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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行乐的眼神不像说谎,黑水挑了挑眉头,危险又嘲弄地看着陶行乐。
陶行乐越是这样,黑水越是不信,“既然你说你不知道玄王遗物的下落,那你最近为何频频打听墨龙河?”
陶行乐心中一阵恶寒,任谁知道一直有人暗中窥视自己也会忍不住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黑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控自己的?
是云宜小宴?
亦或者……更早!
陶行乐心中已是翻江倒海,面上却一派平静,她嘴角噙着一抹轻松的笑容,“就因为我打听了墨龙河?所以黑水大人你就怀疑我知道了玄王遗物的下落?”
黑水冷笑,“这些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了,怎么能因为我打听了墨龙河,就说我图谋的是什么玄王遗物呢?”陶行乐说道:“墨龙河水怪的传闻想必黑水大人也是清楚的吧,区区一则水怪的传闻便让墨龙河十多年没有人行船,甚至连打渔的人都没有,这么古怪的事情难道我不能好奇一下吗?”
陶行乐挑了挑眉头,“再说了,既然黑水大人一直在暗中关注我,那么不会不清楚我是做什么生意的,要是有办法让墨龙河重新通航,那么对我们雁归堂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所以你想说,你打听墨龙河就是为了你们雁归堂的生意?”黑水冷笑。
“没错啊。”陶行乐点点头,“要不然,我为什么把平阳仓建在老码头那儿?”
“谁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是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未可知。”黑水的眼神闪了闪,似乎在思考陶行乐刚刚说的话。
“好吧,既然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陶行乐无所谓地笑了笑,人靠在桅杆上,开始闭目养神。
龙珠的下落她确实不知,但她很清楚她在黑水眼中的价值就龙珠的下落。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混淆,才有可能稳住黑水。
“呵,你倒是自在。”见陶行乐这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样子,黑水一阵气闷。
陶行乐眼皮都不抬一下,“反正无论我说什么,黑水大人也不会相信的。”
“你!”黑水的眼睛眯了眯,对闭目养神的陶行乐说道:“哼,东拉西扯半天,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吗?不过……你以为拖延时间就能有人来救你吗?别做梦了。”
陶行乐摇了摇头,看着黑水心累的说道:“黑水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问我为什么打听墨龙河的好不好?”
“我讲不讲道理,你很快就知道了。”黑水吩咐徐昭去取刑具。
看着甲板上摆满了数十种刑具,黑水满意地笑了,“本来想把你带到王爷的牌位前审问你的,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黑水苍白的手捡起一条黑色的铁鞭,铁鞭上可以清晰地看见锋利的倒刺,又因为许是很久没有使用,以至于铁鞭上锈迹斑斑。
要是被这样的鞭子抽一鞭子……陶行乐嘴角抽抽,就是不去半条命也得破伤风。
“啪”地一声破空声,黑水随意一抽,藤椅瞬间变成两半,黑水满意一笑,“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眼看黑水逼近,铁鞭就要再度抬起,陶行乐很没出息地赶紧说道:“等等等等。”
黑水冷笑,“肯开口了?”
“开开开,好汉不吃眼前亏,怎么不开?”那龙珠极有可能就是自己莫名穿越的关键。
不管将来自己会不会选择穿越回去,至少知道穿越媒介的下落,她心里多少也会安慰点儿。
陶行乐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玄王遗物是什么,又在哪里。”
陶行乐没有说完,就被黑水生气地打断,黑水黑着脸,“还不肯说出玄王遗物的下落?怎么,我看你是真的要肉痛了才知道死活。”
“黑水大人你急什么呢?”陶行乐无奈一笑,“且听我把话说完。”
“你可想好了再说。”黑水冷眼威胁。
陶行乐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黑水不达目的便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不过还是冒了些冷汗。
陶行乐说道:“我是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不过帮黑水大人你分析分析,还是可以的。”
“还想嘴硬?”
“怎么就是嘴硬呢?”陶行乐说道:“我知不知道遗物下落,这也是黑水大人你自己的推测吧,那么黑水大人你又怎么能肯定,不是你自己钻进了牛角尖?”
黑水目光闪闪,“说!”
陶行乐松了一口气,“黑水大人可知当初在墨龙河上发生的那场厮杀?”
“怎么不知。”黑水目光一冷,“一群宵小之辈而已,也敢打秘宝的主意儿?真是不知死活!”
陶行乐眉毛轻抬,“这么说,没有被他们抢走了?”
“当然。”黑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略有得意之色,“就他们那点儿本事,他们也配?”
“既然不是被抢。”陶行乐说道:“那会不会在打斗过程中,那秘宝不慎掉进了墨龙河,所以才有的水怪传闻。”
什么水怪能叫一条流经好几个郡县的大河十几二十年不航不渔,一个小小的水怪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黑水哈哈一笑,“怎么可能,是有秘宝掉进了墨龙河里,不过那是假的而已。”
假的你为何抓我?
