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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来得早了些?今天没有别的事要做吗?”徐谦一大早开了门,就看到叶远站在自家门外,把他放进来的时候,薛七七正在刷牙,等洗漱完毕看到叶远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极其怪异。
“七七暂时寄住在我这里。”徐谦解释道。
后来看到叶远那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觉得还不如不解释来得好。这么一解释,仿佛有一种“解释就是掩饰”的既视感。
“我以为薛先生醒了,薛小姐会待在家里陪她呢!”叶远道。
薛七七听了他这话,想到薛丁的身体状况,神色更加忧伤。
徐谦看她这样,心里知道她是在为薛丁的身体状况担心,“七七,待会晚上我陪你回薛家。”
“徐少,晚上你的时间是我的。”叶远急忙提醒。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徐谦道,“按照我徐家和顾家的关系,帖子推的掉,叶先生不必担心。”
“好好好。如果有什么说得不对的,请徐少多多包涵。”叶远毫无办法,“你现在放我鸽子,我都不知道往哪里哭去。”
徐谦斜睨了叶远一眼,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薛七七道,“不用你特地陪我回去。”
“那是我家,想见他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去。”说完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叶远站在原地摸摸头,注意到徐谦在看他的时候,讪讪一笑,“呵呵,薛小姐还真是很冷淡啊!”
“七七一直过不了她父亲曾利用她的坎,所以暂时不晓得怎么回去面对他。这些天她也很痛苦,尤其是知道薛丁身体状况恶化,咳血,命不久矣的情况就更是如此。”徐谦道,“所以尽量不要在她面前提到薛丁的事情,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就会好多了。”
“呵呵,看来这件事是我不好,没有留意到薛小姐的心情,是我做得不周全。”
“也不能怪你。”徐谦道,“你不知道内情。”
不知者不怪么?叶远实在觉得徐谦这个人虽然相处不多,但他的处事方式实在温柔,也难怪,当时薛思思跟左天凌在一起的时候,对她这个前男友也念念不忘,就连左天凌当时都对他介怀颇深。
叶远笑一笑,“今天晚上,可能要麻烦徐少了。”
“虽然在四十年前,我们徐家和顾家有联姻关系。但当时我们徐家的那位顾家少夫人并未生下孩子就早逝了,所以,并无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骨血关系,所以,当年的顾少,如今的顾老爷子,对我们家还能留有几分薄面,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一来当时两个人关系算不上好,曾因两人的嫌隙导致两家不和睦,二来,当年顾少被拘回来之后,家产所剩无几,故而孤身一人去了前线,我们两家这些年并无走动,所以就算曾经略有情分,现在还剩多少,能帮你们多少,我自己都不清楚。”
“没有关系。徐少能带我去那里,就已经算是承担了极大的风险了。”叶远笑,“只怕到时候,我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可能还要连累徐少。”
“这个你放心。”徐谦道,自信道,“虽不知还有几分情面在,能缓和多少矛盾,但是,你是我带去的人,无论说什么话,都不会不合时宜的。”
“今天晚上,薛七七去吗?”叶远问道。
“她想去便去。”徐谦道。
“薛思思是要去的。”叶远踱了两步路,“所以,我以为你会也将薛七七带过去。”
徐谦面色一变,“怎么......他竟然要将思思带过去?”
接着可能觉得自己的情绪起伏太过明显,便道,“如果她去的话,七七也是要去的吧。”
“这么多人到场,顾家宴会很热闹吧?”
“场子再大,能粉墨登场唱戏的也就那么一个。”徐谦沉着道,“你先坐,我去跟七七说一下这件事情。”
叶远坐在沙发上,稍坐了一下,就看到薛七七走了出来,她的速度稍急,所以徐谦都被她落在了后面,“叶远,我问你们,究竟拿薛思思当什么?你们柳家也好,叶家也好,随便你们如何跟顾家或者左天凌斗法,为什么要扯上薛思思?”
