数的话。

  “你独立果断,是将帅之才,亦是朕属意的储君。”

  “儿臣愚钝,蒙父皇信任,守疆数载,幸不负圣恩。”他答道。

  皇帝摆了摆手,“不,你一点都不愚钝,论品性,你是最像朕的皇子,小小年纪便镇守边关,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你一直都是朕最得意的皇子。”他有些喃喃自语。

  北慕离人垂着头不语。

  “你母妃,在你跟长乐小小的时候便撒手离去,朕知道,你们心中一直都在埋怨朕这个父皇。”他似乎在脆弱的时候陷入了回忆。

  “可是朕又何尝不埋怨自己,朕曾无数个梦回,梦到冬夏。”

  听到母妃的名字,北慕离人拳头皱紧。

  “她不怨朕,只是朕不能原谅自己,恨就恨,朕是皇帝,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能儿女情长。”皇帝眼眶有些泛红。

  “还好你跟长乐,平安长大,也成家立业,父皇心甚慰。”

  “朕身子日渐不行了,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了。”皇帝感叹道。

  “父皇鸿福齐天,万寿无疆。”北慕离人道。

  他摆摆手,“什么万寿无疆,只不过是世人自己骗自己罢了。”

  “朕此生勤政为民,半刻不敢松懈,自认不愧对老祖宗的基业,只是对皇后,还有朕的一双儿女,满怀愧疚。”

  他眼神有些浑浊,看向北慕离人,没想到,当年躲在自己身后的小毛孩已经长这么大了,冬夏,你在天上看见了吗?我们的皇儿长大了。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好好瞧瞧他了,想他小小年纪便随军出征,从不喊苦,屡次涉险,立下无数战功,终究还是亏欠了他。

  “父皇早已拟旨,封你为太子,圣旨就放在太和殿内的匾上。”他说到一半,有些喘不上气,停顿了许久。

  “就是以防,朕遭逢不测,江山不可一日无主。”

  “父皇,您刚醒,还是多休息,有些事,日后再论也不迟。”北慕离人眸中波澜不惊,并未有听到消息的喜悦,见他精神不济,说话有些吃力,出言劝道。

  皇帝再次摆摆手,“有些话,朕不说,怕日后也无机会说了。”

  “你且到朕身边来。”他眼神示意他上前来。

  “是!”北慕离人起身,慢步走到他身旁。

  “坐。”皇帝的声音沙哑低沉。

  他背脊挺直坐在皇帝身边。

  “立你为太子一事,朕已经跟宰相商议过,若朕驾崩,宰相等一干重臣便会全力辅佐你。”

  “太医说好生调养,父皇龙体定会康健如初,江山社稷都离不开父皇这位明君。”北慕离人内心有些复杂。

  他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朕的身子,朕最清楚。

  “今日朕所讲之,你皆须牢牢记住。”

  北慕离人满脸肃穆,道:“儿臣谨记。”

  皇帝点点头,“前朝暗流涌动,尤以戴侯为首,这些年来,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朕赐他满门荣耀,他却居功自傲,拉帮结派,视国法于为无物,这些年到朕手中参他的奏章无数。”

  “可是朕,一次又一次的替他压了下来,念的就是他替北慕江山立下的汗马功劳。”想到此,皇帝摇了摇头,“没想到他冥顽不灵,越发痴狂,丝毫不知收敛。”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道:“此人不能留。”

  “咳咳咳。。。”

  昏睡了许久,刚醒便说了如此长一番话,喉咙干涩不已,他不禁咳了几声。

  北慕离人蹙眉,递过放旁边小桌上的茶。

  他润了润嗓子,将茶杯返还给他。

  “父皇希望孩儿如何做?”他问道。

  “戴候这些年,私收贿银,买官卖官,犯案累累,不计其数,待时机成熟,你须将此人尽早除去,以免后患。”

  “儿臣遵旨。”

