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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
“你去。”
李壮转身盯住小僮,“你说什么?我去?”
李壮按了按手指,咔咔作响。
“我去就我去。”小僮一跺脚,不就是去喊自家主子吃饭吗,这能有多难?
块头大了不起啊,李壮就是小气。
小僮深吸了几口气,抬步向湖心亭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小僮便停住了脚步,转身对着李壮哼哼道:“李壮,求你了,还是你去吧。”
李壮的目光看向了湖心亭中那一抹背影,他却咽了咽口水,声音居然有些颤抖地说道:“可能,可能主子现在还不饿吧。”
“嗯嗯嗯……”小僮听到这话,立即快步跑了回来,直接躲到了李壮的身后,赞同道:“我也觉得,要不然,我们一会儿再来请吧。”
“那宸王那边怎么办?”
“让他等着呗。”小僮抓住了李壮的胳膊,从李壮的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低声说道:“李壮,你说主子这是怎么了?”
时不时发笑,却又不知为何而笑。
“嘶……”李壮打了一个寒颤,他说道:“我哪知道,那天不是你跟着主子的吗,结果你倒好,自己先回来了,把主子一个人丢在雁归堂。”
“主子让我先回来,我能怎么办,难道我还能不听主子的吗?”小僮也后悔啊,他怎么就那么听话,让他乖乖的就回来了呢?
要是他留下了,说不定就可以知道主子不对劲的原因了。
“李壮,你说主子会不会……咱们要不要去请御医去?”
“凤凰城哪有御医啊。”
“也是啊。”小僮着急,“可是这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主子一直这个样子吧。”
“你在这守着主子,我去请大夫去。”李壮说完,也不耽搁,立即抬步就走。
“行……哎哎哎不对不对,你等等,咱换换啊。”
只是可惜,小僮的呼唤并没有起到作用,因为李壮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该死的李壮,跑得倒快。”小僮有些不满地嘟喃着,可是也只能留在这里好好“看”着他们家主子,要不然,一旦他们家主子出事,他哥可饶不了他。
只是,小僮忍不住奇怪,“怎么会呢,主子明明已经去过了雁归堂,应该见到了陶姑娘才对,可是怎么感觉,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呢?不会吧,主子该不会真的……生了什么怪病了吧?”
小僮越想,心里越觉得没有底,越是担心害怕。
“嘟喃什么呢?”
“爷?”小僮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慕云容,激动的脱口而出,“爷您正常了啊!”
“爷有不正常吗?”慕云容横了小僮一眼,说道:“对了,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让我办的事情?”多了,您指哪一件呐?
“怎么,需要爷亲自提醒你吗?”
“不用不用。”小僮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他说道:“按照爷的吩咐,小僮已经让铺里的人运了大量的甘草来凤凰城,低价卖给所有的医馆药铺,嘿嘿,估计没有三五个月,凤凰城是再也吃不下多余的甘草了。”
“所有?”
“嗯嗯。”
“低价?”
“嗯……嗯。”
慕云容忽然笑道:“所以说,亏了不少喽?”
“呃……其实,其实也没有亏太多,”小僮看着慕云容满脸灿烂的笑,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不过都照爷的吩咐办了,虽然不是到处都可以看到甘草的影子,可是段时间内,凤凰城是绝对吃不下多余的甘草了。”
“哦,爷算是听懂了,”慕云容抬了抬眉,说道:“你的意思,亏本是因为本王?”
“不是不是。”本来就是。
“哼,心口不一。”慕云容翻了一个白眼,“本王记得是让你阻止她卖出手中的甘草吧,结果呢?”
“爷,小僮也没有料到她会在平阳就把货全部卖了呀。”小僮委屈,“再说了,爷不是也没有料到了。”
“还敢狡辩?”慕云容说道:“看来不罚你,你是不会长记性了。”
慕云容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看在你哥的份上,爷也就不重罚你了,就罚你这一个月的例钱吧,意思意思得了。”
“……谢爷。”小僮喉头发苦,小僮欲哭无泪,小僮想撞墙。
寒风之中,小僮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湖心亭的方向垂泪。
李壮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
“小僮,主子呢?”李壮看着空空如也的湖心亭,只好看着身边一抽一噎的小僮,着急道:“主子哪里去了,不是交代你好好看着吗?”
小僮抹了抹泪,他说道:“主子吃饭去了。”
“哦。”李壮狠狠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埋怨地看向了小僮,“那好好的你哭什么,诚心吓人?”
“李壮!”小僮咳了咳,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你快带着大夫给主子瞧瞧吧,主子可能真的病了,可能还病的不轻。”
“什么?”李壮皱起了眉头,“真是的,不早说。”
——
“李壮,吃了没?”慕云容瞧见了李壮,笑得如沐春风,“没吃的话过来一起吃点儿吧?”
慕云容看向了慕云宸,“皇兄,你不会介意吧?”
慕云宸扯了扯唇角,“容弟不介意的话,为兄又怎么会介意呢?”
“吃了吃了。”李壮赶紧道。
天哪,主子又开始这样笑了,李壮忍不住心里一抖,看来小僮真没有说错,主子怕是真的病了,可能还真病的不轻。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平时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在和宸王吃饭。
一个不小心,可就容易落下话柄。
到时候,宸王在陛下面前,告主子不分尊卑,不顾礼法可就不好了。
“咦,你请了大夫?”慕云容疑问道:“李壮,你病了?”
