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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局里，肖何发现姜瀚他们还没有回来，于是打算去看看林景和宁若楠。
为了避免再次被跟踪，肖何这次很谨慎，自己开车去的。
在停车场下车，忽然旁边跑过来一个人，用力的撞了他一下。
肖何皱了皱眉，没有在意，习惯性的手抄兜。
忽然，他摸到了一个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张油画。油画的背景是一处很大的场馆，天很黑，燃起熊熊大火。
在大火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人的背影，尽管很模糊，很抽象，但肖何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小丑！
他连忙抬起头，寻找刚刚撞他的那个人，但医院人潮人海，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是谁？”肖何心里很困惑：“是谁在帮他？”
他已经知道当年的大火都是小丑手笔了，目前知情人只剩下林风在外逃，会是他吗？
“看来接下来要把找林风也提上行程了。”
剩下的时间，肖何都待在宁若楠的病房外。医生说宁若楠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身体还在恢复阶段，不宜探视，每天睡眠时间在十二个小时以上。
他还去看了林景，她的状态好了许多，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不过林景说她还没做好准备，想要再在医院待上一段时间，等做好准备了，就去警察局自首。
肖何选择相信她，他从林景身上看不到过去的影子了。
进病房的时候，他看到阳光打在林景的侧脸，恬静的就好像一个邻家女孩，谁也不会想到她曾经是一名双手沾满了鲜血的罪犯。
不论最后判决如何，她是真心悔过，肖何认为，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但他不是司法机关，更不能左右判决的结果。如果他动用关系帮助林景，那他要如何对那些死在林景手里的人做交代？
不管如何，从现在开始，他们的路不再交集。
就好像一条线交叉后，越来越远，最终永不相见。
林景被判决死刑也好，变现良好出狱也罢，都和他不再有任何关系。
中午，四个人在警局门口面馆集合。
“这就是我今天的收获了。”肖何和他们说了今天得到的线索。
接下来，姜瀚道：“我去查了王丹的亲朋好友，发现这个人从十八岁前开始，他的履历就一片空白，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在他十八岁后，先是高考状元，年年都拿奖学金，出国留学保送，后拿到博士学位，回国后接到京都的邀请被他拒绝，来到洛城担任心理医生。”
“这放在小说里，妥妥的就是主角啊。”姜瀚语气中颇有羡慕嫉妒恨。
夏爽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我去了他就读的学校，想要查他和同学的关系。结果问了后，他的同学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最后还是问一名退休的辅导员，他对王丹有印象，说王丹就是当代的楷模，前途不可限量。”
“我去他工作的地方询问了他的同事和病人，对他赞不绝口，没有任何的负面新闻。”
说完后，雄成立苦着脸问道：“肖队，你确定会是他吗，我怎么感觉这人太完美了，完美的都不像一个人类。”
“完美吗？”肖何道：“我不觉得。”
“这还不够完美？”雄成立有些泄气：“听了人家的过去，我才知道自己活的多么失败。”
“行了，你这就被打击到了，一个人一个活法。”肖何说道：“今天我还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也许能让你找回点信心。”
“什么？”雄成立问。
“他是心理医生，但他自己本身或许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哦，怎么说？”姜瀚提起了兴趣。
“先吃饭，边吃饭边说。”
吃过饭，肖何也将事情的原委讲清楚了。
夏爽思索道：“这么说来，小丑很可能就是他的副人格了？”
“我倒是觉得小丑有可能是他的主人格。”肖何语出惊人：“根据你们的调查结果来看，他十八岁完全没有任何信息，就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他一切都表现的那么完美，而这么完美的一个人，为什么十八岁前没有一点点的新闻报道？”
说着，肖何拿出手机，把刚刚的搜索记录给三人看。
“吃饭的时候我就在搜了，根本找不到。”
姜瀚最先反应过来：“肖何，你的意思是，他十八岁前是另一个人，因为某些原因，或者精神方面的疾病，一直在家，或者在精神病院，或者在其他的地方，总之没有和外界接触。”
“对，我想他不可能十八岁前一点信息都没有，一定有一个关键的点还没有找到。”
夏爽也明白了，补充说：“就是说他在生病前，没有改名字之前，医院一定有他的记录。”
