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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旁边有小超市,两人回家的途中买了一堆食材。回到公寓后,凉薄来不及换衣服,把食材放进冰箱,开始做午餐。
小黑裙,精致的妆容,主人的耳后手腕还有香水的味道,但那双细致的手,却在水龙头下冲洗现杀好的鲈鱼,她本人丝毫不觉不妥,低头的样子温柔了时光。
江珩一忍不住问:“你们女人不是都讨厌洗手作羹汤吗?”
凉薄觉得,她得纠正他的措辞,“什么叫你们女人?我张口闭口说你们男人,你高兴?”然后想了下他的问题,朝他招手,“我差点忘了,你是小白脸,我是金主大人,交给你了。”
江珩一看着冒血的鲈鱼,觉得自己挺嘴欠的。他哪里会清洗鱼?而且,洗完后呢?
凉薄在围裙上擦干手,解下围裙,坐在客厅,蜷着腿吃零食,耳朵竖起来倾听厨房的动静。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做鱼,没把鱼砍死,就想把鱼烫死,果断把奄奄一息的活鱼扔进油锅里煎炸,鱼翘着尾巴蹦出来,油点乱飞,差点烧了厨房。
为了生命安全考虑,她还是进去看看吧。
厨房中,江珩一把毫无气息的鲈鱼放在菜板上,手提菜刀,犹豫着要不要划两刀,只是,往哪里下刀比较好?
他想的入神,凉薄突然出声,“我来吧。”吓得他一刀砍在鱼头上。
凉薄接过菜刀,顺便撞了他一下,“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快出去吧。”
江珩一拒绝,“我不能眼看着金主大人劳动,而我却去休息。我陪你聊天吧。”
凉薄觉得他此言有理,没拒绝。只是江珩一没有陪聊的经验,半天不说一句话。凉薄只能找话题……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也不算是笑话,就是我以前遇到的一件事。我住监房那几年,同屋有个姑娘,很有性格。有次我们劳动改造正在上工,她来事了,要求去厕所。看守的是个愣头青,死活不让。那姑娘气的大叫,曹尼玛。愣头青就问,你拿啥曹,姑娘秒回,拿你劳资的挤吧曹。”
江珩一垂着眸,对此类玩笑话敬谢不敏。
凉薄把鱼鳞刮完,切姜片,往煎锅里倒油,饶有兴致地继续说道:“然后那愣头青就动手打人。事后我们就分析嘛。姑娘说话,话糙理不糙,如果不是他劳资,而是隔壁老王,那他不就是传说中的杂种?他就是想不开。哎……”
江珩一默默看着她,提醒,“是不是该下油锅了?”
“哦……”凉薄把薄姜片和依次鱼缓缓放入煎锅中,调小火,“做鱼汤呀,得先把鱼煎到变色,然后捞出来,换锅,倒滚烫的热水。鱼汤做好才是奶白色的。做不好不仅色泽不好看,也没营养。对了,你去切豆腐。”
江珩一在凉薄的指挥下挥刀切豆腐,随口一问,“你做饭也是姬野教的?”
凉薄骄傲,“自学成才!没办法,十三叔无鱼不欢。我烧鱼的手法,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江珩一把切好的豆腐放在小碗中,又问:“你在监狱,是不是经常受委屈?”
凉薄想了会儿,刚开始过得不好,认识十三叔后,很多人就不敢欺负她,那些狱警也很照顾她。人都是健忘的生物,现在生活的很好,当初那些艰难时光,下意识就不愿意再想起。她真要仔细回忆,都会感慨,原来曾经那么辛苦哪。
凉薄笑笑,“还好。”
江珩一看着她的侧脸,眼神微闪。
她现在终于愿意和他说些以前的生活,那些没有他参与,却在她生命中留下鲜明印记的时光。他终于捕捉到凉薄真实的一面:冷艳逼人,高贵优雅,都是她刻意训练装出来的。实际上的她,彪悍强大,浮夸低俗……
比如她刚讲的那个趣事,比如她教训黄毛小年轻,比如她恐吓洗车行老板的举动。
她性格中的这些特质,并不能说明她是个坏女人,而是特殊经历所赋予的礼物。这样的凉薄,独一无二。他很喜欢。
鱼香扑鼻,凉薄让江珩一收拾客厅准备吃饭,说话间做了个冷菜拼盘。
江珩一把茶几上的零食收起来,顺道去她卧室看了一圈,一眼看到床边柜顶上的收纳盒,心头一动。凉薄拒绝埋葬蛮蛮,估计是放在家里了。他曾指责凉薄对蛮蛮不上心,实际她把所有感情埋得很深,能表达出的只剩了了。
他们以相同的方式处理感情,他了解她的想法,更觉心酸。她很想要一个孩子吧?
