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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了，她格外维护薛思思，可能也有赎罪的想法在吧。我听景湛说过，之前两个人之间有一些误会在，所以才闹出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也算是命运弄人。”徐谦道。
“你之前也跟柳青青合作过的吧？”叶远问道。
“你怎么知道？”徐谦似乎有些惊讶，接着了然道，“也是，你怎么会不知道，在兰市，很多事情，叶景湛还是很清楚的。是他告诉你的吧？”
叶远没有回他这句话。
毕竟不能跟徐谦说，不仅他知道，叶景湛知道，就是薛思思也知道的。
但有的话，诚然如薛思思所说，一辈子也不要说出来。
“上次你遇到景湛他们了，是吗？”几乎算是没话找话。
“他跟你说的？”徐谦反问。
“嗯。他说你跟他说了我要跟你一起去顾家的事情。”叶远道。
“嗯。正巧遇到了，我以为他知道，所以就说了。”徐谦道。
“怪不得。”叶远点头，“他知道也好，这样也有底气些。”
“叶远，其实你是一个好兄长。”徐谦说道，“其实叶景湛那样的人，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太多的吧......但是，你却一直都这样关心他，并不是因为他需要你的保护，而是你作为兄长将这些当做是你的责任。我就不一样了，在这方面，做得远远不如你。”
“我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呢！”叶远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是没有办法。徐家的家业继承规则还是很残酷的，我们叶家就轻松多了，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其他旁支也各有家业。反正都是叶家人，各人继承各家的，没什么需要争抢的。当然，互相攀比还是少不了的。”
“我也不想和谁争抢。但是徐家从我爷爷对我期许里，早就已经暗藏了其他人的杀机。尔虞我诈不会少，所谓的误会也不会少。”徐谦似乎有些伤感，“其实我早就知道，徐家已经陷入了一群人抢一块奶酪的怪圈之中，谁都知道这么下去不行，但是利字面前，谁都没办法将头脑清醒下来。这种竞争意识自祖辈传承而来，谁也不敢质疑。就算敢质疑，谁也不是那个甘于平庸的人。”
“姻亲关系，拉帮结派，每个人都生怕被徐家这条大船甩脱出去，这种不安全感，让他们互相结盟又互相背弃。我的父母，就是一个悲哀的例子。”
叶远说不出安慰的话，毕竟似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的日子也不会比别的人好过一些。
“那时候，你们徐家跟顾家联姻。其实是有些失败的。”叶远说道。
“四十年的时间过去得太久，当年顾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徐家也讳莫如深。毕竟是因为两家小辈闹矛盾引起的一桩悲剧，徐家虽然并非罪魁祸首，但却也占了其中的一些原因，多多少少对顾家的事情也有些愧对。当然这是之后的事情了。当年顾家少奶奶不知何故去世了，那件事好像也是顾徐两家日渐疏远的导火索。反正从顾家衰落到如今浴火重生，再现辉煌，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再往来过......所以说，这次你跟我，谁拖累谁，还不一定呢！”
“你没有问过你父母关于顾家的事情吗？”叶远有些奇怪地问道，“就算有的事情你不清楚，但你父母亲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他们从我跟薛七七解除婚约的时候就已经大吵特吵老死不相往来了，目前分居中。反正在我母亲看来，我如今执掌徐家，位置已经坐稳了，她已经受够了仰人鼻息，总是退让的生活，所以搬出徐家一个人住了。在她眼里，之所以还维持着跟我父亲的婚姻，也只是为了我而已。”
“真不好意思，我不清楚这件事。”
“你们自然不知道，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我爷爷还在世上，就绝对不会让他们闹得众人皆知丢人现眼的。”
“众人皆知？丢人现眼？”叶远戚戚然，想到了自己刚回国的时候听到的一些传言，“这些当时难道不是用来形容你的吗？”
