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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朱婳温腻软滑的双手,认真道:“谢谢你!”
朱婳温婉一笑:“谢甚么?”
“只盼大人和李姑娘,能好好的!”
“好啦!奴婢还好多事儿忙呢,就不陪大人啦,让李姑娘看见咱们俩这样,成甚么样子。”
“嗯!”
我点了点头,朱婳盈盈一笑,转身而去,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总觉得她的背影有几分寂寞。
我呆愣愣的杵在原地,看着她走远,自己却迈不开步子。不知道愣了多久,我一个人跑到操场,绕着跑道上一圈又一圈不停地跑。
满脑子却想着她,整整三年又两个月一十八天,我想我没有记错。我本以为她从我生命里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但我也曾幻想过我们会再见面,那时又是怎样一般场景,我幻想过无数次!无数次!
直到再也不敢去想,直到她的脸庞在我的脑子里变了模样。可我俩离别时候,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仿佛就用刀子刻在心头,我也不清楚这是不是所谓的刻骨铭心。或许那时候我们都还年幼,说的话当不得真。
在等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杳无音信,我开始怀疑。在金庸先生笔下,杨过可以等小龙女十六年,可当我真去等她的时候,杳无音信的等待,却觉得是那么的难。
说实话罢,我甚至觉得我们再无可能,甚至是见一面也再无可能,但那天吴二娃给我说他见到了她,那一刻,我仿佛不会波澜的心,又跳得那么厉害。
就在刚才,听到她念出那两句诗歌,我仿佛要流出泪来。我在想,或许我对她,在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次思念里,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
我不敢再想,或许该活得糊涂一些。我是苏木,对于情爱,也许想一根木头更好。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反正衣裳全给汗水湿透,能拧出水来,跑得我再也跑不动,我闭着眼睛又跑了一圈,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在原点。
“这就是天注定?”
不管那么多罢,反正以我的智商,想那么多也没用。回到寝室洗个澡,痛痛快快的小睡一个小时。张龙、赵云、马翰这仨游戏玩儿得正起劲儿,可我就是睡着。
自认第一八卦能手的马翰,这次居然也没问我,不过这样正好。下午两节课我甚至带错了书,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心思听。
终于熬完了一下午的课,真是熬过来的。我一整天坐立难安,心如猫挠。一想着要见她,我的心就怦怦乱跳,身体里就仿佛有千百条小泥鳅蹦来蹦去,忐忑难熬。
我故作镇定的和赵云他们草草吃过了饭,回寝室梳洗换衣,虽然我这一身几百块就打发了,可终究是干净利落,不能脏兮兮的去会她罢,说得粗鄙些,也算是老情人相会。
六点四十,我深吸了口气,怀着忐忑的心,往约定的地方去。南亭是咱们学校外一处极安静的小游苑,自是众多小情人幽会的好去处。
六点五十,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我远远看见南亭哪儿,正有两对小情人坐着嬉戏玩耍,却没看见李君君,想是她还没来罢。
我在想,她或许为了见我,特意梳妆打扮,那定然蛾眉如画,顾盼生情,一胡思乱想,我就觉得胸口发热。
又想到她今天见我时候的神情,她果然还对我念念不忘。哎!没办法,哥也不想,可哥就是命犯桃花劫,挡也挡不住。对了,按理说她这么个有钱人家的小公主,怎么能来这么个破学校,定是因为我啊!因为我在这儿,所以她才死心塌地的来这儿和我相会。定是如此,说不定吴二娃还知道,嘿!那小子肯定知道,说不定就是他告密,说我在这儿。二娃啊二娃,咱们兄弟一场,你果然是哥的好兄弟!
“呆木头!”
我正胡思乱想得入迷,忽的听见背后有人叫我,听声音当是李君君,或许可以说是李维维,因为只有她才唤我作‘呆木头’。
听着这个久违的名字,我心如潮涌。一回头,果真是李君君,我笑得灿烂,见她更是满脸红透了。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今天才领悟。
再看她边上,我笑得更灿烂了,可心就冷透了,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恰好从头劈到脚,又似给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冰水。
为甚麽?
因为李君君身旁长身而立,站着个男人,二十三四岁年纪,一身休闲衣裳。定睛一看:英俊非凡,潇洒俊郎,温如蓝玉,朗如皓月。
李君君挽着那人手臂,一张俏脸娇怯怯,羞涩难当。一袭天青色长裙,简约而不失贵气,反而更衬得清丽明艳。
打眼一看,不禁让人惊叹:
好一对无暇璧人!
我喉咙哽了哽,微笑问道:“这位是?”
“闻润之!”
闻润之微笑示意,很绅士的伸出手来,我当然不能失了礼数,伸手和他握手道:
“你好!”
“我是苏木!”
“嗯,君君可常提起苏先生的名字。早年间,君君受苏先生恩惠颇深,我早想见一见苏先生,当面感激。”闻润之满脸挂着教科书式的微笑,谈吐之间更显真挚。一口一个君君,叫得那叫一个亲热,听得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笑笑道:“哪里!哪里!都是些提不得的小事儿,说出来也丢人现眼了,只是李维维大妹子心好,竟然记得,真让我汗颜,再提起来,可真教我无地自容!”
李君君满脸羞涩,满眼不依不饶的瞧着闻润之道:“人家哪里常说什么,是你自己乱想的。”随即冲着我郑重道:“呆木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闻润之,也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个字,说得多么的娇羞动人,楚楚可人。说罢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是一对恩爱夫妻。
虽然看到他们俩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可没听李君君亲口说,总是心存侥幸,有一丝幻想,可现在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现在想来,马翰不早说过,李君君有个未婚夫,好像是闻天的太子爷,当就是这个闻润之了罢。一想到这里,高低自校。
我虽然面不改色,但背后冷汗还是不住冒出来,脑袋猛一发晕,我差点就要倒下去。
我尴尬一笑:“嘿,这几天睡得不好,都贫血了!”