  “但,戴妃久居后宫,前朝之事一概不知,就免去她的牵连之罪。”他言道。

  北慕离人墨眸闪过一丝狠戾,只是他微垂着头,皇帝看不见。

  “另,朕中毒一事。”皇帝眼神闪烁。

  “父皇恕罪,儿臣未经旨意,私自将一干大使暂扣宫中,等候父皇发落。”

  皇帝并未生气,反之还道:“特殊情况,顾全大局,你做的很好。”

  “军用粮草,事关国本,不能有一丝马虎,朕绝不容许,有人将主意打在这上面。”

  “此事交由你去彻查,一干人等,绝不轻饶。”皇帝眼中带着狠意。

  “儿臣遵旨。”

  皇帝面带倦容,精神有些涣散,许是撑不住了,“朕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北慕离人站起身,“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皇帝摆摆手。

  一边的欣兰宫内,却有人心中格外的不安。

  “你没听错?”戴妃问道。

  “娘娘,奴才听的真真的,皇上已经醒了,并且遣退了一干人等,独留离王爷,在里面待了三个时辰才出来。”

  “皇上留离王在里面待了三个时辰?”难道皇上有什么特别的要交代给他?

  “离王走后,养心殿可有何异常?皇上有无什么吩咐?”

  太监想了想,摇了摇头。

  戴妃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戴候的话在她耳边回响起,难道真如哥哥所言,皇上想将皇位传给他?

  她放在桌上的手掌,用力的握着桌角,指尖泛白的都浑然不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否则等皇上昭告天下立他为储君,一切都晚了。

  她眼神狠辣,北慕离人,你不要怪本宫,要怪就怪你挡着齐儿的道了。

  王府。

  “王爷,您回来了。”福叔见他归来,心中欢喜,不知怎地,自从上次宴会后,花府蒙难,王妃与王爷各自分居,现下更是被禁了足,王爷也基本留宿宫中,不曾回府。

  北慕离人脚步未停,应了一声。

  福叔跟在他身边,“王爷,王妃病了。”

  闻言,他脚步停了下来,“病了?”

  “大夫已经来诊过脉了,说是受了风寒,休养几日便好。”福叔连忙回道。

  他眼神不悦,“本王去瞧瞧。”他脚步一转,朝花院走去。

  花院。

  “王妃,该喝药了。”连翘端着药坐在床边。

  花弄影咳了几声,一想到又要喝那碗黑漆漆又苦不堪言的药,她就眉头紧皱,闻着味儿,都有些反胃。

  “你放着吧,我等会就喝。”花弄影躺在床上,背对着连翘说道。

  “药还是要趁热喝,凉了药性不好。”她劝道。

  “药太苦了。”她嘟着嘴道。

  “那您等着,连翘这就去取些蜜饯来。”知她不喜喝药,连翘放下药碗轻声哄道。

  花弄影含糊地应了一声。

  待连翘脚步声远去,她缓缓回过头试探地探出脑袋,走了。

  “咳,咳,咳。”她捂着胸口又咳了几声,得快点,不然一会连翘该回来了。

  她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手捧起那碗黑漆漆的药,走到窗边,倾倒而下,待碗中一滴不剩,她才满意地将碗放回原位,躺了下去。

  屋上的汨罗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渍渍渍,她摇了摇头,看来,这一点她们两人倒是出奇的一致,都不喜欢喝药。

  脚步声去而复还,花弄影背着身子,闭眼假寐,咳个不停,咳得她头都有些眩晕了。

  “连翘,水。”她闭眼吩咐道。

  脚步声离去,又回来,想必是替她倒水了。

  花弄影半坐起身,“谢。。。”谢字还未说完,便看到北慕离人的脸庞,这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他将水塞到她手中,看着她一脸病气怏怏的样子,下巴更加削瘦,眼眸中有些心疼,脸上依旧一副冰冷的模样。