饭后,江珩一帮凉薄收拾屋子,凉薄看着窗外发呆。
她想想自己的人生,好像什么都不缺,活着一点目标都没有。不知道别人的身后是怎样的。毕竟,她才二十六岁,怎么着也要活个六七十年,剩下的三十多年,总得给自己找些事做……
凉薄觉着,她该培养个兴趣爱好,最好是烧钱的那种,不然她名下的三千万,在她死后就只能充公了,多不划算。
玻璃窗上晕开水珠,一点点汇聚成小水流,顺着玻璃划下。很快窗外洒下漂泊大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凉薄还穿着小黑裙,在屋子里都觉得有些冷,便去卧室换衣服,不知怎的,居然摸不到拉锁,只能叫江珩一帮忙。
江珩一轻轻拉下拉链,露出一片雪肌,目光停留一瞬,后退两步,“没事我先出去了。”
凉薄觉得,他这态度很不对劲。他们曾经亲密无间,江珩一玩得很嗨,现在居然无动于衷。也许男人的勇猛程度,和他事业成就呈正相关关系。他现在处于颓势,对床笫之事提不起兴趣。
当初把账本交出去,完全就是她的冲动之举。冲动过后,她也不后悔。做都做了,承担后果就是。他愿意跟她回家,却丝毫不追究的行为,反而让她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凉薄换上长袖长裤的家居服,看着镜中的女人,反应过来几分:她回家就做饭,还没来得及卸妆。带着残妆,她魅力小了很多。
凉薄瞥了眼墙上钟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多,马上又到吃饭时间,外面下着大雨,肯定是要在家里吃晚饭,如果重新化妆,他们两人都会别扭,干脆卸妆。她是金主,他敢胡咧咧,她就翻脸,让他睡沙发。
凉薄去卫生间卸妆,江珩一把花架上的吊篮搬到阳台上淋雨。凉薄问:“听房东说,你搬家了?现在住哪儿?”
江珩一抿着嘴,深情落寞,“我明天去博雅看看,是否有转机。”
凉薄眨眼,想了想……他肯定是误会她嫌弃他吃白饭。“你是我小白脸,哪里需要你考虑挣钱养家?博雅的事情顺其自然。如果那群老家伙冥顽不灵……”凉薄不忍心把话说透,隐晦地表示,“人生的妙处在于起伏跌宕,你能打造一个庞大的博雅,也能打造第二个。好了,该吃晚饭了。”
外面下雨,天灰蒙蒙的,唰唰的雨声响着,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凉薄开了灯,看着单调的天花板就想起江珩一买的婚房。
“你不是买了套别墅?”
“我把别墅卖了。现在人人都想踩我,我不敢让她继续留下。那笔钱给她,让她出国避祸。”江珩一飞快说着,“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两天,我就睡在洗车房。挺不错的体验,重温当初创业的艰难。”
凉薄恨宋玲,巴不得她死的干干净净,又听到江珩一淡漠地自己的惨景,一时间心情复杂,不想再和他聊这个话题,就说:“我刚才看到这个灯,就觉得家里应该更漂亮一些。我在网上见过一款复古型的灯罩,很有意境。可惜公寓不是自己的房子,不能随意改造……”
江珩一说:“你想买房子?我建议你合理理财。三千万对普通人而言很多,但真要挥霍,只在你一念之间。算了,你的钱你做主。”
在任何专业问题上,凉薄都是门外汉。她高考完就住了监房,出来后跟着姬野学习社交礼仪技巧,可以说是半个文盲。和他这种高材生完全没有可比性。
两人间有短暂的沉默。
江珩一也觉得谈话崩了,急忙打圆场,“我刚才看着吊篮,就觉得这里可以安装一个香蕉椅,或者吊起来的摇椅。”说着,把小沙发推到窗边,“你来试试。”
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坐下,同时看着外面雾蒙蒙的世界……街上有人穿着雨衣骑车飞奔,有人撑着伞小心翼翼过马路,有车飞快驶过,溅起一滩水。
时间就此过得很慢,她听到旁边这人的呼吸声,悠长而深沉,外面风雨飘摇的世界,忽而离她远去……生活这样过,也挺好的。
凉薄悄悄往旁边挪动少许,又挪动少许,不小心碰到他胳膊……忍不住抬头看他,被他一下子搂在怀里,耳边最剧烈的声音,又变成他的心跳声,嘭通嘭通,她的心也安静下来。
两人抱着,什么都不想做。一眨眼就到了九点,凉薄热了两杯牛奶和速冻包子,吃完晚饭,雨还在下。
房间有些冷,凉薄不想开空调,两人盖着被子,自发挨到一起。她见他恹恹地不想说话,有心逗他,“你猜昨晚你这个位置,睡的人是谁?” 最爱你背影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