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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多突兀?
全身赤裸,一丝不挂,奇!
脖子切上一刀,头首彻底分离,却又用木板及绳索夹稳,奇!
经过仵作检查,认为头部及身体的肤色、脖子粗幼,以及骨头的切口不吻合,认为头部及身体分别属于两位不同的女性,奇!
尸体双脚被一枚海蓝色半透明的宝珠嵌得结实,无法脱下,更不知道是如何穿上去,奇!
还有没有更奇怪的事?有!
尸体是在皇宫一处庭园中发现,然而不是随便弃置在该处,反而是有人挖动泥土,将尸体翻出来。即是说,有人早就将尸体埋在皇宫,然后再有人挖出来。究竟前后是否为同一人?委实难料。
仅仅一个晚上就调查出这么多线索,效率高得惊人,不过白达心想单纯是案件在皇宫之中天子脚下,侍卫又找不到不法入侵者,如果不勤快点找线索,万一被皇帝怪罪下来,绝对十死无生。
好啦,白达又不是真的皇帝,才不想随便越俎代疱。
整件事他当然心知肚明,毕竟自己亦算是亲身参与过这场“凶杀案”。
头部是某位不知名女死囚的头,身是奏。她主动切下自己的头,再叫他将女死囚的头接上去。确定完颜蒲里古野的权具没有发生作用,真正松一口气。最后尸体由苏墨儿处理掉,没想到就只是埋在皇宫中,更被人挖回来。
他从来不曾过问苏墨儿怎么办事,亦没资格问,没想到原来只是出门左转,就在自家地头翻翻土埋进去。印象中苏墨儿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当中难免有误会或意外?
奏的存在是高度机密,牵一发动全身,决不能将事件闹大。
巧合地多尔衮亦有同样看法,甚至他心知肚明,其中一位入侵者就是完颜蒲里古野。
自昨晚离家之后,她便没有回来。本来完颜蒲里古野就非常任性,之前亦试过好一段时间没有现身,多尔衮早就见惯不怪。岂料听到侍卫说昨晚皇宫有入侵者,便猜想她是否失手被擒。
人虽然没有抓住,却下落不明。
若然只是区区入侵者还好,突然跳出一具换头死尸,这下子不闹个水落石山势不罢休。
死尸的头不知道是谁,但身体方面倒是有点线索。完颜蒲里古野的宝珠依然留在尸体双脚处困起来,显然身体是另一位叫奏的魔女。没想到对方会切下自己的头,用别人的头来顶替。料想完颜蒲里古野挖出尸体时,应该十分震惊吧。
完颜蒲里古野曾经向多尔衮交代魔女相关的知识,其中就有提及魔女即使只余下头部,都可以轻易再生完全恢复。切下自己头颅的奏,估计已经完全恢复了。
可恶,被阴了一道。
如果任由官员继续追查,恐怕会祸连至自己身上,以至公开魔女的存在。
“魔女”是一副强而有力的鬼牌,决不能在此时就轻率披露。不过他身为摄政王,随便出口否决调查,未免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此乃威胁皇帝的大事,岂能随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多尔衮决定先不动声息,观察情况。
与此同时济尔哈朗也不出声,宫中有刺客进犯,以及不明来历的女尸,统统没有任何情报。连幕后主谋者都不动声色下,最好是静观其变。
殿上文武百官都装作讨论,但半个人都不敢站出来奏报。毕竟他们发现两位摄政王都未有表态,生怕行先死先,表错态度站错队就麻烦了。
白达久等多时,未有任何人提意见,只好问索尼怎生处理。
奏平常与白达聊天,尝及朝中政事,有举出好几位可供信任的忠臣。当朝上发生事件,连布木布泰都扛不住时,可以想办法拉拢这批官员支持皇帝,其中就有索尼的名字。
索尼在多尔衮摄政时依然保持中立,之所以一直不发言,只是因为想不到怎生解决。听罢报告,整宗案件过于曲折离奇,引人费煞苦思,道:“臣为吏部启心郎,于杀人命案,多所不熟。额尔克图乃刑部启心郎,尤工于此,当可给予意见。”
额尔克图与自己同为中立,亦未倒戈依附多尔衮,是朝中少数具良知的官员。兼之为刑部启心郎,断案仲裁经验丰富,故主动引荐。
白达点头,转而问额尔克图的意见。额尔克图就等皇帝开金口,朗道:“臣认为此案非同寻常,有人敢在我大清皇帝陛下的地头杀人埋尸,直是不可理喻,目无皇法。应该从速调查,是否背后另有所图。”
范文程上前释道:“汉人有风水一说,安葬墓穴,可以影响一宅一族的未来。既然宫中上下不认识此死者,即是她非宫中之人。犯人杀人后弃于宫中,连泥土都翻好,可能是打算埋葬尸体,布下破坏大清根基的风水阵。”
一堆满人未听过风水阵之事,范文程仔细说明,大家不禁称奇。
看样子朝臣一致认为要彻底而高调地调查,令李达好生为难。万料不到在这个时候,多尔衮会出声反对。
“本王反对。”
多尔衮说一句话,胜过崇政殿百官说一百句话。此言一出,震撼全场。
鳌拜本来不信汉人阴阳风水之说,他就只是反对多尔衮,赴前怒道:“此事如此严重,甚或威胁皇帝性命,岂可反对调查?我看是有人心中有鬼,怕追查下去惹祸上身,才会声言阻止。”
几乎是拐个弯儿来骂多尔衮了,白达满心好奇,难道多尔衮同样有难言之隐?
多尔衮被对方说出心底话,却非常专业地不以为然,大度处之,一副事不关己,忧国忧民的口气道:“皇上明鉴,本王反对,自然有合理的理由。”
“叔父摄政王,但说无妨。”
白达最迫切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尤其是死者的头,只要稍微认真调查,当可知悉是女死囚的头,而且是苏墨儿提领。一个搞不好,必会追溯至奏及布木布泰身上,所以不得不想办法阻止。
白达知道“福临”这位皇帝完全没有实际话语权,何况明明事关宫中安全,皇帝本人却禁止调查,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更容易怀疑自己事涉其中。左右为难时,喜见多尔衮提出反对意见。 崇祯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