“维维大妹子,噢不!现在叫李君君了对罢!嘿,交了这么潇洒的男朋友也不给哥说一声,小气!”
闻润之拿着李君君手,歉道:“你别怪君君,我们也是上个月才订婚,还来不及给你说的。”
李君君满脸歉疚道:“我也没想到,居然和呆木头在一个学校。我本想着,润之在锦州,我还是和他近些的好。”
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我还痴心妄想,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天人一般的人儿,怎么能跟你这小子纠缠不清?再看看人家闻润之,温文儒雅,大家之风,再看看你自己,井底之蛙,毫无建树。
“苏先生,这周六不知是否有时间?让润之一尽地主之谊。”
“啊?”
我回过神来,见李君君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愣了愣,微笑道:“噢,不了。周六我还有这事儿要办,多谢闻先生好意。”
闻润之有些歉疚道:“原来这样,怪我没提前和苏先生商量。”李君君脸上也写着失落:“怎么这样!”
看着他们俩夫唱妇随的样子,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见人。
“真抱歉啦!是真有事儿!”我尴尬一笑道:“嘿!对了,我室友还等着我四黑!如果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
闻润之说道:“那好罢!待苏先生有时间,润之再一尽地主之谊!既然苏先生有要事,就不耽误苏先生了。”
李君君递给我一张卡:“这卡,是给今天让座的那个朋友的,密码是卡号前六位。”我接过卡,嘿一声笑。
“好!我走了!”
我没敢再看李君君一眼,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等再看不见他们,我便疯一样跑开,跑得远远的,理他们远远的。这条路很安静,静得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心碎成一瓣瓣的声音。
我一下子没了力气,晃晃悠悠的坐在道旁一棵大槐树下,这大槐树很大,甚至能整个儿遮住我。看对面漆黑一片的树影,我愣住了。
啪!啪!啪!啪!
左右开工,狠狠地抽了自己四个耳光,打得我一阵耳鸣目眩。
醒醒罢!该醒了!
我和那个姓闻的相比,嘿!我和他比甚么?
一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一个平淡无奇,自惭形秽。
一个是财团少公子!
一个是石匠穷小子!
一个温如玉,嗅如兰。
一个凡如石,食无味。
如果我是一个女人,自然也会选姓闻的,怎么会选我姓苏的?想到这里,仿佛豁然开朗,可心如刀割,兀自发痛。
“嘿嘿!”
两声冷笑,不知是笑我自己,还是笑谁。
回到寝室,他们仨正玩游戏开黑,键盘敲得叮铃咚隆,赵云正在用污言秽语骂队友。一看我回来了,立时安静下来,齐刷刷都放下耳机和电脑,三双眼睛就直凌凌瞪着我,看着我狼狈不堪,铩羽而归,落荒而逃的丑态。
“看什么?”
张龙过来一把给我抱住,拍拍我后背:“兄弟!没事儿。”
接着是马翰:“谁还没失恋过,时间!哥哥需要的是时间!”
再接着是赵云,一身冰冷的脂肪包裹着我:“望美人兮,天一方!天下何处无芳草,哪朵红杏不出墙!”
紧接着,三人站成一排,正对着面无表情的我深深鞠躬,仿佛对着我的遗照默哀。
我真给他们气得哭笑不得:“你们都知道了?”
赵云点头:“嗯!嗯!嗯!”
张龙一本正经道:“你还没去,马翰就知道了。”
马翰嘿嘿一笑:“我,我是想拦着你来着。可,男人嘛!总得学会面对那些来自女人的,暴风骤雨一般的拒绝,才能长大成熟!”
我一声冷笑:“马翰,你知道了,是不是等于全年级都知道了?”
“不!不!不!”
马翰直摇头摆手,说道:
“以前那是别人,这次是自家兄弟,我马翰怎么能背后捅你刀子?”
张龙道:“哎!不就是给个女人伤了?有啥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等你到大四,看赵云也是眉清目秀的嘛!哈哈!”
赵云眯着眼睛,骂道:“滚!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我现在也眉清目秀!”
马翰嘿嘿一声坏笑:“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对咯,周晓晓刚才来找你了!你又不在,她说等你回来了给她打个电话,我给她电话号码发你兰博上了。”
我也没认真听,只想洗个澡,凉快凉快,脑子一时没转过来,随口问道:“哪个周晓晓?”
赵云骂道:“尼玛,果然是穿起裤子就不认人!还能哪个?可不就是被你搞怀那个!”
“啊?”
我想了想,原来是那个给秦音音附身那女生,因为秦音音附身时候,她披头散发,面色煞白,我也没注意看,一时没想起她。
“噢!”
“是她啊!”
赵云眯着骂道:“尼玛,牲口!这还是不缺女人!亏我们兄弟几个还寻思安慰安慰你,请你吃夜宵来着。”
我哈哈一笑:“好了!你们有这份孝心,我就很满意咯!”
转身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清醒清醒,才抹上沐浴露,电话就响了。
“诶!木哥回来咯,在洗澡!好嘞,我电话递给他!”马翰说着就给电话递给我。
“谁啊,这么急。”
“喂,你好!”
电话那头是个少女的声音:“你好,是苏木同学吗?”
“我是苏木,怎么了?”
“你好,我是周晓晓,一会儿能请你来南亭一趟吗?我等你!”
这特么甚么情况,怎么都约老子去那鬼地方,难不成她也要找个未婚夫,让我看一眼?死了心?
“行!”
我挂了电话,没好气骂了一句,都什么事儿! 阴司提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