徐谦想了想当时的场景，点点头道，“说不定，还真的是形容我的。当时我的事情已经基本尘埃落定，从每日报纸头条到每两日报纸头条.......总之，托七七的福，那时候，老爷子气得不轻。不过我爷爷早就看出来我无意于七七，而且也看出当时我跟七七是假订婚，只是原本他以为我和她会和平处理好退婚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闹得满城风雨。但我父母却在家里因为我的事情闹内讧，所以老爷子才拿那些话刺他们......你现在这么一提醒，我觉得你说的也对，兴许，当时爷爷的那句话，也是针对我说的。”
“薛七七不是一个善茬。”叶远想到刚才她冲着自己说的那些话，脑袋里敲起警钟。
“所以，你想好要不要提前跟薛思思报备一下顾家的事情，她一定会说到做到的。等到时候，薛七七一个电话打过去，就不是一句‘误会’可以搪塞的了。”
“我知道了。”叶远心里想着的是，要不要跟叶景湛通个电话，看看他怎么说。
叶景湛跟薛思思一起在街上走。
其实之前她还是一个穷学生的时候，是经常在路上散步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出行都有人跟随，来去都有车子，所以，在路上这样像一个最平凡不过的人走来走去，仿若隔世。
而且，还是跟叶景湛这样在路上走，好像他们过着的，就是最平凡人的人生。
“薛思思。”叶景湛忽然喊她的名字，薛思思偏过头去看他，阳光正盛，照在她的脸上，白皙地仿佛能发光，“你说我们这样走路，像不像......”像是仔细想了措辞，叶景湛琢磨了一会儿，才冒出四个字“老夫老妻。”
薛思思看了看周边的光景，幸好四周没有半个人，开口警告叶景湛，“你不要胡说八道！”
“怕什么呢？现在又没有一个左先生会冒出来职责你不守妇道，拖你去浸猪笼。”叶景湛撇撇嘴，不甘不愿地说。
“这个地方有些熟悉呢，叶景湛。”薛思思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从这个地方走过去了。”
“沈玉。”叶景湛提醒道。
“喔......”薛思思恍然大悟，“果然是这样，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
“嗯。”叶景湛在心里补充道，“却不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当时去薛家是出于好奇，替她出气是顺势而为，之后的偶遇是刻意笼络。当时老叶和他一起去的，以为他那么注意她是喜欢她，却不知道，在那之前的所有留心，都是因为......起了杀心，在那之前，他只希望这个女人消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解除掉左天凌的困局。
“那时候，叶景湛，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就是那种很聪明，却能聪明得让人觉得舒服的人。”
“现在呢？”叶景湛挑眉，“现在就不聪明吗？”
“不一样呢！”薛思思道，“当时见到你的时候，只不过当你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觉得和你算是有一些缘分的。但后来......你是叶景湛，是柳家的守护者。之前只是聪明得让人觉得舒服而已，现在却聪明得......让人很有安全感。”
叶景湛盯着薛思思的眼睛看了好几分钟，一动也不动。
就在薛思思伸出手来在他眼前划来划去的时候，他忽然就笑了起来，指着一脸茫然的薛思思，“薛思思，你还说自己不会说话。你不是很会说话吗？”
“叶景湛，你那时候就知道我是柳家选定的继承人了，是吗？”薛思思被他笑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问道。
“是啊。”叶景湛回忆着，“知道蛮长时间了呢！”
“那时候，你也很拒绝我成为继承人对吧？毕竟对你来说，我的确差了许多，我嫁过人，又没有什么特长，除了带着‘流光’跑来跑去，应该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吧？”
“傻气？我见过你更傻气的时候呢！不过那时候倒没有觉得你怎样傻气，只是觉得不太聪明罢了。如果是旁的人，看到我放了那样的录音，多少也该踩林晓月两脚吧，但是你那时候的样子反而一副那是与你无关的一场闹剧一般......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让我觉得你似乎跟别的人有些不一样，毕竟，说认真的，这个世界上的人，捧高踩低，墙倒众人推，都是我一贯看到的场景......你明明那么讨厌林晓月，却并没有在那个时候，添油加醋地报复她。”
“我应该在那个时候......顺便报复她？那我成什么了？”薛思思惊讶于叶景湛的逻辑，“难道看到她倒霉，我就该跳梁小丑一般地落井下石，才符合一个‘聪明人’的做法吗？” 左少的私房妻