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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发生时,凉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光中,她看到蛮蛮朝她微笑,她以为蛮蛮想念自己,向蛮蛮伸开双臂,蛮蛮皱眉看着她,伸手就推开她,这时,凉薄才看清蛮蛮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眉眼都没长开,脸上皮肤皱巴巴的。
凉薄心念忽动,再次抱两个孩子,蛮蛮当即转身走了。
凉薄在后面拼命追,但蛮蛮飘得很快,她距离蛮蛮,始终隔着些距离。最终,蛮蛮停在一条河边,回头看了她一眼,偏头一笑,纯真无邪。
凉薄当即哭出来,叫蛮蛮的名字,河岸边一朵朵绽放出红色花朵,蛮蛮的身影变淡变浅,最后成透明的虚影,散落成点点光斑,飘在凉薄身边,最后变成一道白影,绕在凉薄肚子前。
凉薄伸手,这些光斑落在手里,她忍不住跪在地上,低声唤着蛮蛮的名字,一遍一遍,然后就听到有人说:“病人心跳太慢,准备肾上腺素……”
接着,周围一片黑暗。她在黑暗中,不停寻找光明,看到一点亮光,就伸手去抓……手指一动,凉薄就睁开了眼。明晃晃的光刺得眼睛疼,凉薄急忙用手捂眼睛,手背有一阵刺痛。
旁边有人叫喊,“病人醒了。”
不多久,一群人进来。凉薄觉得这些面孔都很熟悉,一时间却叫不上名字,苦恼地皱眉,脑袋尖锐的疼……在这几人间看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张清瘦带有胡茬的脸上。她直觉,这人应该衣冠整洁,如同芝兰玉树。
凉薄闭了闭眼,脑中转过大雨从天而降,少年露出半张脸,随即跑向雨中,扑倒一柄伞下的场景。
凉薄长叹一口气,全身轻松。她怎么都不会忘,这个人,让她惦记了整个青春年华……她用生命去爱着的江珩一。
转而又心惊,挣扎要坐起身,江珩一扶着她肩膀,“孩子没事。”
昨天,江珩一昏迷在医院门口,输了一瓶液体,很快苏醒,要死要活地要守在凉薄病房外。凉薄病房标配高,带有客房,江珩一坚持在凉薄的病床旁支了一张小床,守着她。
今早医生查房,他们几人都去办公室听医生做诊断,江珩一才知道凉薄被送来时,捂着肚子的倔强姿态,忍不住心酸心疼,又想责备她!
几人走出病房,就听护工叫喊凉薄苏醒。
她好好地在他眼皮下活着,就够了。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更先到来。
江珩一想法纷繁,表露出的只是一句家常问话,“饿吗?”
史瑞和姬野知道他们不适合待在病房,一起出门——如果凉薄有心离开江珩一,他们尚且有几分可乘之机,但凉薄眼中只有江珩一,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无用的,反而招惹凉薄反感。
他们不着急,知道他们过往的人,都认定他们不会有结果。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在合适的机会出手。
姬野和史瑞分别思考自己和对方的优势……他们在博雅争夺话语权,已经对彼此的行事风格有了充分了解。
病房中只有两人,空气格外安静,凉薄头顶的输液器刚好滴完液体,江珩一帮她拔掉针头,收拾输液瓶。凉薄觉得他们之间该说些话,轻轻嗓子,“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蛮蛮了。”
江珩一坐在她旁边,把那只插着固定枕头的手擦了一遍,又转到另一边,替她擦另一只手。
凉薄目光追随江珩一,仔细看着他清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嘴唇因为干涸而龟裂,忍不住挣开他的手,摸下他下巴……手心一片刺痒。
她真的很久没好好看他了。
记忆中那个清秀的男孩子,商场纵横捭阖可望而不可即的江总,落魄到需要她养的小白脸,那些个形象通通远去,都变成这个即便不修边幅,也俊美得一塌糊涂的“大叔”,凉薄眼睑湿了一层,嘴唇嗡动,一声叹息轻轻逸出。
车祸发生的瞬间,她什么都来不及想。现在想起来,当真是后怕。
她捡回一条命。
她以前执着的爱恨,想起来真的很微不足道。命都没了,拿什么去爱,拿什么去恨?她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这个人!
凉薄闭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就对上他晕了墨的眼眸,她盯着他转不开眼睛,看清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再看,又觉得他眼中有千言万语,如同水流一般款款流动,她心头微动,就觉得目眩神晕。
自从认定江珩一,她眼中再放不下其他男人。世上男人太多,颜值高的比不得他有才华,比他有才华的却没有他的魄力,有魄力的又比他年龄大……再加上凉薄师从姬野,走的是人世间的逍遥法,更不把一众男人放在眼中。
此时看江珩一,幼时和现在的感情融在一起,又重新找到很久之前心动的感觉。
那场大雨中,她在教室看到他躲雨的身影,冲到楼道门口,匆匆叫“江同学!”
