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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中,地点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北边是一座高架桥,其余三面路段都是城市主干道。
事故发生前,一辆黑色卡宴由西向东行驶,路灯已经变成黄色,不知为何,卡宴突然加速,冲出人行横道,交通灯变为红色时,卡宴正好冲到马路对策,后面一辆银灰色面包车以同样的时速冲过来。
事故就发生在银灰色面包车行驶到十字路口的中线路段。
此时,北面高架桥冲下一辆轿车,目测轿车速度足有一百五十迈,城市限速五十迈,在视频中,冲下的轿车轻松撞到“缓慢”行驶的银灰色面包车上,面包车瞬间解体,车体残害零碎飞散,前车体撞到前方刚过对侧斑马线的卡宴!
卡宴受到东南方撞击力,向前侧方横空滑行,瞬间撞击到道路中央的绿化地带上。
刘旭东说:“面包车当场解体,车中驾驶人尸骨不全,已经出动法医还原尸体,外面嚎哭的人就是面包车驾驶人的家属。你们一会儿可以过去看看。”
“至于轿车的车主……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只是受到轻微撞击,目前还在昏迷,没有致命性伤害。通过酒精检测,排除酒驾。随后我们的刑侦人员发现,他有精神病史。现在还不知道为何一个精神病人不在医院好好待着,跑出来开车!”
视频一遍遍播放,江珩一每看一次,都觉得心惊胆战。如果卡宴走得慢些,是不是会被冲下的轿车装成粉末……
交通监控的摄像头安置地很高,具体细节看不清,撞击发生的刹那,只能看清面包车解体的细节,驾驶人血肉横飞的场景掩盖在齑粉中,看不清,只能看到十字路口附近,血水如同瓢泼大雨落下。
刘旭东继续分析,“从目前的证据看,面包车算是给卡宴挡了一劫。但是卡宴为何突然加速?卡宴闯黄灯,只是踩着交通法,抢个时间的机巧,后面面包车跟着卡宴冲出白线,可算是真正闯红灯了。这样一看,有种面包车追着卡宴跑的感觉。”
“具体原因,只能等当事人醒来再询问。”
刘旭东结束分析,把办公室留给三个男人。
江珩一靠着桌边,手指不停敲打桌面;史瑞从裤兜掏出一根烟,站在窗边默不作声点燃;刘十三摆弄手机,看了两眼,“我让刘震查询这两位车主。轿车车主有精神病史,但病例清晰记载着,病人已经痊愈,因此医生才把人放出来,而面包车车主,在前两天,刚和一个人联系过。”
另两个男人齐齐看向刘十三。
“程文。”
程文,温家的一条狗。大半年前,温宁唆使程文,企图绑架凉薄,喂药毁了凉薄,还好被江珩一赶来阻止。那次,江珩一亲手废了程文手下一条狗……江珩一只是不愿惹这些道上的人,嫌麻烦,真要怼起来,他有的是手段。
江珩一刚有动作,史瑞出声,“对付道上的人,让刘旭东去做。”
江珩一顿了顿,大步走出去……他怎么会请别人给自己的女人报仇?
史瑞想继续劝说,被刘十三拦住。
刘十三知道,江珩一心头憋着一团火,不发泄出去,只能把自己烧成内伤。
史瑞一把打开刘十三的手,毫不留情地质问,“凉薄把你当亲人,你为她做过什么?利用,冷眼旁观?她出了事,你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凉薄真是瞎了眼,居然全心全意相信你!”
