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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提什么雁归堂啊,真是的,要夸也该夸他们长天楼啊。
自己真是猪脑子,佟掌柜暗恼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他赶紧补救道:“朱管家,易公子,没听过雁归堂不打紧,反正这雁归堂也不过是千万支商队中普通的一支罢了。不过这雁归堂虽然普通,可他们这趟贩运来的货物易公子和朱管家也尝到了,相信二位心里也有数,不是我们自夸,还真就是难得的美味。”
“这倒是。”一提到刚刚吃的美味,易公子也没有继续想要弄明白雁归堂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心思了,至少有好吃的就行,谁管雁归堂还是燕归堂。
易公子笑道:“佟掌柜,这些羊肉不像京城附近的吧。”
“易公子厉害啊。”佟掌柜眼睛一亮,有门!
他挪了挪身子,凑近了一些,他笑着对易公子说道:“世人皆知,北境牛羊最盛,但易公子可知,这北境水草最丰美之处是哪里?”
“要说水草丰美,自然当属凤凰城了。”易公子笑道。
“易公子好见识!”佟掌柜一拍桌子,笑道:“咱们刚刚吃的这锅羊肉,正是来自这凤凰城牧民用特制的秘方制作而成的风味羊肉。”
“原来这锅漾羊肉是从凤凰城千里迢迢而来的呀,这就难怪了。”易公子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早就已经见底的锅,忽然说道:“不知佟掌柜可有兴趣,去云宜公主府煮上一餐?”
“此话当真?”佟掌柜下意识地看向了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朱管家。
朱管家感觉到了佟掌柜的目光,他笑了笑,说道:“易公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易公子笑:“怎么样,佟掌柜意下如何?可否愿意一试?”
“愿意,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那可是云宜公主府,那可是京城名流贵胄的聚集之地。
每年除夕初一宴会最多,除了国宴,最为引人侧目的当属正月初二,在云宜公主府举办的那一场小宴了。
那是云宜公主府的私家小宴,虽然到目前为止,不过才举办了区区两场而已,可是,却早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饕餮盛宴。
若是能在云宜公主的私家小宴上大放光彩,那他们长天楼在京城可真就打开局面了。
——
陶行乐感觉到了身边之人呼吸逐渐均匀,于是轻轻地动了动自己的胳膊。
天知道,她的胳膊有多酸。
她整个人被人当成人形抱枕也就算了,偏偏还非得枕在她的胳膊上。
天,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她才是被搂在怀里安睡的小仙女吗?怎么偏偏到她这里,情况却正好反过来了。
“睡觉,别闹了。”许是陶行乐轻轻抽肩膀的动静闹醒了他,耳边传来了他嗡里嗡声的话,陶行乐脊背一僵,以为他醒了。
“喂,喂。”
陶行乐轻轻推了推他,结果回应她的,却只是落在耳边,再一次变得均匀的呼吸声。
好吧,把她闹成了大红脸之后,结果人家安安稳稳地睡着了,不光如此,居然还嫌她闹腾。
陶行乐磨了磨牙,小拳头对着慕云容的俊脸轻轻挥了挥,想要把他的俊脸揍成大花脸。
只是逐渐,困意渐渐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白白浪费了这个可以抓花某人俊脸的大好机会。
——
“原来陶东家是衙内亲自介绍的呀,瞧你,怎么不早说呢?”佟掌柜乐呵呵的,昨晚刚得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精瘦的他,仿佛一下子多了几分底气,就连脸上的笑容都真了几分。
陶行乐笑道:“现在拿出来也不晚不是吗?”
“也是也是。”佟掌柜问道:“只是不知陶东家手中的风干肉一共多少?”
“不多,也就几百斤。”
“才几百斤,那是少了点。”佟掌柜赶紧说道:“既然陶东家手中拿着傅衙内的推荐信,傅衙内的为人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这样吧,陶东家手中的风干肉,我们长天楼包圆了,有多少,要多少!”
