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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阮和胡田清一同来到服贸，林阮心里着急，但表面还是要做到平静如水。
刚进大门就听到“啪啪”的声音，办公室内陈玲正带着几个1组的的组长在盘查着所有的账目还有单据。
他对明显已经疲惫不堪的陈玲招了下手，然后径直走去办公室，陈玲拿起一份资料，摆手压下其他几个成员要跟着进来的态势，缓步跟上林阮。
林阮急步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后，陈玲跟在身后道：“林总，请先别生气，在发火前，请先看这份资料。”
林阮他一把拿过资料，越看眉皱的越紧，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林阮把两页纸看到最后，他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份服贸和那客户签订的销售合同，总数300万的同一批服装，按合同条款，客户签订合同后预付30％也就是90万，按合同日期交货，而交货日期就是今天，客户收到货后在一个月内付60％，其余10％在三个月内付清。让林阮很是吃惊这份合同的签订林阮不知、陈玲也不知道，而且签订的价格比公司规定的最低价还要低30％。
林阮忧虑地用手指指着合同：“这份合同谁签的？”
竞争是市场经济的基本法则，但总会有人为了眼前的芝麻而放弃后面的西瓜
“昨天我们翻出这份涉案的合同后，就立马联系该客户，按该客户的意思是说，他把270万都打给了外务组小组长了，今天他会过来和我们谈，但在电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合同是他和我们公司签的有我们公司业务章，钱他也按照合同给了给了我们公司那小组长，所以他要求我们按时把这批服装发给他，他到时候再把最后的30万尾款发给我们。”
“警察那边怎么说？亏本生意我不介意做，但这明显有问题，谁会以低于公司成本价30%的价格来销售？这其中的环节到底哪里出错了？陈玲，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完美的解释。”
林阮只看了眼陈玲，身体突然感觉不适让他有点头晕眼花，旋即靠在后座上。
“之前为了方便拉业务，所以我给每个外务组的小组长刻了业务章，这份合同里那业务章编号6的就是那小组长管理的，按照正常流程是小组长级别用业务章和客户签订了合同后，拿着两份合同来公司盖公章，这样才算进入公司的订单环节，经查，这小组长私下签了合同后，私下藏了这份合同的存在，期间还一直以公司要帐，催客户打款，最后在6天前，催到客户那60%的货款后就消失了，昨天派出所来查了之后，昨晚告诉我们，那小组长6天前的晚上就坐飞机飞去了泰国。”陈玲说完，眼泪流了下来，一个人站在林阮面前哭泣着。
整整半个小时，陈玲就站着，而林阮一直看着陈玲，办公室外已经站满了人，胡田清最后看不下去，挤了进来，怒目盯着林阮，林阮当做没看到，挥手道：“出去，继续查，把公司的毒瘤全挖出来，没挖出来所有人不准下班，那客户来了直接带他来见我，我和他谈。”
林阮脸色很是难看，把所有人轰出去后，自己打开了音响，点拨了几首激昂的重金属音乐来听，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流失，至少这音乐能让他心中烦闷感觉稍减。
思索之间，胡田清敲了敲门，她也没说话只是望着林阮点了点头，林阮知道那客户来了。
林阮看去，胡田清身后跟在一起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来人叫肖原，以前是教师，提前内退后，下海经商经营服装，如今在全国有着20多家服装店，而且地段都是该地区都好的商业街，卖货能力及其强劲。
肖原跟林阮递了名片后直接开门见山，有些焦躁说：“林总，你也知道我小家小庙的，好不容易筹了270万给你们公司等着你们发货，结果你们告诉我不存在这份合同，我被你们公司的人骗了，你这让我怎么办？我连夜从天京飞来深市就为您一句，这钱我给了，货你们给还是不给！”
林阮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稳定住自己情绪，从自己班椅上站起道：“肖总，这一笔合同我们已经报警了，所以在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们没办法给你发货，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肖原冷笑：“什么狗屁逻辑，这就是你不发货的理由，我真金白银给钱了，你们公司自己内部出问题，为什么最后要我来承担？”
林阮笑着说，“自然不会让受害者来承担，但我一直有几个疑问，我非常想要肖总能和我解惑一下，不知道肖总愿不愿意坐下来和我谈谈？”林阮意思很清楚，如果真是我这边的问题，该是你多少就是多少，但如果不是？呵呵。
林阮一直笃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他在生意场上一直谨慎又谨慎，唯恐哪天被塌下来的天压死。
肖原脸色很是难堪坐下后，林阮深吸一口气，开始泡茶。
肖原看着林阮泡茶，焦急的说“老子辛苦创业，起早贪黑，一年不过赚个几十万，现在全给你们公司了，你们现在告诉我，我被骗了，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确实，不是人干的，不过我看肖总和那业务员好像是同乡把？”林阮将泡好的茶水斟到肖原茶杯之中，不动身色的说了一句。
“就是因为是同乡，我才这么信任他。”
林阮在赌，他赌定这肖原与那业务员关系非同寻常，否则怎么可能几百万说打他个人账户就打个人账户之上？
