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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出现在别人的生命力,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打拼了许多年,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从此扎根于此的时候,她却放弃了所有,也不再坚持,不顾大家的挽留,离开了这里,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她的家乡。
关于方菩提的番外!
片段一: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才敢偷偷地跟玉声讲。
“哎,你说叔叔阿姨是不是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啊?”
他不解地看向我,仿佛很讶异我会这样想。
“不然为什么要让我们俩搬出去?”
玉声摇了摇头不说话,冲我柔柔一笑。
也是,叔叔阿姨对我跟亲生的一样好,怎么可能是不喜欢呢!
那……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能是看到我不做声,玉声脸上的表情也暗淡了。
我就更心疼了,连忙调整好情绪去宽慰他:“玉声,没关系的!就算叔叔阿姨不想和你住,你不是还有我吗?!”
片段二:
“玉声啊,你看这个碗明天就可以变成培养皿了,里面那些大肠杆菌啊,螺旋杆菌啊,金黄色葡萄球菌,霍乱弧菌……”
玉声深深凝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把厨房给收拾了。
我:……
“哎!说好的今天轮到我洗,我就是让你来看看!不用你啊。”
片段三:
“玉声啊,你看,调查说XX后都开始掉毛了,我也看到很多同龄人陆陆续续出现谢顶。”
玉声眉心一跳,又来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逐渐拉下的黑脸,连忙举起两根手指表忠诚!
“玉、玉声,我发誓,就算你秃完去我都不会嫌弃你!我……”啊——!
后来有一天玉声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我说想亲一下都羞答答的男孩子!我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结果这货二话不说又压了下来!
我……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我不——!
哎呀,女人啊,坠入爱河之后智商可谓直线下降啊,很多事情都会变得迷迷糊糊,其实不是她们笨了,而是……懒了!
懒得思考,懒得动手,懒得管那么多。
反正不管什么事都有人为她打算就是了,而我们英明神武的方菩提小姐便是这样~爱情让她丧失自理能力,玉声什么都会做的哟~~~
从公交车下来之后我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这一路的疲惫到小区门口时竟然一扫而空。
心情出奇的好,我特别迷恋这种久别归家的感觉,在经历了长达三个多月的国外交流学习之后更甚。
如今时节尚早,气候微凉,早春的清风依旧是清甜的,还暗带着泥土和青草特有的芬芳。
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算不算偏,说偏吧,它好歹也是政府大楼附近的地皮啊,但……公交真的好鬼难等啊!!!
可能是因为住户的原因吧,这个园子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最差的也能跟一两个地头蛇扯上亲戚关系。
所以啊,公交哪敢往这边开啊,要是惊扰了贵人,那可是分分钟都会被掀翻的!
再者,纵观整个园子,会坐公交的也只有我一个了吧,谁家出入不配备一两个司机。
虽然我爸妈总说让司机叔叔送我,但我却是不乐意的。我喜欢一个人坐在后排的感觉,特别是车开过鸳鸯桥的时候,江风夹杂着水汽打在脸上,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是被全世界温柔以待的!
即使有时候公车还真挺抖。
******
“叔叔好!”
我咧开嘴笑着冲园子门口的武警叔叔鞠了一躬,后者铿锵有力地回了我一个标准的军人礼。
我又回了一个更加灿烂的微笑,虽然武警叔叔严肃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对的,就是武警!
很神奇是不是?一个破小区还得让武警来守着,刚开始我也觉得有点大材小用。
但后来看到新闻联播里面的常客,我们凉城英明神武的某厅长大人and一个肩膀上有三颗金星的军官并肩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看看这后面跟着的一个车队,啊?!
这派一个连围起来我也觉得应该!
园子有些大,我们家住在东边,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东,大概就是太阳升起的方向,光靠我这两条腿得走上二十分钟!
所以呢,机智聪慧的我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岗亭旁边等车。
嗯,等……巡逻车!
在我们这边我也算得上半个奇葩了,被人取笑是我的日常。
不过幸好我爸妈给了我这张脸,不美,但够厚。
警卫叔叔们已经见惯不惯了,反正我每次回来都得赖着他们载我一趟的,刚开始还会吹胡子瞪眼的嫌我懒又麻烦,到了后面已经是下意识地停车等我上来了。
据说园子的安保巡逻路线还特地为了我做了调整,想来也是挺感动的,多有爱心的警卫叔叔啊。
有一点小太阳从云缝中照出来,看起来凉城应该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悄咪咪下过两场雨,不然草地上的那些小芽衣为什么会这么嫩呢!
