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大东家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有没有把握说了又不算。”陶行乐笑道。
“也是,手底下才能见真章。”徐老抹了抹胡子,说道:“既然如此,小友,请吧。”
“徐老,请。”
当陶行乐和徐伯良两人走到马圈栅栏外的时候,有个腰间绑着粗长红腰带的壮汉对他们说道:“给,这是你们的球牌。”
小小的球牌格外的小巧,圆润,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鸽子蛋一样静静地躺在壮汉大如烧饼的手掌之中。
徐伯良率先接过了壮汉手中其中一个球牌,他对陶行乐说道:“小友,老夫看你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凤凰城吧,知道我们这里球牌的用法吗?”
陶行乐看了看徐老手中的球牌,又看了看马圈中那一匹匹高头大马,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些猜测。
陶行乐回答道:“还请徐老赐教。”
“哈哈哈,赐教不敢当。”徐老笑弯了眼睛,他扭开了手中的球,指着球心处的凹陷说道:“等会你要相中了哪匹马,就把写好编号的小纸条塞到这里合上,然后丢进选号箱就可以了。”
陶行乐摸了摸刚刚拿到手的小球,果然如徐老演示的那样,是可以转动的。
这样的小球每一个几乎一模一杨,陶行乐说道:“不得不说,很公平。”
——
马圈里,各种等次的红龙马混杂在一起,它们自顾自地在草地上或吃草,或无聊地打着响鼻,又或者是不停地甩动着尾巴去赶那些讨人厌的苍蝇蚊子。
徐伯良和陶行乐两人进入马圈,并没有引起它们太多的关注。
它们有的抬头瞅了这两个突然闯进来的两脚怪一眼又低头自顾自吃草,而更多的,甚至完全无视陶行乐和徐伯良的存在。
红龙马通体火红,身在马群之中的陶行乐,甚至有置身火海的错卷。
和它们皮肤颜色类似的是,红龙马的性子极其暴烈。
但并不是说性子越烈的红龙马就越牛,因为几乎每一匹红龙马都是暴脾气。
并不是说有本事的红龙马脾气就坏,也不是说没本事的红龙马脾气就好。
甚至很多时候,那些没本事的红龙马脾气更糟糕,似乎是想要通过它那暴脾气来叫嚣它有多厉害呢。
“先生,小心!”
紧紧抓住栅栏木的小童,紧张地盯着自己家先生,眼睛连眨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自家先生就让这些没有驯服的马儿给伤了。
不过徐伯良确实是相马的好手,他只是轻轻外后退了一步,就完美地错开了红龙马暴躁的后踢。
“呼。”小童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汗,每次这种时候他简直比他家先生还要紧张。
不过看见自家先生成功地躲开了红龙马的攻击,小童脸上忍不住升起了与有荣焉的红晕。
没办法,谁让他家先生是第一相马师呢,先生和红龙马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整个凤凰城,又有谁能比自家先生更了解这些红龙马?
这些想着,小童忍不住看向了陶行乐那边。
这个明知道自己不在行,偏偏要和自己家先生来挑战的小丫头,又怎么样了呢?
小童转头的时候,正好就是一匹高大的红龙马暴躁地喷着响鼻,哒哒哒地踢着步子冲向了陶行乐。
快如闪电!