叶远被她这样语速奇快,劈头盖脸的说法吓了一跳,暗想之前倒从未见过薛七七对着除薛思思以外的人,说话这么刻薄,不留情面的样子。
“连你都要为了跟叶景湛避嫌,特意来找阿谦,跟他一起去顾家,凭什么将薛思思置在风口浪尖上?”薛七七有些着急,“就算你们想利用她来牵绊左天凌,但你心里应该更加清楚的是,左天凌早就不是以前的左天凌,我了解左天凌的决断,了解毫无顾忌的他会有多么可怕。他不会考虑到薛思思的。”
“天凌......不会是向你说的那个样子。”叶远迟疑道。
“是吗?”薛七七更加走近他,“这么说,你们就是依旧心存侥幸,要赌赌看咯?”
“你们这些男人,想赌就不要拉上女人做垫背的。你们的事情跟薛思思没有关系。”薛七七道,“你们不要想了,不管你们跟顾家跟左天凌斗得如何,不要想拖薛思思下水。”
徐谦看她越说越激动,叶远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赶紧过来扯她的胳膊,“七七,不要这样。”
“阿谦。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你没有听到他怎么说吗?事关薛思思,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她是薛思思,你怎么可以在别人拿她当挡箭牌的时候,依旧这么平静,无动于衷呢?”
“七七,叶先生他们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有苦衷就可以把苦衷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薛七七道,“你跟叶景湛说,如果他将薛思思带到顾家晚宴上去,我不会和他善罢甘休的。”
要说叶远长这么大,都没被人家这么指着鼻子骂过,现在听到薛七七这样的说法,竟然愤怒、委屈、自感无辜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他这个人惯常对着谁都一副温柔面孔,现下也不得不恼了。
“薛七七小姐。你现在义正严辞,当时你对薛思思好像也并没有处处周全地如何吧?难道世界上只有你关心她,我们这些人,都是要害她不成。”
“我的确为难过她几回,却也不像有些人,好像处处为她着想,却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将她挡在前面,你们究竟是当薛思思是什么人?难道她就不知道痛,就活该被你们拉来扯去,挡刀挡枪吗?”
“七七,你不要激动。”徐谦在旁边劝道,“是思思自己想要去参加顾家晚宴的,这些事情跟叶景湛他们并没有关系啊。”
“好啊!你们说是她自己要去的,那我就当是她脑袋有坑自己想要去的。那你们将具体的情况和她讲过没有?你们有没有说过柳家对上顾家毫无胜算?有没有说过,左天凌是跟顾家站在一处的,她如果跟叶景湛一起过去,那么就等于昭告天下说她薛思思就是柳家的一个靶子,就是一个报复的对象?就等于说,她就算是站在了左天凌的对立面......这些你们都说过没有?”
叶远怔愣愣看着薛七七,觉得她话虽然说得难听,但也句句在理......他们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有跟薛思思剖析过这些问题,从一开始就是景湛在迎合薛思思的想法,她说要去参加顾家晚宴,他便想方设法排除万难带她去,却根本没有让薛思思自己去选择。
“没有吧?”薛七七面露嘲讽,“你们这些事情都瞒着她,骗她跟你们一起去面对顾家和左天凌的报复,逼得她除了柳家,后路尽断。你们想做什么?薛思思,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又能替你们做到哪一步呢?”
“如果不想让我将这些事情跟她说......你们最好自己做一个了断,不要将她放在顾家的眼皮子底下。”
“薛小姐,能请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吗?我承认我们的确瞒着她这些事情,但从一开始,我们只是担心她会因此心里担忧才不说的,绝不是因为想要将她作为靶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护她周全的。”
“你们瞒着她,还要编出这样一个体贴的借口来吗?”薛七七觉得叶远的这种说法实在是荒谬极了,原本觉得这个叶远长得人模狗样的,谁知道竟然还是一个敢做不敢认的,当下连跟他说一句话都懒得说,只给了最后的期限,“最多一个小时,给你们考虑。你记着,我要的不是借口,而是答复。”
说着,薛七七走回自己的房间,叶远看了徐谦一眼,露出苦笑。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七七竟然反应这么大。”徐谦心有些戚戚然,毕竟薛七七惯常对他还是比较温柔的,除了之前对薛思思的态度激烈些,却也没有激烈到这样不给别人说话机会的地步,可见还是气急了。
“她是认真的。”见叶远没什么反应,徐谦提醒道。
“我知道。”叶远苦笑更甚,“她没有一句话,像是在开玩笑。”
“你不要怪她,在七七眼里,思思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