门口旁边停了一辆车,我拖着行李箱停下来瞟了一眼,长得不怎么眼熟,车牌也是我没见过的,所以得出结论:这不知道是谁的车!
有个人站在车门外看我,我疑惑地也回望过去。
是个面相温和的年轻人,我对他笑了笑,他淡淡地扯了扯嘴角。
我也没太在意,拖鞋行李箱就进去了。
我这还没进门儿呢就听到渐渐走近的欢笑声,嗯?
原来是我妈跟一个阿姨并肩从里面走出来,汗颜,我还以为是家中二老知道我回来了专门出来迎接我的呢!
是我想太多。
我乖巧地闪到一边,免得挡了二位娘娘的路。
结果就是我目瞪口呆地盯着两人从我面前嘻嘻哈哈地路过,二位祖宗还真没看见我?!
???
“妈?”
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生怕说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二位的雅兴,我还XX特地挑了个她们俩喘气儿的机会才敢插了句嘴。
我妈回头疑惑地瞟了我一眼又继续和那位漂亮阿姨说话,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表情变化!
只见我这位亲妈走了两步之后猛然顿住,惊悚地又回头瞟了我一眼,再疑惑地与阿姨对视,继而又满脸不可置信地瞟了我一眼,她茫然地盯着我们家门口愣了几秒。
“额……你……嗯?哦!菩、菩提?!”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我妈一脸尴尬,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不住地抽搐。
亲妈!亲妈啊您!
“这是…菩提?”边儿上的阿姨估计也是被我妈给逗乐了,愣是把一双凤目笑的只剩下一条缝。
“阿姨好!”我微微鞠了个躬,满脸乖巧。
这个阿姨看起来很亲切,我倒是挺自在。
“小的给老佛爷请安!”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优雅地给我妈福了福身。
我妈好笑的嗔了我一眼,旁边的阿姨乐的不行。
走在路上的时候不觉得,一沾到床才发现自己已经很疲惫了。
***
再次见到他是出诊的那天。
平常园子里的夫人小姐们有点什么病痛都喜欢找我,不仅是因为我是个女大夫方便,另一方面也得益于我乐意——上门服务。
其实吧,我个人还是挺喜欢到处走走的,不然整天闷在办公室里多无聊啊!
李太太的大女儿来月事的时候偶尔会有点不舒服,昨晚她连夜给我打了电话。
但是实在太晚了,我也不方便出门,就教她几个动作,让她给李大小姐敷上温水再按揉半个小时就好了。
今天却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但由于等下还得去上班,我只好大清早的便赶了过来。
当然,还是坐的巡逻车…
进去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李家有个邻居,虽然我来过几次,却从来没注意到,这个人竟然是母亲的朋友。
就是回来那天看到的那个阿姨,还有他们家的那个不知道什么关系的年轻人。
两家的院子都是用篱笆围城的,并没有像其他人家一样砌下高墙。
应该是对园子里的安保系统很有信心了。
那个年轻人穿着浅色的居家服,拿着大剪刀在花圃里一下又一下斯里慢条地修剪。
很轻柔的动作,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词,岁月静好。
李家的佣人看到了我,立马笑脸相迎,我也回以浅笑,她带着我直接上楼了。
李桐只是昨天没忌口,乱吃了点冰凉的东西而已,所以我给她开了张药膳让厨房注意口味便出来了。
虽然我是个西医,但我的中医药底蕴却是积累了二十多年的。
我是个人文医师,自然是尽量用文化处方了。
是药三分毒,能用吃食调理当然是求之不得。
李太太亲自把我送到门口,她浑身上下透着喜气,大概是因为我不仅给她女儿诊了病,还顺带拿了一盒自调的美容膏过来送给她的原因吧。
我的皮肤是出了名的好,而我恰好又会调理,所以大家理所当然都以为是因为保养得好吧。
其实也不尽然,终究还得感谢我那个肌肤赛雪的妈!