“啊!”小童轻呼一声,本能地捂起了眼睛,他已经不忍心看了。
不难想象,那道红光之后,一定会有人被拱飞。
就像是蹴鞠的时候,被人用力打飞的那只球儿,除了在空中画出一抹好看的弧线之外,只能在泥地里打滚了,要多圆润,就有多圆润。
小童这么一想,便满心的同情。他悄咪咪地打开一条指缝,不过却见陶行乐好端端地站在红龙马的背上,似乎半根汗毛都没有伤到。
小童先是一惊,然后有些讪讪地拿手当扇子给自己扇风,两只眼睛乱瞅,但就是不再往陶行乐那里看去,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红龙马可不是好脾气的马,脾气火爆的它们叫人给踩到了背上,那不火山爆发才奇怪了呢。
但红龙马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拿陶行乐怎么样。
陶行乐就跟长在它身上一样,无论它是前翻还是后跳,就是无法把陶行乐摔下来。
除了那一跳又一跳的样子让人发现原来红龙马还有当小丑去搞笑的资质外,半文钱的用处都没有。
感谢慕云容的训练,感谢那些日子里陶行乐还算认真,总而言之,就是陶行乐的轻功学的还算可以,红龙马根本伤不到她。
都说站得高,看得远。
本来只是想要跳起来躲过红龙马不友好的攻击的陶行乐,忽然之间决定暂时不下来了。
因为她发现确实是这样,站的高,就是看的比较远。
就在马场的边缘有一匹马引起了陶行乐的注意。
它很高,但看起来瘦极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被群马排挤在马圈的周围,看起来好不可怜。
陶行乐虽然不会相马,但最基本的相马常识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要挑出一匹好马,少不了的就是看一看,摸一摸,闻一闻,赶一赶。
看它的精神头好不好,看看它的牙口好不好,虽然健康不一定能看出来,但生了大毛病确实可以一眼看出来。至于闻,也是为了看看马儿有没有生病。
看对了眼,去摸一摸,摸摸它的肌肉是不是紧实,有没有力量。
刚刚那匹红龙马为什么那么生气地打算撞陶行乐啊,不就是因为陶行乐的一爪子,让人家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冒犯了嘛。
以至于陶行乐还没有赶一赶,真正遛一遛它,看它是不是真的跑得快,脚力好。
只是如果用刚刚那十二字法则来评判的话,那马圈边沿的那匹红龙马在看一看就要被淘汰了。
太明显了,它无精打采地自己待在一处,也不让和其他的马儿一起,火红的皮毛也变得有些暗淡了,最关键的是,它还瘦得很。
怎么看,都病秧病秧的,完全称不上是一匹好马。
只是,陶行乐目光在扫过它的时候,却正好迎上了它那冷冽的目光。
就是那一眼的对视,让陶行乐只觉得心里的心里被烫了一下。
选马只有一炷香的时候,陶行乐回头一看,时间过得好快,那香已经烧了大半了。
时间所剩不多。
期间,陶行乐又相看了五六匹马,只是无论如何,那匹孤零零站在马圈边上的马,却一直在陶行乐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红腰带壮汉高声说道:“时间快到了,请抓紧时间。”
一刻钟已经快过去了呀,陶行乐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走向了那匹浑身上下写着生人勿进的马。
“咦,她准备干什么?”小童奇怪地看着陶行乐,然后好奇地问着刚刚走出马圈的徐伯良,“先生,她怎么去看那匹啊,那匹就是我都看的出来是劣质驽马,她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徐伯良皱了皱没有,一时间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
这丫头,真是不懂马,还是故意扮猪吃老虎?
就连徐伯良也弄不懂了。
陶行乐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瘦马的脸,只是瘦马警觉地躲过,速度比陶行乐想的还要快。
陶行乐笑了,她轻声对面前这匹瘦马说道:“帮我赢,我想办法放你走。”
——
“决定了?”
“嗯,决定了。”
“不改了?”
陶行乐笑道:“嗯,不改了。”
徐伯良说道:“既如此,那就投吧。”
三,
二,
一,同时松手。
两人的球同时掉进了选号箱。
此时,有两个光着膀子的红腰带大汉走了出来,徐伯良介绍道:“小友,这是吴师傅,这是肖师傅,他们两是这红龙马场最厉害的两位驯马师。”
关键在于,这二人虽然一高一矮,但两人的驯马技术,几乎不相上下。
这让选号箱的存在几乎没有了意义。
不过选号箱的存在是凤凰城所有马场千年的传统,为的就是避免因为有人故意操作,而让驯马师故意输了比赛的。
两个驯马师先是摇了摇选号箱,他们摇动的频率极其有仪式感。
对天摇三摇,对地摇三摇,还要对围观的人再摇三摇,然后二人才从箱子里抽圆滚滚的球牌。
吴师傅道:“甲字七号。”
肖师傅接着说道:“甲字九号。”
因为这些编号是写在红龙马的耳侧的,又因为要保持美观所以这些编号写的很小。
再说这些马全部没有开始正式训化,他们的编号,只是为了好记,并不代表等次。
只是当肖师傅和吴师傅两人从马圈之中带出相应的马的时候,小童立刻就知道哪一匹马是陶行乐选的了。
“先生,她选的是……”小童还没有说完,立刻被徐伯良打断,“闭嘴。”
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人比赛,徐伯良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到底陶行乐选的是哪一匹。
甲字九号。
她居然真的选了那匹看起来最次的马,她这是因为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希望赢得挑战而在自暴自弃吗?
徐伯良心里闪过一道这样的念头,不过很快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不,不是这样,一定不是这样!
虽然徐伯良不让小童多嘴,但在场的众人谁的眼睛也不是瞎的。
徐伯良是凤凰城第一相马师,他选的自然是那匹威风凌凌,连打响鼻都像是打雷一样的那匹骏马喽。
至于哪匹无精打采的瘦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选的,毕竟这有两个人而已。 大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