肖原问：“李总，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的东西啊，先不急，不知道你这茶喝的怎么样？这可是好茶呀。。”
肖原尝了口茶试着商量道：“林总，不知道这批货怎么办？我急着要啊，你也知道我手下这么多店要卖货，现在这怎么办啊。要不这样，你先通融一下，把部分货先发给我。”
林阮眯着眼笑道：“肖总，说笑了，现在这批货因为涉案已经被警察封存了，我是不敢动公家的东西的了，这事我们还没整出清，我想肖总最后也不会亏嘛，9.5一件的服装肖总的谈价手段真是及其厉害啊。我真是佩服肖总，不知肖总是怎么做到的？”
肖原呼吸有点沉重：“这个价格有什么好说的，？他报价给我9.5我就心动了立马签了合同，我当时那个激动啊，低价进了这批货，哎，现在才知道这是个坑。”
林阮显然不太满意这个回答，接着又道：“我看了合同是上个月签的，你们在哪里签的，按道理来说，你打款应该打给我们公司公帐把，什么原因你打给了那业务员？”
“还有……”
肖原摆摆手道：“林总，我当时没仔细看啊，我看他盖章了我也盖章了，然后他把两份合同都收回去说要让公司盖章才行，后来半个月前他就让我先给10%，一个星期前又让我再付60%，说准备发货了，我想了想你们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坑我啊，我就按他发的账户打过去了啊。我是老实人，你可不要把我和那鳖孙算一块啊。”
林阮笑了笑：“这样啊，我明白了。货我现在是没办法去发给你了，被公家控制住了，如果你确实要这批货我们现在可以现场签订合同，你付30%我可以提前把货给你发过去。”
“我已经签合同了，给钱了！”肖原站起身怒目盯着林阮，手里捏着正在滴着茶水的茶杯。
“我们公司的合同前期需要和你对接的业务员的业务章然后签好的合同拿到公司来盖公章，只有这样了合同才会生效，而你在付了90%后，我们财务才会在合同上盖财务章，每份完成交易的合同最后会有3个章，1个公章1个财务章2次对接你业务的那个业务员的章。现在我只看到一份合同那上面只有业务员的业务章还有你的公章，而且我们公司公帐没有收到你的30%定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林阮眯着眼睛看着肖原。
“你这是诈骗！我要去告你！”肖原举起茶杯狠狠的丢向林阮。
林阮的头被茶杯砸到，头慢慢的流下了血，而林阮微笑的看着肖原道：“我支持你现在去报警，支持你去行驶一切法律途径，慢走。”
“算你狠！”肖原在服贸错愕的眼神下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林阮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追着对方不放，若真将他逼急了，再做点什么事，恐怕事情就麻烦了。
待肖原离开后，林阮松了口气，从茶几上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一甩手道，“他么的，茶杯以后不能用了，全换一次性的。真疼。”
...
“我说你刚才怎么就不喊人，那姓肖的敢伤害你，我饶不了他。”胡田清坐在林阮旁边，拿着消毒水还有棉签正在给林阮包扎，眼里透露出了丝丝心疼。
“谈判就这样，头次遇到这么彪的，陈玲清查的怎么样了。”林阮歪着头让胡田清轻轻的清洗头皮上的伤口，忍着不适感问道。
“陈玲已经清查了，暂时只有一例。然后陈玲把销售流程改了，她现在不敢来找你，只能通过我问你，现在收回所有业务员的业务章，统一由陈玲或者我存管，我们盖章之后再盖上对应的业务章，而且在合同上想注明合同生效自客户打款到公帐后才能自动生效，这样行不行？”胡田清清洗完林阮的伤口后，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上。
林阮又问：“那你这边的催款流程呢？还有接下来应付公家的事有得我们忙了。”
胡田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我打算招个人，交由这个人负责督促和催客户的款项。现在财务就我一个人，也可以分摊点活，你让他们提前下班把，他们都通宵一整晚到现在都没去吃饭，还在清查等你发话呢。”
“这300万亏了也就亏了，我赔得起，但不代表我可以亏的不明不白，必须让他们吃个大亏，你等下出去宣布今年服贸全年年终奖取消，陈玲负领导责任，取消今年分红，那小组长的上级失职没有适时掌控员工订单动态直接开除，没什么好说的，还有等公家把这案定性下来，以后每个新入职员工都必须跟新人宣传这次案件！”林阮扶着自己脑袋，重重的下着命令。
林阮说完，分别和张光、韩严、张梅还有吴珣一一打去电话，内容和服贸一直，全部更改流程，以前给销售刻业务章就是为了知道这单是谁谈下来的，财务根据合同清算然后给提成，现在既然已经遇到这事，那么业务章也不能泛滥，直接交由财务存管，最后由财务当场在业务员面前盖章，而几人都感受到了林阮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
打完这些电话，林阮的肚子早已“咕咕”直叫，一看手表，已是下午4点，让胡田清帮他叫个外卖，算算时间还要等半个钟头，于是便走上去电子厂，打算去看看。
当林阮走上4楼时就看到了正在装修的施工队，因为上次林阮打了电话，所以现在这一层正准备改成研究室，自从林阮买下这厂房后，一楼被林阮拿来给服贸，2到6都是电子厂的，2楼是主板的生产车间、3楼是高清屏的生产车间、4楼现在打算改成电子厂研究室、5楼暂时无用所以当做仓库来使用，6楼是电贸和电子厂的办公层。
当林阮和路一碰头，他已按捺不住直接找林阮哭诉，看着他急吼吼的样子，林阮就觉得很是爽快。
路一坐在沙发前，大大吐了一通苦水：“林总，你下星期一下子来30多个科研生，还有20个实习生，我这里突然感觉压力很大啊，先不说他们能力如何，我们到时候好不容易培养起来了他们跑了怎么办？我看，我们干脆社招好了，校招人员不稳定啊。” 资本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