一听这话,李壮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于着急了。
就算担心主子的身体,但是也不好不管主子在什么地方就把大夫直接往主子身边带的,李壮回答道:“爷,这古大夫是凤凰城医术最好的大夫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属下请古大夫来给爷,给宸王请一道平安脉。”
“哦,原来是这样。”
慕云宸笑道:“容弟,你的属下有心了。”
——
雁归堂。
陶行乐倒是没有慕云容想的那么多,也许是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没空想吧。
又或者,她是故意让自己忙着,才不至于胡思乱想吧。
此刻,陶行乐正在书房里对着账目,一笔一笔的,对的非常认真。
吴六、刘琰和周原等人陆续跟陶行乐汇报着各自的情况,等到账目全部对完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这样不行。”陶行乐摇了摇头,“这样肯定不行。”
吴六等人对视一眼,周原问道:“东家,什么不行。”
“哦,你们还在啊。”陶行乐说道:“我还没有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再仔细跟你们谈谈。”
雁归堂的一切都刚刚草创,目前有太多的东西不够完善。
其他事情都可不先放一边,不过有一件事情必须先解决好,不然,如梗在喉。
现在人心正是齐的时候,也许不会很明显,但是如果不早日解决,终究还是一道避不开的隐忧。
这件事情想不通,陶行乐就睡不着。
吃饭的时候在想,睡觉的时候也在想,甚至,走路的时候还在想。
于是,那日厨房里的点滴旖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陶行乐忘到天涯海角去了。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哦,老刘没空,就让我送契书过来了。”傅衙内丢给陶行乐一个信封,“自己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
“这么快就拟好了?”陶行乐一边拿出了印泥,一边仔细地阅读着契书的内容,“没问题。”
只是要签的时候,陶行乐突然想到,“咦,不对,不用请个公证人吗?”
傅衙内挑了挑眉头,“你跟长天楼第一次合作?”
陶行乐笑,“还是请一个比较好。”
“麻烦。”傅衙内撇了撇嘴角,不过算是同意了。
陶行乐把印泥收了起来,看着傅衙内道:“对了,正好你来了,有事想请教你。”
“哟,什么事把你难倒了?”傅衙内显得很高兴,“说来听听。”
“那我就直说了。”陶行乐看着傅衙内问道:“傅衙内,你们长天楼请几个账房先生?”
傅衙内一愣,没想到陶行乐问的是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如实说道:“七八个,怎么了?”
“七八个?这么多?”
“多吗?”傅衙内伸出了手指,“一家分店一个账房先生,总店里倒是有两个,不过一个负责管本店的,另一个是总账房。”
“哦,那还是只有一个啊。”
“嗤,你嘀咕什么呢。”傅衙内说道:“一家店请一个账房先生就已经完全够理账了,再请一个来干嘛,请来专门盯着另一个做事情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懂吗?”傅衙内一副为人师的样子,对陶行乐教育道:“做东家的,要有些心胸知道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陶行乐还在原来的世界的时候,连实习都没有去过,所以她并不是很明白那些运转自如的公司财务到底是如何操作的。
她想了想,对傅衙内说道:“我觉得,这钱、账都放在一个人的手里管着,不是很合理。”
“你就为这个烦心?”
“是啊,可惜还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一来她到底不是专业财务人士出身,虽然在胡三叔那里接管过一段时间的账本,但让她管账,终究吃力。
再说,事必躬亲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而且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
刘琰?
还是周原?
或者堂里的其他人?
陶行乐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其实都不合适。
“呵呵,看来你是真钻钱眼里了吧。”傅衙内笑着,但是眼里却闪过一抹深思。
——
“东家,东家,车宁来信了!”
陶行乐一听,喜上眉梢,“车宁的信终于到了,太好了,快拿来看看!”
傅衙内看着陶行乐如风般跑出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车宁?”
又是什么鬼。
吴六把信递给了陶行乐,“东家,给,快拆开看看。”
“人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东家,快念念吧!”
大家都是从蓝安出来的,来凤凰城这么久,说不想家,那是假的。
“好。”陶行乐拆开了信,念道:“东家,见字如面……”
车宁说,虽然陶行乐他们走后,那些挖甘草的山民曾经来蓝安库外闹过事,不过他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经过劝说,已经散去了。不光如此,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经过这么一闹,挖甘草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去挖了。
小溪山已经完全开垦出来了,只是那地是真的很贫瘠,不过好在蓝安四季如春,于是,他便做主种满了大豆,不求收成,只求养地,不知妥否。
陶行乐留下的五十两银子他花了一部分,把仓库边的空地租了一块下来,因为挖野根子的人太多了,库房早就放不下了。
新建库房之后,又照着烤房的模样,建了五个烤房。
不过现在在蓝安收野根子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简单了,因为现在收野根子的人已经不止他们一家,吴掌柜也开始收了。
其他事情一切安好。
听完来信,刘琰皱起了眉头,“吴掌柜?就是向他买下小溪山的那个吴掌柜?”
周原点了点头,“没错。”
吴六说道:“这吴掌柜这是要抢咱们的生意呀。”
“这个正常。”陶行乐说道:“甘草是用量较大的药材之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蓝安不以甘草入药,但是这门生意只要有人开了头,就不可能一直只有我们一家。”
她倒是想垄断。
但是陶行乐清楚,就目前而言,无论是财力无力人力还是威望,都远远没到可以垄断的水平。
既然如此,不如有钱一起赚,陶行乐想了想,说道:“拿纸笔来,我要给车宁回信。” 大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