“菩提啊,真是多谢你了。大早上的要你跑这一趟,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太太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诉说她心头的感激之情。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打紧的。”
很多人都说过我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甚至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脸上两团柔软的苹果肌把眉眼挤成新月的样子。
让我意外的是,出来的时候那人居然还在花园里,不过与刚才不一样,这一次他在扫地。
我听到了李太太亲昵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眼底透着浓浓笑意。
“唉,是玉声啊!”
高挑清秀的男子拿着一个高梁穗扫把立在花丛中,四周开满了月季,粉的像烟霞,蓝的似海洋,白的是寒霜。
我心里想,我这是装出来的柔情,而人家这才是真真温润如玉!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少女颜色的花朵,淡雅是淡雅,我却嫌太素了。
我最中意的,是那妖娆妩媚的刺玫,酒红色的花瓣隐隐透出一股邪气,魅惑得不像话。
但今天的这个人,一身素衣仿若要融到花丛里去,让我心里冲出一股意欲摘花的冲动。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了,那人像是有所感应,突然间抬起头来。
我看到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的眼神透过云雾直直照到我心里边。
吓我一跳,连忙心虚的别开脸,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但随即又释然了!
对上他的视线,坦坦荡荡地露出了我晶莹整齐的八颗大白牙。
他怔了下,又低头笑了。
嗯?为什么要笑,难道我的牙不好看吗???
昨天有个高中同学到医院找我,说是有一起刑事纠纷案件,其中就涉及到了人员死亡。
问我有没有时间去帮忙做个尸检。
我噗嗤一声笑了,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个治活人的医生?
他嘿嘿地笑,一身警服的大男孩红着脸挠了挠头,说是案件涉及甚广,让别人来他不放心。
我又好气又好笑,打了他一拳。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举起三根手指,跟我发誓说,一定会陪着我的,让我别怕。
我也配合地假装柔弱,为难的点点头。
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怕的,我从大一开始就穿梭在各种各样的实验室和司法鉴定中心。
这些年见到过的尸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而尸解…
虽然这是法医的工作,但我也会。
而且很熟练,毕竟我也说的上是个不错的外科医生。
有很多人都劝过我,说是少碰这些事情,不吉利。
我笑笑,一一谢过他们的好意。
一开始老师们就说过,只要心术端的正,没有旁的心思,妖魔鬼怪也不敢对你做什么,而且这世上有没有这些还另说。
解剖台的味道很重,即使抽风机已经开到最大了依旧散不去浓重的血腥味还有尸臭…
同学还找了一个法医跟我配合,做了一下午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是羊水栓塞导致的心肌缺血性梗死以及肺水肿,只要再去病理科确认一下便能形成报告。
接下来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了,我同学大概是还不能习惯这种场面,已经第N次跑到卫生间解决私人问题了。
我也跟着出来透口气。
我伏在窗口上,看着院子里的片片银杏叶子出神。
身上的白大褂已经沾上了点点印迹,即使带着双层手套我也能感觉到指尖的黏腻。
在二楼还能隐隐看到对面湖心的石碑,上面写的应该是清白二字。
还死去的人一个清白,也给自己留一身清白。
好字!
口罩蒙的我鼻子痒痒的,很不舒服,我看了看,最后决定用相对来说还算干净的手臂蹭了一下。
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猛然转过头去。
那人身长玉立,径直站在实验室侧边的长廊里,我看着他,他也在看我。
我习惯性地冲他笑,但是突然想起自己这身装扮再加上口罩眼镜蒙脸,他大概是认不出我来的。
身后有人叫我,我连忙进去,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可能是走的急,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随后泛起的笑意。
完事之后我拒绝了同学共进晚餐的邀约,他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反正改天吃也一样。
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并不是很有食欲!
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没一会儿就下大了。
幸好我习惯性随身带伞,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突然感觉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动作很轻柔,我心下一跳。
一转过身去看,果然是他。
印象中这个人和我认识的所有男孩子都不一样,没有谁能比得过他的清贵气息。
这是我见过最纯净的男孩子,又如春雨连绵,润物细无声!
天上下的是四月的雨,我心里却一下子记住了四月的你。
这是心动,我知道的。
“您好,需要帮忙吗?”