凉薄抿着嘴,眼中凝聚着泪滴,悬在眼角上,将掉不掉,“珩珩,我梦到蛮蛮,蛮蛮还抱着一个孩子。他们一起变成光,绕在我肚子上,我肚里这个孩子,一定是他们投胎转世,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的。”
死过一次的人,当真看淡了生死,她不想再因为怨恨宋玲,再错失江珩一。他是她的爱人,还是她孩子的父亲。她那两个孩子都已经找到归宿,她也该勇敢有一点,原谅过去,重新开始。
因此她轻描淡写地提起孩子,甚至隐瞒宋玲对孩子做的事,都是因为宋玲是他母亲,她对他抱着最大的包容和善意。
江珩一摸了摸她的脸,指尖碰到后脑勺包着的纱布,神情莫名悲伤——她宁愿跟着姬野离开,因此差点死掉,可见,她有多不喜欢在他身边。他懂她的心结,心结根源不除,他们之间的矛盾永远存在。但他能怎样?捅破这层窗户纸,逼着凉薄恼羞成怒,正好成全刚离开的那两男人吗?
凉薄以为江珩一心疼她受伤,努力开玩笑逗他,“我撞坏脑袋了!”脸红了几分,“所以,喜欢你啦。”像个小女孩一样的撒娇。
江珩一的表情更加柔软,眼底伤痛弥漫,他紧紧闭上眼,封锁自己所有情绪,低头吻在她的唇上,很有耐心地周旋,舔开贝齿,与之交旋共舞。
凉薄睫毛抖动两下,就闭上眼,侧脸感受到他的呼吸,脖子上能感到他的心跳,舌尖能感受到他的爱意温柔……不知不觉,一丝丝液体从嘴边滑下。
凉薄出院的那天,正好是除夕。
多数街铺已经贴好大红对联、挂着大红灯笼。行人不多,偶尔能听到几声炮竹声。清冷的空气中,突然就多了几分红红火火的味道,让人激动而期待。
凉薄说:“时间过得真快!去年这个时候,姬野还说:问你个惊悚的事,你有钱过年吗?一晃眼,我就成妈妈了。”
江珩一听着她唠叨,扶她坐进AMG。
他又换了个新司机——老司机因为这场车祸,很恐惧开车,得了一笔遣散费,就回老家安详晚年——新司机很守规矩,在他们上车时,自发竖起隔离玻璃。
凉薄没在意这些细节。她和江珩一肩靠肩坐在后车厢,看到他衣领处带着的毛领,就像摸,江珩一抓着她的手,直接从领口伸进去。凉薄另一手就忍不住捶他,小声骂着:“干什么呢!”
两人闹了一阵,凉薄捏着他下巴,逼问:“珩珩,老实交代,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对貌美如花的我,开始动心的?”
女人似乎对这个问题格外执着。凉薄现在肯定他的感情,猜出江珩一很早就喜欢她,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实在太气愤了。
凉薄现在回想以前,她死皮赖脸追着他跑的日子,都是读书时候,那时候小,想的少,什么都不在乎,只觉得得他看一眼就好了,确实吃了不少苦头……那时候的体验,是现在的凉薄不可能拥有的。
关于什么时候喜欢她——江珩一之前因庭审一事不能说,现在又碍于面子不愿说,就支支吾吾半天,也没个准话。
凉薄觉得他太没意思了,什么都愿意为她做,表个白就能要了他半条命!她今天不信治不了他,两只手不管不顾撕扯他衣服,又恼又抓,掐着他耳朵,严厉逼问:“说!还是不说!”
江珩一闭着眼,脖子上都有淡淡的粉晕,握住凉薄的手,往裤子上移动。
凉薄一脸吃了屎的样子。但又看到江珩一清秀的脸隐藏在绒毛中,像极了电视中古代贵公子的扮相,不,比电视形象还要高贵两分!不由得心猿意马,就想撩他。
“要不要我坐上去?”
江珩一斜眼看她。
凉薄挑眉,舔了舔嘴,“到底要不要吗?”
真是个祖宗。江珩一看着她后脑勺,“果然傻了。”
凉薄冷笑,扶着他肩膀,恶狠狠说道:“我只是伤到脑袋,其他地方又没问题!不信你试试。” 最爱你背影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