  花弄影望着杯中的水,不想看他,敛下眼,将杯放在床边,手扯过被子,背对着躺了下去。

  房内寂静了片刻。

  北慕离人心中有些不悦,这个女人屡次三番挑战他,却始终不忍惩罚她,他走到窗边,看见窗户边上残留着几滴灰黑色的水滴,手指沾了少许,递到鼻下,嗅了嗅,一股药的味道。

  他探下头去,看见下面花丛的叶子上,也沾了同样灰黑色的水滴,他心中明了,她一向不喜欢喝药。

  “咳咳咳。”花弄影忍不住咳了几声。

  北慕离人收回目光,冷冷开口道:“既然病了,那便好好养着,若你听话一点,本王会考虑让你见你爹娘一面。”

  花弄影双眼微睁,他总是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点甜头,可偏偏,她现在别无选择。

  连翘见屋里有人,心中有些疑惑,加快了脚步上前,未曾想到居然是北慕离人,心中有些慌,赶忙行礼:“王爷。”

  他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再看见她手中拿着的东西,心软了几分。

  “再去给你家主子熬一碗药。”他道。

  熬药?王妃的药还没喝呢,她不敢抬头,更不敢细问,只是应了一声是。

  北慕离人深深瞧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儿,这才别过头离去。

  脚步声渐远,她心中放松了几分,翻过身,侧躺着。

  “还不起来?”花弄影喊了一声,将走神的连翘一把拉了回来。

  连翘慌忙起身,走到榻边,看着空空如也的碗,这药已一滴都不剩了。

  “王妃,这药?”连翘拿着碗疑惑的问道。

  “不小心倒了,再去熬一碗吧。”她道。

  连翘有些懵懵懂懂,这也没看到有水渍啊,倒哪儿了?她也没敢多加追问,拿着碗便下去了。

  房间内仅剩她一人,眼神扫过床边的那杯水,心中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拿了起来。

  第二日。

  北慕离人一同往常,早早便入了宫。

  皇帝身体渐渐恢复了少许力气,太医说还是要走动走动,晒晒太阳为好。

  今晨,北慕离人便陪着他在御花园里散着步,魏光在一旁小心的搀扶着他,一行人缓慢地走着。

  “你代朕处理政务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体会?”皇帝道。

  北慕离人答曰:“事事繁多,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大到社稷大事,小到百姓家常。”

  “是啊,一个国家,治理上下,确实不易,你记住了,国无小事,每一件都需认真谨慎处理,不可玩忽懈怠,权衡利弊,有大局之观,这才是为君之道。”皇帝缓缓道。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北慕离人道。

  皇帝点点头,“宰相乃一代元老,跟在朕身边多年,是位不可多得的贤臣,有他辅佐你,朕放心。”

  “还有,萧将军府,萧家父子,在军中颇受赞誉,手握重兵,这些年跟着你出生入死,立下不少功,又与你有姻亲关系,必会全力辅佐你。”

  北慕离人墨眸幽深。

  “花府的事,朕听说了些。”皇帝脚步未停,继续说着。

  北慕离人闻言,脚步一顿,双手作揖道:“儿臣治军不严,身为一军主帅,军中却出现如此重大的事,还请父皇降罪。”

  皇帝挺直了腰板,锐眼如鹰,摆了摆手,“离王御下极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若非有人故意为之,否则如何能逃得过你的眼?”

  “三分军事,七分经济,万利商行掌握全国经济命脉,不可轻动,否则容易引起商人与百姓们的恐慌,若流言四起,这对边境贸易极为不利。”

  “花府与你有姻亲,此事你怎么看?”

