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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渠道：“其余族群……”

　　秦关十分诚实摇了摇头：“我在那时原本并不知世上还有人族以外的族群存在，唯独从一人口中听说过一句无双城、天涯阁、海角楼、月氏这些传说中的族群俱都真实存在，除此外，我和谢遥也只亲眼看到过无双城而已，对于其余族群可就当真没什么了解了，至于——”她顿了顿，忽地展颜一笑，“你们可知适才那句话我是从谁的口中听闻？”

　　除谢遥与当事人以外的众人自是不知。

　　秦关含笑指了指自己身边那人。

　　适才她虽一度提到风云号与风云号的主人，却并未明言那主人便是她此刻手指之人。

　　尽管早知上邪绝非常人，明渠见状仍忍不住吃了一惊：“他……你们早在当年、不，是早在日后，也不是，是……”

　　他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但其中想要表达的含义，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在不知多久以后，我与他也有过一段相遇。”秦关淡笑道，“想想这件事是不是很神奇呢？今日来到此地、见证了你们模样的人，在许久许久之后，在所有人都将你们的存在当作一个传说以后，他仍记得你们，仍带领我们来到今日我们所抵达的地方，正因为此，我此刻才会站在这里，才会与诸位说出这一番话来。这其中的因果循环，当真玄妙而又美好。”

　　明渠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姑娘当真聪颖至极，当真能将每一句看似无意的话语都直直戳到人心坎上。

　　他也好，他的先祖也好，他所统领的全族之人都好，他们始终清醒，知晓什么是对自己族群最好的，是以他们确实求一个“遗忘”：无论是从前的魔族，而今的人族，又或者将后来当权的任何族群任何人，他们都真心实意的期望这些人能够忘记他们的存在，不要将任何一点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来，放他们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但人生在这世上，哪怕是因着“存在”本身，又岂会希望自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被世界遗忘呢？即便心宽如明渠每当假设这样的情景，心安之余也总还有着一些酸楚。于是秦关言，在许久以后，世界已遗忘了他们，但还有一个人，一个曾见证了他们历史的人，仍记得他们，轻易不来打扰他们，可也会在某一个时刻乘风破浪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样的未来，谁又能够拒绝呢？

　　“姑娘想要告知我的，我俱已知晓了。”明渠微笑道，“除此外，姑娘可有其余想要嘱托我的？”

　　“我来的路上与上邪曾商议过，”秦关道，“若城主以及无双城的大伙儿愿意，关于我所说的岛外这一圈‘结界’，若诸位心中有任何疑虑，我愿更详细为诸位讲述当初我所见所感，技术……咳，布置结界所需之力，若诸位信得过，上邪也愿助诸位一臂之力。自然，这一切的前提在于诸位当真想要这样一个未来。”

　　上邪十分上道，从善如流追问道：“如何才能证明我们切实想要？”

　　“自要城主你拿出诚意了。”秦关微笑道，“譬如请岛主明言在这岛上还有没有与他同路的人，他对于其余族群的了解，以及城主您这些年间对于其余族群的了解，我相信那必然是要比岛主更多的。”

　　她这话的前半段在片刻前便已说过一次，只是寻钰当时听与此时听，这当中时间间隔虽短，他两番心态却截然不同，只因秦关在她这番话里已分别给出了两个最令他警惕、以及最能安他心的信息：其一，人族的统治将绵延不绝；其二，无双城未来仍存在于世，便说明今日的夜闻道确实不会、亦有可能他做了却却并没能对他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忽想起一事，寻钰问道：“你……秦姑娘上一次来到无双城，其时城主之主可是、可是……”

　　他想问，其时城中之主可是中原明渠？

　　秦关能感受到他这话里隐含的期盼之意，却只得遗憾但诚实道：“我虽未及得知那位城主的姓名便不得已离去，但我能肯定那并非是明渠城主。”

　　寻钰目中那点亮光闻言迅速黯淡下去，与之相反明渠却十分欣喜笑了笑。

　　众人有些不解看向他。

　　“不瞒诸位，若无天灾人祸，我寿命大约还有个数百年长。”明渠笑道，“秦姑娘所见城主既不是我，便说明我族仍有传承，那传承也确实已在许久以后，这对我而言，委实是今夜听到最令我开怀的一句话。” 最后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