我不自觉地放轻了语调,生怕会让自己的莽撞惊吓到他。
他指了指我的伞,耳根泛起了红晕。
我随即明白过来了,立马把手里的长骨柄雨伞递过去。
我说:“给您,我进去问朋友借一把就好。”
说完便抬脚往回走。
他张了张嘴,却是急忙抓住我的手。
我疑惑地看了眼手腕上骨节分明的五指,笔直纤长。
我心下惊叹,“指如削葱根”也莫过如此了吧!
我发现自从认识了这个人之后我的文学运用能力直线上升,几乎是恨不得把所有华美的辞藻都搬到他身上。
他又像是触电一样,连忙松开,脸上的神情有些羞赧。
我却一下子笑了,手背抵着嘴唇尽量让自己不把嘴巴张那么大,想表现的淑女些。
“别担心,我全身上下消过毒才敢出来的!”
我想他应该是认出我来了,突然间好庆幸自己一直以来都这么讲究。
鼻尖还能嗅到洗发水的清香,轻风杂雨吹过来的时候微微有些凉意,我打了个哆嗦。
当一件宽大的风衣罩到我身上时,里面残留的温度让人禁不住心生眷恋,我厚着脸皮把衣服又攥紧一些。
“你冷吗?”
我抬头看他,后者淡笑着摇了摇头,于是我便心安理地得当做他真的不冷了。
他抬起一条胳膊,另一手抓着伞,脸上有些难为情。
我明白他的意思,转身钻进了他的臂弯里。
“没事,我不介意。”
反正吃亏的是你!
豆大的雨滴从天空落下,墨色伞面上一朵艳红的玫瑰渐渐清晰。
遇水开花!
***
这两天我总觉得母亲有些奇怪,吃饭的时候老是偷偷打量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妈,我脸上有花儿啊?”
她讪讪地扯了扯嘴角,笑的真勉强。
我看她脸色不太对,立马放下碗筷,起身就要去拿医药箱。
“您不舒服啊?我给你瞧瞧!”
母亲生我们的时候家里穷,营养一直没跟上来,而且我和我哥又是双生子,所以我妈这么耗着耗着就落下了毛病。
她身体一直不太好,小病小痛的时不时就跑来磨她。
这也是我去学医的原因之一。
“别,你别忙活,妈没事儿。”
她放下筷子,欲言又止。
我挪到她旁边坐下,拉着她的手把了把,脉搏有些低沉,其他的倒没什么,看来是心事了。
“怎么了?”
我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摇头不说话。
“是不是我爸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抽他!”
对,批评他!
“没,不是你爸!”
她立马急了,生怕我还真去跟我爸动手。
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然我还真能去打自己老子啊?
“你别瞎想,你妈就是上年纪了!”
我心下一沉,连忙打着哈哈止住这个话题。
“你啊,就是最近给闲的,多吃点,来,你最喜欢的猪胃,阿姨买的时候我还特地看了一下,可新鲜了!”
我妈:“……”
“人家叫猪肚!”
有差吗?不都是一个器官的肉?
“我不想吃了,吃不下!”
“那喝口汤,等下我陪你出去逛逛。”
***
我们平时都挺忙的,有时候晚上家里就她一个人,我想来也心疼,特地调了两天假在家里陪她。
但我妈可能真的脑抽了,大好的周末居然让我出去——相!亲!
我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有几个周末能清闲一点的,她不抓紧时间跟我多说说话就算了,还要把我赶出去!
她跑到我的小院子里将我的衣柜翻了个遍,但最后竟然没有一件满意的。
就当我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母亲却从她的衣帽间搬出了一大堆连吊牌都没拆的新衣裙。
一看样式我就知道,肯定是她平时逛街看到的觉得好就给我买了回来。
不过我很少有空,倒也一直没穿上。
“这件怎么样?”她举着一条浅紫色的一字肩长裙,一脸期待地冲我说。
我汗颜,“妈,不就是吃个饭,这个太夸张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跑去选美呢。
“这条呢?”
OL风,范儿是有了,但…“我又不是去应聘!”
其实这些衣服都挺好,我就是单纯的不想去。
“正好!你看这件大红的吊带裙就挺好看!”
“我…”
“别说了!这才及膝走路也方便,这两条一节手指宽的肩带既清爽又不失矜贵,腰身设计正好显示一下你的好身材,还有你看这领口…”
“得得得!就它,就它!”