说完,佟掌柜盯着陶行乐的眼睛,说道:“不知道陶东家意下如何?”
陶行乐笑道:“如此,最好不过。”
很快,双方便达成了协议。
交接其实很快的,再说,雁归堂手上的货物本来就都存放在长天楼的客仓里,清点对接,最简单不过。
只是在安排称重的时候,吴六不知道看了陶行乐多少眼,眼中神色复杂。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当吴六第十七次复杂地瞅她的时候,陶行乐终于忍不住了。
吴六吞吞吐吐地看着陶行乐,“东家,你虽然年纪轻轻,但这身子也要好好保重啊,可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注意身体。”
“嗯?”陶行乐有些不解,“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说这个。”
吴六指了指陶行乐的胳膊,他脸几乎皱成了一团,他说道:“东家,这一上午,你光是撑胳膊都撑了不下二三十次了。”
闻言,陶行乐的脸瞬间就红了。
吴六有些不赞同地看着陶行乐,“东家,你说你也是,这点事情你干嘛不好意思说呢?”
什么不好意思,谁不好意思了,陶行乐红着脸心中暗道。
“要是早些跟我说说,保不齐这大夫已经请来了,现在就给东家你看上了。”吴六说道:“东家也是,不就是摔了嘛,夜里黑,摔跤是常有的事情,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昨天我听到动静特地去问你的时候,东家你还非要瞒着。”
吴六不停地数落着,“生生硬撑了一晚上,今天不舒服了吧,来,给六哥看看,虽然我不是大夫,但这推拿还是会一些的。”
说着,就要上手,“要是有药酒就好了,活血也会快些,不过不打紧,我已经让刘琰去请大夫了,大夫马上就来。”
“啊?用不着吧。”这哪里用得着请大夫呀。
“用得着用得着,”刘琰跑了过来,“东家,听六哥说,你都疼了一晚上了,东家你怎么不早说呢,要是昨天就告诉刘琰,刘琰哪怕不睡,也要把大夫给您请来。”
吴六说道:“大夫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咳,瞧我这记性。”刘琰看着陶行乐说道:“东家,许大夫可是这京里最好的大夫之一,门庭若市,排队的人那叫一个多呀。”
“行了,别说废话了,就问你大夫呢?”吴六看着刘琰,“不是让你把大夫请来吗?大夫呢?”
“我这不正排着号呢吗?”刘琰献宝似的拿出了手里的一个小竹牌,他兴奋地说道:“许大夫的号可难抢了,不过我身手好呀,这不,号码抢到了,东家,我们快去排队吧,要不然,错过了,可就要等明天才能抢了。”
“是啊东家,你快跟刘琰去吧,这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这病痛可不能耽误。”
“六哥说的对,小病不能拖,拖来拖去反而容易严重起来。”
刘琰和吴六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把陶行乐说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着,“好了好了,我去就是。”
一听这话,吴六和刘琰对视一眼,两人都显得很高兴,刘琰说道:“东家,这就对了嘛,去看看大夫,也省的我们提心吊胆的。”
——
也想象中不同的是,这许大夫并不是什么鹤发童颜的老大夫,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见到真人的时候,刘琰显然也微微一愣。
不过他们到的时候,恰好就排到他们的号了,刘琰说道:“东家,到我们了,我们进去吧。”
只不过,许大夫的药僮却拦住了刘琰,“家属外边等候。”
“手来。”
许大夫的声音清冽无波,甚至有些冷冰冰的,他只是在陶行乐进诊房的时候望了她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看她任何一眼。
许大夫不轻不重地把手指搭在了陶行乐的手腕上,很快,陶行乐就看见许大夫轻轻皱了皱眉头,居然再次诧异地看了陶行乐一眼。
这一眼,把陶行乐看得心里骤然一提,就连扒门框上的刘琰也跟着紧张起来。
陶行乐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许大夫,我没什么事吧?”