陶行乐心中有些生气,不过也狠狠松了一口气。
那秘宝没有掉进墨龙河就好,不然不管怎么封河寻找,要寻找的难度都无异于大海捞针。
甚至,那秘宝真的有可能被水流裹挟,冲到了海里。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陶行乐说道:“既然没被丢,也没有被抢,那就只可能被玄王旧部藏起来了。而能接触到秘宝的一般是玄王亲近信任之人,这类人应该没几个,黑水大人你好好想想。”
陶行乐说到这里的时候,黑水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你是在说玄王旧部监守自盗?”
黑水面色一冷,“如果你只有这些话要说,那么我劝你还是先保存一些体力,因为我怕你承受不住几道严刑。你可别忘了,你的小命捏在谁的手里。”
“行行行,我知道黑水大人武功盖世,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行了吧?”陶行乐继续说道:“不过黑水大人你也别忙着生气,不如仔细想想玄王当初的心腹之人都有哪些,毕竟这也是一条线索。”
“还不说实话是吗?”黑水的目光中透着快要压抑不住的怒火,“还是说,你觉得戏弄我很好玩儿?”
“黑水大人此话何意?”陶行乐一脸诚恳,“我是真的希望黑水大人你找到秘宝的下落,这个消息对你对我都很重要。”
“哼,实话告诉你吧。”黑水说道:“当初护着秘宝退走的人就是我,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贼喊捉贼?”
“没有没有,黑水大人说的哪儿的话。”就算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不能这么说。
黑水面容扭曲,“说,当初你去青龙堡是不是就是为了秘宝?”
陶行乐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目光坦荡:“不是。”
“你还不说是不是?”黑水怒道:“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你们在青龙堡逛了逛,结果东西就没了?”
“是有点儿巧。”陶行乐说道:“不过黑水大人你确定,你当初带走的就是真的秘宝?”
黑水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还是那句话,黑水大人你记不记得当初玄王信任之人都有谁?”陶行乐说道:“既然掉进河里的是虚招,那么你怎么很定你手里的不会也是虚招呢?”
“这不可能,那是王爷亲手交给我的!”黑水激怒。
“既然可以亲手交给你,又怎么不会亲手交给别人呢?”陶行乐轻轻叹了一口气,“秘宝如此重要,而玄王又英明得可怕。”
陶行乐同情地看了黑水一眼,“只怕这么多年,你没有打开看过吧。”
所以怎么可以肯定,黑水护送走的机关盒里面有东西呢?
慕云容说过,机关盒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而机关盒上,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所以结果只能有一个……假的。
和黑水打了几次交道,陶行乐也看出来了,黑水这人有些轴,不过现在看来,他对玄王也是忠心耿耿。
不过玄王是不是也一样信任他……这可就不好说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黑水先是轻声呢喃,而后声音越来越大,本就苍白的手紧紧地握着拳,暴起的青筋更是明显。
黑水身上的冷气滚滚地冒着,似乎畏惧于黑水浑身冒出的冷气,连夕阳都躲进了墨龙河下,仅仅剩下天水相接的远方徒留一抹颤动的橘红。
距离黑水极近的陶行乐和徐昭两人更是遭了秧。
黑水此刻无异于信仰崩塌,一边觉得陶行乐说的有道理,一边又觉得陶行乐在挑拨离间,可是最可恶的是他居然偏向于陶行乐说的话!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之前说话间陶行乐早就解开了绳索,丹田聚气猛然一提,陶行乐用最快的速度开始逃跑。
足尖轻点,踏水无痕。
黑水也不知道修的哪种魔功,只是似乎他不能离水太远。
陶行乐轻功不错,只要离开墨龙河,钻进岸边的深山,借着山林的掩护,逃跑更有把握。
黑水似乎没有发现陶行乐逃跑,还在崩溃式大喊不可能。
小黑猫急的喵喵叫,缩在角落里的徐昭抱着膝盖不停地打摆子。
这时,徐昭也发现了已经在水面上飞跃的陶行乐。
徐昭看了一眼发狂的黑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往陶行乐的方向跑去,“救救我,救救我,带我一起走,不要丢下我……”
这么一闹,黑水终于醒神了,不过再次抬眼的时候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
滴水的长发,苍白的脸色,血红的眼睛,活脱脱一个恶鬼。
徐昭害怕地靠着护杆,你你你了半天,半句话没有说完,眼睛一翻便昏死过去。
黑水冷笑,徐昭的死活他根本不感兴趣,他凉凉地看着远处马上就要上岸的陶行乐,“好,真好!”