真是怕了你,这副好口才不去卖保险简直是埋没人才!
我是被我妈硬塞上车的,这是我高中毕业后第一次让司机送,一下子有些不习惯。
“叔,您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好了。”
“不行啊小姐,太太说了让我必须亲眼看着您进去!”
我:……
行吧!
***
我妈这几年为了我的终身大事也是操碎了心,从去年开始我的假期基本都是在各大相亲站点度过的。
说不上专业吧,反正凉城哪家的餐点最贵,哪家的蛋糕最清甜,哪家的咖啡最有猫屎味儿,这些我也略懂!
而今天这个…我妈怎么把人约这儿了!
这这这…这TM不是爱情海主题餐厅嘛???
情侣主题?!
得了,我妈十有八九是被人给骗了,这种地方适合相亲吗?!
我就问你,适合嘛?!
暧昧的灯光,水蓝色背景,海洋的专属浪漫。
哦,一走进去,嗯~四处弥漫着一股爱情的酸臭味!
她难道真希望自己给她相一个女婿回去啊?
我迈着小步子跟在侍者身后,脚上的水晶凉鞋看起来优雅迷人,最魅惑的还属身上这条妖艳的裙子。
我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把头发放下来,因为这头及腰长发会给我的工作带来不便。
“您好,请问是庄先生?”
母亲预定的位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光看背影我还认不出他来。
出门之前母亲给我看过照片,但看到真人的时候我就明白她今早为何进进出出,跟个陀螺一样了。
这位庄先生果真一表人才,比我预想中要更加出色。
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往你面前一站,一身清冷的气质便足以让人自愧不如,心生敬畏。
“庄岑。”
他向我伸出手,简短的自我介绍,礼貌又疏离。
我伸手覆上他的手指,两秒之后随即松开,回以浅笑。
“方菩提。”
他的眉毛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看似有些纠结,最后从沙发上抱起一束花,递给我。
我微微有些讶异,这位冰山美男可比看起来有情调许多。
我伸手接过,道了声:很漂亮,谢谢。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我眼尖地看到里面有一张塞的十分隐蔽的卡片,我瞟了他一眼,伸手抽出来。
当我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当即就笑了,难怪他看起来一脸抗拒。
“替我谢谢阿姨的心意,我很荣幸!”
他疑惑地看了过来,接过我手上的卡片。
只一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阿姨眼光很好,花很漂亮。”
“嗯?”
他可能是不太明白眼光跟玫瑰花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
我说:“如果是您,恐怕会买一束康乃馨!”
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们两个相视而笑,场面逐渐融洽。
庄岑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但其实很健谈,一顿饭下来我们倒也聊的挺愉快。
“我送你。”
他替我拉开椅子,十分绅士的动作,让我觉得自己与平常那些名门淑女没什么两样。
我欣然接受。
我们并肩而行,谈笑风声。
庄岑说我头发乱了,我伸手在头顶摸了摸,他说不是这里。
他自然地把手放在我耳旁,再伸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支玫瑰。
我顿时乐了,好幼稚的魔术!
可是又土又管用怎么办,反正我是被逗得很开心。
冰山俊脸难得出现一道裂痕,他把花插到我手上的那捧里面,眼角多了一抹笑意。
我问他从哪里学来的,他往我们旁边指了指,说那边有人就是这样骗女孩子的。
我笑到肚子疼,习惯性地伸出胳膊肘捅了下他。
***
可是当我偏过头去看的时候,笑容却一下子凝在嘴角。
玉…玉声?
我不知道他在那看了多久,桌面上摆着没用过的餐点,但杯子里的水却是少了一半。
他并没有与我视线相接,而是在我转过头去的那一刻起身离开。
我心里仿若打碎了五味瓶,说不清酸甜苦辣咸。
脑子还没想好要怎么做,脚上却是不由自主地跑着追了上去。
我把花塞到庄岑怀里,再也顾不得脚上五厘米的小高跟。
我发誓,学校八百米体测我都没这么快过!
街上人潮涌动,我有些近视,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玉声呢?!
“啊!”