刘十三先是恼怒,随即平静下来,觉得这小伙子的火气真是莫名其妙。但他和凉薄之间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轮不到外人指点。
史瑞气呼呼出去,一路走到抢救室。
走廊,只剩下姬野一人。姬野手背留血,脸颊肿了一边,怎么看都很狼狈,偏他一点清理的想法都没有。
史瑞突然一个夏天的夜晚,他和凉薄还不是很熟,故意在游戏厅装醉,凉薄只好叫姬野背自己出去。后来凉薄被江珩一带走,姬野就狠狠警告他,别靠近凉薄。
他当时就觉得姬野肯定对凉薄有意思。但其后姬野一再促成他和凉薄,又让他怀疑这个猜测。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姬野身在局中不自知。
恰巧抢救室的门打开,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出来,凉薄闭着眼,手背上扎着针头,一个年轻的护士跟在身边,举着输液架,输液架上挂着三瓶液体,液体同时流进输液管中。前后的护工忽视这两男人,直直推着担架车往外走。
两个男人避让,让担架车先行,医生跟在担架车后面,对两人说:“病人头部受到撞击,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但肚子里的孩子很安全,目前大人孩子都脱离危险期。”
“其实病人的情况不至于这么严重。她被送来的时候,胳膊牢牢护在小腹前,这个动作很大程度上保护了孩子。”医生说着,挥手比划,“但这个动作非常非常难!在危险发生的瞬间,人会产生一些简单条件反射的行为,一般都会保护头,或者是胸腔。”
医生感慨,“病人的潜意识已经克服了自我保护的本能。她一定是个伟大而坚强的妈妈。”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同样的内容……在这种生死面前,个人的爱恨情仇太渺小。他们之间不管有怎样的恩怨,都该先把凉薄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江珩一开着AMG狂奔到温氏别墅,温宁正坐在沙发上,给家养的小植物修剪花枝……温宁看到江珩一,瞬间感到他身上气势勃勃的怒气。
温宁刚放下小剪刀,手就被江珩一擒住,手劲儿大的几乎能捏断她手骨。温宁刚挥手挣扎,他另一只大手就拧住她脖子,慢慢往上提,她脚尖渐渐离地,胸腔里的气息被逼出……
温宁张着嘴,脸涨得通红,眼角裂张,眼球凸出……
“江珩一!”温略从外面进来,大喝,“你来我这里,就是杀我女儿的?”
温宁被甩出去,跌在沙发上,捂着嗓子连连咳嗽。
江珩一微微侧身,眼中冰冷地没一丝温度,“你倒是问问你这好女儿,今天做了什么好事?”
温宁抬头,一脸茫然,对温略使劲摇头,“我天天在家待着,什么都没做!”
江珩一渐渐恢复理智,忽的收起所有暴怒,气质转瞬深沉如海,从一个疯子又变成了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江总。
“今天高架桥下发生连环交通事故,银灰色面包车当场解体。买车车主,你家程文,应该不陌生吧?”
在温家,只有温略和温宁能使得动程文。
温略疑惑地看向温宁。
温宁嗤笑,“我只是好奇凉薄偶尔出一次门,会做什么事,难道这都不行?我又没有……”说着,已然明白所有关系。
哪怕她没想过动凉薄,但程文是她指挥的凉薄在这种情况下出事,她百口莫辩。
“温略……车祸……”江珩一缓慢说出这两个词,大步走出温氏别墅。
温略心中又不好的预感,忙扶起温宁,“你不知道凉薄惹不得?怎么会让程文派人跟踪?”
温宁说:“是温雅。她说凉薄背叛江珩一,我就想抓住凉薄的把柄……”
前段时间,温宁在史瑞处得知六年前火灾事件里,温雅扮演的角色,有心惩治温雅,派人撞鬼吓唬温雅那个疯疯癫癫的母亲。
效果很好。
温雅跪在地上求她,用凉薄的小道消息做交换……更重要的是,凉薄的出轨对象是姬野。她上次和姬野打过一架,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有种特殊的魅力。
温雅说得绘声绘色,温宁就有了丁点想法,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温宁抹了把脸,忽然觉得不对。
这种浑水摸鱼,借力打力,两面三刀的做法,不正是六年前温雅用过的手段?
那时被坑的人是凉薄,现在是她……
温宁脸色一变,瞳孔一阵阵收缩,紧紧抓着温略的袖子,“爸爸,温雅那个贱人,是她陷害我。”
温宁终于体会到凉薄曾经遭受的冤枉,又因曾经迫害凉薄,对被陷害的角色有更触目惊心的感受,一下子哽咽出声,“江总肯定饶不了我。我真是被冤枉的。”
但无人能证明她的清白呀。
程文是她指示的;车祸是事实;而温雅交出的所谓小道消息,根本没有说服力,毕竟她曾经真想派程文做掉凉薄,前科累累!她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
温宁悲从中来,哭晕在温略怀里,嘴里仍不忘念叨,“爸爸,替我报仇呀。”
江珩一驾着AMG,再次回到医院。站在大门口,无端生出几分犹豫。他脑中生出无数个幻想,医生摘掉口罩,无奈摇头,“我们尽力了。”或者凉薄全身罩着白布,躺在停尸房,如同蛮蛮,全身冰冷,再也不会睁开眼。
走廊里,死者家属的哀嚎已经远去,来来往往的人群如同鬼魅,飘飘荡荡,江珩一狠狠闭眼,眼前清晰两分,身体一晃,就往前栽倒。 最爱你背影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