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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点头，“行，那我就一个一个来，把你所好奇的，所想要知道的，全告诉你。”

　　“嗯呢，我听着。”

　　“第一个，你问我怕死吗，对吧？我的回答是，怕，不仅怕，而且怕得要死。”我平静地说道。

　　高哥点了点头，“你这是一个病句，吃了没文化的亏。”

　　我没搭理他，继续说道：“第二个，我们这么能惹事，我是咋想的，对吧？我的回答是，有一些都是小摩擦，后来事情愈演愈烈，超出了我们的控制，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突然就打起来了，甚至打架的时候，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知道，我兄弟上手了，那我就得上手了，打着打着，事情突然就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了。”

　　“到底该不该打，你们会不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你们几个孩子，胆子也够大的，我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有去过酒吧，主要的，还是消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拿着家里让你们读书的钱，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尽是用在了这种地方。”

　　我叼着烟，看着高哥，“这是后面的问题了，别急，一个一个来。”

　　“恩，你继续说吧，我不打断你了。”

　　我接着说道：“第三个问题，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只是我们，现在整个社会，都跟你们那个年代，不一样了，现在这社会，有钱有权的才是大爷，遇上好欺负的，随便整你，你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去，拼爹的时代了，不是你们那个拼谁拳头硬谁就是大哥的时候，我们生下来，其实都是好的，别人我不知道，但就拿我自己来说，我初中那会儿，是真的成绩优秀，在学校，就是老师学校的骄傲，在家里，就是我老妈的骄傲，在亲戚眼里，我也是他们的骄傲。”

　　“那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高哥忍不住问道。

　　我笑了笑，语气有些玩味，“因为，光成为老师的骄傲没用，成为学校的骄傲，也没用，就算你在学校里，还可以靠着老师，但是出了学校以后呢？你狗屁不是。”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打，也是我活了十几年来，第一次悟出了人生大道理，从那以后，我就逐渐演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你当时悟出的，是什么？”

　　“要么庸俗，要么孤独。”我缓缓说道，整个人异常平静。

　　高哥一愣，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继续。”

　　“第四个，比较短，我就合着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一起回答了。”我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我妈她一开始，是想管的，但是随着我的年龄愈见增长，她就开始显得力不从心了，索性她比较开明，知道自己管不住了，就放任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不犯法，不触碰法律的底线，她都不在乎。”

　　“那看来你妈，心挺大的啊。”

　　“也不能这么说吧，她虽然放任了我的自由，但是却限制住了我的经济，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她精打细算以后才给我的，我身上的钱，有一大部分其实都不是她给我的，是吴思翰给我的，准确点来说，是吴思翰给他妹妹吴婷的，只是交由我保管了而已，只是吴婷因为特殊情况，不在了而已。”

　　说到这里，我的语气变得低落，高哥也是知道吴婷的事，所以见我如此，充满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节哀，不说这个了。”

　　我点头，“恩”了一声，“还有一个金主，就是龙哥了，相信你也听闻过，他爸特别有钱，是真有钱，加上他是我的兄弟，我的大哥，所以跟着一起，我们的日子就过得舒坦了起来，至于你说的那个酒吧，也是他爸给他钱，他开的，我们平时有事没事现在都老爱往那儿跑。”

　　说完了以后，我抬头冲着高哥，笑了一个，“全部说完了，这下你心里面没疑惑了吧？”

　　高哥点头，没说话，把视线看向了监护室的窗外。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老了，跟不上你们现在的时代了，至于你们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们自己掂量去吧，呵呵。”

　　我没回答他，因为不知道这次该怎么回答了，给高哥正好削完一个苹果的功夫，递给他，接着我的电话就响了。

　　我接起来电话，听见电话里面汪飞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草，东子，有你这么当兄弟的么？我特么草你大爷，我昨晚那是因为喝多了，喝断片了，你知道不？我跟其他女的睡，不是我的本意，你这兄弟当的，看见了就看见吧，咋还告到我媳妇那里去了呢？”

　　我愣了愣，“啥意思啊？”

　　“装傻呢，是不？他吗李然都找到酒吧来了，现在正在跟我闹呢，龙哥他们也醒了，全在我房间，还有，我真得给你申明一下，那女的我不认识，而且我们只是单纯睡在了一起而已，我们啥都没做，我特么裤子衣服都穿的好生着呢，草，委屈死我了。”

　　“啥跟啥啊，什么女的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跟我说什么？”

　　“老子说，李然来找老子闹事了，她看见老子床上躺着另外一个女的，就非得认为老子做了些什么，昨晚喝这么多酒，老子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力气，你懂不？听懂了么？臭傻比！”

　　汪飞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完的，我听了以后，从电话里都能感受他的愤怒，“懂了，懂了。”我连续说了两声，接着最后留了句“等我回来以后再说”，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草他吗的，不会真这么点背，遇上了吧？这都是啥运气啊，我就是想开开玩笑，逗逗闷子，压根今天就没去过汪飞的房间，怎么平白无故的，就‘以假乱真’了呢？

　　还是没从汪飞说的话中回过神来，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冷汗都吓出来了，一旁的高哥见状，出于好意地问了我一声，“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还能有谁，汪飞呗，我真他妈撞邪了，就是想逗逗李然跟汪飞这两口子，哪知道随便一句玩笑话，就真的发生了，李然去找汪飞，然后在汪飞房间里，看起了其他的女人。”我尽量再让自己平复不安的情绪说道。

　　说完了，我正郁闷着呢，病床上的高哥，就莫名哈哈大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比着上次，笑得更欢了，“你是想笑死我，是吗？笑死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没？咋地，你也惦记着我那点遗产呢，是不？妈的，你就作吧，可劲儿作，总有一天，你得把自己作死，哈哈！”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心里面挺无奈地，祸从口出，祸从口出！以前我还不信，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现在我有点相信了...

　　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知后觉的，我突然发现高哥说的那些话中，有了那么一丝不对劲，“等等！”

　　“干嘛？”

　　高哥还是在乐，乐得不亦乐乎，我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仪器表这些，生怕他一个高兴，就给自己血压高上去了，那就不是喜剧，是悲剧了。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遗产？”我不解的问道。

　　话音落下，高哥立马就不乐了，他仿佛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因为高兴，说漏了话，“没，没说啥啊，什么遗产？你听错了吧？我一个做老师的，清正廉洁一辈子，哪来的遗产这些可言？” 那些年陪伴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