有辆自行车强行从人行道穿过,我没注意看,他却也不避让,就这么直直朝我撞来。
我跌坐在水泥地板上,膝盖一片青紫,还有几道划破的血痕。
那个老人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地踩着单车走了,嘴里还嚷嚷着什么真倒霉活见鬼之类的。
卧槽!如果是平时,按我这暴脾气肯定是冲上去恨不得把他单车都甩飞出去的,我最见不得就是这些倚老卖老,只长年纪的坏人了!
你Ta妈瞎啊?
这是人行道!你骑个破单车冲上来算怎么回事?
老子年轻力壮还好,要是你撞到个孕妇或者是其他老人,人家往地上一趟我看你怎么死!
不过现在我是没有心情管他的,等老天收拾吧!
我心里只想知道玉声去了哪里,我……我们非亲非故,我连想跟他说句话都难!
为什么老天收拾的貌似是我啊?可是我明明就是个好人啊!!!
人潮涌动,我赶紧爬起来,免得被人踩死。
我往周围一看,天哪!
这是哪啊?我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个路痴是没有资格去陌生的地方的!
我强撑着往路边走,一撅一拐地向公园里走去。
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我仿佛释放了天性,坐在草地上任由表情扭曲。
我这条一米八的骄傲怕是要断了,我心疼地抚摸髌骨上的完美肌肤…
面前突然多了一个影子,他从我手上拉过我受伤的大长腿。
我愕然抬头,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管理。
哦——,痛成土拨鼠!
玉声蹲在我前面,小心翼翼地用棉签给我清理伤口。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强忍着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玉声啊,其实…这个姿势是错的…
不!坚决不能让职业习惯坏了我的好姻缘!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暧昧,一男一女互相吸引,彼此靠近,但谁也没有站出来说…这样不对。
我突然想起自己甚至都还没弄清楚他有没有恋人。
万一…
我不敢想,也不愿意让这种事发生。
他的脸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我的心却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浓浓的失落铺天盖袭来,这份沉重的感觉已经许多年不曾出现过了。
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只有黑白灰的世界,眼底没有色彩,连阳光都不再温暖。
我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臂,制止了玉声为我上药的动作。
不用看我都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凝重,不然他怎么也跟着变了脸色。
玉声不安地看着我,仿佛生怕我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毕竟我抓着他手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垂下眼帘,暗淡的眼睛里充斥着心伤,还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似释然,似失望。
我不明白。
他的手一点一点从我指尖抽离,飘渺的就像一捧细沙,我想抓都抓不住。
他身体动了动,却没有再看我。
我以为他要走了,急急忙忙地扑过去扯住他的衣角。
他疑惑地望过来,眼底有点点星光。
我心跳更加快了,像是期待又忍不住惊慌。
我…
“先生,我叫方菩提。方圆十里的方,明心见性的菩提。”
他点点头,又扯了扯嘴角。意思是他知道。
我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我眨眼,里面的人也跟着眨。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鼓励,反正一着急我就把先前一直羞赧于言的问题脱口而出。
“我…未婚!”
………
玉声先是一愣,明显没有预料到我要说的是这个。
后来我在想,莫不是他当我会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吧?
可能我那时候表情有点凶!
不过此时此刻玉声却是笑了,他咧开嘴的样子十分开怀,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一面。
狭长的凤眸里似桃花盛开,又似星辰大海。
***
回去之后我就乖乖的跟母亲坦白,说我又把相亲搞砸了。
她自然是很生气,当场就把我给骂了一顿。
我自知理亏,一句声也不敢出。
我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我,又气又急,与先前的期待形成鲜明对比,我愧疚的垂下脸。
父亲坐在我对面,一脸心疼地观望他的宝贝女儿被自己老婆虐待的全过程,却一声不吭。
隐隐还有点偷笑的意味。
我心下哀嚎啊,这对极品父母!
“好了好了,不管她,好歹也是凭实力单身!”
我爸可能是怕我妈会气坏吧,等她骂的差不多的时候立马跳出来,却不是为我说话!
“你看看她,有一点知错的样子吗?!”
我妈哼了一声就上楼去了,摆明了不想理我。
没办法,我只得灰溜溜地滚回自己的院子,心里不停地祈求老天保我平安!
路过花园里的时候远远听到她在楼上打电话,应该是说一些抱歉之类的话,谁让她有个不省心的女儿。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当天晚上她就好了,而且对着我还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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