许大夫放开了陶行乐的手,他轻轻挑了挑眉头,说道:“没事,走吧。”
“哦,好的,谢谢大夫。”
陶行乐起身离开了座位,她就说她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生病了。
刘琰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也顾不得药僮的阻拦了,他看着许大夫说道:“大夫,要不你再好好给我们东家看看吧,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呢?”
“怎么,你希望你们东家有事?”许大夫的语气还是那样凉。
“当然不是了!大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希望我们东家生病。”
“那不就结了吗?”等候的病人们等着心焦,“既然许大夫已经说你们东家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你这小伙子,就不要再纠缠着许大夫,在这里捣乱了嘛。”
“这怎么能说是我纠缠我捣乱呢?”刘琰争辩道:“我们东家都疼一晚上了,这怎么能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呢?没问题我们东家能痛一晚上吗?至少,也开张药方止痛也好呀。”
“药方就不用了,”她自己的身体她自然清楚了,没病好好的吃什么药啊,那得多苦,陶行乐急忙对刘琰说道:“刘琰,我们走吧,别耽误了许大夫看病。”
“东家,咱们不能走。”刘琰很不赞同地看着陶行乐,“东家,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听您安排,可唯独这件事情不行,东家,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咱可不能学。”
“我……”
陶行乐简直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讳疾忌医了呢?她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就差没有壮得像头牛了。
看着固执的,非要让许大夫给自己仔细检查的刘琰,陶行乐忍不住抚了抚额,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刘琰这么轴呢?
虽然她清楚刘琰也是好心。
“呵呵呵……”许大夫轻轻笑了起来,他看着刘琰说道:“是药三分毒,病了也不是一定得吃药不可。”
顿了顿,许大夫目光含笑地看向了陶行乐,却对刘琰说道:“这位小哥,再说了,你们东家确实没有病,这没病还硬要吃药,你说,这不是有毛病吗?”
“可可可……”可他们东家不舒服,这也是事实啊。
“所谓不通,则痛。”许大夫清冷的目光看着陶行乐,“人在酣睡之时,周身经脉依然在运转不停,这若是一处受阻,则周身经脉不能正常运转,你说,长久下来,这怎么能不痛呢?”
听到这话,陶行乐脸上一红,总觉得许大夫的目光别有深意。
“不通?怎么会不通呢?”刘琰摸不着头脑。
“药就不必开了,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那就扎两针吧。”许大夫说着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布包,缓缓摊开,里面都是或长或短的银针,“只是就算施了针,也不过解一时之虞,到底治标不治本。”
“治标不治本?”一听这话,刘琰紧张了,怎么会这样呢,治标不住本一听就特别像什么顽疾,他紧张地看向了许大夫:“许大夫,你可一定得好好给我们东家看看啊!”
“我没有办法。”许大夫摇了摇头。
“什么,怎么可能!”刘琰着急道:“许大夫,您可是京城有名的名医呀,您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大夫纵使能治疗百病,可大夫终究也不过一个凡人罢了,既然是凡人,又怎么能左右别人怎么过日子呢?”
——
一路上,刘琰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时不时瞅一眼陶行乐。
许大夫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呢?
经脉不通。
这好好的,东家为什么会经脉不通呢?
刘琰发现,自己跟着东家去了一趟医馆,看了一下京城有名的大夫,结果之前提起的心不光没有落地,反而变得更加忧心忡忡了。
东家怎么就经脉不通了呢,这没道理啊。
刘琰犹豫地看向了陶行乐,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说道:“东家你看,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许大夫虽然名气大,可是人毕竟年轻呀。”
“你又想干什么?”陶行乐满头黑线,她真的没病,怎么就说不听呢?
刘琰仿佛知道陶行乐在想什么,“东家,小毛病,咱不怕!要不这样吧,我还知道一个名医,要不咱们换换大夫?” 大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