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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不是第一次知晓他对自己的这番用心,朝歌仍忍不住更紧与他十指紧握,抿嘴偷偷笑了一声:“从前我看一些书册,上边都写了男子多以家国天下为重,你难道不该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何以还会因我而改变呢?”
“比起那些大义,莫若说我只以自己心中所想为重。”反握她的手,夜闻道含笑却又满怀诚挚道,“从前我心中只有家国天下,而今我心中还有了你。”
这话当真比一千句、一万句甜言蜜语还要更令朝歌心动。
“其实我虽总是埋怨甚至怨恨我爹心中没有我,但我知道事实并非是如此。”将自己上身依偎进他怀中,她轻声道,“他心里并非不将我当作女儿,也并非全然不在意亲情,只是那在意总有限度而已。我在他的心里,既比不得这整个天下的重量,也比不得让他又爱又恨的我娘亲,我就只是……只在他的心里占有那么小的一块地方,我为此很不甘心,想着干脆我通通都不要好了,倒不如假装我连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那样我恨也能恨得痛快些。我心里存着这样的难过担心,却知晓在你的心里是将我看作最重要,一点也没有要拿我去与你心中其余的人与事较个高低,我好开心,我……我好似又比前一刻要更加心悦你了。”
夜闻道闻言,有些心动却也有几分好笑:“情感还能这样说增长便增长的么?”
“可以呀。”朝歌坦坦荡荡、清清凌凌的声音道,“自我承认了心悦你,实则每一刻总觉着要比上一刻更加倾慕你,它增长这样快,我有些怕它不久之后便要堆得比山岳更高了。”
只消她这样语气寻常还带几分天真的一句话,夜闻道便发觉,情感确如她所说的那样,是说增长便能增长的,是每分每刻都能持续不断增长的。
因为……他在这刻,也发觉自己似要比前一刻更加的喜欢她了。
怎会如此心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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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直到了午时,明渠这才遣人来叫秦关等人,待他们行到昨夜举行宴会的海边时,却见无双城众人仍如昨日一般,又一次整整齐齐站在了这地方。只是昨夜的氛围若说是轻松愉快,那此刻萦绕在无双城人间的气氛便称得上凝重了。
这种氛围休说秦关等人没想,便是不少无双城人自己脸上也不时闪过无措神色。秦关几人察其颜色,对于明渠为何摆出这般阵仗,心下便有了几分了然。
果然待到他们分开人群行到中央去,便见明渠和寻钰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二人身侧分别聚拢了一群人,站在寻钰身后的那群人各个面色灰败又惭愧,而明渠身后那几人秦关却俱都觉出几分眼熟,想必这几位都是两百年前便跟随在明渠身侧的他的得力干将。
明渠微笑朝几人行了一礼道:“今日请诸位前来,一是感谢诸位昨夜帮了我族一个大忙,二则这虽是我族中之事,但因牵连甚广,是以今日按照族规处置寻钰几人,还请诸位能做个见证。”
他口说着“诸位”,但秦关等人都心知肚明,他想要来见证他们无双城态度的,实则只要一个夜闻道足矣。
而这其中关节夜闻道昨夜便已料得明白,到此时众人自没有不领受的道理。
当下站在明渠身侧、一向负责掌管无双城纪律的名唤许鸢的长老上前数步,一个个宣读寻钰以及他身后众人的姓名,再一条条宣读他们所犯的罪过。待他宣读完,寻钰一行人俱跪地领罪,明渠身边另一位名唤白培的长老上前,便要为寻钰一干人等施行族规。
这族规硬要说来,实则也没那么严重,至少既不会要了寻钰等人的命,也绝不至造成任意一人伤残。但明渠有违夜闻道几人原以为的,愿当着他们几人、甚至当着整个无双城之人的面清清楚楚处置寻钰一干人,他目的或有几重,但其中绝不包含给明渠等人找难堪。只因秦关几人注意到寻钰一行人被行刑的过程中,周围不少人都不忍直视,神色间多有担忧与难过,但他们却几乎未能在任何一人面上找到不忿与怒恨,这无形中便表明这上万之人固然心疼寻钰以及他身边的那些人,但其一他们俱都认可他们一干人等确实犯了错,犯了错便该受罚;其二便是最重要的,他们既认同寻钰等人是错的,自是表明他们的立场是与明渠相同的。
这便是夜闻道想要看到、也是明渠明明白白就要他看到的。
他们双方对这结局想必都十分满意。
待族规执行完毕,明渠吩咐人将寻钰等人扶下去治伤,其余岛民也都退散以后,他便将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羊皮纸以及一大叠书信交到夜闻道手中:“这些名字俱是昨夜寻钰交代的,我以性命担保他所说字字属实。书信多是他与这些人之间传递的,还有一些是当初他们传给我的,我俱将它们整理在一处了,你都可以看看。”
邵皞负手站在旁边,忽道:“以你一贯的品行,我本以为你不会交出这些东西。”
在大多数人眼里,明渠一贯的品行是什么?若以两字概括,那便是“君子”。
而君子哪怕自身遭遇危险,也必不至于轻易便出卖旁人的。
沉默片刻,明渠道:“原本我确不至于如此行事。”
而致使他做出这决定的动机也十分简单。
“属于我的那一些书信,前些年里我陆陆续续都已回信回绝过,一早表明了我的态度。”明渠道,“这些人却不知收敛,与我岛上之人继续通信,丝毫未将我无双城内部安宁、以及我族之安危放在心上。他们既选择这样做,我再装作若无其事,这便不再是君子度量,而是软弱可欺了。长此下去,我族又该如何在世间立足?”
邵皞频频点头:“我原见你跟个面团似的,这般看来倒也有几分血性,有胆有谋又知进退,倒是我之前眼瞎了。”
明渠笑了笑,忽又睇一眼夜闻道手中书信:“这些信件中,有一些是自天涯阁、海角楼、月氏族三处传来,有三地族人所传,也有轩辕、楼兰与白族长之前与我互传的信件,我希望夜公子能好好看一看这些。” 最后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