  北慕离人垂眸,“据儿臣之见,此事疑点重重,军粮一事何其严肃,这攸关一个国家的生死,谅他一介商贾,也不敢将主意打在此事之上,否则就是抄家灭族之罪。”

  皇帝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粮草自今年春始起,就已全部交付粮曹登册,期间,大部分用于出兵南越,且再历洛城一役,现只存一小部分,也不过是余粮,所剩无几。”

  “若真有问题,也不该现下才发现。”

  听他的条理分析,皇帝也觉得有理。

  “案发时,儿臣清退了众人,封锁了现场,请太医细查,据太医所查,此次宴上,其余的面都没问题,唯独父皇桌上的那碗,被人下了毒。”

  皇帝闻言脸上有些怒气,“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朕的膳食下毒!”太过气愤以致引起咳嗽,魏光赶紧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

  “查!此事给朕彻查,若抓到作俑者,看朕如何扒了他的皮!”皇帝大声呵道。

  “儿臣遵旨!”

  “此事尚未水落石出时,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花家一干涉案人等,暂扣大牢,严加看守。”

  北慕离人颔首。

  皇帝的情绪慢慢缓了下来,“还记得朕刚刚同你所说的,花家掌握北慕经济命脉,如此大张旗鼓的抓人封铺,实为欠缺考虑。“

  “是儿臣鲁莽行事了。”

  皇帝抬起脚步继续往前走,“也不怪你,情急之下,如此处理倒也妥,只是天下人皆知,你与花家乃是姻亲,如此此举,难免被人诟病你大义灭亲。”

  “父皇康健,攸关北慕国体,实乃重中之重,儿臣不敢谈何情理。”

  皇帝听到此话,心中甚是满意,如此顾全大局,才是一个天子应有的心态。

  “现案子未明,万利商行被封,如此下去,不是一件好事。”

  “花家无男丁,嫡出仅有一女,旁支除了将军府外,其余皆是不成气候的。”

  “那父皇的意思是?”北慕离人谦虚问道。

  “朕的意思你明白。”皇帝道。

  “皇上!”远处传来一阵声音,脚步急急的往这边走来,是戴妃。

  北慕离人墨眸幽深,这消息传的还真是快。

  “戴妃。”皇帝望她,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戴妃微微屈身行了一个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快快免礼。”

  戴妃看到北慕离人,心中闪过恨意,双眼笑着朝他颔首,“皇上,您可要好好赏赐离王,离王爷真真是有心了,一连几日都宿在养心殿,皇上昏迷的这几日,都是离王亲自照顾的,就连齐王,臣妾都不得近身呢,听宫人说,还时常挑灯夜阅奏章,勤奋着呢。”一番看似赞赏他的话,却一连挖了无数的坑,想置他于死地。

  “哦?”皇帝瞧了她一眼,再转眼看他。

  “不错,看来老三是块料子。”皇帝笑道。

  戴妃听到这话,心中却笑不出来了,皇帝竟然没有问罪于他,还夸赞他,心里想的八九不离十,看来皇上真的打算好了。

  北慕离人恭顺的站在一旁,紧抿着嘴。

  魏光闪到一旁,戴妃亲密的挽着皇帝的手,“皇上,您吓死臣妾了,这些日子,臣妾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日夜的吃斋念佛,唯愿皇上能早日醒来,您看,我这都瘦了。”她语气娇嗔道。

  皇帝眼睛扫了她一圈,“哟,还真是。”

  “皇上,臣妾日夜担心,听说您醒来了,臣妾早早的便赶过来看您了,臣妾不管,这几日您一定让臣妾在您身边侍奉。”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害的爱妃如此担心,倒是朕的不是了。”

  “皇上您答不答应嘛。”戴妃嘴唇微嘟,娇作的仿似一个小姑娘般,这幅模样皇帝不忍拒绝。

  “好好好,朕答应你。”皇帝笑道。

  “那臣妾先回去给您炖参鸡汤,正好让您补补身子,午膳时给您送来。”戴妃笑靥如花道。

  皇帝点了点头,戴妃这番样子,好似她刚进宫的样子,烂漫又率真。

  她福了福身,一行人越过她的身边,戴妃脸上的笑容满满的消失殆尽。 月下离人花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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