话落,整个墨龙河就跟河底装了炸弹似的,嘭嘭嘭炸开数十道十几米的水柱,从黑水的方向嘭嘭嘭几秒的功夫就到了陶行乐的脚下。
陶行乐暗道不好,旋身一转,避开了炸起的水柱。不过还是被避之不及的气浪狠狠一阵,整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几丈开外的河中心。
黑水眨眼就至,鬼爪般的手掐着陶行乐的脖子将人提起。
“我给过你机会的,我给过你机会的!”黑水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狱中传来。
陶行乐挣扎着,这一刻她无比后悔。
不该只学轻功和一点儿皮毛的拳脚功夫,她该学些对敌杀招的。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死。
陶行乐松出一只手来,挣扎着往前伸。
人为刀殂,她为鱼肉,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了,没有了。
陶行乐拽住黑水的头发就是狠狠一扯,除了天授的神招,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今天就是真的死在这里,她也要扯断他几根头发。
黑水吃痛,空着的左手立即迎了过去,要是被他抓牢,扭断陶行乐的手就是顷刻之间的事。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陶行乐在水中狠狠踹了黑水一脚。
黑水一阵闷哼,脸色异常精彩,下意识放开陶行乐躬身捂去。
陶行乐不退反进,祭出了第二道天授杀招——撕咬。
黑水气急,想他黑水虽不敢拍着胸膛说是光明之人,但打架向来磊落,哪里遇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打法。
乱拳打死老先生,黑水虽然没被打死,但也快被气死了。
先是扯他头发,接着快咬掉他一块肉,现在好了,脸上又多了好几条血丝。
尚留一丝理智的黑水,差点把最后一丝理智都生生吞了。
黑水很想说服自己,不要再打听什么秘宝了,把这死丫头直接往水里按去淹死她得了。
黑水只是想想,却忽然感觉身体一沉。
陶行乐这死丫头居然把他往水里扯。
黑水一惊,“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陶行乐紧紧地抱着黑水的腰,她抬起头来咧嘴一笑,“黑水大人,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水鬼。”
来垫背吧你。
——
“爷,在那儿!”
慕云容目眦欲裂,纵身飞去,带着凌厉的怒气往黑水身上狠狠一踢,被踢飞的黑水裹挟着陶行乐在墨龙河上砸出了个比刚刚大十几倍的水坑。
“陶陶!”
黑水怎么会是盛怒的慕云容的对手,更何况慕云容带了帮手,没一会儿的功夫,黑水就被制住了。
陶行乐则不知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只是即便陶行乐晕了,也依然紧紧地抱着黑水的腰,看得慕云容又是心疼又是心塞。
不好容易把人分开,慕云容当即把人抱到岸边,让她睡在干爽的沙子上,忙不迭地按压胸口,又是忙不迭地给她度气。
一向从容不迫的慕云容,在这一刻彻底慌了手脚。
陶行乐眼前的黑暗散去,眼前满是离散的白光。
她能听见慕云容一遍遍的呼唤,也能感觉到慕云容落在自己唇上的温软,但偏偏就像是梦魇了一样,想应应不出,想睁睁不开。
忽地,陶行乐鼻腔间一阵难受,噗地吐出了一口河水。
“陶陶,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慕云容激动把人拢进怀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怕我在呢,不怕有我呢。”
陶行乐无力地趴在慕云容的肩头,呼吸粗重又虚弱。
她以为,她以为她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缓了缓,陶行乐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扣着慕云容的背后,问道:“你…咳咳,亲…我了?”
慕云容背后一僵,“……”他听清楚了。
“你…是不是…是不是亲我了。”陶行乐不依不饶。
慕云容拍了拍陶行乐的背后,“……事急从权。”
“真的亲了啊。”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陶行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有没有……味儿啊。”
“什么?”没听清。
陶行乐只觉得想死,“味儿……”
然后,陶行乐眼前又是一黑,昏死过去。
“陶陶,陶陶,陶行乐,你给我醒一醒,把话说清楚!”慕云容急了,以为刚刚的好转只是回光返照。
小僮走了过来,“爷,怎么处置黑水?”
“让他去死。”
小僮:“……”
陶行乐的脑袋搁在慕云容的肩头,小僮绕到慕云容的身后,先探了探陶行乐的呼吸,又掀了掀陶行乐的眼皮。
他满眼复杂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心想主子看来是真的栽了。
不能让主子这样下去啊,于是小僮说道:“主子,陶东家只是脱力昏死过去了,您要在这样抱着她,恐怕一会儿她真的没命了。”
没淹死,快勒死了。
慕云容赶紧把人顺条放下,忙乱的他理智依然离家出走着,小僮只见自家主子不停地用他本来就湿漉漉的袖子给陶行乐擦着额头和脸蛋。
小僮见之有片刻不想说话。
但还是不能让主子继续这样啊,小僮只好继续分散主子的注意。他感叹地说道:“原以为陶东家是个不一样的,没想到都一样,果然女人家打起架来就是可怕,看把黑水给咬的,嘶……”
原本只是想分散慕云容注意力的小僮头皮一麻,真是太可怕了。
“……”
慕云容手上一顿,他好像懂了。 大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