“对，我们接下来要查的，就是他十八岁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们现在连他小时候住在哪，生活在那都不知道，怎么去查。就算知道，这么大的工作量，也不是我们两天能够整理清楚的的。”雄成立有些丧气的说道。
他说完后，肖何感觉到三道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肖何清了清嗓子：“我个人认为，他小时候，就在洛城，而且就生活在我居住的小区的原址。”
这下雄成立更蒙了：“什么意思？”
肖何解释说：“两年前，我们家失火，姜瀚在调查的还是，根据小区居民的口述，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经常出入。当时我没有在意，但现在将王丹定为怀疑对象，这里就对的上了。而他，就和我居住在同一个小区，这不一定是巧合。”
说着，肖何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我调查了一下，小区拆迁重建后，他是第一批买房的用户。对了，当初小区还出了点问题，负面新闻和严重，房价和很高，又不是市中心和经济中心，距离他工作的地方也很远。所以，他买房的目的，就很值得商榷。我认为，很有可能在拆迁前，这里就是他小时候居住过的家。”
“不是……为什么？”雄成立还是没懂：“为什么他买房就是因为他小时候住在这里？”
“猜测，推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但目前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姜瀚表态说：“我同意肖何的推理，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动机和目的，当排除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后，最后一个哪怕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好吧，那确定了他居住的地点，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一家一家排查吗？”
肖何摇摇头：“不，那是大海捞针，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顿了顿，他接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区拆迁前，那里是一处很贫困的城中村。如果说，按照当时王丹家里的经济情况，他们不一定能够去大医院检查治疗，很有可能去的是心理咨询中心，或者私人的心理辅导。”
“所以，接下来，姜瀚和雄成立你们去调查八年前的心理咨询中心的记录，还有小区周围的心理辅导，然后再去看看拆迁后的安置房区能不能打听到关于王丹小时候家庭的信息。”
姜瀚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那你们呢？”
“我和夏爽去找林风，他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钉死小丑的证人。如果只是单独的证人或者证据，小丑肯定不会认罪，他计划了这么久，不可能因为我们几句话就认罪的。所以必须双重保险，做好最坏的打算，能够直接进行无口供定罪。”
“林风？”姜瀚皱紧眉头：“这孩子不太好找，他太警惕了，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肖何点点头：“我知道，但我感觉可以尝试一下。”
说完，他把今天林风塞给他的油画摊开在桌子上：“你们看，这应该是他找人画的，据我所知，他不会画画，更不会画油画。从这幅油画的色彩分布来看，很有可能是专业的人士，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看看。”
“看不出来，肖队你还懂油画。”夏爽调侃道。
“不是很懂，但新手和大师的画作还是能看出来的，他既然能给我这幅画，说明他对我还是抱有某些期望。他现在不愿意出现，很可能是害怕我们抓不到小丑，他自己陷入危险中。毕竟两年前，警方没有给他一个交代，只要我们能给他希望，他有会对我们说实话。”
“行吧，就这样。”姜瀚正好也吃饭了，站起来拍拍衣服，冲着雄成立喊道：“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就只剩下一天半了。”
从面馆分开后，姜瀚选择和雄成立兵分两路，姜瀚去心理咨询中心，那里会有很多贫困家庭申请免费的治疗和辅导。
而雄成立，则去安置小区，看看能不能询问到一些片面的消息。
等二人走后，肖何付了钱，和夏爽出门，上车，去医院调监控。
监控中，肖何看到林风撞了他一下后，径直朝着医院的后门走去。
肖何转头问监控室的保安：“你们医院后门通向哪里？”
保安想了下，说道：“应该是邻明公园的后山，穿过后山就可以直接抵达公园的人工湖小路。” 多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