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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神格自不可能被人抢夺了去,更不可能因着今日咱们这番闲谈,就被知晓个中因由的谢遥给抢夺了去,毕竟——”平静无波的海面中,上邪忽然的笑语打断他的臆想,“若他今日得了神格,达成他来此的目的,何以他日后还会出现在咱们所不知的那个将来世界?又何以在那个世界里与你供需因缘,以至于在两百年前一见你便从此追随着你,要与你共坠情海?”
这话又一次叫海岸两端的谢遥与应风采同时呆住。
一时间,谢遥自己也糊涂起来,一时想着,这话不对,按照顺序他和秦关明明是先往西唐,之后才往两百年前,再是如今,无论他得不得神格,那也不会影响到他与应风采的相遇。一时又想到,若此番他当真得了神格,至少这之后的事必将被改写了,而在西唐与应风采的相遇中,他从应风采口中得知许多他们之间曾发生的事,至此却还并未发生过,若中途折断……如此,他能确定,至少自己确不可能在今次中便获取神格。
而另一头,应风采则在问上邪:“有没有可能神格实则还是被人继承了,只是龙神的吩咐不是叫第二个‘神’守护人间?于是他不言不动,也不威胁人族统治,只要人间太平,他便隐而不出,这才叫世人不知他存在?”
“这自然也有可能。”上邪笑道,“只如此以来,你那心上人对于神格的谋取不就彻底落空了?”
应风采再次呆住。
“你可曾问你那心上人,他谋求神格是为何?”上邪问她。
“我……”
应风采张口,却又哑然。
上邪原也没指望她回答,续道:“谢遥其人,我不敢说了解,至少能知晓他虽聪明,却并非心机深沉、将朋友玩弄于股掌之人,你说他几次三番瞒着小关打探龙神神格是为何?难不成也因朝歌的话而生出野心,想要自己来当这‘神的传人’?”
“他绝不会!”应风采脱口反驳。
“他不会。”上邪从善如流点了点头,“那你说,他既不是为了自己,又是为了谁?”
这却又非应风采能够猜测的范围了。
“实则倒也并不难猜。”上邪悠悠道,“想必你也曾从谢遥口中听说过,他与小关乃是‘同事’的关系,他二人都被称作是时空旅人,而他们为之效力的地方则名为‘时空旅站’,那时空旅站的站长名唤钟小涛的,既是谢遥的义父,也是小关和小关母亲关凌的老师,便是他建议小关来到咱们这里,寻找救治小关母亲的办法。谢遥可不是个轻易便能被使唤得了的,如此左右一想,能够使唤他的,还能叫他全然隐瞒着小关的,除了这位钟站长,想必再无旁人。”
他这分析固然称得上丝丝入扣,但——
应风采有些迷茫道:“秦关既已听他的话来到咱们这里,他又何以要使唤谢遥隐瞒秦关?”
“只因秦关来此的目的只为了找寻法子回到过去救她母亲。”上邪微笑道,“至于这位钟站长的目的,那又有谁人知呢?难不成他令自己义子与爱徒一次次冒这样的奇险,当真只为着一腔热血要去救他的另一名爱徒?若果真如此,他又何以要谢遥执行他另外的命令?”
应风采抿住了嘴。
她却曾自谢遥口中不止一次听过钟小涛的名字——那位令他追随、崇拜和爱戴的曾给了他新生、也给予他信念的据他说很了不起的所谓的“科学家”,但她对此兴趣寥寥,毕竟在她想来,哪怕那人是谢遥的义父,可终此一生,他们大约也并没有见面的机会。是以她对那位钟站长并不了解,但她却很了解上邪,知晓上邪哪怕瞎猜却也绝不会往没有任何可能性的方向猜,是以她在顷刻间便认定了那钟小涛正如上邪所说的这般别有用心,他对秦关与谢遥,俱都有着不尽不实之处。
这令她罕见的生气起来:“是以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上邪耸耸肩,玩笑道,“或许想当‘神的传人’的并非是谢遥,而是他这位父亲大人也说不定。”
*
并非如此!
海岸另一端,谢遥在心里大声反驳道:他的父亲才不是这样的人!那个人或许在有些事情上用心与手段有失磊落,可他是个科研天才,是个从很多很多年前开始就一心一意想要攻破时空的秘密的人,他做一切都是为了实现这个理想!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正因为看到他这些年的努力和热爱,以及对于时空研究所做出的贡献,他这才会答应暗中替他监视秦关一举一动、以及搜集那些早在前往西唐以前他便通过多年调查而知道一点大概的“神格”的线索。
他确实因为自己的隐瞒而愧对秦关,除此之外,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但无论是因着什么都好。”他沉思间,听到上邪声音又再响起,“这既是你第一次为了旁人而来求我,也是谢遥舍下了脸面来求你,我身为你的主人和他的朋友,又岂可叫你们失望?”
“我才没有求……”
应风采直觉性反驳他那句“求我”,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一时不由愕然不已。
要知在她的心里,固然她愿意为了谢遥而开口“求”上邪,但在上邪一句话便拆穿谢遥打听此事是瞒着秦关后她便没指望再从他这里听到什么回答——谢遥既“欺负”了秦关,上邪又怎会不为秦关做主?
是以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他竟觉得谢遥欺骗秦关这件事无关紧要么?他、他竟也要帮着她和谢遥来一道欺瞒全心全意信任着他的秦关么?
应风采秀眉紧蹙,她自己看不见自己神色,是以不知此刻她投向上邪的目光已是一片指责。
上邪自然看懂她这目光,只若无其事笑道:“便是你适才所说的那般,你信任谢遥绝不会做不利于小关这事,我自也是相信的。这世上谁人又没有秘密?既不伤人,又何以不能留存?”顿了顿,他看她眼睛道,“你只说,接下来这番话你是愿听,还是不愿听?”
愿听?还是不愿听?
在原地发呆许久后,应风采声音轻飘飘道:“你说吧,我听着。”
她话说出口时,只觉心里头空荡荡却又沉甸甸的。而听她说话的那两人,上邪面上笑意微不可见的滞了滞,另一头的谢遥心头则是十分清楚的疼了疼。 最后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